手之触——拉普兰德(大抵是生日贺礼)
“哟,博士!”我独自抱着文件漫步在走廊里,突然肩上传来一声清脆的掌击。
没有脚步声,是近乎于在瞬间行动到我身后的。
这种狂放的语气,配着这般强大的行动能力,以及我已然瞥见的那双白皙的手,来人的身份全然不必揣测过多。
“拉普,别胡闹了,我还要送文件呢。”
“去凯尔希的办公室吗?嗯?”身后探出一只尖尖的白黑相间色彩的耳朵,在我眼前抖了抖,随后是一阵气流被她吹到了我的耳朵里,“那和我比起来,你的工作更重要?”
“这些是你的卷宗。”我将文件的封面送到她的眼前,“你就是我的工作,不行吗?”
“哦?我的资料?”她将身体缩回后站定,我侧过身,看着正在托着自己下巴思考的白色小狼。
“难道,你看到了……”
“嗯,没错。”我点点头,“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什么,因为今天实在是个特殊的日子,不是吗?”
“喂喂,难不成你是要……”她后腿半步,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可别乱来啊,我……”
“喜欢捉弄我的小狼,可要好好惩罚啊。”我看着慌张的拉普兰德,不禁想到她平时的强势与余裕的外衣之下,终究是渴望安静和被认同,寻求着归属的魂灵。
疾病和家族的折磨,过去的苦难在她身上投下的灾厄,我无从彻底知晓,
但是此时的她切切实实地站在我面前,
表现出一份癫狂和从容的她,或许比任何人都渴望关怀与注意……
“明明是你来找我的,怎么现在反还要躲着我呢?”我看着被我清浅的反攻打乱阵脚的拉普,不禁感慨。
“那个,我本来以为博士忘记了,所以……”
“但是我没有忘记,不是吗?”我挥了挥手里厚厚的纸张,“这已经是我无数次调看你的信息了,但是我却依旧不能了解你——你陪我战斗到现在,我和你之间却依旧是这般死板的主从关系,这好吗?这不好。”
我将文件缓缓放在地上,脱下手套:“凯尔希说,要我多注意和你的接触。
“但是在我看来,你早已是我的伙伴,而非‘干员’这一职业感爆棚的空洞字眼。
“所以,我想用同伴的身份,向面前的小姐致以自己问候。”
我探出一只手,递给她:“拉普,生日快乐。”
空气凝固了。
“噗~”她看着我这般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止不住的笑声将我探出手的样子如雕塑般僵直在原地,但我的手没有任何颤抖,依旧坚定地展现在她面前。
“这样子一本正经,很符合博士你的习惯啊,哈哈哈!”笑声还在继续——她总是能够用这般纵情的讽笑掩饰自己的脆弱,
但是,她的泪水不会说谎。
分明窥见她眼角流出一抹泪痕的我,没有指出她这须臾的疏忽。
既然她依旧不愿彻底向我敞开心扉,也是无碍。
毕竟,她可不知我的真心——从尸山血海里走出的她,被种种枷锁束缚的她,难再把自己的信任彻底交付他人。
终于,她的笑声平息了,
我们看着彼此,虽然眼神都将要贯穿彼此的灵魂,我却依旧没法彻查她的秘密,她也无法托付自己的全心全意。
“但无论如何,还是谢谢博士了。”她看着我僵直在空中迟迟不愿放下的手,将自己的手掌覆盖了上来。
她的手是修长的,我和她的指尖都恰恰摸到彼此的静脉。
她轻轻点了点自己的手指,将我的血管浅浅地按压了一下,伴随着脸上流露出的微笑:“真是大胆啊,毫无防备地这样子让我和你接触,博士你……”
也是眨眼的功夫,她将自己的手向后收了半掌的长度,随后用自己的掌心一抵,将我俩的手掌卷在一起。
顺着这股牵手的势头,她再次回到了我的近前,将我俩的距离又一次钉在了吐息的距离。
我能感受到她的指甲近在我指腹的触感,
我也可以感受到她吐出的气息,同我的呼吸交错在一起。
我们的手心微微汗湿了,
我才发觉,她的手是那般冰冷且粗糙,全然不同于我对少女的刻板认知。
但是在我们彼此手汗的缓和下,掌心和手指间的气氛逐渐暖和了,体温便也随着手指的交错互相传递,如循环着的供热管道一般,联通了彼此。
“怎么了?我的手吓到你了?”她的鼻息近在咫尺,我能嗅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要我说实话?”
“那是自然,”她压进了我们面孔的距离,“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和你成为伙伴,而非维持‘博士’和‘干员’这般冷漠的关系。”
“啊~,哈哈,哈哈哈!”又是笑声,
虽然她和我近乎于贴着脸,却并没有影响她这次狂放笑声的尺度,
呜咽、狼嚎,喜悦、尖啸,各种复杂的情绪在我的面前上演,我不知她是否接纳了我的思绪,甚至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聆听了我所说的话语,
但我只是想和她成为可以信任彼此的伙伴,
仅此而已,真真切切。
明明已经被我所折服,被我出乎意料的关心所感动,却还要这样掩盖自己的真心,
拉普兰德,我不期待你接纳我,
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可是无比信任着你。
我的思路本不该这般单纯简洁到近于无知的程度,
但是想要扣开复杂之人的心扉,唯有大道至简的纯粹。
“所以,你意下如何呢?”我依旧只是这般毫无波澜地问询着她。
“博士你,很有趣啊。”她闪开自己的脸,凑到我耳边低语,“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再一个闪身,已经从和我相贴牵手的姿态恢复了以往那般不羁的站姿,
“但无论如何,还是谢谢博士你记得我的生日了。”
她转过身,挥了挥手,大声喊着:“好啦,你继续忙吧,我去看看德克萨斯的反应,哈哈哈哈!”
她在找德克萨斯前来找我了吗?
罢了,可能只是恰好先遇到我吧。
我带回手套,将依稀带着我和她共同汗水的手掌收回了布料的包覆之中。
低身拿起文件,却看到封皮上被刀锋浅浅划出了几个小字:
“谢谢你的信任,博士;”
“我也一样,信任着你。”
真是不坦率啊,你这家伙……
我看着这棱角分明的刻字,自语着看去她离开的方向。
但那个方向终究没留下她的足迹,只留下我一人,继续在走廊中抱着文件,独自前行……
一些想法:
本来是想写色色的文章的,
但是写到半路,才发觉自己没法对拉普下笔写出那些带着情色的词汇,
作为帮助我开荒站桩的头号五星,我和她的感情或许就像文中说的:我渴望她的信任罢。
为数不多教我喊不出老婆这一词汇的女人,
因为她实在悲戚却坚强,我不愿拿自己浅薄的爱意亵渎,
但是读者姥爷做的判决,我便无从指摘了,
最后,祝我们的“拉狗子”生日快乐!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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