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伞,故梦
可代入残花泪(・ω-。)食用愉快(。ゝω・)b゙ 『梦入故山人未去,一声清磬下江烟。』 午后暖春的风一吹,让范无咎多了些许困意。他半撑着头,却无法安心睡去,或许是应为他一闭上眼就会在眼前浮现那些早些年的事。 谢必安收养了个孤儿做书童,但对于他一个国子监的司业而言似乎不曾缺书童,能收这个人或许只是因为看他比自己小个几岁却仍然被那些街上的混混欺负,说不准也可能是谢必安在这个人的身上看到了早些年自己的影子。 这书童还挺勤奋的,有时谢必安会在半夜被皇上召入宫夜谈,家里的车夫都睡了总是他在前面驾着车。有时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他还会洒扫庭院,甚至还会在府邸内喂养些小猫小狗。 “你叫什么名字?”那日在马车上谢必安扭头问一旁拎着书箱的书童。 “范无咎。”那书童认真回到“能被大人知道名字是我的荣幸。” 可能是生活的环境变好了,范无咎的眉宇间多出来些少侠的英气,做书童又有俸银,府上又管吃管住,所以他总会拿去买一些小玩意回来。上次买回来了些糕点,上上次买回来了一坛桂花酒,上上上次买回来了一个绣着金梅的香囊,叫逐香尘,自然是他和谢必安一人一个。 “这香囊我是收下了,但这个桂花酒我......” “我知道!我不多喝,不乱喝,一次只喝一小杯,喝完我就去睡!” 谢必安笑着摇头看着抱着酒坛子跑远的范无咎。 自此国子监的谢司业的腰上多了一枚香囊,府上的人皆说,自从他带回来了这个书童,好似不仅仅是这个人,还带回来了些许人间的烟火气,不再那么冰冷不尽人意了。 也有时二人会去湖上的小亭一坐半日,范无咎看着闭眼品茶的谢必安,春风吹过,抚起他青灰的发丝。 “大人......真的不去朝廷上听政吗?我看皇上很......”他又替谢必安续了一杯茶 谢必安低眉含笑摇头“不了,这朝廷就是趟浑水,谁都无法洁身自好,明哲保身。”他看着范无咎的眉眼笑道 “无咎知道我不慕这名利,或许这天地之大,与你一同在这个亭子内听风品茶比万千名利在一身我都要满足。” 范无咎一愣“大人所言我或许明白了。” ———— 宁静的岁月之下,却埋藏着虎视眈眈的摄政王,皇帝在被摄政王架空了权力后一举推翻,接下来便是血洗朝廷,改朝换代。一朝天子一朝臣。 是夜,谢必安抚着范无咎的脸颊: “新陛下明日登基,为保自己统治稳定要杀前朝旧臣......我都帮你和家里的仆从们准备好下路了,你们明早天一亮就走,我可能是......”说到这,他眼里闪过了一丝失落 范无咎急的几乎要跳起来,他焦急地问道:“你不是远离朝廷吗?不会牵扯到你的!我们一起逃!一起......” “没有用的”谢必安自嘲的笑了笑,随即摇了摇头“那日新陛下宴请老臣,在每个人的碗里都下了药。我不求什么了,是希望不要牵扯到你们。希望你可以离开这里,拿着银两活下去。” 昔日已熟记于心的眉目,这时却怎么也看不够。范无咎紧抓着谢必安的衣服,他生怕自己一松手谢必安就会在眼前消逝。 “必安......我怕......” “没事......我会......会” “我们终会相见。” 梦醒了,范无咎摇了摇头,揉了一下酸胀的脖子。摊开手心,看这手里那染上了鲜血的香囊,外面有人喊他打断了他的回忆。 “范老师!村里学堂的老教授找你!” 他回了一声,将香囊系在贴身的衣服上。 我终是成了你的模样。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