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学院同人》(格亚向·番外)绿野沃土乡音:PART 07
淅淅沥沥一整夜，雨势相比昨天小了不少，看样子很快就会停了。
好消息是今天没再打雷了。
“哈嚏！————”虎人大清早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那声音不亚于昨天的雷鸣。
亚戈放下手里的拖把，摸摸那颗从早上起来就烫呼呼老虎头。
格兰特有点低烧，肯定是因为昨天淋了雨，晚上又受了凉。他全然不知昨晚这家伙为什么会睡到床下去。
“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请个假吧。”亚戈难以安心。这家伙之所以会淋雨有说到底还是他的锅。
笨蛋是不会感冒的。这种玩笑话也就平时说说，真要是中招还是得好好休息才行。
格兰特却笑呵呵地说不打紧，顺带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清鼻水。
按他自己的话讲就是完全不影响工作。况且昨天才请过半天的假，已经充分地休息过了。
眼看对方打定了主意，亚戈不便强迫，依依不舍地在门口给了他一个送别吻。
等到格兰特离开，奥斯卡才慢悠悠地戴着口罩从楼上下来，一见面往亚戈身上喷消毒水。“小心被传染。”
“他只是着凉而已，又不是羊了。”
“那是什么鬼？你穿越了吧。”
开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玩笑，他们各自忙活起了今天的工作。
今早开始，亚戈喜提了一个新同事。
奥斯卡说，昨天下午接手亚戈的工作后，几小时内处理完了店里堆积了好几周的账务。
这样一个有着会计天分的摇钱树鬓犬老板自然不可能放过。而这家伙也正好也有闲时间，顺便还能赚点外快，于是两人达成了交易。
柜台后的工作现在起由他全权承包，这样一来，亚戈也能空出手去做其他事。
虽然岗位不同，但能够一边工作一边聊天依旧是件惬意的事。
“我先声明，我只负责收银和算账。”旅店刚一开门，奥斯卡就已经摆出了一副疲惫社畜脸。“熬到下班就算成功……”
毕竟工作什么的，哪里会有当家里蹲舒服呢。到底什么样的奇葩会喜欢上班啊？还不是陪着这两个家伙玩职场过家家。
亚戈搞不明白他既然不喜欢工作，为何还要答应下来，索性也没多问。
虽然看那样子他真的很想宅屋里。
母亲今天早早地下了楼。她心情看起来非常好，笑呵呵地打着招呼，询问昨晚亚戈睡得安不安稳。
小青狼只说了那只虎人昨天送了一对耳塞解决了打雷问题。至于晚上同床之类的事，终究还是没敢提。
母亲半信半疑，不知她到底在期待一种怎样的答案。
“话说老妈你昨天跟教官去哪玩啦？”亚戈急忙岔开话题，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些啥。
“噢，这里的大医院。”母亲想都没想，直接回个吓了亚戈一跳的地方。
“医院？！”
“啊……。”白狼犹豫了半晌，“嗨呀！风湿嘛，老毛病了，村里人年纪大了都是这样的。西利欧大人也知道我的情况，所以帮我做了个检查而已。”
“真——的？”亚戈挑眉以示质疑，这下轮到他反将一军了。母子二人的立场立刻调换。
奥斯卡在柜台看着那两人斗得有来有回，一时忘了手头的活。直到西利欧教官似同昨天那般如期而至，他们对彼此的刨根问题才勉强停止。
“那下午见啦，奥斯卡。小亚戈。”母亲摆摆手出了门，不知她今天又打算去哪参观。
“噗……。小亚戈。”，等到人都走了。奥斯卡一个没憋住回想起刚刚的称呼，不小心笑出了声，一眼却扫到亚戈不满的表情，很快收回了笑意。
“这哪里好笑了喂……”
母亲每次叫自己的名字都喜欢在前面加个“小”字，按她的话说，这样叫很可爱。
虽说这样的称呼任谁都能听出来是饱含着爱意的，但是她什么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小了这件事呢……
“话说回来……”亚戈停下了扫地的手。
德里奇教官的去向，又忘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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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卢德维戈的境内的某片海域上有一片杂木丛生的群岛，仿佛点缀在苍蓝帷幔上的涂鸦。
这里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无人涉足，破损石砖铺就的地面满是青苔和杂草。
一艘货船正在驶入群岛水鱼，船夫询问着身旁的红狼。“这地方自打十多年前一场大火以后就荒废了，里面现在只有一片片的杂木林，很容易迷路，您确定不需要一个向导吗？”
“不用了，我认得路。”德里奇干笑两声，拿起自己的行李翻身跳船着路。跟船夫道别后开始向着林中进发。
这林中深处的某个地方，正是他的“家”停靠休整时，曾经的暂住地。
他拿着一柄短刀割开藤蔓，切开树干，在一片野林中艰难前行。
再往前三十米左右，就能看到一个山洞，复行数十步从里面通过，豁然开朗时可以看到一条淡水河流。接着顺流而上，就能看到一片棕榈树林……
检索着记忆中的路线，回想起前天自己被西利欧给逮住时的场面。
那家伙口口声声说要拧断他的脖子，可到底还是没下手。
这是理所当然的，要是自己挂了，那些实战授课和麻烦的外勤工作就都得他一个人干了。
“这么个难得的假期你不会就打算窝在这么个小地方吧？”西利欧忽然这么问。
“那咋办嘛，这假期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德里奇的语气颇有抱怨的感觉，能够看出，他是有想要去的地方的。
“你记得这段时间是什么日子吧？”他忽然这样问。
“慰灵节……。”提起这茬，他显得不那么开心，“是告慰逝者的日子……”
西利欧叹着气，扔出一个包的鼓鼓的信封。
“这啥？”他好奇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船票，一捆跨国通用纸币，一张地图，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地址和联络方式。
“卢德维戈的利维坦群岛一带，我有个熟人正好在那里出任务。他可以使用传送能力，如果你想回去看看的话……，可以不用担心返程的问题。”
德里奇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按照以往的交流模式，这种时候自己应该损他两句才是。
“虽然除了冈先生以外，我从没见过你的其他家人……”西利欧顿了顿，“但还是请带我向他们问好。”
德里奇嘴角上扬，心里寻思着这位院长大人难得的通了回人性，回去得给他带点慰问品才行。
那家伙不是喜欢写东西嘛，要是送支卢德维戈产的银质铱金笔，一定会很高兴吧。
不管怎么说，终归是朋友一场。
仅止于此……
他继续前进，很快跨过了棕榈木林。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艘搁浅的大船。
木质的船体的碎片在湿润的气候与漫长的时间洗礼中已经彻底腐败，只有一条残破的旗帜仍在高高的桅杆上耷拉着，宛如墓碑伫立在一片荒地间。
德里奇正打算上前，眼中却忽然捕捉到一个人影。
在那船只变成的废墟前，有一个狼族的男人正跪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不知他已跪了多久，还打算跪多久。
废墟前的男人竖起耳朵，似乎是听到了身后呼吸声，却并未回头看上一眼。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残垣，回忆着少年时的光景。
那时，年幼些的小红狼会把他最爱的甜甜圈掰成两半，分给那个年长些的小红狼吃。他们曾约定过一起造一艘大船，一起出海。船的名字，就决定叫不死鸟。
如同能够点燃天空的凤凰那般，即使受挫，也总会浴火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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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特下午是被他的同事从警局扛回来的。
这家伙终归是坚持到了下班，可几乎是已经烧得走不动道了。
比奥斯卡还瘦一截的警官同事也是在跟这只虎人换班时不小心撞倒了他，这才发现状态不对劲。
这个大个子看来是拼尽了全力维护住了自己对外威武健康的形象。等同事一走，立马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扑倒在小青狼身上。
亚戈被滚烫的体温吓得够呛，嘱咐好奥斯卡联系教官后扛着融成一团的蓬软肉球就往房间跑。一把扔到床上又加了好几层被子，干净利落地扒光了他的衣服，拿着打湿的温毛巾擦拭身体上的虚汗。好在他还算老实，从到到尾没有反抗。
西利欧教官很快就到了，快速地检查了一遍状况。最后收好温度计，给出了结论，“没关系的，只是很普通的受凉反应。格兰特的身体非常强壮，好好休息一下的话一晚上就能康复。”
“那个……您可以用EP让他马上好起来吗？”面对这再正常不过的结果，亚戈并不满足于此。“格兰很难受。”
“感冒是很难受。但正是因为难受，才会让人想方设法地去避免。如同身体上的痛觉神经会让人更加小心来避免受伤是一个道理。”西利欧望着亚戈不安的样子，温和委婉地给出答复，“昨晚你的妈妈曾经提醒过，晚上要注意保暖，但格兰特显然没能听进去，他此刻难受的感觉就是在为当时的不注意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但这个代价是值得的，为了今后不再体会这样的感觉，他也一定会更加注意些。”
亚戈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在讲道理这方面，自己完全没有胜算……
西利欧却已经在反思自己的说法是否有些无情，看来有些事情的严重性，必须跟他们讲清楚才好。
“亚戈，你知道【抗药性】吗？”
这点常识亚戈还是有的。
所谓的【抗药性】指的是，人如果长期服用某种药物，一段时间后，他的身体对这种药物就会产生一定程度的耐受，从而导致该药物的药效大幅度下降。
“你可以把我的能力当做是一个能治愈任何伤病的万灵药，既然是药，那对人的身体总归会产生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由于人体抗性之类的因素，对同一个人使用的次数越多，效果也会越来越差。”西利欧教官的解释详细清晰，语气也略微带了些严肃，“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让你们因为这种能力的存在养成完全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习惯。你能明白吗？”
明明教官的态度一直很和善，但亚戈莫名有种被怼了的感觉。但细想一下也就释然了。
在学校的时候，格兰特就曾经好几次因为超负荷锻炼负伤。虽说确实活了个大该，但教官总是因为不想让他耽误课程出了手。亚戈自己都有些怀疑这只虎人是否有某些隐性的受虐狂潜质……
教官说得没错，太依赖外力早晚会出问题，看来今天这个苦头，这家伙是吃定了。
更何况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要是他们再碰上什么倒霉事被揍个半死急需回口血，亚戈可不想这家伙因为对治疗系EP产生抗性而面临有病治不了的难题。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的能力不是万能的，它也存在治不好的病。所以你们的健康，还需要你们自己来保持。”西利欧抚摸着亚戈的脑袋。“我并没有责备你们的意思，别紧张。”
“还存在您也治不好的病吗？”亚戈出于好奇问了一句。
“所谓治疗这一概念，简单来说，无非就是提升免疫能力或催化细胞分裂，无论是外伤还是普通病症，都是由身体的衰弱为诱因，这种状况很好解决。但若是变异性质的疾病，即使是我也无能为力。”西利欧解释着，不停揉搓着自己的手掌，似乎是回想起了某些不太美好的过去，“比如说，有那么一些病，要么是人体内的细胞发生变异，从而不受控制地增长。要么是进化速度极快的微生物或病毒作乱。这种情况下，我的能力只会加剧症状。”
奥斯卡很快意识到了教官指的是什么，对懵逼的亚戈解释道。“癌症和瘟疫。”
这么一讲亚戈就明白了。教官说的那些都是一等一的绝症，好在它们与自己无缘。“抱歉，问了不该问的。”
“没有什么不该问的，不懂就问是个好习惯。只要是我知道的就肯定会回答。”西利欧重新正了正白手套，开始收拾起身边的医药箱。
“唔…………”格兰特翻了个身，脑袋上的湿毛巾掉了下来。
亚戈轻轻捡起，在一边的温水盆里清洗一番，放回了他的脑袋上。
今晚只能委屈一下这只可怜的家伙了。
看着那难受的表情多少还是有点心疼，可除此之外，心里竟还莫名有一股子小激动。
只怪这只大个子虚弱的模样与平日里反差太大，显得可爱至极。
格兰特又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盯着天花板，然后又闭上不停的吧唧着嘴巴。
亚戈凑到他的耳边轻轻低语，“饿了？”
“嗯。”
“我妈在熬粥，等一下我喂你吃。”
“我想吃烤肉……”
“……”亚戈哭笑不得。这家伙简直了，这种状态下竟然还有食欲。
他把目光投向教官征求同意，后者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摇着头。
亚戈苦笑着凑到虎人耳边，“为了让病快点好，就拜托委屈一下啦。”
“不……嘛……”小猫咪开始撒娇了。
亚戈心都要化了，得亏这家伙现在烧得神志不清，才有幸看到这样的画面。
“虽然EP不能乱用，一些对身体无害的治疗措施也是可以实施的。”西利欧教官好像有了点子，从医疗箱里面掏出一个玻璃瓶，以及一根长长的注射器。“生理盐水和抗生素可以充分补充人体因发烧而流失的电解质和水分，促进排汗退烧的同时也无需担心药物抗性。”
亚戈寻思这个提案也不坏，连连点头。
“格兰，来，翻个身。”
“吃…饭？……”
“乖，等下就吃饭，先打个针。”
格兰特忽然从被窝里蹦了出来缩在床头，一边后退一边疯了似的大喊大叫，“救命啊！别过来！！”
“亚戈，奥斯卡！按住他。”西利欧顾不上多想，抓着针头就与那两个小家伙一起把虎人按在床上。这家伙还发着烧，让他就这样光溜溜地杵在外边可不行。
他只当这虎人是害羞了。而自己行医多年，早已阅臀无数，“你都这么大了害怕被人看光屁股吗？”
亚戈察觉到一丝异样。这家伙恐怕害怕的不是被人看屁股……
“我不想打针！我不要打针！！”随着针头逼近，格兰特的挣扎更加剧烈了。
亚戈麻了。
他竟然怕打针？！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肌肉猛虎居然还会有畏惧的东西。
奥斯卡倒是对这只虎人如此抗拒打针的原因稍有头绪，这家伙以前在水怪事件中受伤，接受治疗的那段时间被针扎了几十次。也许是那时候开始留下了非常严重的心理阴影。此时此刻，自己也做不到什么，只能试着口头安慰一番，“格兰！不要放弃治疗！”
无论如何，有病就要治，此时此刻已经由不得他了。
西利欧瞄准了虎人的屁股，“抱歉了，格兰特，这是为了你好。”
说罢，他紧握住手中的注射器，瞄准了那圆润光滑紧致的翘臀，向着靶心刺去。
忽然，格兰特一个用力往边上一翻，三人齐整整地摔下了床铺。
鬓犬老板在门口看懵了，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帮忙，杵在原地啃着香瓜。
西利欧从地上爬起，发觉手中早已空空如也。
“我针呢？！？”
话音刚落，亚戈一步蹦开，捂着自己的屁股在房间里跳来跳去，大声嚷嚷，“在我这里！在我这里！！！！——————”
西利欧听见松开了摁住虎人的手，去帮忙拔针。
剩下的犬人见状大惊失色。
“等下！我一个人按不住这家伙————”
话还没说完，格兰特双脚猛一发力。
“啊————”奥斯卡惨叫一声，从阳台飞了出去。
“我的妈呀出人命啦！！”老板终于不再看戏，立马飞奔出门捡狗去了。
神志不清的格兰特也看到了敞开的房门，连滚带爬地钻了过去。
“【格兰特！不许动！】”
尤里乌斯学长公主抱着奥斯卡从门口出现，一声大喝瞬间定住了趴在地上一丝不挂的虎人。
“我听说你们在外面打工就想着来看看情况，你们怎么还打起来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屋里的情况，开始批判起来，“就算吵架动手也不能把朋友从楼上丢下去吧！”
紧接着他看见亚戈把赤身裸体的格兰特压在身下，西利欧教官紧随其后，左手抓着亚戈屁股，右手正握着一根圆柱形的小玩意。
学长大惊失色，“我擦咧你们在开银趴！？！”
奥斯卡没脸见人，捂着脸在学长怀中缩成一团。
亚戈叹了口气，他已经不想再去解释什么了。
但往好的方面想想，状况已经不会再继续恶化下去了。
学长所拥有的不愧是作弊级别的EP，一如既往的好用到飞起。
用这招单体强控稳住了格兰特，尽管他依然在从牙缝里挤出惨叫，西利欧教官还是冷漠无情地用那根尖锐之物刺进了他的屁屁。
许是折腾了半天体力损耗严重，这家伙打完针后终于老老实实睡着了。
或许是被吓晕了？
不知道他明天醒来还会不会记得今晚的滑稽模样。
亚戈与教官和奥斯卡对视一番，约定不要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至于作为EP发射器的尤里乌斯忽然到访，众人倒是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亚戈知道他早晚会受不住寂寞跑出来玩，但来得这么及时真是帮了大忙。
“尤里乌斯学长，真好使。”
“别把我当工具人喂……”
西利欧收好药箱，拍了拍学长的肩安慰了一番。
“越是好用的能力，越是容易被身边的人所需要。”
更何况，某个家伙即便现在不情愿，也很快就会变成传送专用的工具人的。
一针溅血的大实话总是很吓人。
亚戈不知该如何吐槽。
楼下传来铁勺敲击锅底的声音。母亲正大喊着可以吃饭了。
学长感叹着自己到来的时机甚是巧妙。
亚戈打算再照看一会儿，等下再入席。
其余人也没多说，三三两两下了楼。
亚戈坐在床边看着安详的睡脸，回想起刚刚闹腾腾的场面忍俊不禁。
心里莫名还有点遗憾。这家伙撒娇的样子，真想再多看看。
门框被敲响三下，母亲的声音轻轻传来，“饭已经好了噢，你怎么还没去啊？”
“我等下就去啦。”亚戈满口答应，却不见起身。他现在还不想离开床边。
“你们真的很要好呢。”
“是啊。”亚戈没察觉到自己一脸怜爱的表情已经被看了个干净。“要好得很。”
“今天西利欧先生带我去了修道院。”母亲话锋一转，“我已经见过温蒂妮了。”
亚戈心底一惊，马上又平静下来。“这几天事太多，我都忘了给你们做介绍了……”
“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不，简直是个小天使。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要抱抱，好像认识我似的。”
“因为我的这双眼睛就是遗传您的啊，她肯定是认出来了。这个虎脑袋还说它像海蓝石。”
“呵呵，你爸以前也是这么说我的。”
“那……我们遇到那孩子的之后的事……您都知道了？……”亚戈有点心虚，他有点担心母亲知晓自己被怪物胖揍的消息后，会反对他继续当骑士。
“是啊……。已经知道了。”母亲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捧起亚戈的左手，轻抚着胳膊上的毛。她在叹气，脸上挂着的是一种无奈与欣慰交织而生的表情。
“疼吗？”
“啊。”亚戈愣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老妈指的是什么，“啊啊，伤早就好了，现在当然不疼啦。”
“那个时候……很疼吧。……”
“有一点，不很疼……”此乃谎言，那种骨头被生生碾断的感觉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撒这种谎无非只是不想让她太担心而已。
可在望向母亲的眼睛时，却发现她正一脸怜惜地盯着自己。亚戈明白，他一切的谎言都早已被看穿。
在妈妈面前，真是什么也瞒不住。
他只好如实回答。
“疼……”
母亲张开怀抱。
小青狼弯下身子，缓缓靠了过去。
慈祥的白狼抚着海浪色的毛发，用粗糙的指尖轻轻按揉那受过伤的地方。
“你离开家里的时候，我很害怕。
一个从没离开过那小小渔村的善良孩子，要去往一个异世般的地方。
你要是不适应怎么办。
被欺负了怎么办。
着凉了怎么办。
找不到回家的路，又该怎么办……”
温暖的房间里，微弱的灯光如同凝固的星星，火苗摇动着墙上的影子。
亚戈倚靠在母亲的怀中静静聆听。
“你还是一个想要摸脑袋的小毛球，就像是昨天的事一样。
我只想看着你安全健康地成长。
然后，遇到一个喜欢的人。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要永远照顾你……
永远永远地照顾下去……
可是……
一个没注意，我的小亚戈……就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变成了一个勇敢善良的帅小伙子了。”
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学会了去照顾别人。
去保护别人。
就像你小时候常常提起的，那书本里的骑士一样。
可无论怎样，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那个可爱的小毛球……”
亚戈早已知道，妈妈是认可自己梦想的。
纵使百般担忧，却仍然咬牙放手……
“不管你以后成为什么样的人，我都会爱你……
不管你以后会去往什么地方，在那个哈库利村，永远会有一个能为你挡风遮雨的地方在。”
“我还以为您在知道那些事以后，会反对我继续当骑士……”亚戈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你不是我的傀儡，不该被我的想法束缚。”母亲的声音温柔得仿佛正唱着摇篮曲，“虽说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就是啦。”
“嗯。”亚戈闭上眼，抱住母亲的手收得更紧了些。
一直以来……
让您担心了……
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
屋外的雨停了。
院子里的橡树上，原本茂盛的树叶在经过雨水的洗礼后变得稀疏了不少。凝结的水珠顺着枝干滑落，滴入满是落叶的泥土里。在那树脚处，一颗新生的树苗惬意地伸展它稚嫩的枝条，享受着雨水的恩泽与大树的庇护。
它将会继续茁壮成长下去，在未来的某一天，也将会成为新生命的依靠。
“不过话说，你居然是妈妈吗？”老妈忽然话锋一转，原本温暖的氛围瞬间被尴尬驱散。
亚戈头皮一炸，立马坐了起来慌张辩解，“我我我我我从来没承认过那种事！”
“呵呵呵，跟格兰特先生比起来你确实比较像妈妈呢！”
“哪有您这么损自己儿子的？！”亚戈面红耳赤，据理力争，“我现在要是回村里，那也是个最爷们儿的男子汉好吧！”
“这倒没错啦。但要比起男人味，你跟你爸比起来可还是差了一截哦。”母亲眯起眼睛，把眼前这只小青狼的一举一动尽收眼中。
“唔……”亚戈缩了缩脖子，思考着反驳的话语，肚子却先一步叫了起来。
“快下去吧。”母亲冲他眨眨眼，“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水煮鱼汤噢。”
“这真是……无法拒绝……”亚戈望了眼床上酣睡的虎人，心里寻思这家伙睡着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索性放下心蹿下了楼。
虎人咽了咽口水，似乎正在梦中品尝着美味佳肴。
“要快点好起来噢，小格兰特。”
奥菲利亚微笑着，伸手为床上的虎人掖了掖被褥。
“那孩子需要你……”
______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