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章3~4 ——【杀戮尖塔】【架空同人】【轻百合】

同人作品 阅前排雷：

• 非原作向，是米式架空世界观，不在塔里，有妖怪。

• 中短篇剧情流，可以根据喜好选择带不带脑子阅读。

• CP：观猎观无差，恋情。
  

• 人物性格捏造。
  

• 配图和封面不是我画的，画手不想透露姓名，感谢这位无名氏。
  

• 章3章4合计约7000字，阅读时间约18分钟。

章3

听到这话，观者自然是相当惊讶。虽然下半张脸被面罩遮得严严实实，眉目之间总归还是表现出了一些不耐烦和困惑。猎猎叹口气，补充：

“刚才的小妖怪，说它们最近被一个神秘的存在骚扰了，据说那个东西也很喜欢骚扰人类——您有什么头绪吗。”

观者沉默几秒，然后默默地点了头：

“既是这样，也罢吧。”算是默许了猎猎的跟随。猎猎倒没想到她竟会这么轻易地答应，省了一事倒也不错。

如她先前所说，观者此行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地和目标，类似于散步。她们于是在山间随意走动，刚巧猎猎可以熟悉一下这一带的环境特色，说不定之后会有用。她不确定这个妖怪会不会影响到城镇，提个心眼总是好的，说不定还能找个机会给这位高高在上的观者大人甩一剂疗伤药。

“您从未和人同行过吧？”

“确实。”

这位观者长得很高，都赶上一般男性了，步子迈的当然会比猎猎大。她在前面走得顺畅无阻，山林里的复杂地形条件对她像是没有任何干扰。自小在艰苦环境中成长的猎猎虽然也不觉得有多吃力，但若想追上这位的步子，她感到些许疲惫。

“我的话，更喜欢人多一点，热闹些，心里也安逸。”

如果面对的不是一个一开口就能堵死人的就更好了，这句话猎猎藏在了心里。行程既已定下，她于是安心地好好打量这位观者的背影。明明她应该也算是女性，背影却莫名其妙有种宽厚的安全感，就是这个人散发的气场实在和这一点完全相反。

“对在下而言，人类也只是观察的对象之一罢了。”

“您从未和人类深入交流过？”

“……与阁下无关。”

她说这句话之前有一点微妙的停顿，注意到这个细节，猎猎若有所思。

“……倒也不错。一直是一个人的话，就不可能……”

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行动，那大概永远不会体验到最亲密的同伴在自己怀中消逝时候的感受。

但是。

“有了陪伴，才会懂得那些独处时候也永远不可能懂得的人情世故。”

猎猎低声对自己说，她没注意到观者听到这句话后脚步的一瞬犹豫。

闲逛的途中，猎猎找到了不少平时需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见到的药草，她感慨这座山里居然有这么多好东西。此外，有一件事令她很在意：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但清晨起便漫起的雾居然更浓，视野都快被惨白色占满。

“好浓的雾……”

“——方才的怪物，阁下不将它们除去，它们成年之后作祟攻击人类，到那时阁下会怎么做，怎么想？”

猎猎答：

“不会的。它们没这个能力。”

观者的脚步终于慢了一点点，于是猎猎能缩短一些距离。待接近到一步左右，观观站定，侧身低头，望向她的眼睛：

“可真敢说。”

猎猎回以一个轻笑：

“我有自信。至于您信不信，我就不管了。”

——

除了早上遇到的那些以外，之后的白天时间里，都没再看到或察觉到其他的妖物。她们找到靠水的位置，简易地整顿一下，以度过夜晚。

说是整顿，其实主要是猎猎在弄。观观似乎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打算。包括猎猎为了填饱肚子在附近的溪水里抓了些鱼的时候，她也不对任何食物有想法。

“在下算是半个出家人，虽不会阻止别人杀生，但请阁下稍微理解。”

“明白了。”

猎猎默默在心里多记住这一条。

白天她们漫步的时候稍微交谈了一下各自的特点，尽管这位观者嘴上还是咄咄逼人。她还听说，观观自幼便开始修行，好像是孤儿还是什么，她自己也只记得大概。待她越向神祇接近，她接受了神明给予小小修行者的礼物：她的长杖。

观者是介乎人类和神祇之间的存在，她说她已经活了四百多年。猎猎还记得她听到这个数字时候的惊讶，她都不太敢告诉对方自己才十九岁——虽然最后说了。

站到附近的一颗树下，猎猎将随身携带的天罚头骨从背后解下，放在脚边的地上。观观朝这边看着，盯着那个头骨若有所思。而当她看到猎猎倚靠着树干闭目养神的时候，她问：

“阁下为何不坐着？”

“习惯。”猎猎没有睁眼，“对我们一族而言，夜里休息的时候也要十足警惕，站着是最可以及时反应的。”

“原来如此。”

观观倒没这个顾忌，她扫扫地上的杂物和落叶，腾出一小片区域后便席地盘腿而坐。腰背挺的很直，手在膝盖上。猎猎睁开一边眼睛看着，这个动作她没亲眼见过，但应该是打坐冥想。

“在下不需要睡眠，夜里通常是冥想。如不介意，在下就在此处，阁下大可坐着休息。”

原来这个人是会有人情味的吗？猎猎这回是真的挺意外的。因为实在跟之前的印象相差太大，她噗嗤笑了一声。

“如果阁下不信任，就当在下从未提过。”

“怎么会。”猎猎嘴角不禁上扬。她调整身体，而后靠着大树坐下，手圈住双膝，这样她可以将头靠在腿上。

——

——

猎猎难得的做了个短暂的梦。

不是什么好梦。

她看到和她年纪相同的姐妹被怪物撕扯血肉。

被伤到的长辈因来不及医治伤口而侵蚀致死。

生来便与怪物作战，连原因都不知道，仅仅是出生时恰好生在这个村落的小孩子，在啼哭新生。

但也不是特别坏的梦。

她的姐妹们相当和睦。

和同伴一起学习各类知识，虽艰苦，互相激励着，却是温暖。

她看着熟悉但又辨认不出面孔的族人，孤单地站在远处。

猎猎醒了过来。

“……您在做什么？”

她感觉到脖颈稍微紧缩才悠悠转醒。一睁眼，看到观观竟掐住了她。看架势，再用点力，猎猎可能就没有醒来的机会了。

“在犹豫。”

猎猎觉得喉咙有些干渴，吞咽的时候，喉咙也会因为被压制而相当难受。她轻轻推搡了一下，观观的身躯却纹丝不动。

“阁下居然不怕？在下仅需要一点力气即可让阁下就此睡去。”

“怎么说呢……我是不觉得您会做这种事吧。”猎猎将声音压的非常、非常低，低到连近在咫尺的观观都只有勉强听到。“而且就算您真的想杀我，我也不在意。”

但姑且是被威胁了，猎猎假装没有发现背后靠近的大团妖气。她扶上观观的手腕，软绵绵地拽她，往她手心里悄悄塞了点东西，同时刻意调整了自己的气息。

“哈啊——！”

果不其然，背后的妖物大喝一声，从灌木丛中一跃而起。这东西蹦的老高，从天而降地想给观观来一发狠招。

观观当然是要躲开的。脖颈间的束缚消失，猎猎起身后移，拉开了一定间隔。猎猎自己是静默猎手，用观观的话说就是身有半妖之力。如果是智力比较堪忧的妖怪，将静默猎手认为是散发着微弱气息的弱小妖族也很常见。

“又是你。”观观即刻进入戒备，将长杖握在手中，摆出迎战的准备。

“好家伙，上次让你给逃了，这回不看我整死你！”那妖怪怪叫着。如早上的小妖所说，这妖怪不露出实体，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看起来修为不算太浅。

不过脑子肯定不好使。

妖怪动了几动，旋即对猎猎颐指气使：

“喂，那边的小妖怪，饿了，过来被吃。”

脑子可能是毁天灭地级别的不好使。

猎猎当然不会听这个黑团子的话，她本想做点反应，而后看到观观的姿态，她选择了退后旁观。她飞身，轻巧地跳上树梢，居高临下地远观战局。

怪物气势很凶，张牙舞爪的，动作幅度大的吓人，一步跑到左边一步又跳到右侧或者身后。猎猎大概判断出了它的种类，这是一种擅长奇袭的，速度相当快的怪物，但是它们耐力很差，几分钟就会疲软，一旦陷入疲惫便弱不禁风。

他们的体液会招致严重的侵蚀，比起他们自己的不靠谱的体能，用这种方式伤害人类会更加简单。如此，大概都和已知的消息对上了。而看观者的反应，她的确有主动出手的欲望。

这只怪物看起来状况不是很好。

“……我说啊，你是不是对其他小妖怪吹嘘过什么‘你打赢了一个很强大的人’之类的话？”

“弱小的妖怪住嘴！不给吃就赶紧跑，别搁这里烦！小心老子我生吞了你！”

猎猎懒得和这个东西交流。

多说无益，观观已然出招。她手中的长杖看起来很笨重，然而在她的手中却像针线一样轻巧且有条理。她率先一个跨步，长杖轰然挥出。毕竟是第一招，被躲开也是意料之中。

怪物坏意地闪到她左侧，对着她的胳膊就想重击。

观观当然不会让它得逞第二次，只见她旋身闪避，右手于此时蓄积了一大波力量。她手中的长杖竟散发了光亮，是和红色宝石一样好看的颜色，而长杖顶端的装饰物看起来竟像是有了眼睛。

原来她的视力是这么来的。

咚！

极其壮观而宏大的力道，那根杖子就好像有千钧之重，猎猎恍惚间差点以为地板被她轰碎。虽如此，这份大力没给观观带来任何灵敏度方面的影响，观观收了这招之后，还可以相当迅速地调整仪态，随时能再来一发相同的可怖轰击。

猎猎从未见过这种战斗方式。

这种妖物形态像雾，物理打击对它的效果只有平时的一半左右。即便有这层削弱，那怪物吃了这一招之后都已经只剩个残躯。

就只是一下，居然有这么显著的效果……

这还是在观观左胳膊带着侵蚀伤的前提下。

猎猎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小药包。里面放了应对各种伤情的急救药，这是她随身带着的，本来想找个机会塞给观观，但……

“好像真的是多管闲事……”

她不一样。

盯着观观战斗时候的样子，猎猎少许怅然。

眨眨眼睛的功夫，那妖怪竟被轰击殆尽。观观舞动她的长杖，将战斗时的姿态收起，而后笔直地站立，头微抬高，蔑视她脚下的烂泥。

“您居然会被这个东西偷袭一次吗？”

猎猎跳下树，她本以为要胶着一会儿，如今看来还不如就在原地坐着等待。她看看地上残留的……

“真会跑，这东西。”

“嗯。很弱，但是特别能逃。”

“对您来说它大概真的很弱吧。”猎猎摆摆手，“但是对这座山里的小妖怪来说，这种打一拳就跑得没影的东西真的很烦。”

因为这个妖物以侵蚀伤为主，实际上会相当难对付。如果没有彻底除去它，迟早还会被再次骚扰。

观观点头应和，而后伸手盯着她自己的手心，片刻后，她问：

“这是什么？”

“毒针，只会伤害到怪物。扎进怪物体内，过十几天它们就死了。顺便一提，这个*****是不会在过程中带来痛苦的。”

“……阁下白天是不是拍了那两个小妖物的肩膀。”

猎猎敷衍地看看夜空，夜空被林间的树木遮挡了七七八八。她歪头，故作无辜地看向观观：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怎么说也是被打断了休息，事情一搁置，猎猎觉得有点困。于是她走到方才观观打坐的地方附近，在旁边也扫出一小块地方席地而坐。

“果然我明天还是去城镇吧，我有点担心那个东西会不会骚扰到镇民。”她闭眼，她听到有脚步声，然后观观坐到了旁边。

“在下方才还想过要加害阁下。”观观轻声，“阁下竟还是如此放心吗。”

猎猎打了个哈欠，“我一开始就不觉得您会真动手，况且就算是您，带着伤应该是打不过我的。”

“阁下说的没错。”

“您承认的倒是很快。”

猎猎眼睛眯开一条缝，斜斜地看着观观。从宽松的袖口，她一晃而过看到了衣服遮蔽之下的伤口。虽然伤口依然可怖，但比起早上，竟有了肉眼可见的愈合迹象。

“……您是不会突然消失的吧。”

观观没有回答她，而是径自进入冥想。见状，猎猎也不继续问，而是选择入睡。

章4

这一次她睡得很安稳，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身子斜斜地靠在了观观肩膀上。

山里的这个雾气果然反常，绝对不是自然现象。猎猎悄悄地坐直，而后舒展自己的身体，一个哈欠过后她已经完全醒了。

“启程吗？”

“嗯……诶？”猎猎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后愕然，“是、是要启程没错……”

“去哪里？”

“城镇……吧……？”

她是不是一觉睡得太过头了，过了十好几年之类的。猎猎不可思议地看观观站起，她抬头想去看这人的表情，一晃被早晨的阳光弄得有些眩。尽管雾气将太阳的光泽吸收了绝大多数，暂时还未到严重阻碍视野和光照的程度。

她本来就比观观矮很多，坐着往上看更觉得自己瘦小了。猎猎移开视线，转而看向观观的左袖口。

“……感觉如何？”

观观点了个头说没问题，于是猎猎也起来动动腿脚，准备寻路下山，前往城镇。

她的态度跟昨天差别很大。

还是观观在前面走，猎猎在后面跟着的行动方式。大概是错觉吧，抑或是昨天习惯了追逐这个人的步子，她不再觉得大步流星的观观会让她追的疲惫。

“确实反常，但没有妖气，和正常的雾气没差别。”

“不知道持续多少天了。前天我往这边走的时候，远远的看这座山就隐隐约约看着像白眼弥漫的样子。”猎猎附和，“说是往镇子走……不是很好找路啊。”

她本来就是第一次来这座山，更何况视线颇有不利。猎猎做好了有可能会在山中迷茫几日的准备，但观观却平静地说：

“只是去往镇子的话，在下知道路径。”

“对喔……说起来，您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啊。”

她摇摇头，改口：“稍微想一下，您阅历那么不凡，是我多嘴了，抱歉。”

昨天她刚听说面前的这个人有着不凡的寿命时，她属实震惊。不过看这人的举手投足的气质，她不认为观观是会说谎的类型——和她截然相反。如果是活了那么久，多记得世界各处的什么位置也不足为奇。

观观似乎察觉了她的意思，轻声道：“哪怕活得再久，世界总是瞬息万变的，也便不存在什么记得和不记得。”

“……瞬息万变，吗。”猎猎浅浅地咀嚼这个词语，“可是，您……”

“依然故我。”

二人沉默片刻，观观环顾四周，而后选择一个方向。

“在下对这里熟悉，只是因为在下还是纯粹的人族的时候，曾在这附近住过。”

猎猎没有多想，追上观观的步子，保持大约两步的间隔。昨天没觉得，今天可能是降了温，毕竟春天的天气总是多变，她觉得有点冷，于是稍微将斗篷裹紧。“城镇吗。那您肯定——”

“——山间有座废弃的破庙，在下曾在那里住过很久。”

观观左手稍抬，指向某处，示意那边便是她口中的地点。当然，此时即便顺着望去，看到的也顶多是树木和更多的树木。“阁下呢，阁下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果然从早上起这个观观的态度就很奇怪，或者说因为跟昨天的时候反差实在过于猛烈，弄得猎猎反倒一头雾水。猎猎皱眉，但还是乖巧地回答：

“也是深山老林，比这座山大很多很多。我们在林间居住，有的在地面亲手打造自己的住处，而更多的喜欢在树上建屋子。”

“听起来很像猫。”

“怎么说呢。”猎猎半自嘲地笑出声，“考虑到我的家族所有人都身材矮小，您说是山里面住了一群野猫，我没什么意见。

说话间，她们不知不觉已到了城镇附近。她们站在一处小高地，从这里可以模模糊糊看到雾气掩埋之下的山脚城镇，约莫再走十数分钟就能到。

“在下只在极少数的书籍中听闻过有关‘静默猎手’的存在，阁下是这几百年间，在下亲眼目见的第一位。”

“荣幸之至。”

从知名度而不从数量考虑，静默猎手相关的传闻和记载要比观者的少太多。毕竟只要有足够的耐力，都有可能通过修行而成为观者中的一员——尽管真能坚持下来的人如同从海中取一粒沙。

她们一族基本不大张旗鼓宣扬自己的功绩。如果没有她们存在，常世的普通人类很可能早就抵御不住几十年一遇的妖物潮流，即便如此，也只有“十分少见的着装怪异的人物”这种约等于什么都没说的流言。

她们挡在妖和人的界限之间，而她们自己也是亦人亦妖。

“听说猎手一族生来便与妖物作战。”

“没那么夸张，还是会好好被保护着长大到会走路之后才开始学习的。”

观观默默地瞥了她一眼。“在下自有记忆起便是在无尽地研读经书和史料，目盲的时候，知识全凭触摸，比一同修行的人慢太多。”

“……听起来很艰苦。”

“并非如此。”观观否认，“阁下呢？……阁下似乎是与……‘家人’一同的。说来惭愧，尽管都是修行，在下却几乎都是一人坚持的。”

应该是因为缺陷吧，猎猎默想。她无从推测观观小的时候经历过什么，处于怎样的环境，但她听着觉得有些心痛。她叹息一口，说：

“我们常与妖物作战，时不时受点小伤，偶尔伤的很重都是常事。家人们很和睦，互相扶持，休息和调整的时候很幸福。”

“……和别人在一起的感觉是会幸福吗？”

猎猎摇头：

“对我们而言，有些家人，你今天还在和她说话，可能明天就再也看不见了。当失去的时候，也很绝望。”

“所以阁下昨天才会问那……不，请别在意。”观观好像想说点什么，但被她憋了回去。“与人交流真是苦难又矛盾，既然会绝望，为何还有幸福一说。既然是幸福的，幸福之后为什么又会带来绝望。”

“我很知足。”

猎猎大迈一步，追平观观，两人并肩走动。“有得有失，人生莫过于此。不曾拥有的便不会失去，然而如果不会失去……”

猎猎歪歪头，摆出一个澄澈而纯净的微笑：

“那么也不曾拥有过。”

“……受教了。”

“我倒不觉得以我这种程度的见识能有啥受教的。”猎猎调皮地嘟嘟嘴，“——好像已经到了。”

城镇不大，听观观描述，这里是有一千左右居民的中小型县城。她小时候偶尔会在城镇里化缘与行善助乐，几百年前的这里更小，民风相当淳朴，不知如今变成了什么样了。

这个城镇拥有一道矮矮的护墙，以规模为前提来评判算刚好够用。镇门口守卫不多，见到两位陌生女性时，守卫上前例行公事地打探了身份。

“是冒险者，路过此处，想稍作休整。”猎猎顺从地接受守卫的询问，“这一位是……”她看向观观，观观摇了摇头，不说话。“是我的同伴。”

冒险者的打扮都这么奇怪吗，守卫狐疑地打量着猎猎。主要是猎猎戴在身后的天罚头骨实在有些扎眼，看在观观的着装算是个正常人的份上，守卫为她们放行。猎猎走进镇子里都隐约感觉背后还有视线在看她。

“不直接说是来调查妖物的吗？”

“一个陌生的人物，进入从未进过的小镇，第一句话是我来斩除妖物——你觉得守卫是会相信还是直接把我轰出去。”

“有道理，不过在下觉得，阁下的着装才是被怀疑的原因。”

“穿的奇奇怪怪真是不好意思，这套穿衣方式很适合我们一族的作战条件。”猎猎把斗篷又扯禁了一点，从走进镇内开始，她感觉周围的冷气越加凝聚，时时刻刻有种即刻结冰的错觉。“呼……您不冷吗？”

“冷？”观观略惊讶，“并不觉得。”

是观观体质比较特殊感觉不到冷，还是正好相反，特殊的是自己所以自己会觉得冷？猎猎一时搞不明白，她姑且将自己觉得十分严寒这件事告知给了观观，观观说她没有任何感觉，气温对她而言很舒适。

倒是看街上时不时走过的一两个镇民，他们穿着轻薄的衣物，就是正常的春季打扮。

离镇口不远有家旅店，猎猎远远地观望了一下，但没有靠近。

“如果是要调查妖物相关的事情，找个住处会好一些吧。”观观问。猎猎苦笑着摇摇头，说她并无钱财，住处可能要想别的办法。

但观观却说不用多想。她带着猎猎进入旅店，而后相当熟练地与店主交谈并理清账目。她问猎猎需不需要两个单间，但猎猎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希望能是最节省的方案，所以最后还是只要了一个房间。

“抱、抱歉……我没想到竟会让您破费……”

将天罚的头骨——这东西毕竟太惹人眼球——寻个安全的角落放下之后，猎猎有点畏畏缩缩地看向观观。后者倒完全不在意这个，若无其事地说：

“这对在下而言无足轻重……钱财之类，在下本就不怎在意，花在有用的地方，值得便好。”

“那个……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请便。”

猎猎小心翼翼地走到她面前，小幅度抬头看着她：

“我是昨天睡觉的时候梦游做了什么事情吗……总觉得您的态度……好像不太一样？”

被这么一问，观观也停顿了一会儿。稍许沉默后，观观走开几步，推门而出，走之前她答复：

“在下稍微……对猎手一族产生了观察的兴趣……在下先去镇里查看，阁下请随意。”而后有点仓皇地离开了房间。

看着被温柔而礼貌地无声关闭上的房门，猎猎从惊讶中反应过来，然后捏捏自己的脸，免得笑容过于灿烂而显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