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遇到不懂礼貌的比利时人咋办?一个字,搞他!

2019年5月24日早上7点,太阳刚升起来一会儿。
几艘豪华游轮正在进港,我和大白已经踏上了从比利时前往法国的航程。风速4级左右,浪高1米多,逆风航行。

单挑比利时帆船
船上没个人说话,开久了容易犯困。就在我出神当口,一艘比利时帆船从左后方逐步靠近大白,然后跟我们追平。
一般在航行中遇到别的船,船员们都会相互致意,这不仅仅是一种友好的表示,我觉得也算是航海人之间的默契吧。结果我跟对方船员打招呼竟然被无视了。

比利时帆船缓缓超过大白,逐渐拉开距离,我坐在那盯着他们船屁股越想越不得劲。干脆起身拽住帆索,把主帆全部抖开。我要超回来。
国旗平常都收在船艄左侧的钢索上,因为怕被海水打湿损坏。此时我把它展开:让你们见识一下中国帆船的厉害!

花了半小时差不多追上一半。帆船就是这样,无法一蹴而就,只能靠经验和耐力。继续闷头追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超过他们了。

对方一共6个船员,人手充足,船比大白略小一点。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比我经验更丰富、懂得更多,不过竞速的过程中我发现,一个多月来的海上实操确实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我:对风力和水流的感知力比以前更敏锐了,似乎更有耐心了,也更能自娱自乐了。
* * *
将近下午4点,手机海图显示即将进入法国海域。从荷兰鹿特丹到比利时的布鲁日,再到法国,我已经独自在北海航行了超过100海里,目前为止都挺顺利。希望能赶在日落前停进目标码头。

太阳逐渐西斜,气温从接近20度骤降到只有5度左右,风力上升至5级。离码头还有3个小时,日落前进港无望。我找出厚衣服裹上。
近海航行船是很多的,环顾四周少说也有七八艘。等太阳完全落下去,这些船会非常让人头疼。虽然不像巨轮那样速度飞快,但夜里很难确定它们的方位和距离,如果不小心绞进哪艘渔船的渔网那就更麻烦了。

看着小小一轮落日,突然很想小七。不知道她和她妈妈在家干嘛?小七多半在睡觉吧。法国这么浪漫的国家,等她长大一点我一定要专门带她来看看。

晚上10点过终于到加莱(Calais)的港口了。周围漆黑一片,只能在头灯的照射下摸索前进。好不容易进到码头却没看见用来拴船和分隔泊位的浮桥,别的船就直接停在空荡荡的水面上。这船该怎么固定呢,不会是靠锚吧?
也不管晚不晚了,我呼叫指挥台询问,好在有人值班。在他们的帮助下捞起水里漂着的浮球,又按照他们的指示把船拴在浮球上。折腾了快一个小时,终于搞定。

独闯英吉利海峡
为了抵达此行的目的地——位于法国西北部的海滨小城勒特雷波尔(Le Tréport),我需要沿着法国海岸线继续南下,借道大名鼎鼎的英吉利海峡。

英吉利海峡是英法之间的一道海峡,也是将大不列颠岛与欧洲大陆分隔开来的一片浅海区域。海峡全长302海里,最窄处只有18海里左右,在英国多佛(Dover)和法国加莱(Calais)之间。贯穿在这道海峡之下的是目前世界第二长的海底隧道——英法海峡隧道,著名的“欧洲之星(Eurostar)”列车就在其间运行。

一路靠着海岸线行驶,左舷的岸上出现了几片海滩,这里是挑战游泳横渡英吉利海峡的选手们出发的地方。横渡英吉利海峡,可以说是对选手综合素质要求最高的游泳项目,据说成功率只有13%。这可不只是做长距离游泳那么简单。

在海洋中,最不容忽视的力量就是潮汐。潮汐平均每5-6小时会变换一次,水的流向跟随每次变换而调转方向。不断变换的水流把人冲来冲去,虽然海峡间只有不到20海里,但换算下来人相当于游了50多公里(近30海里)。
持续受到水流的强力推拉甚至撞击不仅严重消耗体力,还会对身体产生损伤。听说1926年第一位女性横渡英吉利海峡上岸时全身都是青肿的,足以见得水流的力量有多可怕。

潮汐之外是严寒。英吉利海峡平均水温13度左右,属于低温。人在低温状态下是非常容易出问题的,何况还有天气、身体情况等可预料和不可预料的因素。总之,能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游泳横渡这段海峡,我真的太佩服他们了。
也不知道迄今为止有多少中国人驾帆船穿越过英吉利海峡?
午饭吃的生菜夹卤牛肉。虽然简单但味道特别好,可能在海上吃啥都香吧。

下午开始下雨,本来就不暖和这下子更冷了。预报说明后天的天气都不怎么好,所以晚上入港后我打算休整两天,游览一下勒特雷波尔,尝尝当地海鲜。法国西北部虽然没什么特别大的旅游城市,不过海鲜是相当不错的,量大实惠、品质也很好。

离码头还有12海里,水流从逆流转为顺流,船速5.5节稳定回升中,今天日落前应该能进港!我放下心来,摸黑进港实在太痛苦了。

左手边开始出现绵延不断的白垩岩海崖,崖壁在阳光下白得发亮,仿佛顺着蓝得发黑的大海无尽延伸下去。果真像《权游》里的绝境长城一样,隔绝蛮荒炼狱,守护着生生不息的人类文明。作者的灵感说不定就源自这里。

不过此刻的海上倒一点也不蛮荒,大白后面跟了一大群海鸥。不知道为啥,自从入境法国海鸟就特别多,昨天也遇到了。我从袋子里取出一些面包随手往后抛,它们立马飞过来疯抢。

晚上六点过,一座特别的港口出现在眼前。入口两侧是木头搭成的栈道,可能是供游客看海用的。岸边有耶稣受难的十字架和古堡一样的建筑,整个有点中世纪的风格,都能听到岸上放的disco。
我到勒特雷波尔了!

下回预告
在法国最费劲的就是语言不通,差点因为这个吃了大亏!好在都是虚惊一场……
既然来了诺曼底,那一定不能错过鼎鼎大名的诺曼底生蚝。国内卖20块钱一只的诺曼底生蚝你猜当地多少钱能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