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吃瘪/短篇］内心崩溃的我被大姐姐收养了（3）
“诶嘿嘿嘿——” 大姐姐趴在桌子上，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笑出了声 “慢点吃，慢点吃啊！” 直到她回来之后，我才回忆起来自己没吃午饭 虽然有饥饿的因素在，但是这简单的家常菜，在她手下却意外的好吃 看着她脸红红的样子 心里不禁有点感动 被夸赞的感觉...原来这么好啊... “那个...真的非常感谢...明明是初次见面，您却这么照顾我。” 她摆了摆手 “没关系的——倒不如说我也是喜欢照顾人的类型...总之...能照顾你，我很开心哦！” 她似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热情 明明...她连我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想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吗？” 在我即将要陷入思考的时候，她却直接了当打断了我的思考，提出了这个问题 “诶？” “啊啊啊抱歉抱歉，明明我们都还不熟悉...” “不，没事的，我只是有点惊讶。” “那你愿意留下来吗？” “我...” “没关系的！你不用马上答复。” 见我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她开始收拾起了碗筷 “等等，我们好好聊聊？” —————————— 这个大姐姐的公寓其实就在昨夜我尝试跳楼的天台之下 距离屋顶只有不过三四个楼层 所以当我和她先后走出天台的时候，不免感到了些许寒冷 不过，站在这样的地方吹着风 然后静静的看着太阳余晖未尽而华灯初上的都市风华，确实容易给人一种超脱的心境，让我轻易的静下心来。 她站在我身后，伸手推上了玻璃门 走到了我身边，无言地掏出了一根香烟，转头想递给我 我对她摆了摆手，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 她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举动，尴尬的笑了笑 “抱歉，忘了你还没成年。” “没关系的。” 于是，她伸手探了探风 然后缓步走到了我的下风向 点起了那根香烟 银色的烟气在明灭不定的火光中四溢飘散，又被冷风吹向窗外的远方。她轻吐一口烟尘，看向了窗外的都市圈，微微眯起了眼睛 “讨厌...抽烟的人么？” “不，不会。” 这是谎言，其实我很讨厌烟草的臭味。但是她很有礼貌的走到了下风处，烟灰一点都没有飘散到我的身上 “不会...吗？” 她稍稍转向了我，微醺的半侧脸庞被客厅的灯光所微微照亮，却又在她轻吐的一口烟气中迅速模糊。一时间，刚刚的热情消散无踪。她竟如换了个人般，展现出一丝清冷而脱俗的气质 “那么，讲讲吧，你的故事。” 我却被她的气质俘获，一时间有些痴了 没能得到我回应的她并没有责怪我，而是将拿烟的手伸向窗外，将香烟前端燃尽的烟尘向着这花花世界轻轻点下 “抱歉...我这个人呢...容易自说自话。做一些没有边界感的傻事。” “如果你不愿意讲也没关系。” 她苦笑了一下，准备把吸了还不到一半的烟掐灭 “那个，我没有不愿意讲。” 她的动作滞了一瞬，然后重新拿起了烟，深吸了一口 “我明白了。那...你愿意先听我讲讲吗？” “好。” 于是，她又吐出了一口烟气 伴随着烟气的弥漫，她自然地诉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她的名字叫陆梓，比我大七岁 出生于这个国度的另一个角落 遥远彼方的一个偏远乡村 这座城市离她的故乡比离我的故乡还要远上许多 而她来到这座城市的原因竟然和我一样—— 为了躲避自己的家庭 她生活成长的那个村子里，充斥着在旧时代残留的封建落后思想 她的母亲，是父亲的童养媳，从小就离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而在婆家长大。而她所接受的所有“教育”，都只是为了让她能乖乖成为一个没有独立思想，没有独立意志的工具和私有物品。 令人痛心的是，她的母亲因幼时的意外事故遗留了骨骼的畸形，随着年龄的成长，她越来越无法像其他的村民一样劳作。 可想而知，她逆来顺受的母亲因为自己的身体挨了多少打骂，承受了多少讥讽 所以在这之后，她母亲所剩余的全部价值，就是“生育” 生出一个健康的大胖儿子，延续她丈夫的血脉和姓氏 然而事与愿违，生下来的孩子是女孩，也就是陆梓，我身边的这个大姐姐 于是，一个刚刚经历了生育的痛苦，生理和心理都极度脆弱的产妇。在婴儿出世的那个瞬间，就立刻失去了全部人的关心，甚至连同婴儿也被完全冷落，就好像这个婴儿不是他们的后代，而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代替他人所义务饲养的野种一样 然后，仅仅过了不到一年，大姐姐那身体还相当虚弱的母亲就被迫怀上了第二胎 她的母亲常年劳作，操持家务，连续怀胎，营养不良，被轻视，被殴打，被折磨，被贬低。而她的父亲却酗酒，赌博，打群架，常常彻夜不归。这一切所引导的必然结局就是... “我的母亲，在即将生产的那个冬天，跳进了冰河里。” 明明是这样一个被悲伤和残酷所浸染的故事。 她却平淡如水的叙述着，就好像刚刚她说出的一切只是一个与她无关，甚至完全虚构的故事一样 然而我却看到了 她的眼眸此时暗含水光 双臂难以自控的强烈颤抖着，几次抬手却甚至连夹在指间的烟都难以再次放进嘴中 烟头最终还是从她的指间松脱，落到了地面上。黑暗中，那脆弱的火光在弥漫的烟雾中闪烁着，挣扎着，最终还是缓缓熄灭。 而她的童年，是责骂，殴打和繁忙农活的三重奏。但她依靠着自己不要命的勤奋和在常年辛劳中锻炼出的那不输男孩的力气给自己赚足了学费和生活费，借住在亲戚家，考上了镇里的学校 她本以为这样就能改变自己的未来 可镇里的那些孩子个个都在优质的教育中被浸泡着长大，个个都擅长琴棋书画，掌握着优秀的学习方法，和这个穷苦人家出身，半工半读的她拥有完全不同的气质 没有可以倾诉的朋友，没有可以信赖的家人 甚至她仅有的能够引以为傲的力气和勤奋 都变成了“大力土鳖”的外号和老师口中“事倍功半”的低效率行为 但是天可怜见，日复一日的努力最终还是没有辜负她。尽管生活给予了她无尽的苦难，她还是用高考的成绩向过去的一切和灰色的现实发起了倔强的反击。她艰难地超过了本科线，考上了这座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学 在得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她毫无悔意地断绝了和过去的一切联系，紧拽着手中仅有的几张票子，背负着虚无缥缈的梦想和紧追其后的恐惧，日夜兼程地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 最终，她完成了学业，迈进而适应了社会，最终得到了一份薪资优秀的工作。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性格为何形成了这样的反差 她微眯着眼的和蔼笑容 是应对苦难的无限倔强 是对这社会的无奈妥协 也是她保护自己的盔甲 而银色烟尘中的这份清冷面容之下 毫无疑问是她那朵千疮百孔的灵魂 “当我看到你在烧烤店里满脸通红...就那样笑着流泪的时候，看到你一只脚踏上栏杆的时候...我真的...我真的好像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我的母亲，也好像看到了过去的我自己。所以，我真的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对自己...对那样的你置之不理。” 这是她故事的最后一句话 而且，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泪水 向着我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如果想要让他人敞开内心，自己就要先敞开内心。她想必正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能对她产生共情，从而和她一样诉说自己的过去吧。 ... 她成功了 因为我的故事，和她的故事真的好像 同样是来自原生家庭的矛盾 同样被周围的人们排挤 同样孤独而无可诉说 同样是天生优越者们中间的一个... 一个拼尽全力希望能改变自己命运的弱者 可是，比起她在跌宕起伏的命运中倔强起舞的骄傲姿态 我的故事...我似乎变得... 变得... 变得... 变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仔细一想，她所承受的苦难何止我的百倍 即便如此 她也一个人艰难地活到了今天 而我，却已经被逼到了极限 所以，虽然她的故事深深触动了我 却反而让我更难开口了 但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理变化 所以没有等我开口，她就缓缓地 用她低沉的女音温柔地问道 “那么...你的过去，也给你带来了痛苦吗？” “嗯...虽然是这样的...我只是突然觉得...我有些幼稚了...我所经历的一切和你比起来，只不过是大不了的事情。” “如果这让你感到痛苦，那么就不能被称为是大不了的事情。” 她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嗯，不管你要向我说的是什么，在我眼里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靠住了我的肩膀 “你刚刚认真地听了我的故事，对吗？” “所以，现在我也想认真听听你的，好吗？” 她偏过了头，原本轻轻浮在背后的马尾顺着肩膀扫下 她的目光似乎有些严肃了起来，却又带着一种强烈的...恳切 我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开始诉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然后，我就停不下来了 我的名字，家庭，过去一切的梗概...事例...内心的感受...还有如泥石流一般滚滚而来的抱怨 毫无保留的倾诉似乎让我有些失控 因为我直到把内心的苦水全部倒了个一干二净后，才顺着加快的心跳发现... 我似乎给予了她很多负面情绪 我说太多抱怨的话语了 我从来没向任何人倾诉过这么多话语 甚至包括自己的家人 因为...如果是我的母亲在这里的话 她大概早就唐突用更高的声音打断我的抱怨 开始用她的三观来否认我 开始责怪起我的不是了吧 但是她却不一样 她没有否认我 她没有打断我 她...认真地点着头 时不时发表着她的看法 或者询问一些我没有说清的细节 就好像... 好像... 好像我说的话...我这个人...对她来说很重要一样 “那你，一定很累吧。” 最后，她轻轻地说 “嗯...” 于是，她缓缓靠了过来 顺手把耳边的头发向后撩了撩 然后两人就这样贴得越来越近 直到我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酒味 还有扑在我脖颈上的温热呼吸 是的，她用力抱住了我 “墨离，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今晚...不，这段时间...就在姐姐这里好好休息吧。” 两个孤独的灵魂相拥着 在夜空之下 在世俗之上 在过去之后 在未来之前 昨晚熬夜写了一些 今早趴在床上半梦半醒的写了一些 然后吃着午饭改了改 笔力拙劣 不知道能不能让看官们产生共情 接下来要备课，写论文和应对考试 而且吃瘪环节我希望能写得更流畅 所以抱歉，更新不能够保证稳定 不过反正还是那句话 有空我就会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