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马槽】无人的圣诞夜(Canopus队)
一个人过节,没有陪伴的存在。
甚至没有雪花。
热岛效应充满了每一寸空气的城市里,没有纷繁的雪片活动的空间。
我也被生活占满了思绪,如塞进异物的齿轮,咔咔地磨损着耐心和阳寿。
“无趣”
我打着哈欠,独自走在路上。
“无聊”
看着花花绿绿的霓虹灯管和招牌,提不起半分兴趣。
圣诞树、情侣,欢愉、发情的气息繁杂地挤满了地铁的入口,我混在人群里,却如一个眨眼的图钉,顶着死人一般的僵硬面容。
好多人,
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教我看不懂。
“明明是同类,我却没办法和他们共情。”
真讽刺啊,明明还是人类,也还活着,却感受不到自己的热情。
在世界和自己的心灵之间搭建了一堵墙,互不干涉。
“就这样回家?”
手上空空,
柜子里还有泡面没吃完吧?
圣诞节?
地铁上看不到任何风景,只有一片漆黑的隧道高墙。
偶尔闪烁的只有站台边的广告,晃眼地像是谎言。
我怎会记清路上的风景?只是闭着眼,数着经历的站台的数目,直到到家,为自己今日依旧保有着计数的能力而沾沾自喜。
反正是自己一个人住,
习惯了寂寞,
习惯,吗……
穿过街巷,闻着烟火,找到原本该是死寂到沉闷的、属于我的方寸之地。
习惯寂寞吗?
“真是喜欢用谎言麻痹自己吗?明明是圣诞节?还不愿意说点实话?”
但是这个节日和我又什么关系呢?
我只知道今天的我还付得起水电,不至于连一碗泡面都整不起。
“买个鸡蛋吧?算是过个节?”
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什么节日,都是谎言,
走在世界的下水道中、形如蛆虫的我,就该这样爬着走,才最合适啊……
哈哈哈……
哈……
到家了。
不知为何灯是亮的。
忘记关灯了?
不可能,我是专门检查过的,这不可能发生。
是我爸妈来了吗?
那挺好,可以吃一碗热菜?
哈,
多卑微的思绪啊,
将钥匙插进门,旋转。
遭贼了吗?
那真希望贼人看到我的处境后可以可怜可怜我,施舍下啊!
门开了,
玄关是空的,除了几双看不清棱角款式的鞋子。
不是我父母的,
“我这狗窝还值得组队洗劫吗?啊啊,何德何能啊!”
我脱下鞋,走向客厅。
好安静啊,
没准下一秒就会被贼人给绑住?
但是已经无所谓了,
生活如此的糟乱,来点“刺激”也好。
大大咧咧地在地板上踩出巨响,却依旧只听到回音。
死寂,
弥漫在这短短几步上。
终于到客厅了,
是更加光亮的光线,
“嗯?”
犹疑中,走入。
“啪!”
“不许动,过节!”
“哇!”
熟悉却陌生的声音,随着眼前炸开的灯光和耳畔响起的礼炮,遍地的丝带和彩纸。
“唔!猜猜我是谁!”眼睛被一双小手挡住了,传来一阵轻笑,声音带着稚气和生涩。
我不理解,
说句实话,我不理解,
因为这是女孩子的声音,
甚至于,
“双涡轮?”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她,
我可是活在现实里的人啊,
怎么可能……
“答对了!训练员,节日快乐!”
眼前的遮盖物移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大大的蓝色双马尾。
身边,是一袭红发,和夹着眼镜的美女两位。
看向方才响起礼炮的方向,是顶着小小的帽子、茶发的美人一个。
难道?
我莫非?
这不可能,我……
“圣诞节快乐,训练员桑!”
剩下的三人齐声的祝贺将我从恍惚中拉回现实。
现在,此刻,无论我是否承认,
我所爱着的、本不属于我这个世界的,Canopus的各位,出现在了我的家中,将我原本混乱的屋子收治成了庆贺圣诞的会场一间。
“怎么了,还觉得在做梦吗?”内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而双涡轮更是想个见到父母的小孩子一样窜到我的怀中,抱住了我,“是真的哦,此刻正是我们在给你庆祝节日哦!”
“不是,我……”
反应不过来才是人之常情,我依旧凌乱。
“但是你面前的都是真实的,训练员先生。”狄杜斯冷清的声音无疑更加剧了这份现实的真实感。
但是还缺了点什么。
“别怀疑了,训练员,蛋糕都给你切好了,喏!快来试试吧!我特地加了点番茄,希望可以整出点不一样的风味,啊!!”诗歌剧已经到桌前端起一只盘子,却在走向我的时候一个不稳,将蛋糕和自己都倒了下去。
“为什么!这么开心的日子都要这样啊!”抬起头的诗歌剧再次露出了被“意外”砸出鼻血的脸,忙摸索着餐巾纸擦拭。
“小心点啊,诗歌剧!”内恰已经很迅捷地去扶诗歌剧了。
“这盘特制的番茄蛋糕也可惜了啊,唉。”狄杜斯见诗歌剧并无大碍后,盯着地上掀翻的异样的红色奶油打趣到。
“不要紧的!双涡轮可以把自己的给训练员吃!”怀里的塔泵也第一时间去查看了诗歌剧的状况。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片混乱的画卷,
混乱吗?
混乱……
眼眶好湿啊,
为什么……
明明是一群熊孩子在我家胡闹,
明明都打算自己一个人过节了,
明明一直孤单一个人,
明明做好觉悟了,一个人就好,
一个人……
我……
“训练员桑,你在哭吗?”诗歌剧看着我,她的鼻血已经被以最快的速度止住了。
家里好干净啊,虽然是三更半夜,却被灯光照的明亮。
“不能承认的吧?”
墙上本来有不少蜘蛛网的吧?现在是各种装饰和小彩灯,好可爱……
“我应该,很坚强的吧?”
圣诞树,虽然是塑料的,挂满了小小的礼盒;桌上的点心,虽然也都是蛋糕店里的产品,但我……
脸颊,感到了温热。
是泪水,
“嗯,我哭了。”泪水随着我的承认,一同流了下来。
“为什么要哭呢?是蛋糕翻了吗?”双涡轮的问题永远是这么简洁直白啊。
“啊,是的,我的蛋糕翻了,好遗憾。”
“没事的,训练员的那份用我的就好了!”她拍着胸脯,完全没有看出我眼角的复杂。
我迷幻的双眼看着内恰和狄杜斯,她俩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总之,等候你多时了。
“欢迎回家,训练员。
“圣诞节快乐,今年,你有我们陪你。”
“嗯,我知道了,我……”我擦干泪水,走向她们为我盛装的餐桌。
……
“慢点吃,奶油都溅到脸上了!”
“可是这是训练员喂我吃的嘛!”
“那个,训练员桑,我可以……”
“咳,注意下影响啊,各位。”
依旧是胡闹的嘈杂,
时间流逝着,
桌上的东西逐渐减少,
欢乐却依旧蔓延着,
直到分离的时刻。
“好啦,我们差不多该走了。”诗歌剧伸了个懒腰,表示自己吃饱了。
“是回去休息的时间了,双涡轮,别老这样粘着训练员了,我们该走了。”
“再抱一分钟嘛~”
我伸手摸了摸塔泵的头。
东西都收拾好了,
饰品、食物残渣,都已经打扫完了,
果然,她们还是要离开吗?
“再回去晚了,可要被宿舍长骂了哦。”
我如是说着,让她们早些回去。
“嗯,那我们走了,晚安,训练员桑。”
双涡轮被狄杜斯领着出了门,
诗歌剧跟在后面。
内恰则慢慢走到门口,待她们都出门后,转身向我鞠了一躬:“今天很开心呢,晚安,训练员桑,恕我们不能继续陪你了。”
“没事,你们路上小心。”
“嗯,拜拜。”
“拜拜。”
拜拜。
拜拜?
门合上了。
嘭的一声,砸响了整个世界。
她们走了,
都走了,
偌大的房间,又只剩我一个人。
喂,
为什么,
又让我回到寂寞啊?
明明刚才一秒,我还沉浸在欢乐和嘈杂里的啊,
好安静啊,
为什么,没一个人说话啊?
人呢?
我爱的马儿们,呢?
来个人说话啊!
喂!
我冲向门口,想开门追出去,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我的手卡在门把上,旋不动半分。
我看了看垃圾桶,
哪有什么食品残渣?
墙角?
还是蜘蛛网啊,
哪有什么彩灯?
嘴里弥漫的,全然是劣质的泡面的气息,
什么过节?
什么圣诞快乐,
虚妄的梦一场?
吗?
身体压在门上,失去了气力的我狠狠地压着门的面板,向外倒去。
哈,
不过,梦有这么美丽,
不错啊,不是吗?
门外的冷风随着门的漏开吹入。
好冷……
关门吧?
瘫倒在自家门口,不成样子啊,
“果然,训练员还是不想说再见吗?”
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了上来,随后是另外几双手,带着生涩却坚定的气力触碰着我的后背。
“内恰?”
红色的头发散发着成熟的香气,怀抱中更是充斥着温度和安心。
是假的吧?
都是我的幻想吧?
我努力想摇摇头,却被一只手抚摸上了面颊。
“训练员可不能再哭了哦,”是双涡轮的声音,“或许我们对于你只是一夜的温存回忆,
“但是,你的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不是吗?
“不能放弃啊,训练员。”双涡轮安静的声音传递到耳朵里。
明明是个小孩子气,怎么说的话听起来这么有说服力……
“就是一个人,也要照顾好自己啊。”诗歌剧的声音。
“嗯,附议。”还有狄杜斯。
“总之,这样子容易冻坏的啊,训练员桑,回屋子里吧。”内恰扶着我站起身,我再次直立在Canopus面前,看着四位少女。
“这次,我们科室真的要道别了哦。”内恰笑着道,“我们没办法一直陪着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念叨着,泪水不知为何再次充盈了眼眶。
“但在离开前,我能抱抱你们吗?”
“当然。”内恰敞开了怀抱,“来吧。”
内恰成熟的香气,带着些许羞涩。
狄杜斯清冷的触感,却也含着热情。
诗歌剧显得生涩,但其中的可人依旧让人怜爱。
双涡轮,像是可爱的小女儿一般,娇小但充满生气。
温暖,和煦。
一如春日。
四人的拥抱,强心剂一般。
我不知是如何送别了四人回到屋子里。
我知道现在门外只有呼啸的风,甚至吝啬到没有雪花来衬托冬日的悲凉。
但是我已经不再迷惘了,
还要继续活下去,
我,
并非孤单一人,
她们一直陪在我身边,
无时不刻地,都有她们看着我,鼓励我。
圣诞节,孤单一人,
但是有她们的存在,
我不再寂寞,
屋子里,依旧回响着热闹的气氛,
久久不散……
完!
一些想法:
考完一门,喝酒写文。
自我破防了属于是。
我虽然一直独身一人,
但是依旧在渴求美好的东西啊!
或许,这是一种救赎吗……
晚安,各位。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