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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

2021-12-31 22:53 作者:借我两块五毛七  | 我要投稿

许一个愿望,如果能,三十几岁时要去南极和北极看看。

这十年过得好快,用外婆的话说,一下成了人。我不愿意总结,因为乏善可陈,对社会而言普普通通的,没行过什么善事,也没有做过什么恶。对自己来说,成长了吗?我不知道,大抵对一些事情不胆怯了。

        十七岁时,去东北的一个小城读大学,很幸运,遇上了会影响我一生的老师。二十二岁毕业时,因为这个老师心里有很多关于文学的想法,想把中国的东西南北都走个遍,事实上这一年也确实走了一些地方,晃荡到了抚远,又晃荡到了喀什,那时候兜里就两三千块钱,一顿饱两顿饿,一路走走停停,看过诸多不一样的风景和许多可能再不会见到的人。 去抚远的时候,是和几个同学去的,当然,现在他们都有很好的前程。那是一月份,我们从牡丹江坐车到佳木斯,再转车到抚远,抚远的天气很冷,有零下三四十度,兜里的坚果手机一下火车就死机了,这个变故让我在中国东极的这几天远离了手机屏幕,心实实在在舒展了几天。抚远是松花江、乌苏里江、黑龙江三江汇流之地,在中俄边境有座岛叫东极岛,岛上可以看到三江汇流的地方,听当地人说夏天去的时候,江水浩浩荡荡,冲击岛岸的动静跟几千个人敲鼓一样。可惜我们去的时候是冬天,江水冻住了,冰面冻得很厚,偶尔有汽车在上面开来开去。跨年那晚,我们几个都没睡着,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出了旅馆约着去江边走走,那会是晚上十一点,抚远一月晚上十一点的街上人踪绝迹,我们几个口鼻溜出的热气凝成白雾散在身后,同样在身后的还有一阵一阵被刮起来的雪沙。到松花江江面上时有人在放烟花,我听见了一个姑娘的笑声,隔我们很远,在江面上显得有些飘渺,那声音真好听。不知道怎么一下想起狄兰•托马斯的一句诗“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不好意思读出来,只在心里把这首诗喊了好几遍。看着月光那么明,我们也不怕江面路看不清,反正来都来了,沿着别人走出来的路,横跨过松花江面。

火车看到的新疆十点半的太阳
抚远县城边的山上


       二十三岁做了一件大胆的事情,元旦那天去西安找过一个喜欢了很久的姑娘,姑娘是我高中同桌,她一点也不喜欢我,我知道,她也隐晦地说过,只是那会真的很想见她一面,不过也没能如愿,那年元旦在西安等了一夜没有等到消息,心里也释怀了,我老是觉得事情总要有个结果,但很多事情没有结果也是结果,只是我以前还心存侥幸,不甘心承认罢了。虽然冻了一晚,当时心也不疼,在西安古城墙根上找了一家旅馆住下(那个旅馆我忘了叫什么,在湘子庙旁边,价格还是比较划算)第二天就跑到西安城里去吃面闲逛了。我对西安印象很好,虽然是座古城,但它是一座属于年轻人的城市,这不像成都。西安街道很宽,笔直方正,我第二天早上起来出了旅馆随便顺着一条道就闷头走了下去,我走的快,身边的人也走得快,走着走着心里舒畅起来,便把脸对着太阳,痛快地剥夺地上那个影子的温暖。想起在北京读博的师姐回到了西安,我问她在西安哪儿有好吃的,师姐很热心,约着带我逛了一些地方,大雁塔、钟鼓楼、不夜城还有古城墙,不过印象最深还是古城墙上的落日,有一段城墙外面有几个荒土推,夕阳移过来,想起柳永那句词“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我还是喜欢那个姑娘,但是不会再走近她的生活了,离开西安的时候发给了她一首自己写的曲子《殿前欢》

        “赴长安,一见重山事如烟。床头旧历未经换,已行七年。

          青泥小剑关,黄叶锦江畔,白雪笼秦川。雁影寒潭,前路平安。”

在西安古城墙上晒了一下午太阳

        二十四岁,浑浑噩噩地过了,考博失利,前两天二十五岁,我不记得自己生日了,父母记得,每年都是他们打电话过来提醒,唉!我甚至会把他们的生日忘了。

       2022年的这一个元旦,我到底应该怎么度过自己的一生呢,我一直叩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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