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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火幽兰

2022-07-01 09:49 作者:杨车厘  | 我要投稿

去年文豪的时候整的,现在再看觉得不怎么样,离预期挺远。大伙可以结合前面的介绍当反面教材看。

当时想的是要做撒旦与安格尔顿(CIA曾经的高层)谈话。两个骗子互相欺骗,同时也欺骗自己,最后发现都被混沌的世界与造物主所玩弄。写初稿的时候还年轻,看CIA被克格勃玩弄于鼓掌之中也能兴奋得提笔,让安格尔顿死了再不瞑目两次(带恶人)。同时还中二地用首字母给他们作代号,现在我真怕自己以后下了地狱他们来迎接我。后来我的所有原始资料都丢了,这首没来得及留档的诗过了很久才以一种更加复杂、但依然没有完成的形态展现在世人面前。


p.s.高中时期写东西大概受奇幻影响太深,每次就想着这个应该是哪个世界发生的。诗很不幸也没能逃脱我的魔爪,之前的诗很多标题都带着“昏星”的前缀,实际上代表着一种我对诗形成新世界的希望,我想要找到的是一个作为已知世界扭曲的地方。

昏星最早的诗歌是描述一个男人去往离大荒原最近的城市,在极乐鸟的指引中等待爱人复活,虽然写的很差,不过死者复苏的概念成为一道门,引出了爱恋死去恒星的行星、尸山上的旋转木马等场景。我认识的读者有很多对这些比较早的诗的水平提出质疑,我如今回望也认同,不过我觉得在世界观范围内它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小声bb:这个作者其实什么都当故事梗概写。)包括这篇劫火幽兰最开始也在昏星范畴之内。后来我感到精力不支、无法应付在太多世界观下同时创作,于是这个系列也被停了。

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经常写有点……青春伤痕文学的诗了?然后经常从歌曲里面取材,偶尔是灵感,偶尔会有一句歌词(比如虚构,我是按ホロネス的罗马音唱了一半之后写的,勉强算三分之一半吊子的填词(?)各位对今年以来的诗和其他创作有什么指导性意见呢,可以评论区现场抒发一下doge


(怎么又有点做世界观的意思,麻了)

说回正题,去年写这篇我还满以为自己能驾驭,不过显然内容上还有很多欠缺,比如让撒旦和神话里的恶龙与蛇产生关联,原本是想表现一下古蛇暗中的延续,但是太放飞了,而且从顺序上看,埃及神话→圣经→希腊神话→北欧神话的顺序也不对。还有安格尔顿这种普通人与恶魔要怎么凑一起吹水,果然跨世界观比战斗力还是不要碰最好(大约我又犯了做设定的老毛病吧,挖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并且诗剧形式没有得到很好的效果,一位读者批评说语言过于繁杂,这我得承认,太多词汇无论有无需要我都加进来,然后又用各种形式掩盖它们的真面目。安格尔顿与被我重定义的撒旦都不为读者所熟悉,我当时觉得还是需要详细描述,所以执着地写了很多介绍性质的段落。

而归根结底,还是主题定得太混沌了,我疯得还不够。等未来哪一天我彻底患上精神病,可能还会继续补完?不过今天就当水的材料吧doge

存货六连发正式水完,可喜可贺doge



(黑暗的地狱)

(一兽一老者现身。兽有七头,均佩戴冠冕,振翅如山之巍峨。老者步履蹒跚,手中捻一兰花,轻嗅花香)

(二者同声)



合:

美即丑来丑即美,

真亦虚妄虚亦真。



A(躬身行礼。):

哦,伟大的S,
您竟然还在与那位创造者搏斗、而非如祂所宣称的,
臣服于天使中红血者的锁链与裁判。
在七重天与地狱深渊之外,混乱再起,
时时有人背弃了创造者那些脑满肠肥的代行,
想要投奔您的国度,却倒在目标不定的旅途当中,倒在神祇处处留置的关卡当中,
并感叹世间少了您的王座,竟致另一端权力的无限膨胀。



S:(振翅、眼眸发红。)

呵,巧舌如簧的俗人,竟然能躯体完好地被放进来。
倘若你的舌头不只会让男人昏庸、让女人发狂,
倘若你的舌头还不会如进食一般,生出向每一个人进奉谄媚的天性,
那么就拨动你的唇舌,让它老实吐出真相:
汝等为何世界之死灵,迪尔纳诺、特洛伊或米德加尔特?
汝等生前为执刀兵者、终生躬身之人,抑或将前二者驱使、为你的利益服务?
汝等冲犯了哪位神祇,是自星空乘风而下的库库尔坎,还是六墙护卫的幽邃的塔耳塔洛斯?
当我尚未进这地狱时,诸神就以惩罚和杀戮为乐,
看来千百个世纪过去,地上仍不见任何更改,
而漫游者已不能念诵我名,在大道和幽径通行无阻。



A:

不,远见的S,唯独此次您对局势的了解有所偏差。
我因留给创造者的使徒极深的印象,
多少维持着生前的魂魄禀赋,
还有余力能向你发一番议论,谈我个人如何看待世界因天国之主与您的余势斗争,产生前所未见的变轨,
又或系统性的神秘学如何成为现代世界的支柱。
(兽微倾前身子,呼出的气息卷走了花瓣。)
但或许您对长篇大论不作期待,故而我将言简意赅:
在我还未死时,仅余一个无神的世界,一座静默的天国,其意志久不与人间沟通。
复活者的奇迹未能显现,地上塞满了该进火湖的人,圣地如今也成了博弈的筹码。
人类把废黜的多位神赶入壁画和经典,自己做自己的保护人,还把审判日的号角切割分享,
在每一栋住宅底下都可能窝藏毁灭的利器。
有朝一日您若回到凡人之国,大概还会发现你播下的黑暗之种已经长成,
人类彼此从不曾团结,兄弟反目、背信弃义之事,屡屡重演,
贪欲同傲慢混合,催生无数战役与惨剧,
首脑们带着对彼此的鄙视维系着国家间的关系,受统治的人则终日胆战心惊,
对旧秩序不满,对是否迎接下一位统治者又犹疑;
好似混沌在他们身上苏醒,提出整顿万物的诉求,
甚至直越烂尾的巴别塔,去动摇失落的天国,并誓要把神的光荣摄入自己手心。
(合拢双手裹住残花,片刻后张开,无损的花在其手心绽开。)
(内心独白)地狱一贯以死之国示人,
怎想今日一见,却拥有超越生物科技之魔力?
难道又是些抄写人为了无足轻重的理由,破坏了珍贵的典籍?
又或象征死亡与瘟疫的恶魔之王被审判,
竟然连地狱也感欢欣、弃置了自己的权柄?
这样看来,我生时的人间,到底同地狱换了个样貌。



S:(七头长啸,吐出些微硫火)

对我而言,这岂非喜事一件?邪恶膨胀,亦在我预料之中。
但神国的荣光在岁月摧残下,竟如风中残烛,仅余一世界孤悬于茫茫混沌之内,我从未构思至此。
原本靠他们的愚昧,令我得以入主广大地域;诸神的不堪,其统治未达之地何其多也!
黑暗寓于祂们宿命之根,亦即我之本源……
(静坐沉思,景象随着他的遐思纷至沓来。)



自述


(一轮太阳缓缓升起,日轮绘成后始见天地之分、万类划别。)
在我初生目视之世界,年轻的初造之地,
居于统治地位的拉神,其光芒照耀着尼罗河畔与遥远的黄沙,
日轮上百千道烈光化身为各一时点的太阳,
却无法应对地府冥界,那是我年幼时蛰伏生长之地,
即便祂本人乘着太阳船经过,难免带上护卫的赛特,
祂那红白冠的后裔,亦需托名努特求得保护,才能安然下葬。
地底的极夜是我性命所系,三界之内,唯独我不曾有真名;
无数有罪者的亡灵用眼泪浇筑了我的肉骨,
那些亡者原是大神的泪水,
他们的诅咒与哭嚎使神祇听见了,反而更不轻饶他们,
就是这罪恶与污浊的创生之水,汇集为我,在我生来就促成我煽动渎神的恶……
然而后来,万物根基的大水努恩肆虐了,真名被诡诈机巧剥夺、失色的太阳为人所不见,
纳乌涅特亦逐渐坠落了。
在凡人当中,不敬神的、触犯戒律的、相残杀与奴役的,种种恶都在做了,

世界就此熄灭,万物归于死寂。


在我醒来看到之地,第二世界七日从虚空中唤醒,
以旧水造的四条大河流经,皆为丰饶之所。
一切光明与黑暗都依赖创造者的应许、才走上既定的运行轨道,
祂的雄心壮志,誓要依自己喜好排布一切,使其如彼岸的旧世界一般繁茂,
(古蛇潜入伊甸园,哄骗人类的始祖吞食善恶果。)
但祂却无法安置我;
我已经长成,我的权柄和域外荒芜同在,
因古时我被造于亡魂的精粹……
独一者亦需要黑暗,让臣民感念祂的庇护;其从者视我为祂默许的考验、对意志的催折,
如此到末了,祂的光明相较于其他王治,更得恐惧真谛。
在黑暗边鄙中充斥着我的力量,黑暗与我生出无数恶魔,
山洞、旷野与海中的恶都冠了我之名;
在人类灵魂的阴影里我亦存在,我唆使人放纵内心的欲念,
为万邦吹去祸患与死亡之风;
蒙蔽人不拜创造者的异教神灵,悉数归于我旗下,将不断滋生壮大的黑暗植入大地的命运。
即便我后来没能擒住那妇女与孩童、不敌万王之王的大军,
被祂打入这永劫的地狱、预备在末日受火湖炙烤之刑,
受我引诱者,也一并被投入代表神愤之火的沟壑,
我的子孙依然繁衍成群,并在后世存活无数个世纪,
那是远比伊西斯还未消散的母性抚育的耶稣基督

所能预见更长的历史。


一支融入了盖亚的精血、化为茫茫卡俄斯中恐惧的实体,
同威光的宙斯争斗的恶魔提丰,气盛好似远古的风暴之神赛特。
我滚烫的血便在它和它那妖兽子嗣体里流淌,
威力之大,激起的怒气连波塞冬的宫殿也要为之颤抖;
污秽之血转又化为刻耳柏洛斯,化为斯库拉,
化为自远古归返的慧兽斯芬克斯,与九头的大蛇海德拉,
还有危害人类及其所建城邦的畸形野兽,
哪怕诗歌唱诵功绩的英雄,若无奥林匹斯诸神相助、对上它们也得冒死亡的风险。
来自我的凶猛的毒液最终经由海德拉,
(赫拉克勒斯被猜忌与迷乱的毒披风害死。)
损害了无数贤人与愚人的性命,还使宙斯之子、强壮的赫拉克勒斯迎接死亡,炼洗了他的灵体。
许多提丰的族裔安然活到奥林匹斯山崩塌的终末、陷落的乌拉诺斯重归盖亚的怀抱,
一如它们的先祖平稳渡过千年王国,跨越到新纪元。

另一支在尼福尔海姆诸川中沉睡,
冰冷的毒水奔涌向南、带着塑成始祖伊弥尔的冰川,
在错综复杂的血脉迷宫中汇集,
造就了我最可怖的子孙:耶梦加得,与尼格霍德。
在诸神的黄昏之前,它们就被预言要参与世界的轮回,
奥丁忌惮中庭的海蛇与其他恶神子嗣,只能迫使它们长久分散、不得团结力量,
而祂甚至对尼福尔海姆的黑蛇无可奈何;
祂的破灭来由于这蛇、彼时阿斯加德仅留一座宫殿得待继承,以其无远见的独眼,命运只显示到此。
衔尾的耶梦加得最终掀动中庭、淹没了旧光,
它的兄妹及父亲三人,将独眼神与祂们雇佣的勇士拖入杀戮的深渊;
(从雾中升出一只黑龙,双翼蔽日遮天。)
而毒龙尼格霍德噬断了尤克特拉希尔之根、升入高空,
浑身满载尸体,
望向被掩埋的血战的众神、并应召前来的残缺躯体的古神;
以及从死人指甲的船上下来的各色魔怪,复被赋予肉骨的比蒙、皮同、法夫尼尔,
命中注定双方的搏斗要至死方休,

于乱火焚天之际振翅飞离世界边缘。


它的离去切断了我的感知,那时再没有一条它还活跃的亲族,
而我复在谵妄混沌中渡过漫长年岁,
直到不计其数的死灵如洪水般涌入地狱,才惊而转醒。



无数个世纪,命运总以灾难重塑万物,唯独我污秽的权柄始终不曾断绝,
我的本源真性并不在命运辖制之内,故而进入诸世界中无论何般样貌,皆不损及本质;
在我被关押后,地狱被扭曲,
成为时间长河中的漩涡、混沌虚空中的一隙,一千个太阳的光于地狱最顶端交汇,
或许又在证明中添一笔。
但时而我疑心众神之狡诈,是否合力赶我离开大地,
好让诺恩、帕西与亚伯拉罕说出坚实的保证,
让释放的提坦无法登上永不完工的死人指甲的航船,让祂们的国永世不移。
而新近送入、受到伤害闻所未闻的死者,每一个都比受炼狱的火灼烧耗损了更多灵魂,
便又佐证祂们开始向我的血嗣大动干戈。
但到最后,诸神仍不愿遂我愿、竟已先行离世,
大约是洛基或某几人弄巧成拙,
(枯坐的诺恩三女神面前摆着破烂的命运之网。)
大灾变席卷七重天下全境,才令寰宇崩塌、死难惨重,乃至诺恩的鸿篇巨制剩下残垣断壁。
而今依汝所言,最后的神祇也近失格,
可在人间的统治者中,属我臣民后代者寥寥,
何时重回凡间,想来又需一番定夺。



A:(微笑。)

哦,一个漫长的故事,S。
我感到自己对时间和空间、历史与现实的区分,因您的话语震撼摇摇欲坠、失去了效力。
在我的办公桌上,从未摆放过哪份文件,上面记载有如此独特的轶闻。
哦,博学的S,接下来我的话恐怕会破坏您的心情,
倘若您当真以向一个您眼中无知的凡人倾诉、把可以放进壁画和残章的故事倾斜出来为乐。
但您欺骗不了我;
假设我所知为真,先生,
即使科学的测谎仪器已经不再能给我辅助,
恐怕您的撒谎成性,会让棺材的木板为之哭泣敞开,要迫使石板上的文字惊空蜷曲,
在我面前只能敝扫自珍。
在我生时,敌人随时要置我的国家于死地,
他们把世人一步步向悬崖边缘引诱,
每一个被破坏的诡计头上都装着镜子,所有被抓捕的细作都在替另一位叛徒掩护,
清晨的迷雾总要散去,而正午的蜃景却引迷失者无谓地浪掷体力,最终对这可悲的妄人轻言嘲笑
扬长而去,我和众多同胞便在荒漠中倒下。
这怎能不使我锻炼自己的耳目诸识?在当时的活人中得以诡计愚弄我者,万中无一。
也正是在生前的工作中,我组织各路势力对公敌进行围剿,人间的使徒那时和我站在一边。
但我的事业终于未竟,
那些被许以重金的诈骗惯犯,成群结队,游荡在我国境内,
那些诡计奇谋,接踵而至、环环相扣,
就算我的国度汇合了能人异士,也未尝勘破,
我并不准确知晓,与我交接工作的究竟是一致对外的同僚,还是变节的细作,
一切有利的机会,我眼睁睁看着它们被我捧在手里、又流过我的指间。
为此我呕心沥血、全部的艰辛却都成徒劳,
最终撒手人寰,没能从那个森严的帝国铁蹄之下,
抢下更多受压迫者的自由。
为此,我以我的自由和知识担保,您绝不能骗过我:
您的作为定当比你所言更加激进、您的信众仍然借着某些愚人潜伏,
您绝非只能借着子嗣的眼睛观察世界,还能控制其心神,
为那些阴险狡诈的飞龙走蛇保驾护航,让他们身下柔软的皮不受任何穿刺,
指点种种为凡人装点的大地带来破灭的恶行,或给跋涉的行者致命一击的方法;
然后将灾厄嫁祸给灾民中神与信神的众人,
结合着把玩人内心恐惧的手法,扩大您的领地和臣民。
嘿,您曾经失败的证据我还留着副本,
多亏受难者顽强反抗,才让我们积累足够的卷宗,
以此分析您使手腕的癖好。
您也善于使用空头支票和贷款,把追随者套牢在身边,
令他们仿佛失去了神智、丝毫不曾深究一位恶魔的赠礼是否不怀好意,
等到被抛弃之日,才为仅存于脑海中的幻想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们必永生指责您的无信,但您无需在意。
在神的阵营里,必然广泛布设您的眼线与喉舌,
使对方的一举一动完全暴露在你眼里,使您自己的意图得到扭曲的展现,
您的谋略因而得以处处领先、步步为营,
施下屏蔽的法术,让再细致不过的检验都无法探清话语的真伪,使敌人作完全错误的决策,
显而易见,在此我和同僚们又一次领受了挫败您的荣幸,
您离的太远、声音无法传达,许多意志不坚定者还不等我们说话就自己坦白。
我要说,即使您在地狱里隔岸观火、摆出灰心丧气的神气示人,
对诸世界的残破,您依然要负最大的责任。
但如今为何您迟迟不完成那长久计划、一手即可攫取
旧日各个神国均不曾完成的壮举,
又使人绞尽脑汁、无果而终,
智者们都纷纷疑心,自己眼中的黑暗不过是眼部疾病的作用。
唯有一点可以确信:正真的恶魔之王无疑明白,
带兽印的人正恭迎祂回归自己的王座。



S:(三头环绕老者,前后打量。)

竟然是我轻视了你,衰败的老东西。
干枯的皮肤使人错算你的恶毒,
想必多数人会栽在你手上,我的杰作,安格尔顿,
掌握纷争者、识破千面的锐利瞳孔,惯用全部躯体与语言投入骗术者,
竟然已经有那么多像你一般的人行走地上了吗?
看来,我的苦劳卓有成效,
在所有我不曾设想的事物中,唯独你们的存在使我欣喜,
因你们生下来就威胁着塑像破坏者的庄重肃穆。
但你的算计究竟也自我出,尘世间的骗术总会出错,
哪怕横行万邦的摧毁塑像者的飘摇诺言,
也骗不过欺诈术与巫术的主宰的目视。
(哈哈大笑,地狱为之颤抖。)
黑暗的果实可堪采摘,是的,我知道!它就在我手边。
如今情势,竟能让过路的亡魂向我情愿,
倒说明接近倾颓的大地,已经扛不起它的硕果累累,
而此刻确为我驾临尘世的绝佳时刻。
但谁说过助我采摘者,心底没有涌动一股欲念呢?
我忌惮与这形体极相像的两个,他们熬过大审判、已经逃到人间,去收聚我的残部了,
谁能对我甜蜜地耳语,验证他们赤诚的忠心?
谁敢向我信誓旦旦,为两个骗子进行辩护?
哪怕伊西斯知晓我的代名,亦不敢常停留在嘴边。
谅你肉眼凡胎、便赏赐你机会,好好体会我的仁慈,
若想从龙蛇的牙齿里寻得宝藏,
非经过毒液浸泡、血口咬噬,将不得一分一毫。



安格尔顿:(扫视兽的七对猩红眼眸。)

而我想对你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理应不超脱我们预案的您,却在今天一次次拓宽了我短浅的见识,为此我深表感激。
但我对着献给自由世界的热爱与忠诚起誓,
对着赋予我生命的爱达荷、保护我免于欺凌的国家,
对着自有永有的宪法,向此地全部能听到者宣告:
绝不向您透露任何我国计划的任何一处字句,
我为了国家全体公民的利益,绝不背叛。
我坚信我的理想:灯塔总有一日会把光明洒向空落的天空王座与无间深渊之底,
而每一颗生来圣纯的心灵,必将有感新世界的秩序,自主前来。
此言绝无半分虚伪,
即便我面前站着撒旦,我也将斗胆请祂作证,不论此后创造者施加诸我身何等酷刑,
世界为我立多少座耻辱的塑像,
历史都将为我接触,并使真正得到解脱之人,时时感到我意志的光辉,
称呼我为“勇敢者”安格尔顿。



撒旦:(最大的头朝天喷吐火焰,随后振翅升空,绕着安格尔顿盘旋。)

看来我没有看错你,信口雌黄的欺诈师,
竟然连自己的理想,也能随手当做道具!
哦,地上的堕落,恐怕要使这地狱尴尬合嘴了;
关在那地、被判沐浴刀剑之河千百个纪元的大卫的长子,
听了你这番慷慨激昂,怕是也敢从钢铁的波涛里爬出来,穿过七重天的光环申冤去了!
倘若还有哪怕一个死灵存在零星神智,听了我们这番话,也要放声大笑,
把自己的肚腹用尖刀戳了、棒槌砸了,也远不能平息,
他会竭力从这鬼地方出逃、去给四方的人传播这笑话!
哦,你充分地娱乐了我,
你令我看到了被洛基耍的团团转的阿斯加德佬,
看到被毁灭的巴比伦城的愚民,
看到那个对万事万物都不上心、给夫妇二人招来祸患的夏娃,
但你给予我的快乐,要超出他们千倍万倍!
他们死了就变为呆滞的木乃伊,但你未割掉的舌头,却把你装扮成最好的弄臣,
在横跨四个世界的漫长视界中,你当为独一号,
安格尔顿!
你我的力量都临近消散,但我由衷期待你能熬过上帝给你定的罪,
灵体没有新添伤口,
下一次见面时,且看你是否会给我创造新的乐趣,
再会了!



(兽与老者形体摇曳、最后崩解。)

(黑暗的地狱沉默下去,偶然一个死者头上开出了花朵,此后是长久的无声。)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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