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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566解说文案(6)

2021-12-06 09:25 作者:谢玄1991  | 我要投稿

风微夜幕小窗前,烛影飘摇入未眠。

墨疏辞成雷雨势,霆惊可否裂霾天。

目断垂云徒北望,初生一念万思牵。

滔滔恶浪掀天涌,老死空骸海角边。

 

辩证法是认识事物的重要方法

辩证的思维也可以看成是

防止我们走向非此即彼的思想钢印

 

但有时候辩证法被机械的理解成了事物总有正反两面

甚至被庸俗的理解为

事物的好必然对应坏

人人夸就必然有值得指责的地方

大众的观点肯定需要标新立异来矫正

 

我们必然经历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的认知之路

但绝不应把这样的曲折前进简单得看成

把是说成否

把对说成错

当一个事物成为了一个精神符号

它的抽象性就不可避免

 

对海瑞符号化的高度浓缩并不是错误

但仅仅就这个符号展开固有印象的争论

不会对我们的认知有所提高

好的影视作品应该去把人物打散

让观众自己去提炼

而决不能往脸谱化的方向去塑造

道理从来是自己领会出来的

不是谁灌到脑子里的

 

 

大家好我是谢玄

一个虽不能至心向往之的UP

我们今天来讲第六集

 

先提一个细节

在小说里

是先写了高翰文见严世番

再写的裕王府议事

而电视剧中第五集是先裕王府议事

中途插入了严府的戏份

然后到第六集开头

又切回裕王府里

 

镜头交错是影视剧的常见的拍摄手法

但实际上剧里和小说在时空也有所差异

 

小说中裕王府议事的时间是连贯的

而电视剧中第五集裕王府议事的时候外面还很明亮

第六集则直接到了夜幕降临

显然从第五集到第六集

剧里的时间过去了很久

这可能是拍戏时候的一点小BUG

也可以认为是导演为了表现议事时间之长的有意为之

 

实际上我更倾向于后者

因为和小说相比

这幕剧的场景做了精心的布局

裕王府已经在院里摆好了瓜果

显然这是餐后的甜点

裕王府的众人一边享用着夏天的西瓜和冰块

这些在古时候对穷人来说

梦中也不一定能见到的东西

一边讨论着淳安建德灾民的问题

 

我不认为这样的场景是一种“朱门酒肉”和“冻死骨”的对比

导演没有必要特意用这个镜头来批判清流

我认为这样的场景就是一种自然而然

无论裕王这个阶级如何的忧国忧民

他们在根上都不会和百姓真正的同乘一条船

这种不可能性不是人性的高尚所能改变

是阶级划分的必然

 

 (2:45)

不知道裕王的这个台词有没有借鉴当年的三国演义

诸葛亮不是能招来的

海瑞也绝不是现成就叫的来的

 

(3:12-3:48)

这段话的高屋建瓴在于

从百姓的层面去论述江山的安危

李世民的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还是把国和民分开了

这是一种精英视角

而海瑞更进一步

民即是国

社稷和百姓本是一家

不过是母与子的关系

 

金庸写令狐冲的时候

偏偏先用仪琳的视角展开

同样大明写海瑞的时候

也先从清流的视角展开

既从形式上用了侧面描写

颇有千呼万唤始出来之感

更有从内容的侧面赞誉

借清流之口极夸海笔架

 

(4:49)

以动机夺人心

孰能免之

海瑞的孝固然是史实

但忠是为国

出于公

孝是为家

出于私

强调海瑞的孝其实也是去为海瑞后来无法顾家做一个注解

海瑞从不是一个为国弃家枉顾亲情的怪物

他的选择是取舍以后的难以两全

强调海瑞的孝

为的是体现他之后的为公

也为了给海瑞加上批评者从来都忽略的“人”气

 

这一幕小说并没有

清流有志向

却只能做个裱糊匠

手里的户部也只是个空壳子

胡宗宪再实干

到底不是顶层的那个人

(8:18)

虽有旁人论短长

到底几人知心肠

 

张居正的高帽虽然文采斐然

但海瑞真的会为这“和氏”“宝剑”的称赞激动吗

张居正这段话的关键

是切中了海瑞最关心的两个地方:

“大旱望云霓”的百姓;

海门香火的延绵

以前命题作文有个很经典的材料

铁棒无论如何也捅不开锁

钥匙却能轻易打开

心扉如门锁

也只有找到了人心的点

才能解开心里的结

 

这里提一个细节

小说里

张居正念完这段话

裕王第一个叫好

李妃却是眼睛里笑了

透露出一个女人对男人才华的仰慕

电视剧中去掉了这个镜头

裕王毕竟是个老实人

(10:08)

记住这句话

我们放到以后再看

 

海瑞终于出场了

大明王朝整部剧都用了一种极其冷冽的视角

和不带温度的笔触在讲这个故事

几乎对任何人都用了一种白描的手法来铺陈

而一出场的镜头就带有导演编剧个人情感的

唯有海瑞

 

 

这幕与女儿嬉戏的戏是电视剧加的

小说没有

这场戏是我个人认为加得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也是最画龙点睛的一幕

对此时的海瑞来讲

他已放弃了兼济天下

但他做到了独善其身

对于一个外物与我何加焉的人来说

他实现了个人层面的追求

清流的这封信

如果可以看做是替淳安建德百姓写的求救书

从某个角度来讲

也是海瑞整个家庭的绝命信

 

海瑞要拯救苍生

就偏偏不能放过自己

刘和平说海瑞是最高道德境界的孤独者

在自己的精神中盖了一座牢房

他和嘉靖一样

都是精神的囚徒

但海瑞本可以不进那个牢房

本可以永远的山花烂漫下去

 

每次打腹稿到这里的时候

UP总是忍不住司马青衫之状

海瑞可怜过天下苍生

可那么多封神的赞誉之下

是否曾真有人可怜过海瑞

 

所以我认为

这一幕的开头

不仅仅是对海瑞眼下生活的温柔描述

更是一种日后的残酷对比

也是导演考虑到野史流言乃至这部剧中某些观众对海瑞的中伤

提前打了一剂预防针

为某些人口里那个符号化乃至怪物化的海瑞

提前喷满了烟火气

海瑞从来都是人

活生生的人

 

 

海母的形象固然有所争议

但很多对海母的批判我觉得称得上叫难以理喻

海母固然有不近人情乃是顽固古板的一面

但若没有海母这铁一般的家教

如何铸造一个铜豌豆般的海瑞

 

有时候人的喜好就是很奇怪

无数影视剧乃至动漫小说里

古板脾气的形象加上之后透露出的正义属性

甚至是在反派中加入一些烂俗的人性成分

就能引来无数的理解乃至推崇

偏偏海瑞和海母

因为所谓的“不通人情”

要活在很多人放大镜的批判之下

 

海母对海瑞的不满很容易理解

传宗接代是封建社会下

家长的第一工作重点

也是下一代的第一责任

海瑞只有一女

又要投身浙江的事情

即便在子嗣观点淡如今日的此时

埋怨也是人之常情

 

我很喜欢海妻的选角

海妻本是大家闺秀

嫁给了海瑞沦为灶下婢

所以她身上既要有曾经大家闺秀的影子

又要有被贫苦生活折磨成丫鬟的形状

这两点在海妻身上都体现的很好

既有端庄的气质

皮肤也早已失去了曾经白嫩

 

我不认为海妻是封建礼教下的失去自我

而是一种为爱的委曲求全

海妻未必能如海瑞一般的懂得天下大义

但她心里对丈夫有理解和支持

让海女给海母送荷叶米粑

既是后辈对长辈的至孝

也有夹在中间做媳妇的如履薄冰

更有海妻想借此机会帮海瑞争得海母松口的用心良苦

即便面对德行高如海瑞者

我认为海妻也绝对堪称“配得上”

 

(13:17)

注意这个镜头

直如海笔架

在家庭里也会有如老鼠见猫的时刻

这个有些好笑的场景

一直在传递一个信息

海瑞是人

是个人

 

(14:06)

相敬如宾?

相顾无言?

导演并没有避讳这种性格家庭里藏有的不幸

但如果因此而替谁喊冤

未免把海瑞家庭中的任何人看小了

有人说海家和海母的戏份太多

我认为这是导演在整部剧结构上的一种互文

某种程度上讲

嘉靖就像天下人的海母

海母就像海家的嘉靖

 

(15:00)

海母不仅有身为权威的执拗

甚至在不喜欢套话喜欢直指问题方面都和嘉靖相似

这是怎样巧思之下的结构映衬

读不懂海母

也不会读懂嘉靖和朝堂

 

海瑞再次和海母谈起了土地兼并

我这里有一个更现实的引申

但考虑到本篇是海瑞的出场

就不过多的把笔墨分散

这个不和谐的引申留到以后再讲

 

(16:21)

这里注意细节

海妻唱的是一首童谣

歌词说得是什么都歇得

只有阿母歇不得

其实这首歌就是海瑞一家的映照

妻子海母持家歇不得

海瑞为了朝堂和黎庶

也歇不得

 

(17:03)

海母这句话很平常

也很值得深思

平日里县衙就代表朝廷

如今官府不贷粮

似乎官府又不代表朝廷

很多戏文都有“皇帝是好的奸臣念歪了经”的思路

那么到底谁才代表朝廷

同样是官府干的

什么事是朝廷让官府干的

什么事又仅仅是官府自己干的

 

(17:51)

海母这句话其实触及了一个海瑞内心回避的问题

既然清流在朝廷上

为什么他们要海瑞去争

海瑞虽然是教谕

其实现在仍然算是政治素人

他对朝局对天下的认识也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显然现在的海瑞还没有意识到真正问题

所以海瑞面对海母的问话也不知如何回答

 

这幕戏还有一个我个人的体会

就是海母这句带着埋怨口气的话

其实是海母心里松口的表现

海母性格强势而不容反驳

在海家又有绝对话语权

这样的长辈往往即便被说动了

也不会马上改口同意

而是是会带有着一种指责似的松口

“这么多大官不去争,要你一个小知县去争”

就隐含了好吧好吧那你去争吧的意思

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在父母那里体会过这样的场景

 

(18:30)

这句话其实同理

可以看出来海母的语气越发柔和

这就是一种心态转变

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我们现今很多所谓的“艺术”连生活的本质都没有摸到

就开始脱离生活

而大明王朝恰恰体现了生活

它的每一幕都那么妥帖

就好像不是在演

而是真正发生过一样

 

海母洗地的场景我本以为没有可以赘言的地方

但在我第N次拉片的时候想到了一点

海母在和海瑞深谈以后终于认同了儿子的想法

于是又和海瑞一个提桶一个浇地

很显然

海母重新让海瑞提桶

表示海母对海瑞决定的认可

 

历史上嘉靖把严嵩视为最大心腹

不仅仅朝堂之上的事交给他

还把炼丹的事也交给了他

只有有资格替嘉靖炼丹的人

才真正的能成为嘉靖的自己人

而海母洗地某种程度也可以与嘉靖炼丹看成一种映照关系

能为海母洗地的人

才是海母心里的自己人

 

当然这样的细节没有意义

甚至很可能只是我的过度解读

大家姑妄听之即可

 

第二天离别的戏与小说也有所出入

小说里海女是睡在房里忽然醒来

唤住了海瑞

这固然也是一个不错的情节

但与电视剧比

我认为是优秀到封神的差距

 

(21:35)

海女这无意识的一拽

是整个家庭对海瑞最后的不舍

脑额青筋绽出

手里缓缓爱抚

最后稍加用力的一扯

是海瑞做的最后割舍

海妻的这一哭

既有委屈

更有不舍

正是

执手相看泪眼

竟无语凝噎

 

(22:56)

海母这一叹如尘埃坠地般轻微

海妻这一望似白驹过隙般短暂

海瑞这一步步的头也不回

却有轰然坠地般的坚定不移

 

我这里想说一句可能是整部解读里

我个人最主观的话

读出师表不哭者其人不忠

读陈情表不哭者其人不孝

见此景心无所恸者

其人不仁矣

 

钱钟书曾说

夸一个女人有才学

好比夸鲜花在称上有白薯的斤两

这部剧里如果仅仅是夸海瑞清廉忠直

那我也大有此感

面对厦之将倾

海瑞拿出的雷霆手段

绝不是一个清一个直所可以涵盖

海瑞的“势”与“术”究竟是如何堪称神剑

我将在之后继续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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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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