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喝了酒的W想对博士做什么?
观前注意,是博士xW内容,约4K字,有一定OOC和粗口。
提前祝您阅读愉快,谢谢啦

我费力地推开那扇脱了漆的木门,老旧的合页有些不满,吱吱呀呀的一齐发出抗议。很刺耳,但是意外的和这家酒吧的风格一致。
为什么要走进这家酒吧?我不知道,只是冥冥之中觉得我该来到这,或许我真的有什么烦恼需要借助酒精来消解。聒噪的鼓点?喧闹的人群?不,这里都没有,我也并不喜欢那种氛围。这里有的只是一些在老旧到有些发黄的灯光下,三三两两在角落里各自饮酒的酒客,还有我每踩上一脚就会发出恶灵一般尖啸的破地板。但这些怎么会打搅到酒客畅饮的兴致呢?
看来我的到来没有引起丝毫注意,自然的,我也不需要注意他们。
吧台已经有人先我一步坐着了,正和酒保说着话,看样子,她是一位萨卡兹佣兵。见我落座,她转过头瞥了一眼,不再和酒保对话,独自拨弄起面前的酒杯起来。
老实说,在别的国家,人厌狗嫌的萨卡兹是绝对无法如此大方的坐在酒吧里喝酒的。但是这里是哥伦比亚,谁会在意呢?再阴沉的魔族佬也会有个位置坐着喝一杯,只要你付得起。
欢迎来到哥伦比亚!
「想喝点什么?」
面前的酒保健壮的像头牛,大概一拳可以撂倒两个我。萨卡兹佣兵,健壮的酒保,好,现在我得留意一下,是不是不长眼地打断了什么土匪强盗的接头活动,接下里的剧情就是酒保在我的杯子里下毒,把我的东西洗劫一空之后扔到某个无人问津的小巷里。
已经没了什么喝酒的兴致……
「……有什么不含酒精的饮料吗?」
酒保的胡须微妙地动了动,旁边的萨卡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尴尬的转过头去,想要避开酒保的视线,却迎面撞上了那名佣兵的眼睛。一双摄人的金色瞳孔,比我见过的其他佣兵都要清澈许多,白色的齐肩短发有些凌乱,暴露在外的红色双角堂而皇之的昭告了其主人的身份——萨卡兹。此刻她正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直勾勾盯着我看,仿佛要洞穿我的一切。
等等,白发红角的萨卡兹佣兵,我肯定在哪见过。
「一段时间没见,博士,你真是越来越没种了呢~」
我努力在记忆中检索,所有的要素交叠,最终映射出了那个名字。
一个我会在第一时间拒绝想起的名字。
「W」
我想我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推开酒吧的门了,肯定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


如果把这片大地上所有想取我性命的人都列一个名单,肯定能在前几名就找到W的名字,也许是第一名,好吧,或许还得考虑一下凯尔希的位置。我愿意相信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意,我在失忆前可能伤害了许多人,所以我在罗德岛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弥补他们,但是唯有W,唯有她,在她面前我所有的努力都如同打水漂。
她还是厌恶我,扬言要杀了我。
渐渐的我也就放弃了。
我深吸一口气,掐了掐自己的手指,试图让情绪稳定下来。至少她保证过不会找现在的我麻烦,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碰巧罢了。
她不会真的在和酒保商量要怎么杀了我吧?
「别这样,博士,我又不咬人~」
「酒保,来给这位没种的一杯自由卡兹戴尔,记在我的账上。」
W总能看穿我的窘迫,在这一点上我真的很讨厌她。
自由卡兹戴尔,在哥伦比亚的萨卡兹中很受欢迎,也许能让他们想起那个千里之外——从未踏足的——家乡。据说,当初卡兹戴尔内战时,萨卡兹战士们为了让烈酒更好下口,在其中加了一些白糖和酸柠汁,没想到意外的好喝,这种做法延续下来就成了自由卡兹戴尔。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讲故事的那个人可能对在几近焦土的卡兹戴尔找到白糖和酸柠汁的困难程度没什么概念。
酒保将原料混合,晃动身体与调酒瓶,成为酒吧中唯一的舞者,表现出与健壮身形不相符的灵动。不多一会就呈上一黑一红两款酒,不用多说,另一杯是W给自己点的。
在昏黄的灯光下,W正静静的凝望着自己的酒杯出神,那杯酒呈现出一种柔和的淡粉,时不时被她拿起来抿上一口,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作。
很明显,比起我,她宁可把时间花在与酒杯一同思考人生上。
反而整得我有些如坐针毡。
「我说,你喝的什么?」
我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主动寻求打破尴尬的机会。如果可以,能和她改善一下关系就再好不过了。
W对着我摇了摇酒杯,细细喝上一口,又放下酒杯思索一番,过了好一会才对着我说。
「红粉佳人。」
「啊……」
「啊什么啊?红粉佳人!你这布包罐头是出门忘记带上耳朵了吗?」
「不是,我只是很难想象,你也有这么严肃认真的样子。」
「那当然会有啦,顺带一提出席你葬礼的时候我也会严肃认真的哦。」
我犯什么贱呢?要和这个女人搭话?
好消息是,W还是我熟悉的那个W,如果哪天她态度对我有所改观,我可能反而要建议她去医疗部做个检查是不是有弹片飞进脑子里了才是。
也许还能给凯尔希出点难题,不是吗?
想明白这一点,一切都豁然开朗了起来,我决定不再理会这个脑子里只有三硝基甲苯的女人。
还是看看远处的自由卡兹戴尔吧家人们。我拿起自己的酒杯尝了一口,度数并不算高,白糖与酒精的混杂反而催生一种香醇又甘甜的风味,口中酒精味慢慢散去后又能浮现一层淡淡的苦涩。
很像自由的味道,很像卡兹戴尔的味道。
好吧,我得承认W很有品味,也可能拿捏我的品味。
我现在更讨厌她了。
「我原本没打算做什么。」
W抓起她的酒杯,一饮而尽。
「但是,现在我很不爽。」
「听着,凯尔希会相信你,小兔子会相信你,你可以骗过所有人,但我不会。我会一直盯着你,直到你露出马脚,然后我会杀了你。」
一阵清脆响声划过,还没来得及由我确认那是由什么发出,太阳穴就传来了冰凉的金属触感。
「别动。」


哥伦比亚公司生产的转轮式手铳,使用.44口径弹药,结构简单,击发方便,操作灵活,老人孩子都能用,有效避免子弹哑火问题。实属居家旅行,以及给人脑袋开花之必备工具。
这把铳现在就顶着我的脑袋。
好吧,审视一下现在的状况,吧台离大门大概有十步距离,全力奔跑的话大概需要两秒钟时间。这点时间,想必是够W在我脑袋或者身上多装饰几个弹孔的。
向酒吧的其他人求援?大概不可能,这种规模的持铳小摩擦,甚至都不够这些酒客扭过头多看我这边一眼。
欢迎来到哥伦比亚!
「在我数到三之前……」
她又开始笑了,她笑起来准没好事。
我并不喜欢和W这类人相处。罗德岛的事业毫无疑问是伟岸光明的,但总有一些脏活需要人来做,像W这样的佣兵就是相当有性价比的选择。而且,她确实将自己的工作完成的非常出色,尽管手段并不总是那么……体面。我作为罗德岛的指挥官,处理好同W这类人的关系,或者至少装作在处理好关系,是相当有必要的。
基于以上种种判断,安抚W的情绪应当作为我的首要事项。
天哪,博士,瞧瞧你,是不是有点斯德哥尔摩候群症了。
「……和我对话的你,到底是谁?」
这么一想,除了我性命之外的条件,接受也无妨。如果她想......
哈?她问了什么?等一下,突然问这个是干什么?这算哪门子的宇宙终极哲学之问?
「三!」
「呃……罗德岛的博士?」
喀达,W扣下了扳机。
「我们刚刚好像提到了某人的葬礼,诶,你想好在哪举行了吗?」
「冷静!冷静!」
他妈的,这个女人要玩真的!我搞不明白我的回答有什么问题?拜托,博士,你还遇到过更糟糕的情况不是吗,比如和凯尔希一起去石棺那时候。哦,说起来真他妈巧啊,那时候还遇到了谁来着。
冷静下来,博士,在心里辱骂对手是没有意义的。《谈判策略》一书中曾经分析过,利益是一切谈判的基础,只有分析隐藏在对方立场之下的利益,以利益作为切点才能提出一个适合双方的解决方案。
仔细想想W想听我的什么回答,那就是我要提出的,我唯一正确的生存方案。
「听着!W!我失忆了不是吗!以前那些和现在的我无关!」
喀达,W皱了皱眉头,但并不影响她第二次扣下扳机。
回罗德岛我一定把那本《谈判策略》丢火里烧了!
刚下肚没几分钟的酒已经变成了冷汗爬上我的额头,但我的裤子还保持着干燥,很好,这值得等会再来杯酒庆贺一下。博士,保持你的理智,人在濒死关头会爆发出惊人的思维力对吧?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已经藏在你的思维之海里了,一个理智的船夫现在只需要去做做打捞这种事就好了。去吧,博士,潜入大海,把他们都打捞上来。
好,让我瞧瞧刚刚摸到的这个贝壳里面写的什么?
叮咚——,对不起,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
「我是布包罐头!」
喀达,W忍着笑第三次扣动扳机。
真他妈邪门!真他妈见了鬼!这个女人已经彻底疯了,我想我也快了。然后她还要拉着我玩这个该死的哑谜游戏,谁在意我他妈究竟是什么。
「去你妈的吧!我不知道!我们在聊什么!二十块牛排?我他妈真是爱你!」
舒服了。
好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再也不用担心什么矿石病、海嗣或者邪魔什么乱七八糟的了。至少被阿米娅叫醒后,还过了一段身边美少女环绕的好日子不是吗。不战斗下去也可以了,再见了所有的罗德岛战士。
「嗯......」
哦,好?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没有立刻扣动扳机,在这狂笑,她就是为了听这个?哈哈哈,好好好,男女之间在共同危险的时候确实会产生情愫,但是那起码危险得不是来自他妈的其中一方吧?
爱上她,我可去他妈的吧。
「哈哈哈,好,博士,好,哈哈哈。」
我相信一定曾有位泰拉哲人说过,想笑就笑吧。不得不承认,这是多么正确的人生哲理啊,好,想笑就笑吧,在还能笑的时候。
至少W的笑声听上去还是好听的。
「呵呵呵......」
啊?这又是谁的笑声?等一下,我先确定一下,这不是W的声音,那些冷漠的酒客自然也不会发笑,那这个笑声是?
诡谲的笑声没有因为我的注意而停止,反而如同浪潮一般,一阵又一阵叩击我的耳膜,好像势要将里面的东西搅个天翻地覆,然后再扯出来。
「我喜欢看到你这种表情。喂,博士,被枪指着还能笑得出来的是什么人呢?」
如果有个画家在场一定很喜欢这样的和谐画面吧?大家一起欢笑,嗯,很好。画中人是什么关系呢,上司与下级?人类与恶魔?高傲的囚徒和卑劣的审讯者?
兴许一个是疯子,另一个也是疯子。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好吧,博士......」
W以夸张到有些戏剧化的动作让转轮手铳在自己手中转了几圈,然后以枪口朝她的形式递给了我。几枚子弹从另一只手心滑落,在吧台上碰撞出叮叮当当的协奏曲。
这个疯女人,根本没给铳上子弹!
「......现在,要不要猜一猜我为什么在这里喝酒呢?」
我咽了一口唾沫,环顾了一下四周,原先冷漠的酒客都变幻了模样,一齐围了上来。
他们都是萨卡兹人,我看着他们的脸,越发觉得毛骨悚然了起来。
“断臂”、“大厨”、“独眼”、“无名氏”、“诗人”。
......无一例外,都是在卡兹戴尔内战时被我决定牺牲掉的人,本该死掉的人。
「一共给了你六枚子弹,博士......」
「......希望你的枪法足够准,能留下一发子弹给我。」
W抱着腿坐在吧椅上,一副胸有成熟的样子,金黄色的眼眸如同烈火,要吞噬我的烈火。
「或者......留给你自己。」

看到这里的读者,再次表示非常感谢。
这一篇会当成系列文的开端来写,大概三到四篇的样子。
喜欢的话,厚颜无耻的要一个三连,我会尽量拿出动力写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