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海棠绾郎心(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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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朕说朕坏话?现在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张云雷抱着人坐在小杌子上,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杨九郎,后者才不怕他这一套,翻身跨坐在张云雷的腿上,用手指去摸他的胡子,心想难道皇帝都这样?三十岁一到就开始留胡子?都说皇上万岁,若真的到了万岁的那一天,还不得长成长胡子怪!
“不能说我背对着爷,爷就说我是背着爷说坏话,”杨九郎继续摸着他的胡子,觉得没意思了就又开始扣张云雷的衣服,这样的习惯保持了许多年,不过可苦了针线局的人,“我明明就是…当着爷的面说坏话……”杨九郎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彻底窝在张云雷胸口了,不过撒娇归撒娇,他清楚张云雷才不是生气,要的也不是自己一本正经的解释,那样岂不是无趣?
“我倒要问问爷!”还没等张云雷说话,杨九郎猛地就从他身上蹿起来,揪着张云雷短短的胡子,一副泼辣的模样,看起来比当初最得宠的时候还要更嚣张几分,“爷说好的只来钟棠宫,那后日去温泉行宫为何要带上后宫所有妃子,难道当初的承诺在爷心里已经灰飞烟灭了吗?”
杨九郎抽抽搭搭的假哭,没引起张云雷的解释反倒是先把摇篮里的霆烁惹哭了,张着嘴巴哇哇的叫喊,杨九郎吐吐舌头连忙从张云雷腿上下来,跑去摇篮旁边哄儿子。
“奶嬷嬷呢?”张云雷看着杨九郎,觉得他明明还是个孩子的模样,竟然都生养了两个孩子了,朝着门外将霆烁的奶嬷嬷叫进来,把孩子抱走去偏殿哄睡,“有事让奶嬷嬷去做,你何必劳心劳神,太医令上午还来禀报朕,说你身子没好利落,不可劳累。”
“哼~”杨九郎白了张云雷一眼,后者不解自己明明是为了他好,竟然不识好歹,“爷还知道我不能劳累,那爷前两天耕地呐?”这话一出口,门口守着的赵寿贵确实是没忍住,噗嗤笑了一下,那天正经他守夜伺候,往寝店里喊了三声也不见回应,当时赵寿贵就知道杨九郎这晚上是歇在前院回不去了,没想到第二天还真是,前院的宫女端了好几种膏药从屋里进去又出来,脸上红红的。
“刚不还在说后日去温泉行宫的事,怎么又论起耕地了,”若单是杨九郎这么说,张云雷厚脸皮的才不会害臊,但门外的赵寿贵竟也跟着杨九郎一起,让张云雷脸上下不来,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太医不是说泡温泉对你身子好嘛,朕就想着和你在行宫住到开春暖和了再回宫,不然你身上总是寒津津的,手脚还爱凉。”上次杨九郎把他从床上踹下去的时候,张云雷就发现了,酱酱酿酿的时候还好,可是等沐浴后抱着汤婆子躺下睡觉的时候,就能觉出来他手脚冰凉,一脚踹在自己肚子上的时候还冰冰的。
“那其他人呢?”杨九郎把脸放在张云雷的膝盖上,把手伸到他怀里捂着,冰得张云雷打了个冷颤却没有拒绝,还隔着外衣握着他的手,“其他人也一起待到开春吗?那宫里可就空了。”杨九郎想说的并不是要争宠,而是宫里空了,留守在宫里的人就会趁机生事,他想了想张云雷能带去的人也就凌妃、瑾昭仪和静昭仪,皇后是自请留下的,本身就有疑点,而其他不配一同前往的就剩下几个庶妃,个个都是和杨九郎有仇,只怕皇后是有心如此,集合几个不甘心的庶妃想要继续暗中策划。
张云雷虽然因为杨九郎的刻意隐瞒不知最近他经历了什么,但也明白宫中的腌臜事不少,本来他想提杨九郎为贵妃,代皇后管理后宫,但一是因为杨九郎实在太懒得管,二是理由也不充分,如果此时将掌管后宫之权从皇后手中移交到杨九郎手中,不仅前朝要议论纷纷,后宫中皇后也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会比如今闹得更狠,从前的事情张云雷已经让赵寿贵重新暗中调查,有不少的事情都和皇后有关,可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楚氏于朝廷还有些作用。
“哪儿有什么其他人,朕只带你去,宫里就留皇后在,不过…”张云雷犹豫了一下,“皇后刚产子不久,身体要紧,就让凌妃和瑾昭仪一同协理吧。”此时夜已深,张云雷命赵寿贵明日将旨意传达到各宫,其余努着劲儿想要一同前去温泉行宫的人也不必准备了。
当晚,钟棠宫里哼唧的声音就没断过,一直到天快亮了才渐息,宝芝进去伺候沐浴了三回,眼看着杨九郎越来越没精神,最后索性直接被皇上抱进浴桶的,趴在浴桶边缘上嘟囔肚子胀,好像还骂了一句王八羔子,不过宝芝听见了也当没听见。原本想着如此便不会再有第四回,宝芝也就没再吩咐人继续烧水,谁想到快天亮了,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哭腔,紧接着就是张云雷喊人沐浴,这可急坏了宝芝,忙去回禀热水不多了,正烧着呢。好在张云雷吃饱了也不太会为难下人,叫宝芝端上来一盆热水并几块毛巾,在帷幔里将杨九郎擦干净,换好了清爽的亵衣,才收拾起自己来,最后用被子将杨九郎裹起来抱到一旁的躺椅上,等宝芷她们收拾好脏了的床单被褥换上新的,又熏了香灌上汤婆子,才抱着杨九郎准备眯一眯。
待宝芷端着水盆前脚刚从寝殿里迈出去,后脚就听见屋里噗通一声闷响,转身想要去看是怎么回事儿,被赵寿贵拉住,摆摆手不让她去瞧。赵寿贵可知道那一声怕又是宸妃将皇上从床上踹下来了。不过也是奇了,沐浴的时候没劲儿动弹,等踹人的时候倒是有力气,赵寿贵脑子里刚飘过去这句话,屋里又哼唧上了,想必皇上也纳闷准备再一探究竟。
再转天,前往京郊行宫的车驾已经出了皇宫,因为要一直住到开春所以带了许多箱笼,除了杨九郎起居需要的以外,还有张云雷在处理政务时的所需,而朝臣们的奏表也都由内官送到行宫去请皇上批复。
杨九郎躺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身上盖了一张用熊皮制作的盖毯,那是去年他陪皇上去秋猎的时候,三爷猎到的一头熊,太后原本想让三爷自己拿回去的,结果三爷没理会好太后的意思,直接送到了皇上跟前儿,为此太后还和她这个小儿子吵了一架,最后张云雷看不过去,给太后送过去一件狐裘,赏赐给三爷的王妃一件大毛斗篷算是了事,然后让人把熊皮制成毯子,给钟棠宫送了过去,太后不知从哪儿听见了,又要发作,还好身边的嬷嬷给劝住了,说是杨九郎有孕在身,不看在他的面子上也要看在皇上和未来皇子的面上。倒是渔翁得利的杨九郎拿到熊皮毯子好不欢喜,让人将好多年前的一件熊皮大氅翻了出来,待去太后宫里请安的时候穿出来显摆了一圈,把太后气的一连两月都不让人去请安了。
在启程前,马车里就备好了几碟点心、水果,此时皇上在马车里正“负荆请罪”呢!要说折腾了五回把人弄晕过去已经相隔一天了,可是杨九郎身上还是乏得厉害,自然火气也就转嫁到了皇上身上,旁人不敢得罪皇上,可是杨九郎有什么不敢的呢?钻进马车就数落了张云雷一顿,然后歪在软垫上要他给自己剥葡萄吃。人都说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正月已过京城中何处还有葡萄可寻,偏钟棠宫里每天都有新鲜的,也不怕别说三道四,就明目张胆的送到钟棠宫的宫门里。起初杨九郎还有点不好意思,让皇上稍微低调些,或是将这些水果也分给其他宫里些,倒是张云雷将杨九郎教育了一番后宫中的道理,说什么若是谁多一些谁少一些定是要闹翻天的,还不如只给一人,念叨得杨九郎也心安理得起来。
“这个甜,爷尝一个。”在张云雷剥了五六个葡萄以后,杨九郎捏了一颗自己咬了半口的塞进张云雷嘴里,口里说着甜掉牙,可是张云雷一尝差点吐出来,什么甜掉牙,明明就是这颗比前几颗酸,他不愿意吃了才塞进自己嘴里。张云雷咽下去又用茶水漱了漱口,这才擦干净手上的葡萄汁水,狠狠戳了杨九郎眉心一下。
“还有多久才能到啊?我都困了,爷困不困?”杨九郎已经上眼皮打下眼皮了,眯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去挽张云雷的手,要他坐在自己身边来,方便自己枕到他腿上,虽然马车里也有小软枕,但他才不会用,软枕哪儿有皇上的大腿舒服啊!也不怪他犯困,马车里暖和又盖着盖毯,张云雷怕他会冷命人灌了汤婆子给他,以至于杨九郎没待一会儿就把汤婆子里的鸡汤喝光了,“爷抱着我眯一会儿吧。”
这话说的张云雷都不知道怎么接,是爷抱着他爷眯会儿,还是爷抱着他他眯一会儿,看着杨九郎快闭上眼睛的样子,张云雷叹了口气,原来是他眯一会儿。
“爷,太医没和爷说房事不可频繁吗?”躺在皇上的腿上,杨九郎觉得不太对劲,可是腰还酸着,又有当年去秋猎时马车上的经历,于是轻微的有些怕张云雷会像当年一样在马车上出火,那自己可能就要横着下马车了,所以杨九郎一边抠着张云雷的衣服,一边用太医的话打算搪塞过去,“爷都一把年纪了,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要总是想着胡闹……”
张云雷也不知他从哪儿学来的长篇大论,明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可是小嘴还叭叭叭的说上没完,最后他索性伸出两只手指将那一刻不得闲的舌头夹住,虽然嘴巴闭不上,但好在不会再唠叨了。“朕一把年纪?也不是谁前日说朕生龙活虎、虎虎生威、威风凛凛的?这才刚过两天,就一把年纪了?”
杨九郎被遏制住了舌头,只能哼唧着用两只手比划解释,示意自己说的并不是那个意思,可还是没能躲过去。待到了温泉行宫下马车的是时候,杨九郎的嘴唇红肿着,不住的咳嗽,皇上心疼却也神清气爽的走在前面,宝芝从后面的马车上要了一盏牛乳茶端给杨九郎,结果后者掀开茶盖看见半碗白色牛乳,咳嗽得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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