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一场（2）猫鼠

一晃半月有余，白玉堂的伤势已然痊愈，可他的心上却觉得空空荡荡，仿佛有一块重要的地方被人挖走一般。

他去找过，他走遍了每一个有着他们共同回忆的地方，他仿佛看见那名红衣男子在和他把酒言欢，一起躺在屋顶看着星星谈天说地，又仿佛看见那人面对强敌临危不乱。可这一幕幕又如一道道虚影消失不见，仿佛他从来不曾出现过。

他去开封府找展昭，门子将他拦在门外，告诉他府衙之内没有这个人，叫他不要闹事。

他独自坐在房里，眼神空洞，他不明白，他和他一起的那些经历是那么真实，可现实却又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一场虚幻，他迷茫了，他的脸上再也没了那戏谑的笑容，他变得沉默寡言，再也听不到他喋喋不休的话语。让人看了心疼。

“没想到有一天我们那个潇洒不羁的话痨五弟也会有这么安静的时候。”蒋四爷看着眼前日渐憔悴的人说道。

“老五这是心病。”韩二爷说。

卢大爷深深叹了口气:“身上的伤好治，心上的病难医。”

他们围坐在白玉堂的身边，拍了拍他。“你之前的伤太重了，昏了太久。昏迷中把梦境和现实混乱了也是在所难免，别钻牛角尖了。”

是谎言吗？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骗他，骗他又没有什么好处。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那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重伤之下弥留之际的一场梦？这梦是那么真实，那么美，美得让人心醉，梦里不知身是客，只愿长眠不愿醒。

想到此处，他终于决定接受这个现实，自己只是大梦一场，可是胸口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那是一条已经愈合了很久的疤痕。他清晰的记得这道疤的来历。那是展昭被邪术控制不能自控的时候刺向他的一剑，他清楚的记得他苍白的脸上那一抹妖冶的红印，刺他时看着他胸前泛起的血花浸透了白衣，那双本透着冷漠和虚空的眸子里一滴泪水划过他俊美的面庞。

不，那个红衣男子，他不是一个虚影，不是一场梦。这条疤是在提醒他，那个人是真的，如果连他都放弃了，那个红色的身影就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