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净化卡蒂洛斯——紧急撤退（中）
黎明后过了三个小时，纳曼和他的小队占据了一座比印多拉平原高出两百米的小丘。从这里他可以看到东部贫瘠之地到地平线为止的一切，荒芜的草原上没有道路也没有村落。碎石就像是站在那里一样散落于石原之上：在皮希纳的史前时期，这座现今沉寂了千年的火山曾一度喷发重塑了整个卡蒂洛斯。
将单筒望远镜抬到眼前，他左右扫视了一圈，寻找着兽人登陆船的迹象。并没有看到着陆点，但他确实发现了南边几公里处有烟升起。他调整了一下望远镜并看了看读数：2.5公里。离阿奎拉的小队太远了。于是他激活了通讯频道。
“阿奎拉中士，你收到我的信号了吗？”
鸦翼中士的回复有些不清楚，几乎被距离干扰的嘶嘶声所淹没。显然他正处在纳曼通讯距离的极限范围。
“请确认你的位置，中士兄弟。”
当阿奎拉检查他的位置时稍微停顿了一下。
“我们距离印多拉14公里，向量9-2-0-8，你找到什么了吗，纳曼？”
这名老兵中士再次检查了一下他的望远镜。发现两辆兽人越野战车正颠簸地穿过草地，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狂飙，他们厚重的轮胎在泥土中刻下了深深的沟痕。他还无法辨认更多细节，但显然每辆战车上都搭载了某种重型武器。之后他又重新检查了望远镜上显示的距离和方向信息。
“确认视觉接触。两台敌方轻型载具。轮式。装备重型武器。位置距离印多拉16公里，向量8-3-5-5。敌人正径直向西前进。我们位于其南边3公里处。距离太远我们无法拦截。”
“确认报告，中士兄弟。”通信协议中干巴巴的话语并没有掩盖住阿奎拉明显的喜悦。“已计算拦截路线。无需支援。继续进行20公里延伸巡逻。稍后会告知你遭遇战结果。好眼力，纳曼。”
“确认，中士兄弟。猛禽乃亲善永恒。狩猎愉快。”
纳曼断开通信并将望远镜收回到腰间的口袋里。随后他向小队成员们挥手示意。
“继续向东巡逻，”他从山顶下来时对他们说道。
“我们不准备和兽人交战吗，中士兄弟？”特尔迪斯询问道。
“那不是我们的职责，斥候特尔迪斯，”纳曼回答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和阿奎拉中士的小队协同行动的原因。我们提供侦查，他们则提供机动性和火力。你想尝试徒步追赶那些战车吗？我可不认为他们会等你赶上来。”
当他们轻快地走下斜坡时，纳曼感觉到另一个‘教导’机会来了。他的双眼仍然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寻找兽人的踪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阿斯塔特是精确打击力量的巅峰，”他引用了卡利班之书中的内容，十个千年以前由黑暗天使的基因原体所撰写。纳曼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并像往常一样重复它，他随之进入了模糊的回忆。“通过仔细考虑敌人和战略形势，阿斯塔特指挥官必须指定最有效的目标以应用这种精确打击力量。阿斯塔特的胜利取自那些具备进攻性的，先发制人的行动。这种评估的核心在于必须收集所有关于敌人能力，资源与配置的情报。在这些数据收集过程中有许多方法可以使用。”
“从轨道上，基于星舰的占卜者电脑可以探测到大型的人口中心；大规模部队的移动；能源网络；载具纵列；以及静态防御工事。在地表，扫描设备可以检测到热源，放射性，激光，微波以及其他能量信号。它们能探测声音与振动，甚至水温和气流的变化。协同使用多个这样的设备可以用于测量确定敌人的位置。即便最不起眼的探测设备也可以被运用进这个信息收集网络。”
“但尽管这些技术奇迹的能力如此强大，所有的阿斯塔特指挥官都必须接受一个独特的事实。那就是没有任何情报比一名阿斯塔特亲眼目睹敌人更加有力和精确。”
他逐字逐句的独诵结束后，纳曼看了看他的斥候们，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他们已经理解了刚才的内容。
“你们，我年轻的兄弟们，”他说道，“是侦测敌人最强大且最准确的手段。莱昂就是这样说的。当你们成为战斗兄弟并渴望与敌人交战时，记住这些话并留心斥候们的报告。”
日落时分，纳曼和他的小队正从巡逻范围延伸的二十公里处向北移动。当天下午的时候他们又引导了两次鸦翼对兽人的攻击，那是两支向西前进的兽人步兵小队。随着光线逐渐变暗，纳曼向阿奎拉标记了一个汇合点，斥候们在一块裸露的岩石处设立了观察哨。利用他们狙击步枪的热成像瞄准镜，库丁和克利丰在周围警戒。于岩石的背风面，纳曼给小队成员们分配了蛋白棒。
渐响的鸦翼引擎声在午夜前打破了寂静的黑暗。车灯没有打开，骑手们依靠自己被强化的视觉在夜间穿行。当他们从南边向这里靠近时，库丁率先发现了他们排气管冒出的烟迹。
“阿奎拉小队，这里是纳曼中士。确认你们正在向我们的位置靠近。”
“纳曼中士，这里是阿奎拉。确认从南边靠近你们的位置。距离一公里。我们收到了有关敌人活动的最新情报。准备好在我抵达时接收简报。”
“确认，阿奎拉，”纳曼回复道，同时对新消息是什么而感到好奇。也许参与搜索东部贫瘠之地的其他斥候或鸦翼小队已经找到了兽人的舰船。
纳曼有点不耐烦地等待着阿奎拉和他的骑手们。他们没有再进行通讯就直接驶入了岩石后的聚点，并在阿奎拉示意纳曼过去前就开始维护起了他们的载具。
“向你问候，中士兄弟，”纳曼说道。“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荣耀了你的连队和战团。”
“一小时前贝利亚大导师联络我，带来了一些可怕的消息，”阿奎拉省去了传统的开场白说道。“他失去了与科思山脊东部三个巡逻队的联系。两个斥候小队和一架鸦翼兰德速攻艇没有汇报他们的位置。这三支小队全天都有零星的对敌接触，在接近黄昏时越发频繁。”
“没有报告并不意味着我们的兄弟们已经阵亡了，”纳曼说着并努力试图消化这条忧郁的信息。“卡蒂洛斯港存在通讯干扰，也许兽人在他们的舰船上也安装了类似的装置。”
“这有可能，”阿奎拉说道。这位鸦翼中士将目光转向了北边。“连长兄弟认为这些巡逻队已经发现了兽人着陆点的位置。可能因为距离，干扰或敌人活动，巡逻队无法传递这些信息。贝利亚大导师分析了巡逻路线，认为兽人的登陆船就位于我们东北部大约三十公里的地方。我们接到的命令是调查这个潜在的位置，试图与在那个地区范围内的黑暗天使部队建立联络，确认敌人的存在和军力。”
“我们马上出发，”纳曼说着大步走向其他人。阿奎拉则一把拉住了斥候中士的手臂。
“还有些别的事情我希望能让你注意，纳曼，”阿奎拉说道。“一件在过去几个小时里一直困扰着我的事情。”
“畅所欲言，阿奎拉。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弄清楚它。”
“看到你和你教导的队员们让我想起了自己在第十连的时光。尤其提醒了我的中士曾告诉我们的一些事情：要去留意的不是那些相同点，而是不同点。”
“一个很好的忠告，毫无疑问。正是打破模式化，观察到的不规律，传达了最多的信息。你有看到什么吗？”
“我不知道它是否重要。今天我们杀死的兽人在衣着和武器装备方面与卡蒂洛斯港的相比有所不同。通常情况下他们的装束，在碎骨者指挥下战斗的兽人表现出对黑色的明显偏爱，辅以白色和红色。而我检查了今天遭遇兽人的尸体，他们穿着黄色和橙色。我不明白这一点意味着什么。”
纳曼踱步了一会儿，思考着这一发现的重要性。
“我没办法给你明确的答案，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听听我个人的推测。”
“请讲。”
“我不是兽人行为的专家，但据我的理解，颜色和符号通常用来表示效忠。我觉得这意味着碎骨者的大军吸纳了几个较小的派系为他效命。也许这些穿戴黄色的兽人在某种程度上更忠于他们的酋长，他们因此才被留下来负责保卫兽人登陆船？另一种理论是他们可能被指挥官抛弃了，留在着陆点的兽人们选择建立他们自己的阵营，并从碎骨者的指挥体系中分裂了出去。兽人的影响力纯粹是通过靠近和躯体行动实现的，这些兽人很可能已经厌倦了保护他们的登陆船，现在正向西寻求掠夺和战斗。”
阿奎拉在思考时用他的手指轻敲着另一只手的手背。
“我看不出这些理论中有任何一个会影响给我们的命令。观测证实卡蒂洛斯港外残余的兽人一直在向西移动。也许着陆点已经不再有异议。可以合理地假设，随着那些留在后面的家伙意识到他们已经遭到了抛弃，并在其他部队之后出发，这一活动将很快达到顶峰。也许我们巡逻中遇到的正是这一活动的高峰？”
“这是一种明显的可能性。然而，我们仍需谨慎行事。通常情况下兽人都难以预测。鉴于这些兽人似乎没有可靠的领袖，他们可以随意地在荒野中游荡，而向西移动只是一般的趋势，而非绝对的。”
“我赞同。我的小队会在你的斥候们向目标移动时继续提供支援。乌鸦座时刻警惕。我们之间将保持一公里以内的距离，标准高风险行动联络程序。”
“确认。‘警觉乌鸦’队形间隔一公里内。我们会互相警戒。”
阿奎拉点点头并举起拳头致意。
“为了莱昂！”他吼道。
“为了莱昂！”纳曼回应道。
阿奎拉回到鸦翼中间公布计划时，纳曼中士让库丁去集结他的小队成员们。几秒种后当纳曼重新加入他的斥候们时，那些骑手已经咆哮着向北边出发了。
“我们有了一个新的目标，”他对正在检查武器的斥候们说道。“没时间休息了。我们要向东北方向前进，夜行军。从现在开始，东部贫瘠之地被视作极端敌对地区。如果你们看到任何 - 任何 - 不同寻常的东西，给你的小队发信号。在我进行威胁评估之前你们都得停下并隐蔽起来。”
纳曼在队伍中间走来走去，用斩钉截铁的动作来强调他的命令。
“我们保持静默。注意你们负责的区域同时相信其他队员也会负责好他们的。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火。我们将在没有照明的条件下行进，所以戴上夜视镜以及注意你们的脚下。”
他停下脚步特别对库丁嘱咐了下面几句话。
“如果我倒下了，你们就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立即从任何对敌接触中撤出。然后你们径直返回科思山脊并向那里我们的战团部队报告。目前我们可能已经失去了一些小队。那里没有需要保护的资产，没有需要夺取的目标，也没有需要营救的平民。这是一次侦查任务，并非搜索和破坏。如果遭遇到了顽强的抵抗，那么无论我们获得了什么情报都要撤退。这至关重要，我是说至关重要，贝利亚大导师需要这个地区尽可能多的兽人活动情报。而他获得这些情报的唯一途径就是你们还活着。”
库丁，拉斯和克利丰点头表示理解。盖坦和特尔迪斯则看起来有些担忧。纳曼将他的手放到两名小队年轻成员的肩膀上。
“这些命令是为了小心起见，”他告诉他们。“我作为一名黑暗天使星际战士已经一百七十四年了，而最后这二十六年时间里我一直都在第十连。我获得老兵中士的军衔可不是因为让自己被杀。”
斥候们被这个可怜的笑话逗笑了，但当纳曼挥手示意他们开始前进时，他们又变得严肃起来。当他们开始小跑着出发时纳曼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呼吸着寒冷的空气。中士激活了与阿奎拉的通信连接。
“阿奎拉，这里是纳曼。我们正朝目标前进。有任何接触吗？”
“否认接触，中士兄弟，”阿奎拉回复道。“你们接下来的一公里是安全的。”
纳曼在黎明时分召集他的小队停下。他们已经抵达预定目标而且没有遭遇兽人，这让斥候中士有些懊恼。前方，由于过去几次重大的地震使得地面形成一系列越来越陡峭的褶皱地形。山坡上似乎没有敌人，用望远镜也观察不到烟迹或者其他什么兽人活动的证据。
“阿奎拉，这里是纳曼。你觉得我们是否已经在黑暗中不知不觉穿过了兽人的防线？我在这里什么也没看到。”
“纳曼，这里是阿奎拉。我们在你北边，没有发现敌人。着陆点不在这里。我们将向科思山脊方向撤退并报告我们没有成功。这里没有第二股兽人部队。”
“否定，中士兄弟。我们要继续向东。确实的情报总比没有情报要好。”
“那不是给我们的命令，纳曼！贝利亚大导师指示我们调查这个方位。我们已经这样做了，现在我们有责任返回并报告这里未出现值得注意的兽人部队。随后我们会从连长那里接到新的命令。如果他赞同你的评估，那么我们会返回这里继续向东的。”
“我无法遵从这一评估，中士兄弟，”纳曼说着走向他的小队，话语非常简练。“徒步回到科思山脊需要一天。返回并等待新的命令又会将搜索延迟两天。这会造成一个巨大的不确定性缺口。作为行动中更高级别的中士，我要行使我的权力继续巡逻。”
“你的决定是错误的，纳曼。我们已经在这片地区失去了一些侦查部队。贝利亚大导师正指望着我们尽快返回为他带去报告。如果需要进一步调查，连长会下达命令的。你应该亲自向贝利亚大导师陈述你的观点，以便让他决策最好的行动方案。”
“我们没有发现敌人的凭证，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实我们失踪战斗兄弟们的命运。现在撤退为时尚早，阿奎拉。现在让我澄清一下我的立场。我将会带领我的小队继续向东。我请求你们继续为行动提供火力支援，但如果你选择退出那也不会影响我的决定，我们将在没有支援的条件下继续前进。我们是第十连，我们早已为这种情况做好了准备。”
回复中传来一阵咆哮。纳曼并不情愿把阿奎拉置于这样的困境，但他执意要找出其他黑暗天使巡逻小队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这意味着斥候们将要独自前行，他仍会坦然接受。
“就像你说的，纳曼。人格固执。我会延迟撤离并继续提供支援。没人能说阿奎拉小队放弃了他第十连的弟兄们。我必须坚持让你同意延长不超过六个小时。如果那时我们还什么都没有找到，你就必须承认那里确实没什么可找的。”
“我同意，中士兄弟。感谢你对我好奇心和谨慎的宽容。莱昂的精神永存心中。”
“当我们返回时，我会向贝利亚大导师提及此事。我不认为你的行为符合你所处的位置。”
“我明白，阿奎拉，而且我欣赏你的坦率。我会为我的决定承担全部责任。”
“很好。既然现在我们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让我们确保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赞同。我确实希望你是对的而我是错的，中士兄弟。”
纳曼切断连接并走回他的小队之中。
“我们将前往第一条山脊线那边。我希望能在中午前抵达那里调查一番。准备好前进。”
纳曼死死盯着前方的高地，仿佛他的凝视能迫使其屈服并供出自己的秘密。在皮希纳上发生的事出乎他们所有人的猜想；他确信这一点。这里还有更多的兽人，对此他十分肯定。他只需要找到他们。
两个小时过去，纳曼和他的小队已经穿越东部贫瘠之地走到了一个半山坡上。除了例行确认的通讯之外，他没有与阿奎拉做任何其他进一步的交流，因此当通讯频道中的静默噪音响起时，对他来说是一个惊喜。
“纳曼，这里是阿奎拉。注意你当前位置的东南方向。你在山脊上看到什么了吗？”
纳曼拿起他的望远镜从左到右沿山望去。一开始什么也没看见。但他知道阿奎拉不会在不确定有没有东西的情况下联络他的，于是纳曼又扫视了一遍。
他停下来调了调对焦。在阿奎拉指引的方向，山坡后面升起了一片黑色的烟雾。虽然很快就被山脊的大风吹散，但它确实存在。
“阿奎拉，这里是纳曼。那看起来像是热雾或更可能是排放的废气。你看到的是这样吗？”
“确认，中士兄弟。这个方向似乎对应着东部贫瘠之地的地热站位置。”
“另一座能源站？兽人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会对这个问题发表意见，中士兄弟。这是一个兽人存在的确实证据，我们应该撤退并报告这件事。”
“那可能只是燃烧的建筑物，在兽人们的行进中被点燃。我们还无法确定任何事情，阿奎拉。那里只有几公里远。”
“辩论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吗，纳曼？”
“没有，中士兄弟。让我们过去看看吧。”
通讯频道中因阿奎拉的叹息而发出一阵响亮的噪音。
“好吧，纳曼。我们来领路，跟着我们到山脊上去。”
“确认，中士兄弟。我们马上出发。”
斥候们采用分散的队形飞快地穿过凹凸不平的地面，武器时刻准备好交战。纳曼不时朝那股神秘烟雾的方向瞥去，以确认它的位置。在他们前进了一公里多一点之后，他突然让队伍停下来。那零散的烟雾有些奇怪。他又用望远镜看向那些飘动的烟云。它们看起来颜色更深，更厚重了。风向似乎没有改变，所以烟雾变得更浓意味着两件事其中之一。要么是源头的排放量更强了，要么就是源头的距离越来越近……
纳曼用望远镜扫过山脊，寻找着阿奎拉的小队。他在第三次尝试中找到了，他们正在缓缓爬上一个岩石峡谷，距离山顶大约还有半公里，距离斥候们两公里。纳曼紧急激活了通信频道，同时眼睛仍然紧盯着望远镜。
“撤回来，阿奎拉！”
在阿奎拉回复前有一段令人沮丧的延迟。鸦翼中队消失在了岩石后面。
“纳曼，这里是阿奎拉。重复你最后的联络。”
纳曼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到他小队的成员们正密切地注视着他。他的心跳得很快，血液和激素在他体内加速流动，令他做好了战斗准备。他不得不花些精力去保持冷静和清醒。
“阿奎拉，这里是纳曼。那些烟雾是废气。我相信那是一支有相当规模的兽人部队，包括机动单位，正穿过山脊向我们的方向移动。”
“确认，中士兄弟。你估计敌人的规模如何？”
“不确定。风正在吹散烟雾。根据普遍的兽人引擎污染水平计算，我认为至少有几辆彼此非常接近的载具。”
“纳曼中士！”这声呼叫来自库丁，他正在小队东边山脊线上的一个位置用他的狙击瞄准镜观察周围。“视线接敌！”
“离开你目前的位置，中士兄弟，”纳曼在通讯中嘶声说着，同时将望远镜转向库丁所监视的区域。“敌人正从你们位置的北面接近。”
从山脊过来的是几十个徒步的兽人。纳曼的注意力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大爆炸拉回到右边，一股浓烟与火焰从鸦翼正在前进的峡谷处升起。
“遭到敌人伏击！”阿奎拉的咆哮声从通信频道中传来。枪声随即在山坡上响起，而很快爆矢枪的射击声与弹头的敲打声也加入了进去。“他们用地雷和手榴弹在峡谷的顶端等着，卡米纳尔兄弟死了，摩托被毁。不需要援助。”
另一声爆炸震动着山脊。纳曼把注意力转回正在爬上山坡的兽人们。现在至少有五十个，其中一些配备了重型装备。这些兽人继续沿着山脊前进，就像是散落其上的黄绿色污渍。
“敌人袭击者已被摧毁，正在撤退至你的位置，”阿奎拉报告道。
“否定，阿奎拉。兽人还没发现我们。不要在我们的位置上增添注意力。我们将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撤退。在我们目前的位置以西两公里处汇合。”
“确认，纳曼。西边两公里。”
“小队听令，”纳曼说道，平静而坚决。“你们要立即向西直线撤退。在两公里处加入阿奎拉小队。”
“你打算做什么，中士？”特尔迪斯问道。
“我会继续观察敌人，”纳曼说道。“稍后我就会重新加入你们。快走！”
斥候中士一直没有把目光从望远镜上移开。当他听到斥候们穿越岩石地面移动时，他将视野又调回了那些黑色的浓烟。它们显得更加厚重且清晰。那些载具几乎已经到达山脊线附近。他只需要再等上一两分钟就能了解到兽人的军力。
最前面的兽人步兵现在距离不到半公里远。
纳曼展开他的潜行斗篷围在自己肩上。遮上兜帽，让斗篷覆盖胳膊随后坐到一块岩石后面，一手拿望远镜，一手拿爆矢枪。
他确认了一下载具的行进情况。三辆摩托从山脊上冲了下来，浓烟从他们的双联排气口中喷吐而出。他们身后的是两辆平板运输车，上面都满载着绿皮战士。在他们后面还有更多的浓烟，来自于视野之外的其他载具。
兽人步兵距离只有四百米远了。
绿皮们沿着山脊正小心翼翼地四处扫视，枪械抱在手中，因之前阿奎拉中队的袭击而警觉起来。纳曼俯下身子回望山顶。兽人的步兵纵队似乎全部都在眼前了，大约不到一百个。除非他呆在这里等着他们，否则无法知道是否有更多的人跟着。
引擎的隆隆声在南边的山脊回荡。来自音色更低沉且体积更大的发动机。当纳曼从观察位置滑回来时他向右边瞥了一眼。一辆更大的载具正隆隆驶过山丘，它的正面安装了可转动的机枪平台。半打兽人站在它上面，穿着色彩鲜艳的衣服，装备有重型护甲板。通过望远镜纳曼可以看到一缕缕浓烟从他们背上的排气口涌出，这些护甲由噼啪作响的引擎提供动力。
纳曼正要放下望远镜走开时，他突然注意到其中一个身穿装甲的兽人明显要比其他的大得多。那是一头庞大的野兽，黄色的装甲上饰以黑色的火焰，一条写有兽人符号的长长旗帜挂在他背后的旗杆上。那是另一名战争军阀！
用他另一只眼睛，纳曼看到离他最近的兽人距离只有两百米。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穿过粗糙的灌木丛，纳曼震惊于刚才所看到的。确凿无疑。另一名战争军阀只意味着一件事 - 皮希纳上有两股兽人势力。虽然还无法确定这第二股势力有多强大，或者他们与卡蒂洛斯港的兽人有什么样的联系，但贝利亚大导师必须被告知这个消息。这些兽人显然在向科思山脊行进；早先遭遇的兽人一定是先锋，而非掉队的。科思山脊的防线主要由皮希纳的自由民兵构成，只有几个黑暗天使小队支援。加固防线至关重要。
披着伪装斗篷，纳曼低身奔跑，迅速沿着斜坡向下而去。南边摩托的位置已经几乎跟他齐平，卡车和战斗堡垒也在后面不远处。前方，一堆巨岩从薄薄的沙土中穿出。纳曼在两块竖起的巨石之间找到一个隐蔽处，随后转头面朝兽人的方向。发现他们正以一定的速度向他冲来，尽管他确信自己并没有被看到。
是时候让他们放慢脚步了。
他将自己的爆矢枪架在一块巨石上面，瞄准最近的三群兽人中靠中间的一队。爆矢枪在他手中开火，气体推进消音子弹无声地划过空气。其标准弹头被重汞芯所替代，潜行者爆弹寂静而有力地穿透了兽人的护甲和血肉。其中两个随即倒下，第三个单膝跪地，鲜血从肩部的伤口喷涌而出。
突如其来的袭击使兽人们陷入了混乱。他们中许多人卧倒并开始随机向周围的掩体射击。其他兽人则猛扑向岩石后面，他们惊恐的警示声远远地传到纳曼这边，他为此露出了一抹苦笑。一些首领开始大吼着命令，用这样那样的方法迫使他们的手下在灌木丛和石头后面到处乱跑，毫无秩序和纪律可言。
“愚蠢的畜生，”纳曼喃喃自语道，同时将爆矢枪挂到他的肩膀上。
令人满意的是兽人们将会被拖延足够的时间，纳曼从他的隐蔽处退了出去并轻快地继续沿着斜坡向下奔去。当他抵达平原时立刻开始了狂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