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5 古罗马广场

我们的庞贝之行让我们体验到了古代普通罗马人的家庭生活，这与居住在帕拉丁宫殿里的贵族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这两个群体必然会在罗马广场上联系起来。这里是罗马这个庞大的城市和庞大的帝国的宗教、政治、经济、法律甚至某种程度上的社会中心。上次我们在罗马的时候，从帕拉丁山上眺望时，广场的全景展现在我们面前，但它当然不是本来的模样。事实上，当最早的铁器时代罗马人在帕拉丁定居时，这个位于帕拉丁和卡比托利欧山陡坡之间的山谷是一片沼泽沼泽，它由一条小河——维拉布鲁姆河注入。我们仍然在卡皮托利欧山上的建筑中听到这个名字，比如韦拉布罗的圣乔治早期基督教教堂。在最早的历史中，这个广场的所在地实际上是一个墓地，但当帕拉丁的罗马人开始与卡比托利欧的萨宾人进行贸易时，这个地方变得越来越重要。因此，他们的社会逐渐融合。随着第一个罗马定居点从罗马广场扩展出去，需要更多的公共空间，罗马的第五任国王伊特鲁里亚的塔克文从家乡找来了技术工匠，把沼泽地给水通过排水道引入台伯河，而排除了积水的场地被用来修建希腊式的集会和贸易场所，由此形成罗马广场的雏形。这个将维拉布鲁姆河引入罗马的第一个大下水道Cloaca Maxima于公元前7世纪建造，马克西玛泄水沟被认为是一个工程奇迹，而且它的一部分仍在使用，直到今天还能看到通往台伯河的下水道出口。

该广场开始于出售食品和其他家庭用品的小商店，但很快，法律、行政、贸易和集会的需求导致了空间性质的变化。较小的私人商业企业逐渐被大型公共建筑所取代，尤其是在将大巴西拉卡引入广场之后。长方形巴西拉卡是一种大型的公共建筑，它允许法庭和其他重要的功能在内部举行，不受天气的影响，它通常有一个高的中央中殿，两侧是较浅的侧过道，与中殿由一排排的柱子分开。广场的尽头是一个后殿，法官可以坐在那里，或者可以在那里竖立一座巨大的雕像。早期的巴西利卡是从希腊引进的木质建筑，而后来掌握混凝土浇筑技术的罗马人才真正让这种建筑不朽。罗马广场上的第一座巴西利卡是在公元前185年由审查官马库斯·波尔丘斯·加图(公元前234-149年)委托建造的，最后一座是在公元4世纪初由马克森提乌斯和君士坦丁赞助建造的。这些建于两千年前的巨大建筑确保了广场永远被公共空间所主导。

让我们朝着大斗兽场的方向走几步，从提图斯凯旋门往回走，我们自此便离开了帕拉丁山，去欣赏罗马最大的神庙--哈德良皇帝建造的维纳斯神庙--的规模和残余的辉煌。尽管幸存的建筑构件，残存的高高的基座和台柱，为我们的想象提供了足够的素材来重建这个宏伟的寺庙，但今天依然很难想象这座神庙的规模和庄严。它正对着竞技场的长轴方向，供奉有两个背对的神祇，一个是罗玛女神，城市的化身，另一个是维纳斯，克劳狄乌斯王朝的神圣祖先。当我们从大斗兽场望向广场时，我们看到了是曾经包含维纳斯神像的这一面。这座神庙始建于公元121年，但在哈德良去世时尚未完工。哈德良本人就是这座建筑的设计师，他对这个设计非常自豪（中国有赵佶和天启，罗马有哈德良）。哈德良不是职业建筑师，这反而使他在设计时不拘一格，屡屡提出创造性的方案。他把这座双神庙设计成背靠背坐像组合的模式，还在内部采用混凝土浇筑的拱形结构，前所未见。据说，大马士革的杰出建筑师图拉真·阿波洛多鲁斯(Trajan Apollodorus)对皇帝的设计很不看好，甚至嘲讽道：女神站起来会把天花板给顶翻的。哈德良非常愤怒，据说后来他找个由头处决了这位天才建筑师，哪怕哈德良是一位传统意义上的好皇帝。今天，这座曾经献给罗马的神庙西面曾被改成教堂和圣弗朗西斯卡·罗马娜修道院(S. Francesca Romana)，其优雅的罗马式钟楼仍然占据着广场的这一端。修道院教堂的正立面是17世纪的前修道院。这座的修道院从20世纪30年代以来被改造成一个博物馆，向大家展示罗马广场上的考古发现，非常值得一游。

现在让我们回头看看提图斯凯旋门，这是广场真正开始的地方。这座凯旋门是在公元81年提图斯去世后不久，由他的兄弟多米提安(Domitian)委托建造的，他继承了提图斯的皇帝地位。它装饰着一系列的雕刻，庆祝提图斯最辉煌的胜利——与犹太叛军的斗争，最终在公元70年占领了耶路撒冷。凯旋门上密布着浮雕，例如，看看斗兽场一侧拱门的门楣上方，注意到约旦河被运走的人格化形象，南面的内部镶板描绘了罗马军队运载耶路撒冷的战利品和胜利，包括神圣的烛台和所罗门神庙的祭坛。据我们所知，这是现存最早的犹太烛台图像。对面的浮雕显示了提图斯在他的四房战车上，在罗玛女神驾引领下驶向着胜利。你上方的中央浮雕是神话了的皇帝，提图斯化成一只鹰飞向天堂。人们经常问为什么这座凯旋门保存得如此完好，答案是它被纳入了中世纪的Frangipani家族的堡垒中，这个家族也加固了斗兽场和帕拉丁的一部分。

当我们向西走的时候，花点时间看看我们脚下的路。在公元前9年的一场大火之后，巨大的火山石块铺就了这一条道路 Via Sacra，也就是圣道，我们将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这条路是古罗马人取得胜利后凯旋庆典的必由之路。我们走在路上，你会不由地惊讶于那些被毁坏的建筑物的地基，它们显然曾经是巨大的。这些地基是 Horrea 遗留下来的全部，也就是从提图斯凯旋门一直延伸到贞女之家的仓库。这些巨大建筑的结构现在很难辨认，但我们确实对它们有很多了解，以及它们是如何反映古罗马的政治和经济的。尼禄的巨大的金宫曾经从这里一直延伸到广场，在金宫被废弃后，图密善决定将其中的一些空间归还给罗马人民。于是，他把宫殿的前厅变成了一个从帝国各地进口奢侈品的市场。最早的仓库以胡椒和其他来自东方的重要香料命名，Herrera Piperataria。不幸的是，你现在看不到它了，因为它最终在公元4世纪初被拆除，为马克森提乌斯-君士坦丁巴西利卡腾出空间。继续向前走你看到的是苇斯巴芗仓库，它与哈德良仓库相邻，是紧挨着贞女之家的建筑遗址。这些仓库以建造它们的皇帝的名字命名，有多层，有很多货摊。如果从帕拉丁山上望向这边，你会发现更多巨石一直延伸出去。但是，这些石头并不是仓库遗址的地基，而是公元前530年左右古罗马方的第一座城墙servvian Wall赛维安城墙的地基。

但是，让我们回顾一下香料仓库的原址，在它的位置上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建筑，它的规模，宏伟和辉煌的工程仍然可以被人们所认识。这是马克森提乌斯-君士坦丁巴西利卡。这座教堂是由马克森提乌斯皇帝开始建造的，从公元306年到310年，而在君士坦丁于312年击败并杀死马克森提乌斯后继续修建，直至312年才最终完工。这座去特的巴西拉卡长80.8米，宽59.4米，中厅由三个连续交叉拱组成，跨度大道36.6米。他的侧廊有三个筒拱组成，跨度为23.2米。马克森提乌斯-君士坦丁巴西利卡是迄今为止在广场上看到的最大的建筑。事实上，它是如此令人印象深刻，它不仅启发了文艺复兴时期伟大的建筑师，如伯拉孟特（Bramante）设计圣彼得大教堂，而且还启发了19世纪和20世纪初世界各地博扎尔火车站的建筑师。然而在岁月和后来人的摧残破坏下，它宏伟达中厅早已坍塌，只剩北侧的侧廊残存，支撑拱顶的柱子只有一根幸存下来，在17世纪由教皇保罗五世·博尔塞(Paul V Borgese)搬到了圣玛丽亚·马焦雷(Saint Maria Maggiore)前的广场上。最初，屋顶上有青铜镶板，但7世纪的皮诺利乌斯教皇将它们重新用于覆盖老圣彼得大教堂。罗马一直是一个采石场，是重新利用或回收材料的仓库。在筒形拱顶下有两座雕像，君士坦丁巨像于15世纪80年代在建筑西侧被发现，你可以在卡皮托利欧博物馆(Capitoline Museum)看到一些雕像的部分，正如我们第一期介绍的。这个巨大的皇帝雕像只有大理石的头，手和脚幸存下来。事实上，这个巨大雕像的其余部分很可能是由木头或青铜制成的，它们早已腐烂，被烧毁或熔化了。君士坦丁值得赞扬，他不仅完成了巴西利卡，而且将其方向转向了广场。这是通过沿着圣道建造侧廊来完成的，正因如此这里才有足够多的柱廊遗迹，以供我们想象这个巨大的建筑在17世纪前是什么样子。

在君士坦丁大巴西利卡旁边是保存完好的罗穆卢斯神庙。它是圆形的，入口由两根斑岩柱和4世纪早期的原始青铜门装饰。这到底是罗穆卢斯神庙，还是古罗马行政长官的办公室，至今仍有争议。我们之前在第二期去大斗兽场的路上曾经过它，因为罗穆卢斯神庙成为了圣徒科斯马和达米安教堂的入口，现在我们从帝国广场大道上看到的那个教堂。里面是一个大房间，曾经是苇斯巴芗和平广场的图书馆。公元2世纪，罗马人只做了一幅18米宽，13米高的大理石材质的罗马地图，以上南下北的方向详细的刻画出恶罗马城各个街区、街道、建筑的形状和位置，如今这座古城壮观的大理石浮雕地图的一部分依旧保存于此。这里的其他宝藏包括提图斯在耶路撒冷战役时的战利品，比如所罗门神庙的烛台，甚至传说它是约柜。

罗穆卢斯神庙的对面是贞女之家和火神庙建筑群，这是古罗马宗教最神圣的地方之一。据传说，对火神或称灶神和圣火的崇拜始于埃涅阿斯，他从特洛伊一路携带圣火，更有可能始于第二任罗马国王努玛·庞皮利乌斯(公元前673年)。无论真相如何，保存火种对于两千多年前的人来说都是意义重大。有六个不满十岁的贵族少女被选为女祭司侍奉火神，一当就是三十年：前十年学习她们需要的复杂技能和艺术，后十年履行这些职责，最后十年教育下一代。她们的主要任务是确保圣火永不熄灭。而圣火是罗马永恒生命的象征。但修女们还承担着其他职责，比如为新寺庙祝圣，维护包括罗马皇帝在内的重要罗马人的意志。他们还保管着帕拉斯·雅典娜(Pallas Athene)的雕像，也就是拉丁文中的密涅瓦(Minerva)，据说这是埃涅阿斯从特洛伊带来的。这座雕像是如此神圣，以至于它被保存在一个密室里，除了女祭司和主祭祀，从未向任何人展示或接触过。当疯狂堕落的少年皇帝埃拉伽巴路斯(死于公元222年)试图窃取神像时，思维敏捷的女祭司把神像换成了另一个，因为没有人见过原作，她们的计划成功了。从很多方面来说，成为一名女祭司都是一项伟大的工作，女祭司享有很高的荣誉，她们在仪式和典礼中享有优先权，在比赛期间，她们被允许在大斗兽场坐着而不是站着。确实，她们必须保持贞洁，直到三十年的服务结束，之后，她们可以自由地结婚或回到自己的家庭。然而，这也有不利的一面，如果一个女祭司违背了贞洁的誓言，她就会被活埋，而冒犯她的男性则会在广场上被公开鞭打致死。

贞女之家在公元64年的大火中严重受损，我们看到的是塞普提米乌斯·塞维鲁(公元145-211年)在公元191年重建的 。 这是一个巨大的建筑，占据了圣道Via Sacra和其平行街道Via Nova之间的街区。这座房子的规模使现代历史学家相信，考虑到其在广场的其他地方的职能，主祭祀也在这座建筑里有住处。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一点。贞女之家是广场上最令人回味的地方之一，既因为它的浪漫和历史意义，也因为在废墟中种植的玫瑰。这所房子有一个被三个水池隔开的大庭院，有一个两层楼高的门廊，环绕着院子，那里放着女祭司雕像，一些幸存的雕像也被归还了。如果这个地方对公众开放，你应该知道它经常是关闭的，一定要在这些雕像周围走走，这些雕像大多可以追溯到二世纪。那些丢失的雕像曾经矗立的底座，你能找到名字被抹去的那个吗?关于为什么这样做有争议，但普遍认为这个女祭司皈依了基督教。当然，这也可能只是另一个罗马传说。

火神庙的遗迹就在贞女之家的后面并与之相连。这座寺庙是圆形的，有30根科林斯圆柱围绕着一个中心焦点。这种结构肯定是源自最早的寺庙形式，围绕着一个有中央火坑的茅草屋，很像在帕拉丁发现的铁器时代的寺庙。收藏守护神像的密室也在这里，关于罗马未来的预言也在这里。

紧挨着火神庙的西面是朱图纳泉的遗迹。这是一个神圣的地方，因为双子座：双胞胎兄弟卡斯特和普鲁克斯。你应该会记得这对传说中的罗马救星，公元前496年，他们骑着烈马来到无脊湖，确保了罗马的胜利。战斗结束后，人们见到他们在此饮马。水池和祭坛依然清晰可见。这个地方也是仙女Juturna的圣地，她是泉水的守护者，人们普遍认为泉水具有治疗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残疾人来到这个水池寻求治疗。事实上，这个地方和健康的水的联系变得如此强烈，到公元4世纪，它成为负责为罗马提供清洁水的官员的总部。

就在朱图纳泉的后面，是40位基督教殉道者的纪念所，献给在四世纪对基督徒的迫害中被强行裸露在冰冻的湖上而死亡的40名基督教士兵。但这个圣所应该被认为只是罗马广场上最重要的基督教遗址古圣玛丽亚堂的一部分。它在6世纪被改造为帕拉丁士兵的外部警卫室，他们的作用是守卫从广场到帕拉丁宫殿的入口，那里是拜占庭总督的总部。8世纪初，教皇约翰七世在705年到707年间安装了一座祭坛，它很快就变成了一座教堂。在那个时期，它还装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壁画，这些壁画保存至今。公元847年的地震导致建筑的几个部分倒塌后，它被遗弃了。教堂之后重建了几次，因此最早的部分被遮蔽了，尤其是最后一座教堂的建造，巴洛克风格的圣玛丽亚解放教堂。为了修复原始的早期教堂和其他建筑，比如通往帕拉丁多米提安宫殿的纪念性大门，圣玛丽亚古教堂的一部分在20世纪之交被拆除，这解释了在早期的明信片和照片中可以看到的大型教堂在广场上的存在，但今天已经不复原样了。经过复杂的修复工作，古教堂现在向游客开放:这项工作包括建筑本身，绘画和壁画的修复，这些壁画代表了“第一个千年基督教世界的独特范例”。

但让我们往北走几步，看看为纪念卡斯托尔和波利克斯而建的神庙的遗迹。这是广场最具标志性的形象之一，因为三根细长的立柱支撑着一个优雅的门框。我们今天看到的卡斯尔与波洛克斯神庙可以追溯到公元86年奥古斯都皇帝统治时期，但它取代了一座于公元前484年首次落成的古代神庙，也就是众神代表-双子座兄弟拯救罗马的数十年之后。这座寺庙建在一个高高的平台上，上面有一个巨大的楼梯。三根站立的柱子有十二多米高，上面有一个非常漂亮的门框，表明它的制作一定非常出色。因为卡斯托尔和波利克斯是罗马贵族的保护者，所以每年7月5日，这座城市的武士(后来的骑士)都会组成仪仗队游行穿过这些废墟。

但现在我们必须回到圣道，经过一个井口的遗迹，然后是现已消失的奥古斯都凯旋门的地基。这座凯旋门建于公元前20年左右，曾经横跨街道，它很大，有三个开口，一些重要的纪念性大理石碑可能包括著名的“卡皮托利欧年表”。据说这些大理石碑上刻着的是取得胜利的将军和执政官的名单，现在保存在卡皮托利欧博物馆。这个凯旋门也标识着最初古罗马广场的边界，正好靠近神圣尤利乌斯神庙，也就是凯撒神庙。凯撒神庙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基座和祭坛。今天，人们经常在祭坛上放上红玫瑰来纪念，向被谋杀的凯撒致敬，他在2000年后仍然吸引着我们的想象力。凯撒的继承者奥古斯都下令在凯撒被神化后的公元前29年建造这座建筑。这座祭坛也是公元14年，第二个皇帝提比略为奥古斯都的遗体祈福的地方。神庙有一个装饰着船首的讲台，这些船首是由安东尼和克娄巴特拉指挥的埃及舰队的船首，他们在阿克提姆被奥古斯都打败了。

往东走，几乎与尤利乌斯·恺撒神庙相连，我们发现了Regia，这是广场上最古老、最重要的遗址之一。这是罗马大祭司的官方办公室，据说是罗马早期神圣的国王普努玛·庞皮利乌斯宫殿的所在地。下面的挖掘发现了公元前7世纪的建筑。所以这个传说很有可能是真的。这座建筑在公元前148年和公元前36年分别被烧毁和重建，几个世纪以来，它可能经历了其他重建和改造。这些令人回味的遗迹，在了解其原始功能后，具有特殊的意义。这里原本有三个房间:最大的(西厅)是马尔斯的神龛，他既是农业之神也是战争之神。东厅是奥普斯·康西娃的神龛，她是农神的配偶和富足女神。在西堂和东堂之间，有一个前厅通向一个庭院。从外观上看，雷吉亚神庙的废墟并不令人印象深刻，但毫无疑问，这是火神庙北侧的关键性建筑。

向北看是安托尼努斯和福斯蒂娜神庙 （Temple of Antoninus  and Faustina） ，现在是米兰达的圣洛伦佐教堂（the Church of San Lorenzo in Miranda）的一部分。最初的神庙是由元老院在公元141年委托建造的，以纪念福斯蒂娜皇后。它一直是一座宏伟的建筑，有超过55英尺高的巨大柱子，还有一条陡峭的楼梯。当她的丈夫，皇帝安东尼·庇护于公元161年去世时，他也被安葬其中，这就解释了双门楣的原因。据说，圣洛伦佐就是在这座寺庙里接受审判并被判处活活烧死的，所以在12世纪，在地窖里建造了一座基督教教堂，专门用来纪念他，巴洛克风格的外墙是在1602年很久以后才添加的。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座建筑告诉了我们很多关于广场的信息。看看教堂门的位置，远远高于圣道的水平，这是17世纪的地面水平，当时广场还是一个牛牧场，那是在它被挖掘之前。看看那八根奇妙的大理石圆柱的顶端。你看到那些水平的伤口了吗?这些痕迹是人们试图拆除建筑物并重新利用柱子时留下的。也许它们会被竖立在不同的教堂里，或者更糟的是，它们可能会被烧成石灰。绳子被固定在柱子上，拴在一群群牛身上。幸运的是，他们的尝试失败了，安东尼庇护时期的建筑师和工程师们建造得如此坚固，这些柱子至今还在这里。

站在这个复杂的建筑前是结束我们第一讲罗马广场的合适地点。它是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文明之一的中心，在法律、工程、文学、艺术和语言方面留下了很多东西。许多西方文明都直接或间接地起源于许多世纪前此地发生的文明。从共和国的早期到帝国，再到罗马基督教在西方文化中的中心地位。我们必须认识到，我们正踩在神圣的土地上。并非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值得庆祝，奴隶制、残忍、惩罚和野蛮暴力等某些因素与我们的现代价值观背道而驰，但当我们站在这里，站在罗马广场最古老的地方时，我们也不能不为罗马的力量、其文明的威严和其历史的分量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