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淚] 零三 淘米

20??年?月?日     深夜

晚上八点半，小柠早早地关上灯，期待着外婆的故事。

黑夜里，外婆突然说。

「我的堂弟，阿瑤，走了。」

「走了？」小柠好像不太明白外婆的意思。但听她的语气，好像人「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一样。

「人人都走了。」外婆好像在自言自语。

小柠不敢打扰外婆，透过窗外的微光，它好像看见了，外婆脸上那落寞的神情。

「我和你講一個故事吧。」

「那時候，有兩個小孩很餓。很餓，怎麼辦呢？

那個男孩就說。我們去地主家那邊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到吃的。

他們來到地主家的院子前面，趴在欄杆上面看。地主的看門狗拴著繩子，大狗的前面有一個飯盆，裏面的食物已經被吃光了。

小孩不捨得就這樣離開，他們仔細地找了院前的地方，只找到了幾顆狗糞。

他們盯著那些狗糞看，發現上面隱隱約約的，有些白色的東西。

男孩說。那是米粒！」

「這是為什麼呢？」小柠突然问。

「財主的狗食沒有煮好，有些生米，大狗消化不掉，就這樣拉了出來。

兩個小孩把狗糞拾了回去，把狗糞放在篩子上，一遍遍的清洗，篩選，把米粒都挑出來，放在鍋裏煮了吃。」外婆平淡地说。

小柠只是觉得震惊，整晚说不出话来……又或许，这个故事，是它暂时理解不能的。

渐渐的，屋里只剩下外婆平稳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