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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tis片段渣翻1

2022-11-03 12:55 作者:oldarmymedic  | 我要投稿

愤怒降临号  土星近轨道

 

他梦里的野兽快死了。雪地上有血,粉红色的雪泥,内脏在寒冷的空气中冒着热气。男孩颤抖着举起手枪,越走越近,稳住枪管,白色的气息从他的牙齿间划过。野兽看到他时试图移动,试图抓向他。它的动作在血泊中变的温柔。当男孩走过来站在它旁边时,可以看到怪物的黑眼睛在看着他。在那些黑暗的深处有一种智慧:智慧和赞赏。男孩放下了手枪。野兽发出一声喘息。粉红色的液体在它的牙齿间冒泡。男孩把剑从鞘里抽出来。它和他一样高,一把他都举不起来的剑,更不用说转动和挥舞了。他把手枪装在皮套里,举起刀锋。黑暗的树木在他周围颤抖。风吹起了他兜帽的边缘。野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它抬头看着他。男孩把剑高举过头顶。

“原谅我。”他说。野兽咆哮着——男孩刺了下去。

在黑暗的小房间里,考斯维恩醒了。梦中的白与红褪为黑色。有那么一会儿,他一动也不动。痊愈不良的旧伤僵硬的附着在他的肌肉上。

“大人。”连接在他耳朵旁边头骨上的vox连线传来了声音。

“请讲。”他回答着,在黑暗中站起身向房间门口走去。他走近时,门锁哗啦哗啦地打开了。蜡烛照亮了远处的房间。穿黑袍的侍从和奴工已经从架子上取下一块块护甲和武器。空气中弥漫着枪油和动物油脂的味道。

“是时候了。” Vox通讯器传来声音。

“好的,船长。”他回答到。

他在房间中央停了下来,张开双臂。奴工们把他团团围住。层层盔甲包裹着他的肌肉。第一块板在连接端口上扣得很紧。在房间的另一边,一位技术神甫低声念叨着代码,一次一件地赋予盔甲生命。在这个仪式完成之前,一层一层陶钢的重量就像等待宽恕的罪恶一样压在他身上。

在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战役现场睡觉是很奇怪的。但是他睡着了。这既是出于需要,也是出于谨慎。在他们穿越亚空间的时候,他没有睡觉。他在舰桥上每一次值星时,他的大脑就会在清醒和半昏迷状态之间分裂,这是他基因锻造的天赋。在他周围,愤怒降临号穿过以太潮汐,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野兽在他被否定的梦境边缘徘徊。在守望的寂静中,他在半梦半醒中听到了恐惧的声音:

“太迟了,太迟了……”阿拉乔斯幽灵的声音说道。

“帝国已经死了”康拉德·科兹粗声粗气地说。“帝皇是王座上的一具尸体。”

“我信任你”莱昂*艾尔’庄森说。“别让我失望。”黑暗天使的战舰驶过灵魂之海,朝着闪烁的泰拉之光缓缓盘旋。

现在他们到了这里,而且只有他们独自在这里,于是恐惧又有了新的低语:雄狮在哪儿?军团在哪里?他们本应该在这儿。风暴已经散去,原体也会像考斯维恩一样听到泰拉的召唤——不是吗?除非他不能。除非军团不复存在。除非考斯维恩带进太阳系的那些战士是他最后的兄弟…

得到了在扎拉蒙德等待他的卡利班增援部队后,考斯维恩部队的核心力量达到了1万人和24艘战舰。强大的军队……但不值一提。对抗聚集在地球上和游弋在太阳系空间中的力量,不值一提。当苏-卡森海军上将的船只发现他们时,他从她的脸上看到了这一点。

“你带来的太少,太迟了....”

如果她的声音中有一丝失望,考斯维恩知道那是他自己的回声。他确信雄狮和军团的其他成员已经在地球上了。他们本应该在那里。这也是苏-卡森一直在等待的,也是她的舰队所要做的,去迎接援军,与他们会合,打通一条路到泰拉。他们已经等了好几个月了,积蓄着自己的力量,只在需要的地方进行打击,收集情报,为援军到来做准备。他们认为考斯维恩的舰队是一支先遣舰队,走在主力部队的前面。

太阳战争的幸存者躺在土星光环的阴影下,被土星的辐射和磁场所包围。这是一支由曾在太阳系中抵抗过猛攻的数百艘战船拼凑而成的舰队:第五、七、九军团的战船,木星舰队的战船,土星舰队的战船,以及使其他舰队相形见绌的战舰: 烈焰君王号、红泪号和山阵号。巨大而寂静,战争的传奇沉睡在黑暗中,主动系统关闭到无声运行。他们请求考斯维恩加入他们,成为舰队的一员,以保卫太阳系的大门,等待庄森、基里曼和鲁斯的军队到来。当永恒的黑夜拍打着他的船壳时,他一直在想这件事。然后,星炬的光从他们导航员的视线中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在王座世界发生了什么灾难,以致它信标的光芒被偷走,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更多的船只从黑夜中赶来拯救泰拉的机会也随之消失了。不过,这让考斯维恩的脑子里有些东西能安定下来。

武器室的门开了。吹过的空气搅动了蜡烛。三个身穿黑色铠甲的战士大步走进来。除了最后一个,其余的人都是免冠的。第一个是第九骑士团队长特雷根,他的动力拳和左肩骨白色的新盔甲仍然闪烁着新漆的光芒;然后是阿多菲尔,战团导师,披着虚空指挥官的银色螺纹斗篷,脸上有斧刃带来的疤痕;最后来的是瓦萨戈,智库独自一人戴着头盔,灵能导管和阵列罩在他的盔甲头上。腰间挂着银钥匙,背上背着权杖。当他进门时独自点了下头。考斯维恩回应了这个动作。瓦萨戈和他们在扎拉蒙德遇到的卡里班人援军仍在适应这个新的、活跃的指挥部。他们都是优秀的战士,但这与卡利班和几十年来除了为军团招募新兵之外几乎不关心其他事情的日子相去甚远。

“武装炮艇已经准备就绪”,阿多菲尔说。“你确定你不需要更多的战士吗?”

“更多?”考斯维恩问道。在他的背部,脊椎在与动力背包连接时发出了火花。

“是的”虚空指挥官说。“你信任他们吗?”

“如果他们想让我死,那他们可以在我们到达山阵号之前向武装炮艇开火。”

“他们可能会尝试其他方法。”

考斯维恩狠狠地看了阿多菲尔一眼,然后点点头,闭上了眼睛。那个梦仍然在他的眼睛里挥之不去。

“这就是你和瓦萨戈跟我一起去的原因”他说,“确保不会有什么巫术玩意儿带着我的脸回来。尽管我怀疑谁会想这么做——就像这场战争一样把它弄得这么丑陋。”

他们谁也没有笑。他们都见识过太多敌人的能耐了,对这个笑话也就笑不出来了。

最后的铠甲都固定好了。磁场精确的停住了。电力通过纤维束和神经链接发出嘶嘶声。盔甲的重量消失了。当一个奴工把白毛皮系在他肩上时,考斯维恩伸手去拿他的剑。“让船只准备好,如果我们在规定时间内不回来,就解除静默,自由行进和战斗”

“你认为他们会同意帮忙吗?” 阿多菲尔问道。

考斯维恩没有回答,只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把剑插在鞘里。

从愤怒降临号到山阵的旅程是通过武装炮艇。第一军团的几个中队在他们的侧翼护航,直到整个编队被黄黑相间的帝国之拳舰艇包围,直到唯一一艘载着考斯维恩和他仪卫队的“风暴鸟”滑入山阵的发射舱。当他们下船时,第七军团整整一个连全副武装的战士迎接了他们——这并不是热烈的欢迎,他们谨慎而多疑。

从武装炮艇上走下来时,考斯维恩注意到了战斗中留下的伤痕。

哈尔布莱克特、苏-卡森和一个考斯维恩不认识的白色疤痕等着他,旁边是两个无畏战士。一名身穿黄色帝国之拳军装、手持法杖戴着灵能兜帽的头盔的武士,瓦萨戈的回声在队伍的后方响起。他指出,第一军团并不是唯一打破尼凯亚敕令的人。帝国之拳智库凑近哈尔布莱克特和苏-卡森,这时考斯维恩的随从们走了过来。

“你带了一个灵能者。”哈尔布莱克特说。考斯维恩看着帝国之拳的指挥官。他知道他是罗格*多恩最优秀的手下之一,坚不可摧,犹如悬崖峭壁的石人。不过,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终结者铠甲使他的身躯显得臃肿,黄色的护肩上带着深红色的带子。尽管盔甲很干净,但甲片上仍有战斗的痕迹,就像奖章上的伤疤。

考斯维恩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用自己翡翠般的目光与哈尔布拉克特的冷蓝色目光相对。他转过头看了看瓦萨戈,然后又看了看哈尔布拉克特旁边的帝国之拳智库。

“我们已经学会了谨慎”考斯维恩说。“在这个时代,很难一眼就分辨出敌友。”

哈尔布拉克特的脸色没有变。

“你的兄弟不会利用他的能力的”哈尔布拉特说。“如果他这么做了,我们就会知道,你会被当作敌人对待。”

考斯维恩凝视了帝国之拳整整一秒钟,然后转身向瓦萨戈点了点头。

“说定了”考斯维恩回头看着哈尔布拉克特和海军上将。“我明白了,你也学会了谨慎。”

哈尔布拉克特没有回答。

苏-卡森向前走了一步,她天生瘦削,骨骼纤细,眼睛黝黑。太阳系海军指挥部的星光和轨道环在她的制服上闪闪发光。和哈尔布拉克特一样,考斯维恩也听说过她——一个在不同时代出生和成长的老战士。

“欢迎光临,总管大人”她没有颔首致敬。她是凡人,但在这里,在这艘船上,在她的舰队里——她是所有人的主人。用她的话来说,用来杀死帝国的武器说话了。如果这种权力的重量是一种负担,那么从她的目光中也看不出来。

“你考虑过我的请求,让你的部队加入我们的舰队吗?”她问。

“我有。”他回答。

“但你还没有同意。”她说。

“是的”他说,"我是来请求你的帮助的。”

 

山阵号  土星近轨道

 

考斯维恩讲完话后,苏-卡森和哈尔布莱克特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们带他去的那个谒见室上布满了战火和硝烟。门被高温烧变形了。石头地板上布满了沟痕。每个表面都有烧焦的痕迹,就像被困住的阴影。还有一种尖锐而苦涩的气味,像柴堆的火药和铜味。

他看得出瓦萨戈在盯着他。哈尔布莱克特也是。只有他们四个人站在回荡着寂静的房间里。

“你希望战死沙场吗?”海军上将最后问道。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是直视的、敏锐的——就像一只捕食的鹰。

“希望依旧存在,不是吗?这将为极限战士、我的主君以及军团兄弟们提供帮助。没有星炬的指引,他们永远不会到来。”他闭了一会儿眼睛。痉挛就像一条旧痛之蛇在他重建的脊柱上盘踞。“我们来到这里是有目的的”,考斯维恩说着,睁开了眼睛。“我们要去泰拉,如果信标的灯已经熄灭了。我们要把它重新点燃”海军上将和帝国之拳正盯着他。他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的目光。“你有你的命令和职责,我很了解多恩大人的儿子们,知道他们绝不会违背这样的誓言——这样的追求是战士的工作,而不是星际飞船的大炮。我曾希望站在雄狮身边,但我不会在黑暗中等待,因为没有光引导他,他永远不会来。黑暗天使……我们也被召唤,但我们将成为光的使者。信标应重新被点燃。”

“或者在尝试中死去……”苏-卡森说。

“我们是雄狮麾下的一万骑士,我们要亲眼见证这一切吗?”他看到苏-卡森嘴角闪出一丝微笑。

“我的直觉告诉我,所有的反对意见和关于生存无望的言论都不会让你眨眼”她笑得更灿烂了。“说实话,如果他们这么做了,我会很失望。

考斯维恩低下了头。”


“你不会被无视的。”哈尔布莱克特说。考斯维恩迎着帝国之拳的目光。他明白了另一个战士的意思。他已经听了苏-卡森上将关于总结太阳系的战斗状况有一个小时了。黑暗的每一处都带有叛徒的污点。杀戮艇和掠夺者中队在虚空中出没。巫术把战帅大部分舰队带到内部星系——实体宇宙的裂口被弄得残破不堪,从亚空间来的东西在裂口处翻腾。叛徒的舰队并没有停下来征服每一个星球或岩石,但没有一个星球不被破坏过,也没有能提供安全的港口。

跟在荷鲁斯身后的无主杀手和海盗们仍在土星、水星、海王星和金星的轨道上进行着他们自己的仇恨和残暴的战斗。火星属于科博*哈尔的黑暗机械教。钢铁勇士们加固了冥王星和天王星的轨道,并留下了守备部队和战斗群,可以抵御任何试图通过其两个主要亚空间门之一进入星系的力量。靠近泰拉,虚空中挤满了成千上万的叛徒飞船,其中许多是同类中最强大和最可怕的:终焉号、征服者号和复仇之魂,她们是在虚空屠杀中浸透鲜血的女王。再近一点,在高和近的行星轨道上,战舰的密度之大,从地表看去,它们的发动机使天空的光线都变的黯淡。

“如果我们因为缺乏希望而把刀剑放入鞘中,把行动搁置一边,我们还能有什么?”

哈尔布莱克特慢慢地点了点头。

“要是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就好了”帝国之拳说道。“我想我会更愿意了解你的。

“有个办法可以办到”苏-卡森说着,朝哈尔布莱克特看了一眼。“有了正确的武器,没有墙或门可以阻挡我们的道路。这不正是你们军团所坚持的真理吗?”

哈尔布莱克特那张静止的脸皱起了眉头。然后他摇了摇头。

“不,不能这样用。它是——”

“这是一件没有价值的武器”她打断他说。“我的职责是保持我们舰队的力量不受破坏,直到它被召唤或盟军到来。”她朝考斯维恩点了点头。“他们来了。”

“舰队必须保持完整并做好准备。”

“这艘船”苏-卡森说。“这艘船的意义是——把卡利班的天使带到泰拉去,带到泰拉的灯塔上去。

哈尔布莱克特再次摇了摇头,但与其说是反对,不如说是在思考。

“他们不会随你的愿的。他们可能不允许。”

“他们会的。”她说。

考斯维恩观察着,等待着。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哈尔布莱克特问道。

“这将吸引他们。”

“你以为你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苏-卡森微微点了点头。“足够让我知道他们会同意”她转向考斯维恩。“我们有办法帮你到达王座世界。”

他低下头简短地表示感谢。接着,他又问那个咬在牙缝里的谜语。

“谢谢,不过你说的是哪艘船?”

苏-卡森笑了,她的黑眼睛似乎亮了起来。

 “那艘船曾载着帝国之光。”她说。

 

愤怒降临号  内部星系裂口

 

考斯维恩睁开了眼睛。那头垂死的野兽还在那里,血流不止,在记忆中的睡眠边缘看着他。泰拉之珠从观察口回望着他。愤怒降临号的舰桥上静悄悄的,船员在各自的岗位上低声交谈,或敲击着键盘和控制键。瓦萨戈和阿多菲尔站在离观景口较远的地方,说了几句话,但考斯维恩没有注意到。

“我们正在达到出发点。”阿多菲尔说。考斯维恩点点头,但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转向了悬在他头顶上空的飞船主体。远处的阳光穿过它金色的侧翼,照射在它表面星罗密布的撞击坑上。离得这么近,他感觉就像在仰望一个镀金的月亮。它的船体和侧翼逐渐变细,形成一个矛形的尖端。它的引擎簇发出一种冷蓝色的光芒,使它向前和向下滑动,朝着遥远的泰拉之光前进。它比山阵号要小,在原始质量和体积上都堪比领导着叛徒和忠诚派舰队的荣光女王级战舰。它使黑暗天使的战斗驳船和三艘在它的阴影下移动的大型巡洋舰相形见绌。不过,除了它的尺寸,还有更多的东西。它带着一种存在感,考斯维恩觉得他能感觉到隔着船与船之间的鸿沟。在它参加战争的年代里,它的枪炮不是在火星,而是在泰拉统一堡垒里的设备和半机器制造的。它的船体里有宫殿,它的武器是从往昔逝去的荣耀中获得和制成的奇迹。它被称为“帝皇幻梦”、“帝国之梦”,金色而明亮。这是在大远征中载着帝皇穿越星空的三艘船之一。现在它要最后一次回家了。

“我们准备好了吗?”考斯维恩问道,仍然没有转身。

“是的,大人。”瓦萨戈说。

考斯维恩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话。他的1万名兄弟挤满了在“帝皇幻梦”号阴影下移动的4艘军团战舰。弹药和机组人员都被清空了,武装炮艇、登陆器和突击艇被装载到每个机库和发射舱。其中一些带有圣血天使、帝国之拳和白色疤痕的颜色,这些都是考斯维恩的军团堂亲送给他的礼物。一架架的空投舱在发射管里等待着。海妖和恐惧爪突击舱贴在飞船的腹部和背部,全都装满了战士。

“动机……”考斯维恩低声自言自语道。一种事业或一种虚荣的愚蠢,一个骑士冲进敌人的枪林弹雨中,高喊誓言,高举利剑。他和他的袍泽必然冲向死亡。

“大人?”瓦萨戈说。

“你不同意我们的做法,兄弟,我知道。”

“大人?”

“你的忠告是沉默的,智库。而这种沉默能说话。”

“我在环中的职责不是领导,大人,而是帮助那些领导者。”

“那就帮我,告诉我你的疑惑。”

停顿、移动。

考斯维恩知道智库在看阿多菲尔。“阿多菲尔耳闻目睹,深知不同的意见并不意味着异议或分歧”考斯维恩眼睛仍然盯着泰拉。“说吧。”

“如你所愿”瓦萨戈说,“小心,战斗已经结束了。战帅的力量更强大。他们会得胜,不会有救赎。我们都在那里。死亡在泰拉上等待着我们。”

“我们打到最后不是更好吗?”考斯维恩说。

“我们还是尽量保存自身吧”瓦萨戈说。“这场战争不会结束。群星将从此燃烧。我们有一些实力,加上我们的盟友也许会更多。有足够的力量保卫我们现有的,有足够的力量重新开始。”

“没有帝国,没有帝皇?”

“剩余的。”

考斯维恩紧闭着下巴。

“你的话可能是对背叛的公开声明。”

“是你让我说的”瓦萨戈说。“否则我不会这么做!”

“如果我不这样选择呢?”考斯维恩问道。“你还会保持沉默吗?”

“我会支持您的,殿下。”

考斯维恩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阿多菲尔。

“下令吧。”他说。

舰队导师点了点头,离开了视线。十秒钟后,考斯维恩感到甲板发生了变化,震动随着发动机和反应堆的点燃而加剧,群星开始越来越快地滑过。“帝皇幻梦”号巨大的金色躯体保持着同步。船上几乎没有活人船员,只有反应堆和一些火炮所需的机仆,以及三个站在舰桥上的禁军。

“到发射舱去。”考斯维恩对瓦萨戈说,转身离开了视野。他的头盔挡住了他的视线。整个世界变成了红色的威胁标志。眨眼间,他看到野兽的血流到了雪地上,它的眼睛闭上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们身后的观察口处,泰拉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大,在船只的珠宝和战火的光环下闪闪发光。

船飞了起来。环绕泰拉的舰队要过几个小时才能看到它们。然后是雷鸣与火焰的时刻。在那之前,他们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颤抖着,继续前进。

在“愤怒降临”号近乎寂静的甲板上,瓦萨戈停住脚步,走进他的武器舱。思想的脉络在他意识的边缘移动,冰冷的意图缠绕在欺骗的阴影中。有三个人在等他。他只凭他们思想的味道就知道他们是谁。他不需要看他们,就能看到他们的黑色盔甲和斗篷下头盔里闪烁的眼睛。当他触及他们的思想时,卡利班的气息在他的感官中搅动。

“你们不该在这儿” 当他走向枪架时,他没有转身就大声说。“没什么可说的。”

“我们必须现在就杀了他。”

“如果那样做,我们就会被屠杀”瓦萨戈说,“那些我们没有杀死的人就会意识到我们的意图和卡利班骑士团的意图。

“这次攻击会让我们全都死于虚荣和堕落的理想。”瓦萨戈拿起他的等离子手枪,把等离子充能筒插进枪口,开始上膛。充能线圈在发光,枪里发出尖锐的呜呜声。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拯救骑士团,消除对卡利班未来的威胁并把所有看到真相的人带到我们的事业中来!”

“考斯维恩…”

“是个高贵的骑士”瓦萨戈说,“他还有希望。如果我们现在行动,我们将失去获得我们想要的一切的机会。即将发生的事情是有机会的,很好的机会来指导骑士团的道路。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做好准备,抓住命运和机遇在我们的道路上所投下的一切。

“所以我们骑马冲进战场,很可能还没举剑就死了?”

“考斯维恩是个伟大的爵士,他的计划既聪明又危险可能会成功。”

“你欣赏他……”

“你不是吗?他是一个绝世无双的战士,专心致志,冷酷无情,敏锐机智。他也是可敬的。卡利班的儿子有什么不值得钦佩的呢?”没有人回答。瓦萨戈收起武器,摇了摇头。他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过了一会儿,当他转过身时,只剩他一人在半明半暗的黑暗中。


泰拉轨道

 

成千上万的飞船挤满了泰拉的轨道。运兵船和货船都走了,它们的内脏都清空了,它们的工作也完成了。只剩下了战舰。但仍然有相当多的钢铁覆盖着泰拉。从高轨道到低轨道,他们成群结队的聚集在一起,或者松散的集合在军团和效忠对象身旁。复仇之魂像一把匕首一样插在皇宫的上方。在它的下面和周围是荷鲁斯之子的船只和科博*哈尔的新机械教最尊贵的船。其他军团的战船紧靠他们最伟大的同类船只,就像礁石上一群群颜色鲜艳的鱼。还有成千上万的船只躺在月球周围和远处的海湾里,它们要么是不那么中意的船只,要么是被派来监视突袭部队踪迹的船只。自从战帅之手包围了王座世界后,就很少有人这样做了,但哨舰仍在监视着,等待着任何可能试图在虚空中开辟第二战线的人。


几乎没有一艘保持警觉的舰艇看到“帝皇幻梦号”,直到她完全进入它们的传感器和大炮的射程。它是巨大的,金色的宫殿,在星空中自由翱翔。这么大的东西本不该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飞速进入泰拉的领域。但它发生了。它诞生于那个世界之上。这片大陆上最后的矿石和被征服城市的金属作为它的骨头,编织成它的皮肤。在它的船体内,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存在的技术掩盖了它的接近,将它的质量和发动机返回散射到太空的背景辐射中。然而现在,它却无法躲藏了。现在它需要成为它本来的样子。

它的速度已经达到了发动机的极限,而且没有减速,也没有改变航向。如果帝皇的旗舰在前一晚出现,也许它会死得更早。那时它将在战帅的舰队中遇到更大的集群和更强大的力量,但现在铁血号已经脱离了与雄狮之门太空港的轨道对接,除了少数第四军团的飞船外,它带着所有的飞船离开了泰拉的轨道。一些叛徒曾试图阻止他们,因为他们的喊话和询问信息的呼叫都没有得到回应,但佩图拉博在他的战斗中表现得很清醒,当他们明显要退出战斗领域时,阻止或惩罚他们已经太晚了。在他们的尾流后面,对虚空的控制留下了口子。即使是像“帝皇幻梦”号这样的飞船,除了毁灭也不会有别的希望,但足够让她在飞速冲向泰拉的过程中深深的楔入战线。

战斗群争相迎战,但仍有一半的战斗群试图追赶并破坏钢铁勇士的战船。有些人停止了追赶,掉头回去了;其他人则跟随第四军团的船只。警戒艇上引起了恐慌。鸟卜仪屏幕上闪烁着读数。机械教船只的脑子里对威胁的计算成倍增加。枪炮声开始响起。鱼雷划过夜空,火光在“帝皇幻梦”号的虚空护盾上闪烁。她来了,撞击的闪光在金色的船壳上闪闪发亮。

战帅的战舰认出了她;对初步确认的要求震惊地在指挥官和舰桥上的船员之间来回传递。帝皇的船……不可能的……这不可能意味着帝皇在逃跑……这是什么意思呢?

当“帝皇幻梦”出现三分钟后,消息传到了战帅那里。他的眼睛没有从观察口圆圈里看到的泰拉地表上移开。过了很长时间,他开口了。

“这没什么。我父亲不会离开的。他仍然在。他还在忍耐”他停了下来,眨了眨眼,皇宫上空的云层下响起了一阵断断续续的爆炸声。“杀了它!”然后就没有别的了。

远程炮火变成了沸腾的爆炸风暴。帝皇幻梦号的虚空护盾在烈火的重压下开始破碎。在几乎寂静无声的发动机甲板上,护盾生成器开始吱吱作响。那些熟知人类之主触摸的机制开始抗议,开始失灵。

考斯维恩看着他头盔上的火光。愤怒降临号和其他黑暗天使的船只就停在帝皇幻梦号的尾流内,这艘大船的船体和护盾隐藏了它们的存在,保护着它们的船体。

“第一军团的考斯维恩。”禁军的声音充满了考斯维恩头盔的内侧。他能听出帝皇的一个守卫的声音,这个守卫曾和他和苏-卡森见过面。伊霍荷特是他的名字,尽管他从未摘下头盔露出脸来。

“在听。”考斯维恩说。

“帝皇幻梦号的护盾将会失效,但它还会持续很长时间。你准备好了吗?”

“我们准备好了”考斯维恩答道,“你和你的队伍现在准备好出发了吗?”

“我的其他禁军同伴会去。我将继续坚守。”这句话的结语让考斯维恩想起了刀刃。

“愿荣誉与你同在,伊霍荷特。”禁军没有回答,语音链接也被切断了。

有一秒种考斯维恩一动不动。爆炸和火光在他的眼里闪过。野兽从上一个梦的记忆中回头看着他,它死亡的血迹溅在雪地上。被锁着悬挂在风暴鸟腹部弹夹里的发射架上向泰拉俯冲,只感觉到无关紧要。

就在他注视着的时候,一阵断断续续的爆炸声穿过了“帝皇幻梦”号的船头护盾。它们闪耀着,破碎的表层在试图重新点燃时闪烁着。一股等离子流穿过缝隙,划破了龙骨。一百米长的镀金羽毛闪烁成液体,散落在黑暗中,这是一只坠落天鹰燃烧着的眼泪。背叛者的船只现在正在有条不紊地前进。一排排的战列舰中队正在形成集群,在追踪“帝皇幻梦”号的燃烧之鹰坠落时,它们的火炮可以保持火力。现在没有恐慌,没有困惑。一种意志稳住了他们,他们行动起来就像一群准备杀死猎物的狗,安排好自己的位置,以便能提供最佳的火力,他们肯定能做到。他们已经注意到金色飞船没有开火,即使这是一个诡计,他们也知道自己有足够的牙齿和数量取胜。不管这个象征的消亡会带来什么后果,都无关紧要;这无关紧要,因为它的终结是不可避免的。

考斯维恩眨了眨眼睛,命令声启动。

他说:“所有单位待命。”

一个分散在路上的战斗群开始开火。40枚鱼雷从发射管中发射出来。六艘巡洋舰的炮台开始开火。“帝皇幻梦”号的喙形船首开始变形。坦克大小的白热金属球在它身后旋转。弹壳从它的鳍中迸射出来。燃烧的气体从它旁边流过。它开了起来,越来越快,引擎亮了起来。在船体内部,当她因撞击而摇晃时,自动控制系统依旧决意完成它们的任务。她在轨道井的最外边缘,而且没有死。

现在杀手们移动得很快,当他们奋力把炮火对准俯冲的船时,悠闲和自信都消失了。在泰拉上方的那群更大的船只开始移动。四分之一的吞世者重型巡洋舰首尾相衔地向她加速驶去。于是,“帝皇幻梦”号开火了。它没有船员或人力来进行交火,但它有爪子和牙齿,可以扳倒星际王国爪子,可以终结帝国的牙齿。新星炮弹从沿着龙骨排列的炮管中散开。每枚炮弹的大小都和“战斗泰坦”相仿,装有延时核聚变反应堆、爆燃风暴加速器和辐射核聚变弹头。在磁线圈的加速下,每一枚炮弹都是中队杀手。一艘战列舰只能装上一件这样的武器,然后以沉重而不规则的方式发射。“帝皇幻梦”号在人心跳的时间内发射了十发炮弹。

吞世者的巡洋舰消失了。成群的护卫舰变成了火,变成了尘埃。伟大的皇帝之子驳船蛇神号被烧毁,然后引爆。从泰拉升起的运输工具在蔓延的风暴中变成了闪光。

“帝皇幻梦”号发射了鱼雷。没有船员来瞄准它的火炮,但鱼雷能找到自己的目标。数十枚弹头穿过黑暗,朝着反应堆和发动机的气味弯曲而行。有些距离非常近,船只来不及躲避。新的爆炸声照亮了黑暗。火泡从船体向外喷射。

新星大炮的后坐力降低了“帝皇幻梦号”的速度,但她的发动机推动着它继续前进,使她在星球轨道中不断下降。

在她的武装炮艇里,考斯维恩感觉到第一次的爆炸震动了船体,泰拉充满了他的视野。

“是时候了。”就在这时,伊霍荷特的声音从VOX中传来。

“你使我们感到光荣,禁军。”考斯维恩说,然后切换到他的指挥频道。“所有单位,听我的命令,出击”

“愤怒降落”号启动引擎,踢开了“帝皇幻梦”号的重力阴影。虚空护盾包裹着她的外壳。她的姐妹们紧随其后,从大船上四散而去。他们没有停下来开火,而是停了下来,反应堆为他们的飞行注入了动力。叛徒的船只被不断散开的爆炸弄得睁不开眼,一开始并没有看到他们。有些人犹豫了一下,以为那是垂死巨人的残骸。然后他们意识到。

“愤怒降落”号已经到了近轨道的边缘。火焰向它袭来。它的虚空护盾闪闪发光。气体和火焰随之溢出。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失灵,然后长矛光束和炮弹就会穿透并烧毁附着在船体上的突击舱。时间不长,但他们有足够的时间。

考斯维恩看着地面的距离在他视线的边缘下降。虚空盾的状态是他眼角的琥珀色光芒。再往前一点。

“帝皇幻梦”号正在燃烧,在她后面拖拽着火和光。在泰拉的地表,远离笼罩着皇宫的风暴,火焰划过了天空的腹部。

一阵巨大的炮弹风暴袭击了愤怒降临号。它颤动着。船壳板弯曲。气体吹进了虚空。在他的武装炮艇里,考斯维恩在他的头盔闪烁之前瞬间感到了冲击。

“放松。”他声音平静。

支撑武装炮艇的吊篮向前砰地一声。引擎点燃了,它冲进了虚空中。一个接一个。从发射管上打出空投舱。突击艇与船体分离并发射推进器。它们四散下落,被推入泰拉的上层大气。截击机发射并加速坠落的飞船下降。在他们身后,“愤怒降临”号正在转向,推进器发出了最后的命令。更多的炮火击中了它。在它的上方,她的姐妹船也在转向,小艇从她们的侧翼和腹部散开。炮弹撞击他们的船体。光矛划破无声的枪炮。船上已经没有指挥人员了,只有遵守最后协议和命令的机仆和下层奴工。

一股力道穿撞着考斯维恩。武装炮艇在颤抖。当它俯冲时, 火焰在翅膀后面越来越厚的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痕迹。

“帝皇幻梦”号现在是一片火海,在黑暗天使的船只后面疾驰而下。敌舰在他们周围盘旋不停地射击。在考斯维恩的头盔里,他可以看到正在坠落的船只,他军团的船只在炮弹击中船体时开始翻滚。飞艇和突击艇的蜂群都在外层大气中急速下降,在燃烧的天鹰遇到战舰之前,战舰已经载着他们走了这么远,再也不会载着他们了。

在宁静的灵魂深处,在野兽在他梦境中死亡和生活的地方,考斯维恩感到悲伤,就像森林里的一阵寒风。要付出这样的代价。他想起瓦萨戈的话,想知道这场战争之后会留下什么,谁会看到这一切。

当“愤怒降临”号翻滚时,“帝皇幻梦”号,人类之主的战车,照亮银河系的使者,撞上了战斗驳船。有那么一会儿,时间漏了一针。

宇宙中充满了白光。完全地,彻底地,天空被抹去了黑暗和星星。然后白色变成了金色的火焰,变成了蒸发金属的红色。爆炸的冲击波呼啸而出,吞噬了被遗弃的黑暗天使船只,这些船只曾搭载着考斯维恩的突击部队。它击中了已经关闭使用短程炮的叛徒飞船——撞上了绕着它行驶的大型战舰。这些都是可敬的战争女王,她们领导了大远征,后来又领导了反帝皇的战争,经受了无数的战斗,没有留下疤痕和伤痕。大块半融化的船体刺穿了征服者号的船头装甲,在甲板上燃起了火焰。终焉号船体上的黏液和腐蚀物燃烧起来,住在骨头里的东西在火的触摸下尖叫起来。在复仇之魂的王座厅里,爆炸在荷鲁斯的眼睛深处闪烁。

几艘黑暗天使的突击艇没有飞足够的距离就被火焰波浪击中了。考斯维恩看到他们眨眼间消失在自己的战术展示中。

“星炬的空投区已锁定。”特雷根的声音噼啪作响,声音失真。

武装炮艇在颤抖。红色的热量吞噬了黑色的船壳。

在它旁边,有五百多艘船从燃烧的天空落到下面每一个地方。


空心山

 

它们被称之为空心山。在皇帝的意志改造泰拉之前,还有其他的名字,现在都遗失了。早在人类敲打火石的边缘之前,隧道和洞穴就已经穿过了它的心脏。当海水淹没这片土地的时候,它的顶峰曾乌云密布,掀起过风暴,在随后的千百万年里,人们为了征服这片土地不惜流血牺牲。这座山一直是个不平静的地方。死者的鬼魂在它两侧旋转的寒风中歌唱。第一次进入洞穴的萨满会在一个晚上一遍又一遍地做梦、死去、复生、做梦、死去。水晶穿过那些洞穴的墙壁和地板。有时候这些螺纹看起来是黑色的。有时他们会发出紫色的光,或者燃烧橙色的火焰。

文明和物种会起起落落,然后再次崛起,而这座山将会经久不衰,收集着低语、传说和名字:恶魔倒钩、食魂者、天地之门。图像被涂在外面的洞穴里,骨头在黑暗中聚集。很久以前,一个神秘主义者会从山顶上下来,眼里充满了火焰。狂野的战争和启示紧随其后。自始至终,大山都在沉睡,只在悄声低语。 然后帝皇来了,打开了它的心。钻机把洞穴变成了隧道,钻进了光线从未触及的洞穴。一些通道的布局遵循了建筑的需要,为随后的挖掘者和劳工大军打开了山体。其他的没有明显的目的:竖井向下或向上插入山体,大量的空间按照精确的几何设计被挖掘出来,然后被密封起来,这样它们就可以悬挂在岩石中,在冰冷的石头中留下黑暗的空隙。

大部分工人们在晚上消失了,但其他人会在一个光线充足的隧道里拐错弯,再也看不见了。一旦隧道和洞穴完工,以太共振的大师们就组装机器,让墙壁中的水晶歌唱。第一批灵能者稍后到达。他们有一千人,足以点燃火焰。他们燃烧着他们灵魂的最后一首歌,空谷回荡着那首歌。在星辰之间的虚空中,在思想之外,一道光在黑暗中点燃了...

第一个空投舱到达了山顶。冰雪闪着蒸汽。突击坡道砰然落下。身穿黑色盔甲的战士们鱼贯而出。又一个吊舱落下,然后又是一个又一个。缕缕白色蒸汽喷入稀薄的空气中。火焰在头顶蓝色的穹苍上纵横交错。武装炮艇和空投舱垂直落下时,身后拖着红色和橙色的痕迹。截击机盘旋在他们后面。机身炸成碎片。战舰的影子像锯齿状的暴风云一样穿过太阳。

考斯维恩的炮艇低空掠过。突击坡道已经打开了。警报和警示灯在机舱内闪烁。油和火焰从飞机机翼溢出。一股新的炮火划破了它下面的空气。一架铬制截击机从上方飞过,引擎发出刺耳的声音。

“尽量让我们靠近”他对着VOX通讯器喊道。他在突击坡道上时磁力带突然松开。一堵冰墙和黑色岩石模糊的闪了过去。猛烈的激光穿透了敞开的门,当三个黑暗天使解开他们的安全带时,他们被打穿了。武装炮艇滑过天空。考斯维恩可以透过敞开的门看到世界在不停地旋转。

 “收到信号后部署”通过扩音器传来了飞行员的声音,平稳且平静。炮艇转过身,燃烧的机翼翻倒在地。考斯维恩的靴子被锁在甲板上了。他的盔甲在对抗地心引力和重力时发出咆哮。他正透过开着的门往下看。山坡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就在他看着的时候,一架飞机翻滚而过,撞上一块灰色岩石,变成了一个火球。就绪符文在他的头盔上闪烁成琥珀色。考斯维恩绷紧身体。武装炮艇迅速拉平,然后拉升。脚下的悬崖边缘模糊不清。它腹部的传感器刺折断了。考斯维恩头盔里的符文闪着绿色的光。他纵身一跃。

大山向他走来。他突然着陆。石头和冰爆炸了。他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剑。一串沉重的子弹击中了落在他身边的战士,但考斯维恩已经跳上了结冰的斜坡。他可以看到在头顶上嵌在岩石峭壁里的枪匣。自动加农炮的炮管从半球体的钢板上伸出来。他纵身一跃。枪管向下摆动。激光测距仪碰到了他的盔甲。他抓住了炮架下的岩石混凝土边缘,用他的剑砍了下去。自动枪开火时,被闪电包裹的钢铁划破了。考斯维恩借助了他那一击的势头,向上荡了起来。那没动静的枪像盲人的脑袋一样左右摆动。他用力把剑刺下去。枪尖穿过枪身,金属碎片爆炸。他把它锯向一边。他能听到连接到枪械控制系统的伺服器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嗡嗡声。然后他的剑割断了弹药供给。爆炸把枪从底座上崩了下来,并滚到了山坡下面。在他的头顶上,圆顶的山峰越升越高。

考斯维恩低头看着脚下满是积雪和碎石的斜坡。身着黑色盔甲的战士在攀登,开火。山顶上的激光爆弹和自动枪迎接着他们。空投舱和突击艇散落在冰层上。一些在燃烧。空气中弥漫着烟雾,敌人完全控制了这座山及其防御工事。如果他的突击部队在外面停留太久,他们就会被屠杀。

一个人影遮住了光线。考斯维恩的目光猛地抬起。一个人影站在枪匣顶上。它的盔甲是青铜的,打磨得锃亮,链子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宝石。一顶点缀着数十个圆形扬声器格栅的头盔上,露出一个花式的绿头发。没有眼睛。手里的枪用铬管缠绕着。考斯维恩听到了一群昆虫的声音和垂死乌鸦的尖叫。他在高处发出巨响。叛徒手里的枪说话了。一股声波击中了考斯维恩旁边的混凝土岩石,把它炸成了灰烬。他落地了,但那个穿铜甲的叛徒动作很快,就在考斯维恩的剑出手时,他已经躲开了攻击范围。叛徒大笑起来,声音震碎了考斯维恩的目镜。他摇摇晃晃。叛徒又把枪举了起来。考斯维恩举起剑。

叛徒猛地被拉到空中。悬挂了一秒钟,被钉在了天上。然后他的装甲扭曲了。其头盔被压得皱巴巴的。鲜血和碎肉从裂缝中喷涌而出。考斯维恩能闻到风暴充能和烟雾的味道。青铜武士发出了最后一声尖叫,然后它的形体被压成一个血淋淋的盔甲碎片球。鲜血喷涌而出,融化的冰雪变成了粉红色的泥浆。考斯维恩环视了一下四周——瓦萨戈站在枪炮匣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一圈圈幽冥的光又回流到他的盔甲里。

考斯维恩颔首表示感谢,但智库却僵硬地挪动着身子,开始往上爬。

“这个地方……”他说道。“里面有东西。能干扰我能力的东西。”

更多的黑暗天使从他们身边向山上移动。现在,大部分部队都在地面上,或者根本未曾着陆。他们攀爬跳跃,爬上爬下,越过参差不齐的地面,在冰上打出抓握洞,脚趾在刀刃般薄的壁架上寻找栖身之处。

“阻力比预期的要小。”瓦萨戈说着,又在冰面和碎石堆上跳了起来。

“我不认为这很舒服。” 考斯维恩回应着。

当枪匣向爬上斜坡的黑暗天使开火时,能量的条纹在空气中闪烁。飞机在头顶上尖叫。一串串蓝色的单位标记在考斯维恩的视线角落里闪烁着。他爬过一块岩石,抬起头来。

山腰上的那扇门就在他头顶上方的一个突出物下面,封得严严实实。那扇门是一个金属的圆形塞子,嵌在山上的石头里:二十米宽,铆钉钉住,风蚀的表面布满了霜尘。没有锁或舱门的迹象。应该有七块这样的门封分布在山坡上,但考斯维恩既无法推断,也无法收集到具体的信息。除了黑暗天使们刚刚完成的那种空中接近,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到达。但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都提供了进入的途径。他挑选了5个门封,并向它们每个分配了一支战团力量的部队。这是最高的门,离山上的主要建筑最近,离九天最近。

在他周围,炮塔的火力减弱了。

当他的战士们加入时,他命令到:“突破。”

过了一会儿,门封被炸开。发光的液态金属喷进了里面的黑暗中。第一批黑暗天使在金属还没从白色冷却成黄色之前就穿过了缺口。考斯维恩也在他们中间,剑拔出鞘并激活了力场。

迎接他们的是寂静和黑暗。没有枪声,没有喊叫声,也没有准备好的阵地后面的枪炮。他放慢了冲锋的速度。琥珀色的威胁和目标符文掠过他的视线,搜寻着却什么也没找到。一条圆形隧道从他们冲破的门封处倾斜而下。墙壁很光滑,几乎像镜子。缺口的光芒和考斯维恩剑的光辉在破碎的倒影中闪烁。一阵微风拂过他的长袍边缘,他听到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呻吟。

“大人?”是特雷根,他的声音清晰响亮,盖过了VOX的声音,考斯维恩几乎吓了一跳。他的兄弟在两公里外,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就在考斯维恩身边。“第四和第三团已经冲进了山下。所有vox信号都保持正确。遇到了阻力,但比预期的要小。”

考斯维恩保持着沉默。气流又把他的袍子扯了起来。

“这个竖井应该直接通向主合唱室。”瓦萨戈说道。蓝绿色的光线在他的权杖顶端划出弧形。他颤抖着,透过铠甲放大了他的动作。“有一个…一个声音。不管是什么让灯塔的光变暗了都知道我们在这里。它们……在等待。”

考斯维恩望着竖井。从这个角度看,它不会向前推进;而是一次下降,是一场在黑暗中奔跑的比赛,既不能选择停下来,也不能选择减速。

“瓦萨戈兄弟,在这一点上”他说,“我认为我们别无选择。所有人,下降。”他说着,自己率先跳下了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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