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 卫聂】师哥好像生气了 2

      夜色降临，盖聂仔细的洗了脸，刚刚擦拭完手，门便被敲响了，卫庄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

　　“师哥，有事和你商量。”

　　盖聂放下襟帕，走过去打开门，然后在卫庄进屋后将门关好。卫庄简单打量了一下盖聂的房间，和他的大同小异。他坐在屋内木桌旁的椅子上，盖聂随即坐在了他身旁，顺手帮他倒了一杯茶。

　　“何事？”

　　卫庄接过茶，却没有喝，在手中把玩着：“师哥记不记得，你来新郑那次，你和我在城南打了一架。”

　　“记得。”盖聂端起茶慢慢的喝着。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的他，陪伴在嬴政左右。从遥远的秦国来到小庄所在的韩国。那日在安顿好嬴政之后，他去了城南故意留下线索挑衅。

　　那场月色下的一战，酣畅淋漓，直到今天他依旧怀念那味道。那时的他们都还年轻，锐意进取，怀抱无限希望。现在的他们，虽然仍对心中所念坚定不移，但却少了那时的少年意气。

　　那真是一段好日子。

　　“韩非和嬴政商谈的时候，你和我在外面。”卫庄看向盖聂，紧紧盯着人的眼，不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站在房顶吹冷风？”

　　盖聂先是一顿，然后慢慢的抬起眼帘看向身旁的卫庄。他记得那时，他想和卫庄说说话的，离开鬼谷后的第一次会面，他有很多见闻想和小庄说说。

　　但不知道为何，小庄跃上了房顶，他以为那时是在戒备，从高处防范敌人。院子里的竹林那时正茂盛，他顺着竹子抽出的枝丫望到房顶上吹风的小庄，正好看到人望下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虽然谁也没有说什么，但那一刻的悸动萦绕于心，久久不灭。

　　“你是在戒备敌人？”

　　卫庄轻笑了声，盖聂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不意外。这件事他一直藏在心里，说出来丢人，他以为他永远不会对盖聂提起的：“错了，我是在生气。”

　　“生气？”盖聂重复了一遍，那时的小庄在生气吗？

　　“为何？”

　　卫庄看着面前的盖聂，一副淡淡的样子问他多年前为何生气。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但那时的怒气似乎穿越时空，传到了现在的他身上：“你和嬴政出则同出入则同入，他连你有几件衣服都知道，我能不生气？”

　　盖聂愣了，他从来不知道小庄是这样想的。那时他只是嬴政的保镖+剑术教师而已，从未有过哪怕一点儿越 界的行为和想法。

　　“你想多了。”盖聂看着卫庄冷硬的表情，又补了句，“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没有的事，因为这些让两人生了嫌隙不值得。

　　“让你嘲笑吗？对着莫须有的事情乱生气，像个傻瓜一样。”卫庄说着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像傻瓜，一怒之下将手中转了半天的茶一饮而尽。

　　“小庄，我不会嘲笑你。”

　　两人重逢以来，很少聊起这些以前的琐事，自然不知道对方有哪些小心思是自己一直不知道的。原来，小庄会在意这样的事。盖聂蓦的觉得心底有些高兴，丝丝缕缕蔓延开来，连带口中饮下的茶都有了一些甜意。

　　卫庄伸过手去，捏住了盖聂手中的茶盏，看进人的眼里，声音低低的，似乎是从胸腔中压出来的：“所以，师哥……你到底在气什么，让我知道。”

　　灯火葳蕤（发音：wei rui），屋外秋风阵阵，屋内却静得落针可闻，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的声响。盖聂避开了卫庄的注视，手中的茶盏变冷，他想放下。但对面卫庄的手越过茶盏摩挲在他的手心，带起一丝痒意。

　　渐渐的，心口的窒涩似乎被什么冲开了，那些不可言说的东西也有了出口。

　　“你和赤练一向很亲密吗？”

　　卫庄嘴角略略挑起笑意，又连忙压了下去。原来，师哥是在意这个。

　　“韩国灭亡之后，我承诺还她一个更好的韩国。除此之外，她也是流沙的一员，还是韩非的妹妹，是很重要的人。”

　　盖聂没说话，手不经意的松了，茶盏落在桌子上，残留的茶水洒了出来，只是没有人去在意。他想从座椅上起来，身形稍动时便被卫庄捏住了下巴，视线被迫落到面前的男人身上。

　　卫庄看着盖聂，就是这张脸，从十几岁青涩少年看到如今，却怎么也看不够。面容变了很多，褪去了少年意气与俊逸眉目，取代的是深沉隐忍，历经岁月洗练后的从容不迫。

　　比起以前的师哥，他更喜欢现在的师哥，只是看着便压抑不住内心的躁动。

　　“赤练是很重要的人，无关情爱。我这辈子，和情爱扯上关系的人，只有师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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