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盗笔/瓶邪)
“他捧着那束藏海花跪了下来,四周是连绵的雪山。”
✨✨✨✨✨✨✨✨✨✨✨✨
晚上回到吉拉寺的时候,寺里只剩下五六个喇嘛,老喇嘛出去讲经去了,暖春降至,挂在庙门上的冰柱也有甚甚欲融之意,在墨脱莫约待了一个年头之后,似乎是离烟火的人间越来越远了,我患上了一种精神失常的毛病,寺里的喇嘛也没办法,天天端给我的汤都是藏海花熬的,再喝下去我都感觉要变成藏海花了。
那天晚上,风刮的很大,我伏案欲睡,突然看见庙里灯火通明,甚是吵闹,我推开门,随便抓了一个急急忙忙路过的小喇嘛,问发生了什么事,他看了我一眼,“有贵客来了。”
贵客?!难不成是闷油瓶回来了?我心里扬起一种近乎疯狂的喜悦,得益于我的精神病,差一点连裤子也没穿就跑出去了。我随便披上藏袍,冲向会客厅,讲经的老喇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站在门口向一旁的小喇嘛交代着什么,他看见了我,疾步向我走来,道:“我正准备去叫您,雪山里来了贵客,他在等你。”
我表面上点头,心说老子早就知道了还用你叫。转身推开门就进去了。
果然,他就坐在炉旁取暖,手里捧着一碗酥油茶。
我久久地站在那里,握着门把的手开始轻轻地颤抖,我害怕控制不住精神病又犯了,到时候给人吓跑了我哭都来不及。
我无数次在梦里见到过这个场景,三百七十天,惊醒时满脸的泪痕。
现在他就坐在那里。他也看见了我。他站起来。
“吴邪。”他念道。
“小哥,回来啦?”我试探着问道,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在轻轻颤抖,我害怕这是梦境,梦境是柔软易碎的,容不得我乱来。
“嗯,”他点头,“回来了,不走了。”
“不走了?”我下意识重复着这句话。
“不走了。”似乎是怕我不信,他也重复了一遍,即刻向前来抱了抱我。
他抱住了我。
他的怀抱很温暖,以至于我才感觉到刚刚一直站在门口的寒冷,他穿着厚厚的藏袍,肩头上还有很多未化的雪茬子,我能想象他走了多艰险的路。
不知道是因为孤单的太久了,还是见到他的喜悦,我紧紧抓住他的袖子,似乎是怕再把他弄丢了一般。
不能再让他离开我了。
有温热的液体从我脸上流下,他抬头看了看我,显出微微惊讶的神色,
“吴邪,你哭了。”
娘的,真丢脸。我擦了擦脸,笑出声来,“没事,太想你了而已。”
“真的真的太想你了。”
我抽泣起来,这一年所经历过的种种痛苦都烟消云散。他伸出手,轻轻落在我头上,如同雪花一般。
我在精神极度亢奋后终于累的睡了过去,他什么也没说,起身将我抱回了我房间。
第二天醒来时,我感觉周围异常的温暖,忍不住向前蹭了蹭,额头碰到了闷油瓶的下巴。
操,我心说坏了,会不会把他吵醒了。
正准备抬头悄咪咪的查看一下他醒没醒,一抬眼,正对上他的眼睛睁着看我我,有一说一,这厮睡在床上也好看,从窗外透出来的甚甚光芒映在他脸上,有一种不真实的美,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确认这不是梦境。
他很配合的蹭了蹭我的手,手搂住我的腰,抱紧了。
得到了巨大的安全感,我又沉沉睡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起床了,我穿好衣服去会客厅找他,他正在和老喇嘛交流什么,见到我,意示我过去坐下,他把雪莲从背包里掏出来,交给老喇嘛。
“这个,可以治你的病。”他指了指那雪莲。
丫的,这家伙是哆啦A梦吗,出个雪山还带这么多东西。
等我吃完早饭,他拉着我的手,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去哪?”我问。
“去康巴落湖。”
他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束藏海花,丫的,还真是多啦A梦。
一路无话。
终于到达那里时,我还是忍不住呆住了,一年多没去了,湖边的冰层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那片一望无际的蓝宝石似的湖,在阳光下闪着奇异的色彩。
他捧着那束藏海花跪了下来,四周是连绵的雪山。
他嘴里念出了一串藏语,翻译过来就是:
“感谢神明,赐予我人间。”
风很大,我跑过去拉他的手,他紧紧抱住了我,我此时大脑一片空白。
只是知道,我再也不会松手了。
✨✨✨✨✨✨✨✨✨✨✨✨✨✨✨✨✨✨✨✨✨✨✨✨✨✨✨✨
我滚回来更新了,藏海花的背景。
是小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