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译)院长自传:MOX 9. FCW
佛罗里达冠军摔角联盟(Florida Championship Wrestling,FCW)是WWE的一个发展联盟,我在2011年5月与FCW签了合同,工资为最低保障一周600美刀。我在前一年在独立界有了些名气,但当我出现在FCW时,几乎没有引起什么议论。我之后听说,他们中的一个训练员,乔伊·马库里(Joey Mercury)对他们的选手关系高层说:“我们需要他。”于是FCW决定给我个机会,乔伊也成为了我在佛罗里达时某种意义上的导师。
这个机会来得很突然,我决定豁出去了。我经常看WWE的节目,我认为我可以像那里其他人一样讲话,除了要一直训练,我别的都不担心,我可以把自己塑造成最好的自己。我是不会搞砸的。

当我去匹兹堡参加标准的医学评估时,我很紧张。我的身体一直在冒着越来越大的风险,在死亡赛的路上走得越来越远。我怕我到了匹兹堡,结果体检发现我受伤了,我不知道,他们会取消我的资格的。我想起了HWA的同事奈吉尔·麦吉尼斯(Nigel McGuinness),他和WWE签了合同,但在匹兹堡之旅后他的合同就被取消了。还有药检结果呢?我喝了一加仑又一加仑的水,以排除任何残留在我体内的任何物质。结果体检结果通过邮件寄来了,我盯着那个信封看了好一会儿。我做最后的祈祷......哈利路亚,这是一份健康证明!
我还做了一个慎重的决定,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他们雇佣了乔·莫克斯利,这就是他们得到的。我知道我必须适量调整我的风格:很明显,不会有流血、咒骂或是打到脸上的招式,但如果我不能做我自己,我是不会去那里的。我听到有人议论说我只能在那里呆上几个月,然后就回到CZW,说我不能适应全家人观看的体育娱乐。我不仅成功地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成功的WWE产品,而且在后来的几年里,我实际上变得有点太受孩子欢迎了!接下来就是从费城去坦帕,我和我的朋友德文·摩尔(Devon Moore)住在一起,只能睡在地板上。
WWE给我发了搬家费,一千两百美元。我把支票给了戴夫的女朋友麦格(Mag),这样她就能用自己的银行账户兑现了,我那时甚至没有银行账户。我把装有我摔角装备的包装进了"爱情机器(Love Machine)",那是我花200美元从布法罗(Buffalo)老兄那里买的老爷车。我往车里扔进几本书以及剩下的那点微薄的财产,把那一大叠现金塞进口袋,然后动身南下。我没有停车,径直前往坦帕。

当我到达坦帕的时候,我已经一晚没睡觉,佛罗里达的太阳简直要灼伤我的眼睛。因为我之前有过一次被命令迁出的记录,所以我没能租到一套公寓。FCW提出给我安排一个室友,但我太自傲,也太不合群,于是不愿接受他们的建议。我在Craigslist网站上搜索住所,发现一个看起来不错的房间,一周只需要100美元现金(但结果发现那间房间并不是很好,一点都不好)。我到了物业经理的地址,跟着他去查看我的住处。那栋房子里还有六个房间,住着一些面目可憎的人,但房子从外面看还算体面。我跟着那个经理来到房子后面,发现乱糟糟的后院杂草丛生,到处都是垃圾、油漆罐、老汽车零件,还扔了一台看上去是大萧条时代的洗衣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个经理给我打开门,这是一个长方形的小房间,房间很小,大概三、四英尺宽,十英尺长,里面有一个摇摇晃晃的梳妆台和一张看起来怪怪的床。毫无疑问,这基本上是一个瘾君子的窝点,但我已经精疲力尽,没有其他选择了。至少这里离FCW场馆只有一英里远。当他问我有什么想法时,我说:“我就住这儿了。”
我必须要写关于WWE节目的报告(我最初的唯一目标是赚到足够的钱,还清我妈房子的贷款;如果我做到了,我就认为自己是成功的),所以我穿过街道,来到了一个出售二手电器的奇怪建筑,花了25美元从一个卖橙子的男人那里买了一台小电视。我带着它走回房间,放在牛奶箱上,插上电源。至少我现在有有线电视看了,我为那台电视机感到骄傲。

我起得很早,去麦当劳买了杯咖啡,然后站在敞开的门边啜饮着,抽了一支烟。太阳升起时,我眺望着我新买的如同《疯狂麦克斯(Mad Max)》一般的后院,兴奋和紧张感同时生起。我前方的路并不明朗。
我来到FCW的场馆,被带到一间办公室,在那里我遇到了汤姆·普里查德(Dr. Tom Prichard)和诺曼·斯迈利(Norman Smiley)。他们后来成为了我最喜欢的两个人。这里有很多大块头,都像是健美选手,橄榄球运动员。赛斯·罗林斯(Seth Rollins)到的时候睡眼惺忪。赛斯和泽维尔·伍兹(Xavier Woods)是唯二我之前见过的人。我是在伊利诺伊州皮奥里亚(Peoria)的一场伊恩·罗登(Ian Rotten)的演出上认识赛斯的,当时我正在擂台卡车里喝啤酒。有一次,在TNA试训失败后,我曾在奥兰多机场与伍兹(至今我仍然叫他奎迪)分享了一份鸡蛋松饼。我知道他们都是很好的选手,所以第一天早上我就倾向于和他们呆在一起。我问了他们一些问题,他们告诉了我发展系统每天生活是什么样的。
我们开始了每天的拉伸热身,这总是很痛苦,主要是因为它太无聊了。我们在早上9点开始拉伸僵硬的肌肉,似乎没完没了,然后我们会开始晨会。
我们会讨论新的业务,即将到来的日程安排,等等。有时我们的写的Raw节目报告会在我们上交后被大声宣读。这些会议上汤姆是亮点:他的目标是让这些会议尽可能的长——他称之为“冗长演说”,如果他愿意的话,很容易就能填满一个小时。他有时会讲故事,或者主持讨论,或者他只是把他脑子里的任何事情大喊大叫出来,做一个一个大师式的promo。

我到的第一天,按照惯例,汤姆要把新来的选手带到全部选手面前做自我介绍。汤姆会让你讲个笑话。我已经被事先提醒过这个传统,所以当我站在大家面前时,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么,你可以讲你的笑话了,”汤姆说。
我对观众说了下面这条笑话:“电脑为什么变得这么胖?因为他下载了太多的cookies。”
鸦雀无声。
完美的挥杆,但什么都没打到。好吧,也不全是,有一个人笑了出来:德里克·贝特曼(Derrick Bateman),他后来成了我在坦帕最早的那批朋友之一。那周Raw和SmackDown在坦帕和奥兰多录制,所以在我到FCW之后的第三天,一大群高层聚集在那里:剧情团队、写手、迈克尔·P.S.·海耶斯(Michael P.S. Hayes)和大锤。威廉·瑞格阁下也在。那天早上,我们聚集在“FCW竞技场”,那是一个我们拍摄电视节目的小工作室。所有的摔角手都坐在观众席上,他们在我们面前放了一张大桌子,所有WWE主秀明星都坐在那里,就像美国达人秀一样。FCW的所有顶级选手都有比赛,他们都试图给这些大人物留下深刻印象。我们其余的人则扮演了观众,我觉得整件事很奇怪。选手们随着他们的音乐出场,身穿装备,身上也涂了油,头发上也抹了油。绝对是精致的入场。他们继续进行这些模拟比赛,打出他们最好的表现。这很奇怪,但确实让我对我的竞争对手有了一些了解。毕竟,只有那么多的高光时刻。那天早上我看了很多选手的表演,他们都试图给老板留下深刻的印象,并希望获得一个上主秀名单的机会,但FCW没有谁......像我。

在比赛后,是时候讲话了。有很多冗长的promo,有些是正派的,有些是反派的。有些选手自愿进入擂台,给出他们最好的表现,很多是他们自己设计的新古怪角色;也有一些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叫上去,手足无措。我坐在后排,独自一人,低着头。那天我并不想有任何行动。我不认为有谁知道我是谁,所以我并不担心被叫到擂台上。我就想一匹孤狼一样,躲在灌木中,暗中观察,也许比喻成美洲狮更好(因为美洲狮真的会吓到我)。但突然间,我成了被跟踪的人。我感觉到威廉·瑞格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他的目光像激光一样,我的五脏六腑都开始翻腾,肾上腺素也开始分泌。我如坐针毡。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瑞格会叫到我。如果我没有准备好,那就太傻了。在这个冗长且尴尬的发展系统展示环节中,我一直在脑子里摆弄着什么东西,一段介绍性的promo——一个Jon Moxley式的promo。现在我知道这一刻随时都可能到来,我已经准备好了,也许甚至我心里还有点骄傲。在那时候,我对自己的promo能力非常有信心。(在我FCW生涯结束的时候,我相信自己的麦克风可以匹敌世界上任何选手。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我这么认为就行了!)
瑞格花了一点时间来吸引大家的注意,我可以看到他朝我大致的方向做了个手势。他点了点头,看着我,还叫了我的名字,就像是他很想向同事们展示些什么。我冷静地站起来,走进擂台,抓起麦克风,向WWE进行了一段自我介绍。我说的可能是一个故事,一件轶事,一首俳句,一首打油诗。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它。
我当时说了什么,我一点也记不清了,但是在这个奇怪的节目结束后,我得到了很好的反馈。多亏瑞格,我才有机会给高层留下了很好的影响,脱颖而出。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迈克尔·海耶斯讲了一段非常激烈的promo,对着所有人大喊大叫。我猜他是想激发我们所有人的激情,但是我想的是,老兄,你为什么要尖叫呢?但当时我们都听了进去。

第二天训练结束后,汤姆接到了一通电话,告诉我从当天下午开始,我要跟着鲍勃·麦金泰尔(Rob MacIntyre)训练了,他是力量与健身教练。这是个很好的信号,因为一般在几个月后,你才能跟着教练训练,我很快就得到了注意。在那天我没有和Triple H说话(Paul,Hunter,Triple H,HHH......我接下来就叫他H好了),但是下个月他第二次来的时候,他把我叫进办公室见个面。我看得出他很想读懂我。我很感激有这个机会,做好了拼命工作的准备,但我并不想逾越。所以我告诉他一切进展得很好,问了他一些问题,就我对摔角的看法、行业的走向、我希望达到的目标等话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似乎听得很专心,我们都在试探对方。他告诉我,我做得很好,我应该继续坚持下去,WWE在我身上看到了巨大的潜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我当时很激动。
下一步是要在FCW电视上亮相。杜斯提·罗兹(Dusty Rhodes)是有创意的人,我喜欢杜斯提,所有人都喜欢他。我喜欢呆在他的办公室里听他讲故事,梳理剧情。他说他想让赛斯·罗林斯对阵新人迪恩·安布罗斯(“迪恩,詹姆斯·迪恩·安布罗斯!迪恩·安布罗斯可太牛逼了,宝贝!”)。于是,迪恩·安布罗斯就诞生了,一开始这个新名字会让我感到有点尴尬。杜斯提说,他希望安布罗斯与罗林斯能够成为像帕奎奥和梅威瑟(Pacquiao/Mayweather)一样的对手。我们立刻开始参加一些现场秀来开始建立我们之间的化学反应。我和赛斯的第一次比赛是在佛罗里达州的拉果(Largo),在不到50人的面前,这已经算是不错了,塞斯也成了我最紧密的伙伴,以及最棒的对手之一。我们之前从来没有共事过,这也有点像是梦幻对决了。他是ROH冠军,我则是CZW冠军,这是两个风格迥异的联盟,而现在,在第三方的擂台上,我们终于交手了。

在这个时候,赛斯对FCW感到有点沮丧。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比赛。我完全理解他。我们安排了一场15分钟的比赛(我们要争夺FCW Jack Brisco 15 Championship medal,这块奖牌的冠军赛只能是15分钟的铁人赛)。我们立即点燃了全场。一切都很紧凑,很顺利。我们在风格和性格上完全互补。这是一段完美的婚姻,而且会延续很长一段时间。
我在电视上的首秀是以一段promo开始的,我宣布了自己的到来,把目标放在了塞斯·罗林斯的身上,我们发展了一段剧情,最终来到了一场争夺奖牌的铁人赛。当我们决战的时候,比赛的流程、时机和高潮都已经达到完美。当我们参加现场秀的时候,观众会充满期待,因为我们的比赛经常会掀翻全场。一些来自坦帕的主秀选手也会来观看比赛,这给了我们额外的动力(好好看看吧,你们这群超级明星!)
更重要的是,我们在一个晚上录了好几期节目。在坦帕潮湿的天气里,我们挣扎着进行了15分钟,打成平局,然后很快又增加了额外的5分钟,比赛来到20分钟,还是平局。比赛进行得再好不过了——前15分钟我们都嗨翻全场,观众们起立欢呼,当我们结束20分钟却还是平局时,我们知道我们已经完成了一些特别的事情。
但事情还没结束:这场比赛成了FCW历史上最伟大的比赛,杜斯提的帕奎奥和梅威瑟,我们进行了一场整整三十分钟的铁人赛,那天确实很热闹,小小的场馆里几乎坐满了人。我故意DQ失了一分,但随后趁塞斯还躺在地上连得两分。我们使出浑身解数,赛斯卷土重来。比赛还剩八秒,赛斯的一脚踢在我脸上,但我还是挣脱了压制。(大家可以看看这场比赛,算是梦开始的地方了,不过这shit一样的分p)

观众们目瞪口呆,一场30分钟的摔角比赛,没有胜者。总经理马克辛(Maxine)宣布这场比赛必须有一个胜者,宣布加下来赛制变成“突然死亡”赛制,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们继续加速前进。我分泌了大量的肾上腺素,完全可以再撑30分钟。对于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我丝毫没有感到疲惫,只是感到纯粹的快乐。场馆里人声鼎沸。最后,赛斯用出了包裹打桩机(Small Package Driver),再得一分。
我们都知道做了一些很特别的事情,我们现在都是人物了,至少是在发展系统这个圈子里。接下来我将叙述与瑞格的剧情,但或许是下一章,因为这一章已经很长了。
我还记得FCW的Summer Slamarama锦标赛。我现在还能听到主持这些节目的瑞安·内梅特(Ryan Nemeth)的声音(可不是,你们现在在一个公司了)。我们开车走遍了佛罗里达的每一个城市,在闷热的场馆里摔角。有时观众只有25人,有时有几百人。那个夏天给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在高速公路上奔波,和赛斯、“果汁”和科里·格雷夫斯(Corey Graves)一起被困在暴雨中。后来,大凯斯(Big Cass)需要一个室友,他之前和一个已经被解雇的人住在一起。那时候我已经在那间瘾君子的快乐房待了整整一年了,我都不好意思让其他选手看到我住的地方。我在这所房子里住得最刺激的时刻发生在一天深夜,我听到公共客厅里传来一阵骚动,我走出去,看到一个住在这里的人对着另外两个房客挥舞着菜刀。我出于好奇的心情向前走了两步,这时一个警察冲了进来,抓住了罪犯。于是我回到房间,戴上耳机。

现在,我终于有住进真正公寓的机会了。
本翻译内容只供个人学习,不得用于商业用途或广泛传播,可能有些地方翻译的不合适,欢迎大家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