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 web版 第十章 交涉
村长的屋子从广场直走就到了。关于救助村子的酬劳等问题的交涉就决定在这里进行。当然,安兹的目的一直都是情报,酬劳什么的只是借口。但也不可能张口说给我情报什么的,这样也太可疑了。 当然这种小村庄能获得的情报要不要也无所谓。问题是这之后的事。这里发生的事情就算实行情报封锁估计也罩不住。被这个世界的当权者们察觉到的可能性是100%(自己告诉敌人情报,还放敌人跑,情报能不泄露吗-_-||)。所以当安兹与这些人交涉时,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很有可能连即使被耍了也察觉不出来。 不去了解就擅自下了定义,并且对此十分警惕会不会太过了呢?但是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在马路上跑步,说不定就会被卷入致命的危险中去。 本来强弱就是相对而言的。安兹确实比这个村子里的任何人都要强大。但是很难说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要强。警惕心不能无。说不定在哪里有着能杀掉安兹的强者。安兹·乌尔·恭可是自建立以来完全无败绩的传奇公会。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自毁名声。 从窗户射入的阳光驱散了屋内的黑暗。为了避免阳光直射,安兹移动了带着金属手套的手。虽然是无意的,但是简陋的桌子也摇晃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安兹乌尔恭之杖被甩在房间的角落里。(公会级武器就这么随手扔,也不怕丢了-_-) 安兹又想起了村里人看见这个法杖时的惊讶表情。 安兹没想到这玩意居然会这么显眼。看来还是没能纠正那些在世界树(YGGDRASIL)时养成的习惯和常识,因为这件事情,让我今天都失态了多少次了。 「让您久等了」 村长在安兹对面的位子上坐下。身后站着一名女性。村长大概40岁左右。村长是个肌肤黝黑,满脸皱纹的男子。身体非常健壮,一眼就可看出是平时的重劳动锻炼出来的身体。白发苍苍,几乎有一半以上的头发都已染白。因为过去几十分钟的事,他好像变得更老了。毕竟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廉价的棉衣被泥土弄脏,不过倒是没有沾上异味。(棉衣还廉价,这生产力最低是工业革命水平,棉花是亚热带作物,不产粮食,生长是要求25-30°,对于平民穿得起棉花,欧洲是工业革命之后,日本是1880年以后。天朝因为是农耕文明,所以平民穿得起棉花是明朝的时候约1368年) 村长夫人的年纪好像也差不多。虽然还有昔日纤细美女的风韵,不过可能是因为长年的辛苦农事,原本的美貌几乎已不复见。脸上到处都是雀斑,现在只是一名纤瘦的大婶。及肩的黑发受损凌乱,即使在阳光的照射下依然显得暗沉。 「请用。」 村长夫人把一个粗陋的杯子放在桌上。里面盛有着刚烧开的水——依然冒着白气。安兹举起手,委婉的拒绝这杯水。根本不觉得口渴,也不能脱下这个面具。不过既然看到她的辛苦,就应该早点婉拒。所谓的辛苦是指烧开水这件事。 从用打火石开始。在小小的火种上灵巧放上薄薄的木屑,让火变得更大,然后将火移至炉灶上才算生火完毕,等到煮好热开水,已经花了很长的时间。(古代只有王宫贵族才有柴烧水,古代柴很贵的,西方平民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才有能力喝得起热水。日本直接放弃普及,后来有钱了改成喝冰水。天朝喝上热水已经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事情了,看出来这里安兹待遇很高哇⊙▽⊙) 「让您费心准备了真是不好意思」 「请不要这样,您太过客气了,请抬起头吧」 被低头道歉的安兹吓到,变得慌慌张张的村长夫妇,安兹的行为实在是出乎意料。根本不敢相信这么强大的人物居然表现得如此客气。对于他们的反应,安兹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虽然是强,但是现在是对等的交涉场合,比起威胁恐吓,还是以友好的态度进行交谈更为有利。 当然,使用魔法来问出情报也未尝不可。只是时候又得像对那对姐妹所做的那样,用高等级的精神操纵魔法区修改记忆。这只能作为最终手段,因为那个MP的消耗量就连安兹都受不了。 本来身为不死族的安兹根本不会感到疲倦。但是那个MP消耗的感觉至今仍给安兹带来沉重的疲劳。一回想起那个场景,安兹的脸瞬间暗了下来。只不过是给最初见面时的我打上个面具,只是修改这数10秒的记忆,却感觉到一般的MP被榨干了。真是个巨大的损失。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再次调查下这些魔法的效果。 「……那么,是时候开始关于酬劳等问题的交涉吧」 「是的」 村长咽下了一口水的同时,安兹的大脑也全力回转起来。虽然刚刚因为是在村民和骑士面前不能使用,但是现在这里只有3个人,为了收集情报使用魔法《人类魅惑》这些魔法的话估计瞬间就能轻易地问出情报。但是之后这个魔法会有什么后遗症完全不知道,所以这个方法只能PASS掉了。到最后,还是得通过交谈来获取情报。 ——真是麻烦。 「……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你们能提供多少酬金?」 「村子是现在这个状态……恐怕我们最多只能筹集到一些铜币……」 「( ⊙ o ⊙ )啊!铜币!?」故意提高声音惊讶地说「……这是不是有点太少了啊」 「……但是……铜币以上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原来如此。虽然安兹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倒是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村子里,主要以铜币和银币作为流通货币。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铜币的通货价值到底是多少?用日元来考虑的话到底是多少呢?(货币三十年贬值十倍⊙﹏⊙,一百年以后的日元……大概1750日元买一克铜?这还不算生产力提升产量上升导致的铜价下跌,实际价格应该低好几倍)不先搞清楚货币的价值的话,以后肯定会到处受限。虽然也考虑过直接去商店什么的地方观察人类交易来推算。可是为了有一日去城镇看看,首先还是得了解一定程度的这个世界的常识。 「银币?难道你认为用银币就能打发我?」(这句怎么我都觉得安兹怎么突然高压了,说好的友善态度呢?╭(╯ε╰)╮) 「……难道是要金币吗……可是我们这种小村庄实在是拿不出金币啊…………」 虽然是经过诱导的,但是谈话的方向确实想着安兹期望的方向进行着。看来虽说是村长也就是这种程度,也有可能是因为村长平时的工作不需要与人交涉的原因吧。 「……那么这样吧,我在你们这里采购一些物资如何?」 「这样的话只要再追加一些铜币就可以了」 但是村长沉默地摇了摇头。 「……这……那么该怎么办?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装作沉思的样子,安兹默默地打开了道具箱。从中,安兹取出了两枚YGGDRASIL的金币。其中一枚金币的图案是女性的侧脸,另一枚是男性的侧脸。前者是从超大型游戏改版「女武神的失势」之后开始使用的,后者则是之前使用的旧金币。虽然价值相同。不过对安兹来说意义大不相同。 旧金币是从安兹开始玩Y G G D R A S I L到组成安兹.乌尔.恭公会,一直伴随安兹的金币。而在公会最鼎盛时期进行的游戏改版,因为身上的装备几乎都已完备,所以新金币只是拿来放在道具箱里。 成为骷髅魔法师,以魔法打倒地图上的魔物,获得浮在空中的金币。单独进入迷宫,击败凶猛的魔物,好不容易得到堆积如山的金币。公会成员一起攻略迷宫后,卖出获得的数据水晶,得到这些象徵光辉历史的金币———不过安兹甩开这些怀念的记忆。将旧金币收起来,拿起新金币。 「……稍微换个话题吧,如果以这个金币来买东西,大概可以买到什么样的东西?」 将金币放在桌上,村长和夫人一起睁大双眼。 「这、这是!」 「这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使用的货币。这里不能用吗?」 「应该可以用……请稍等一下。」 听到可以用让安兹松了一口气,接著看到村长离开座位,从房间里面拿出一个曾经在历史课本看过的东西。那是被称为兑换天秤的东西。 接下来是夫人的工作,她把收下的金币和一个圆形的东西相比,好像在比较大小。看够了之后才将金币放在天秤的一边,另一边则放上秤锤。听说这好像叫作秤量货币。 安兹开始回溯记忆,推敲夫人所作所为的含意。一开始应该是和这个国家的金币比较大小,接着是确认金含量。看起来是金币比较重,秤锤那一边上升。夫人再放上一个秤锤,让两边平衡。 「大约是两个通用金币的重量……请、请问表面部分可以稍微刮……」 「老、老伴你太失礼了!真的很抱歉,内人竟然说出这么失礼的话……」 原来如此,她似乎认为那是镀金。不过安兹完全没有不愉快,也没有生气。(镀金的密度比纯金更低相对的质量也低,要么是夫人没常识,要么是夫人怕安兹用魔法糊弄他们吧) 「无所谓…,不过如果是纯金,你们可要照价收购喔?」 「不、不用了,真的很抱歉。」 夫人低头道歉,把金币归还。安兹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夫人的态度让安兹感到了一丝罪恶感。不知为何安兹在这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温和带人的母亲。我应该更加友善的交谈才行,安兹暗暗想到。 「不、请不要在意,本来做生意就是应该这样。」 「可是,不管怎么说您也是这个村子的救命恩人……」 「我也不是无偿救助你们的。从这点那说,我们只是在谈生意而已,不需要介意那么多。」 可见夫妇二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从他们眼中多少能看出一些信任感了。 「你们都看过这枚金币了吧?是否有艺术品的感觉?」 「是的,相当之美丽的物品。这是哪个国家的货币?」 「现在已经……恩,是现在已经不存在的国家的货币。」 「原来是这样啊……」 「从这点考虑的话,这枚金币是不是应该比2枚流通金币更有价值呢?」 「这么说也没有错…………只是我也不是商人,艺术品的价值什么的我也不清楚啊」 「哈哈哈,是啊,如你所说」 伴随着笑声安兹收回了金币。这时村长夫妇脸上总算浮起了僵硬的微笑。看到这个的安兹,决定是时候让话题更进一步了。 「其实这种金币我还有好几枚。难得有缘,我就以2枚流通金币的价格转让给你们吧」 安兹又从怀中取出好几枚这种金币,落在桌子上的金币碰撞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时的安兹并没有看向桌子上的金币,而是看到村长夫妇两人十分认真的表情。 「说实话,我想要些这附近使用的小额货币。用这些金币去买东西的话,找钱什么的实在是太麻烦了。如果你们能谅解的话真是太好了」 「真是很对不起,虽然您是一番好意,但是我们实在是没有余力了……」 「……了解了」 看着困扰着的村长,安兹一本满足地把金币都收了起来。 「……那么,回到报酬的问题上去吧。说实话吧, 你们能给我多少?」 和之前一样的问题。但是和之前相比,这时候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了。 「……安兹大人,说实话现在村子里劳动力严重不足,确实要是翻箱倒柜的话应该能集齐让您满意的金额。但是考虑到之后的生活,实在是很难拿出让您满意的报酬。」 「那么给我物资如何?」 「物资也是同样的问题。虽然人少了,能分出更多的物资。可是现在把它们交出去的话,将来的日子相比会无比艰难」 「嗯……」 安兹假装陷入思考。目的地正在眼前,接着只能祈祷能够成功抵达。隔了几秒钟之后,安兹终于开口: 「了解了。我不要酬劳。」 「咦?为……为什么?」 村长和夫人都惊讶地瞠目结舌。安兹轻轻举手,强调他还有话要说。 「……我是住在在这里东北方向10公里左右的名为纳萨力克的地方的魔法师。最近开始来到外面走动」(上一章还和骑士说是两公里的)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那边不只是一片草原吗?」 「那是因为我的魔法」 「原来如此……」 村长发出了赞叹的声音。一旁的夫人也如此频频点头。看来他们是擅自对安兹的话进行了解读。嘛,反正刚刚的话也不会被解释成什么奇怪的意思,随便了。 「那么,您的这幅样子也是因为魔法师的原因吗?」 「恩,差不多就是那样」 安兹摸了下嫉妒面具,闪烁其词。难道说这个世界的魔法师都是这幅诡异的样子吗。嘛,就以这点为突破口吧。 「村长阁下有见过除我以外的魔法师吗?」 「啊,有的。我小时候曾有一群冒险者来到村子里。其中有一人就被称作为魔法师……」 「哦,那你有看见他使用了什么魔法吗?」 「关于这点实在是可惜,他们到了村子之后就径直前往森林里去了,貌似是来采取大森林中某种珍贵的药草。」 「他也带着我这样的面具?」 面对开玩笑的口吻询问的安兹。村长摆出了一副怀念的表情,想必是想把现在的艰辛忘掉吧。 「那倒没有。但是,总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确实的给我留下了童年阴影。」 「原来如此。确实恐怖是一个很好的道具。大家都看过我的仆从吧,对那个也有相似的感觉吧?」 村长夫妇视线朝窗外看去,虽然安兹也朝那个方向看去。从窗户中可以看见,村民们在广场上收拾尸体,和在一旁直挺挺站着的死亡骑士。在YGGDRASIL时,过了100分钟就会消失的死亡骑士依然存在。虽然安兹十分好奇,但是这不是重点还是先无视了吧。 「继续谈报酬的事吧——」一边看着对方的反应,安兹继续说道 「对魔法师来说很多东西都能成为自己的工具。比如说人们的恐怖或者知识。也可以作为一种交易商品。现在我对于这一带的了解十分之少。如果你们能把这一带的情报卖给我,并且不对别人说出这件事,那么以此作为酬劳也没问题」 当然没有什么都不要这种好事。甚至应该说没有比免费更贵的。拯救性命之后要求支付报酬的人,却说出不要酬劳这种话,只要是稍微正常的人都会觉得奇怪吧。那么只要让对方有支付酬劳的感觉即可,即使那是看不见的事物也具有效果。也就是说,这个情况是让对方觉得以卖出情报给安兹作为交易,那么对方便不会产生怀疑,也会因此觉得安心。实际上,村长和夫人也露出坚定的表情点点头。 「了解了,不会对任何人说出这件事」 「我也是。」 「那么就拜托了」 安兹伸出戴著金属手套的手,村长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地伸手回握。(这里村长愣了一下是因为安兹不懂礼数,导致村长以为安兹是女的,男性握手时要摘手套,只有女性握手才不用摘手套。另外握手应该是由主人发起的←_←) 安兹松了一口气,握手这个行为在这里果然也行得通。如果对方露出这是在做什么的表情,那真的令人想哭。(对,对方完全不在意你不懂礼数-_-||,作为一个外勤业务员没有被辞退也是难得) 当然,安兹并非真心相信他们。提出利益让人闭嘴的情况,如果受到更大利益的诱惑,就可能泄漏口风。如果是以人格来约束,也可能因为多变的人性而泄漏。没有哪一种方式比较好,安兹只是下个赌注,认为村长的人格应该不至于泄漏。如果他真的泄漏也无所谓,还可以当成下次前来这个村庄交易时的谈判筹码。 尽管如此—— 说实在的我是不觉得他们会做出背叛这种事。理由也是有的。如果是十分贪心的人的话,想必会以便宜的价格来换取我的金币。看到大量的金币落在桌子上时,眼中也会发出贪婪的光芒。可这些都没有。还是说因为村长夫人和我那去世的母亲相似的原因吗? 「怎么可能呢……」 安兹在假面下苦笑着。可是,这时的笑容无人知晓实在是可惜,这想必是安兹在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为温柔的笑容。虽然是一张骷髅脸。 「说实话,我没想到带着那样的怪物(死亡骑士)的我能够正常地和你们交谈呢,真是不可思议。」 「……魔法师以邪恶作为武器。这句话曾经听人说起过。曾经的13英雄之一就是以死者为武器的。确实十分可怕」 「哦,13英雄啊」 安兹瞬间眼前一亮。又听到了一个重要情报。必须马上深入探究才行。安兹把这件事记在了自己内心的笔记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