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审判』最终章:悖论篇(四)
“你说的“马上要来了”是指什么啊?喂?听得到我说话吗!喂?!”
Strange朝着对讲机里大喊道，但没有任何反应。
“嘶——哔——”
收音机里传来杂音，连接被突然中断了。
“该死。”Strange眉头紧皱开始扫视四周，眼中光芒微起，但没有发现异常。
“........”
突然，在看到远处山峰时，他愣住了，似乎有一座刚刚消失了，不对，应该说是周围的一切以那座山为中心都在被白光吞噬，这个场景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碎星者。
不知为何，一个陌生的名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眼中光芒一闪，他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了白光的方向。
定眼一看，被白光所笼罩的区域都在顷刻间分崩离析，而它也在不断地扩大，不知何时便会吞没所有的物质。
“这就是『湮灭』么。”Strange眉头紧锁。
现在的状况看起来不妙啊，面对覆盖眼见所有之物的光幕，他显得是那么渺小，别说抵抗了，恐怕连自己逃出去都费劲。
“Gaster，blaster。”Strange伸手向前，拼命试图催动体内的魔力，再一次试图召唤龙骨炮，但很可惜依旧还是没有响应。
“啧。”Strange不满地咂嘴，看来不得不采取更为困难的方法来面对眼前的麻烦了。
“不要试图和『湮灭』本身对抗，那是不现实的，要做的是找到这一切的引发者。”
“是是是，我知道了。”Strange敷衍地应付着脑海里传来的声音。
可是话又说回来，在被白光限制了活动范围的情况下要怎样去寻找幕后主使呢。
在他思考的片刻，白光已经扩展到了他所在的区域，好在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够快，在呼吸之间就已经瞬移了几次，可是按照白光的侵袭速度，过不了多久这座小镇便会化为乌有，到那时.......
Strange的脑海里划过刚刚chara和玛利亚相拥的场景，不由得握紧了双拳。
“不，那种事不能再发生了。”
眼中光芒凝聚，开始寻找敌人的踪迹。
——“湮灭者共有十位，两人一组行动，侵略速度异常迅猛，而且到现在为止并没有能找到消灭他们的方法，如果找到了不要轻举妄动，通知我们来就行。”
“没有击倒的办法?那么要怎么打?”
“我有几个猜想，若是尝试成功的话也许还有机会。”
“所以至少现在是在打必败之仗么。”
“..........”
加特莉亚沉默不语，而他们在来到这里前的对话也就终止于此。
“奇怪，按理来说就算离得再远，都到这种地方了怎么可能找不到?”
Strange望向周围，他记得『湮灭者』的特点黑紫色灵魂应该很显眼才是，可是到现在也没找到。
“你在找什么呢，Omega时间线的人。”
“什!”
察觉到背后有人却为时已晚，杀意袭来，脖颈处一阵凉风传过，紧接着粘稠的液体流入口腔，Strange在感到喉头一阵腥甜的同时胸口也有一股热流，但盖过其他所有感觉器官的是难以想象的剧痛，整个人宛若提线木偶，由于喉咙撕裂般的痛苦而动弹不得。
在Strange尚未缓过来的空隙，又是一道刀光袭来，手无寸铁的他几乎陷入了绝境。
“加....”
“加.....”
仿佛是有人在他嗓子眼里放了把剃刀。
“加斯特冲击波!!!”
Strange几乎是叫破了喉咙。
眼看锋利的刀刃就要再次割向他的要害，突然间一个巨大的黑影凭空出现，哐当一声，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冒出几点星火。
“咳，咳。”终于有了喘息之机的Strange用回复魔法治愈着自己的伤口。
(终于，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是谁?!)
神志恢复些许的Strange躲于龙骨炮后面看向敌人，他们看样子是蜘蛛人和机器人。
“是muffet和mettaton的异类版本么....嗯?他们怎么一脸惊讶的表情?”
Strange的对面，两个怪物不知为何呆滞地看着他的龙骨炮，嘴里似乎念念有词。
“不，这不可能，为何会.....”
“为什么Cross的武器会在这里?!”
——Omega时间线，指挥室。
“45号宇宙失守!”“44号宇宙失守!”“32号......”
“可恶!!!”anti-error愤怒地捶着桌子，然后又用双手捂着头，一副焦躁的样子，“难道真的没有对抗的手段吗?!我们可都是宇宙级的存在啊，居然也会束手无策....”
作为守护者的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大败，简直是耻辱。
“看来分散战力逐个击破的方案并不成功呢。”Core!frisk走到了anti-error的身旁，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
anti-error知道Core来此的目的，“若和你所想的一样，把所有战力聚集在一个宇宙决战的话，即使能成功又如何，多元宇宙剩下的人将不足一个地球，而且其他51个宇宙的生命也就等同于被我们放弃了，不是吗?”
“存下一个，总比全灭要好的多，不是么?”
“......要是以前的你绝对不会说这种话。”
“我只是认清了现实而已，和你这种妄图保护一切的不切实际相比要好的太多了。”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的时候，立在桌子上的对讲机突然有了消息。
“这里是加特莉亚，1号地球成功击退『湮灭』。”
“你说什么?!”anti-error激动地抓过对讲机，“你成功了?加特莉亚。”
“.........”不知为何，Core!frisk的脸上并没有愉悦的神情。
“并不完全是。”加特莉亚短暂沉默后，继续说道，“他们似乎真的是某种摆脱了物质性规律的存在，任何类型的攻击都无法对他们起作用，但也并非毫无弱点，用他们的武器进行回击即可造成伤害。”
“他们的武器?”anti-error稍稍愣了一下，“可是我们之前对阵之时也试过夺取，但不知为何拿到手上的武器顿时就会消失，根本不可能回击啊。”
“是的，一旦被我们这种身处物质宇宙的生灵拿到手，这些源自于虚无的武器便会烟消云散，所以能利用其回击的方法就只有反弹攻击，在不接触到的情况下让他们自相残杀。”
“让他们自杀么.....这对于战斗技巧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anti-error之前的欣喜转化为了担忧，“我们大部分的成员全部都是惯用魔法的好手，但体术会的并不多呢。”
“所以我才说不完全，技巧不足或是对手没有携带武器的话注定失败，但还是告诉一下大家吧，不知道能帮到多少人，但聊胜于无。”
“......嗯。”anti-error看向了屏幕，准备链接其余的人。
“对了，X-Gaster有消息么?”加特莉亚问道。
“还不知道，也许是在那些已经被吞没的世界，也许他还没来，总之关于X-Gaster的行踪还是个未知数。”
“隐藏起来了?还是......”
加特莉亚的碎碎念从对讲机另一头传到了anti-error这里。
“喂，在听吗?”
“这边已经暂时守住了，接下来我要去其他地方看看。”
“虽说『湮灭』不会在短时间内袭击同一个地方两次，但是你确定要去别的宇宙么?那里的湮灭者不一定和你宇宙的一样容易对付。”
anti-error端坐于前，内心不安，『湮灭』和宇宙的关系恰如病菌和人体的关系，虽然有很大几率产生免疫，但结果尚不确定。
“是的，”加特莉亚答复道，“既然我已经守下了一个世界，那么去其他地方看看也无妨吧，说不定还能指导指导那里的人呢。”
“.......是要去你带来的那个家伙那里吗?”anti-error沉默后张口道，“我总感觉那家伙有点不对劲，你还是不要.....”
“不，我要去的是43号宇宙。”加特莉亚决绝地说道。
“43号?那不是......”anti-error回想着人员的名单，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名字，顿时明白了加特莉亚的目的，“你是想去找他吗?!”
“嗯，我需要去了解一些事情。”加特莉亚的口吻依旧风轻云淡。
“虽说你知道的也许比我更多，但还是让我插一句吧，千万不要提及他们的过往。”anti-error面色一沉，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呵，安心吧，我要问的可不是那些事。”
加特莉亚招牌性的神秘笑容浮现在了anti-error的眼前，那副笑容之下总是隐藏着更为深厚的意味，看了太多次的他已经心知肚明接下来必然会伴随着一系列疯狂的举动。
看了一眼像是在监视一般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Core!frisk，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所以，怎么说?”加特莉亚的声音再次从对讲机里传来。
“即使我不同意，你也会去的，不是吗?”
“当然。”
加特莉亚爽快的回答并没有让anti-error感到意外。
“那么就去吧，只要有用的话。”
咔嚓，咔嚓，哔。
随着杂音的消失，anti-error也松了口气，切断通讯。
“听到了么，Core，加特莉亚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法，也许一切还都有救。”
anti-error对着背后的Core说道 脸上是一丝欣慰，
“也许吧，”
Core!frisk靠近到了他的身旁。
——“但你已经没机会了。”
!!!
在回头的一刹那，有什么东西握住了anti-error的灵魂，他的双眼对上了Core!frisk，只是与往常不同，那原本灰蒙蒙的眼瞳现在却如黑洞般深邃。
“你....是....谁?”anti-error的身体动弹不得。
“你的主人，也是一切的主人。”
Core!frisk躯壳里发出的声音男女不辨，充满着他从未遇到过的压迫感，即使是在面对至高神时都从未如此胆寒。
“谈话已经够了，龙套先生。”
话音刚落，难以名状的巨大压强被施加在了anti-error的灵魂之上，饶是近乎神明的他居然连一秒也没能抵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灵魂化为了齑粉。
随手将anti-error的尸身丢向一旁，Core!frisk坐上了总控制部的椅子，双手抱头，仰面躺在上面，一副懒散的模样。
“好不容易才以为会有些新花样的，结果还是没什么区别嘛!”
在黑暗之中，只有淡淡的蓝光闪耀着。
“........”Core!frisk过了一阵子再次看向anti-error尸体所在的地方，果然已经化为了灰尘。
(行了，开始吧)
——为什么，我的龙骨炮会变成这个样子?!
Strange带着惊愕的目光看向眼前巨大的龙骨炮，并不是他所熟悉的red，blue，green，而是浑身布满红色X印记的陌生龙骨炮，眼神凶恶，好像在哪里见过。
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骷髅，他的下颔处是一道红色的印记，背后背着的大刀.....
“我就知道在哪里见过你们!”Strange感觉大脑里一阵电流划过，“唔!”突然的剧痛弥漫全身。
(可恶，明明已经快到嘴边了)
他继续回忆着，却突然间又想起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画面里看不清面庞的男人正在和一具骷髅交谈，两人似乎很和蔼的样子，但突然间男人猛的击穿了骷髅的胸膛，将灵魂夺了出来。
“这是什么啊......”
记忆碎片又戛然而止，面前的敌人也和他一样终于回过神来，眼神既惊又怒。
“Omega时间线的人，你和统领者是什么关系?!”看上去像是muffet的怪物质问道。
统领者.......?
又是这种感觉，明明应该是记得的东西，却像是眼前蒙上了一层薄纱般模糊不清，他不由得想起了加特莉亚之前所说的话。
“难道我的记忆真的被篡改了.....”Strange喃喃道，“不，不对，每一次都只有我过去的记忆被一点一点地覆盖，与其说是篡改，不如说，我正在逐渐失去原来的记忆!”
就在Strange得出结论之时，泛着紫光的刀刃已经朝他袭来，但还没砍落，血色的光波直接轰向了握住刀刃的那条机械手臂，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巨大的龙骨炮竟然自动地护卫着Strange的周身，如同猎犬般的嗜杀眼神盯得muffet和mettaton直发毛。
“.....还要继续下去吗?”muffet的语气有些担忧，她看向mettaton被轰掉的半边手臂说道。
“啧。”mettaton吃痛地捂着自己的残肢，“若那真是Cross的武器，仅凭我们是打不过的。”
“没办法，52号地球只能先让给统领者的仆从们了。”
两人周身一道紫光闪起，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消失不见。
“总算，赢了吗?”
Strange看向身旁的巨大龙骨炮，眼神还是难以置信，“这究竟是什么，我不记得我有这种玩意儿啊。”
正当Strange满脸狐疑之色地端详时，那巨大的生物突然转了过来看向他，眼神依旧凌厉。
“唔!”被吓了一跳的Strange僵直在原地，不知所措。
然而虽然看上去凶恶，但龙骨炮也只是在盯着他而已，一人一炮就这么站在原地。
突然，龙骨炮用于发射光波的形似嘴部的炮口居然开始一张一合，仿佛是在说话。
“若是你的话，一定能成功的。”
“说话了!”Strange的震惊还未褪去，体型巨大的龙骨炮竟然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霎时间一切又都突然恢复到了敌人没有出现的样子，若不是远处被削去大半的森林，根本看不出来之前这个世界差点就陷入了覆灭。
看了一眼底下，chara和玛利亚似乎是在睡觉，刚才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影响到他们。
松了口气，Strange将对讲机拿起准备汇报，“这里是52号宇宙，虽然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明白，但是已经成功.....”
“守护者们，Omega时间线的成员们，指挥部受到了严重的袭击，anti-error已被带走，生死不明，现在的一切都将由我，Core!frisk进行指挥。”
(Omega时间线被袭击了?)
Strange愣住了，那不是最不可能受到攻击的地方吗?可是Core!frisk完全没有理由编出谎言啊，除非......
“情况有变，请全体成员立刻来到40号宇宙，我们需要重新商议。”
(.......现在究竟在发生什么啊?)
Strange看着远处，一丝不对劲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43号宇宙。
“你在考虑什么，Core?”加特莉亚拿着手中的对讲机，眉头微皱。
“守护者的首领死了么，真不是个好征兆啊，”满脸古怪纹路的少年拿着手里的对讲机说道，语气中满是忧虑。
“Debug，我托付给你的事明白了吧。”加特莉亚看向少年，“我会去参与40号宇宙的集会，而你要留在原地，知道吗?”
“嗯，当然了。”
少年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被布袍遮住的半边面孔显得格外阴暗，“他们也会来的，到时候计划便可以执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