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新年快乐，晓歌”
七千多字的正文，删了改改了删，所幸没有难产。
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将近，原本因为炎国春节而清闲的罗德岛也开始有些忙碌，当然，这种忙碌只限于罗德岛的管理层。基层干员还在享受他们的假期，而博士虽然短暂地告别了他“心爱的”办公室，但除夕之前的应酬可是一点不少。
而今天又是跟往常一样，博士结束了龙门城内的应酬，踩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罗德岛。
假期中的罗德岛不再热闹，原本熙熙攘攘的主厅此时也只剩下两三位负责维护的工程干员。博士与他们打了个招呼，便转进通往宿舍的那条通道。
为了节约能源，罗德岛下调了宿舍走廊灯光的功率，原本明亮的走在也暗了下来。虽说不至于看不见，但却显得有些阴森。
博士并不喜欢酒精，也不喜欢炎国人特有的酒桌文化。但当他不再代表个人时，自然也就失去了个人的喜好。一瞬间，博士感觉到一丝难受。方才被几位炎国高层灌进肚子里的白酒此时在胃里翻江倒海，已经渗入大脑的酒精刺激着博士的神经，一种说不出的恶心感朝着博士袭来。
“我身体已经这么差了吗……”博士扶着墙，面露苦涩。
回顾一下近段时间博士干的事，也不难理解博士现在的惨状。
为了营救晓歌而与敌方武装发生交战，并且遭受到了足以致命的创伤。然后便是极短时间的休息与极长时间的工作……当然，还有和晓歌的事……
想到这里，又是一股自身体内涌起的恶心感冲击了博士，几声干呕并不能缓解问题，博士只得强忍身体的不适加紧自己的步伐。
约莫三分钟，博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男人站在面前，深呼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在确认自己的神态没有问题之后，博士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很明显，晓歌传承了罗德岛节约的传统。偌大的客厅没有打开一盏灯，唯有名为卧室的房间溢出些许淡黄色的亮光。
博士轻轻合上房门，踮起脚快步走向卧室，一进门就看见了卧在床上睡着的晓歌。一本书散落在晓歌的身前，很明显博士可爱的妻子是在看书时不小心睡着的。博士拿起那本书，看了一眼。
“如何成为一位好妈妈……”直白的标题与直白的封面，让人一眼就能明白书里的内容。
博士将书放在床头柜上，就着淡黄色的床前灯，端详着他的妻子。
“明明才刚刚有点小肚子，就已经想到这么长远的事了。”晓歌的肚子微微隆起，虽然不太明显，但仔细观察也能够察觉。当然，这并不是因为肥胖或者其他原因，只是单纯的怀孕……当然这不长孕期也可能确实给晓歌带来了一些体重，但这也并不算大头。模特般的身材依旧是晓歌的特点。
虽然胃里还是有点难受，但也不再那么难以忍耐了。
“好，睡觉。争取明天早点回来洗澡。”博士脱下衣服钻入被中，将晓歌揽入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
“晚安。”
房间依旧昏暗，太阳尚未从世界的那一边回来，博士就已经睁开了双眼。
长久以来压榨自己身体的博士自然也有了一个帮助压榨自己的生物钟。哪怕睡眼依旧朦胧，房间依旧昏暗，被窝依旧暖和，老婆依然香软，博士也必须起床。
今天的行程已经定下，那需要去遵守……
博士用手使劲地揉了揉双眼，强迫自己面对残酷的现实。
被窝依旧暖和，窗外依旧是夜。但这一切都不属于博士。
PS：本来还有一段，但审核大大不给过（
博士轻轻爬下床，叹了口气。
罗德岛的早间食堂十分清净，只能听到后厨轰隆的烧火声。
“哟，角峰。”博士走到前台。
“您好，博士。”
“远来今天是你值班。”
“嗯。”
“那真是幸苦了……来三个肉包。”
“身为干员的职责而已……您的肉包。”角峰将装有三个肉包的袋子递给博士。
“对了，角峰。”博士接过袋子。
“老样子是吗？七点准时给晓歌小姐送早餐。”
“谢谢了……这是送餐费还有我们两个人的早餐费。”博士拿出几张龙门币。
“好的…”角峰接过钱币，数了一下，刚刚好。
“再见。”博士叼着一只肉包，与角峰道别。
“等一下。”本想离开的博士突然被角峰叫住。
“怎么了吗？”
“凯尔希医生刚刚来过，说是叫您去一趟她那里。”
“凯尔希找我？”博士感到有点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叫他的毕竟是凯尔希，突然就合理了起来。
“凯尔希？”博士敲了敲医疗部内凯尔希办公室的房门。
“进来。”一听就是老女人的声音。
博士推开房门，一股比医疗部手术室里更浓烈的消毒水味直冲博士的嗅觉细胞。
“凯尔希你是在这里做手术了吗，这么味道这么大？”博士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刚做过。一位四十岁的非感染者妇女，体内多处爆炸残片，由今日凌晨紧急送往罗德岛，事故推测为源石制品爆炸，所幸碎片全为制品外包装，没有感染风险。”凯尔希抬起头，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格外显眼。
“手术室全满。”凯尔希补充。
“抱歉…”
“你没有过错，对不合理的现状产生疑问是人的正常行为。”
“那你叫我来是为了干什么？”
“通知你一下，今天原本预定的行程全部取消。”
“？”
“好了，没事了。”
“你逗我呢凯尔希？”
“炎国方面的行为在某种意义上属于不可控因素，对方的问题我们难以解决。”凯尔希悄悄把脸撇过去了一点。
“不是？哪国人会在当天通知别人取消行程？”博士有点生气，用脚趾想一想也能发觉出这里的不对劲。
“,,,,,,”奇怪的是，凯尔希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把头撇去，摆出一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我……算了……”本想说点什么的博士还是选择把挤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我走了。”博士转身离开，原本激昂的声音此时也被憋到嘴边，只低声说了这么一句，顺便还帮凯尔希带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一天假期令博士有些手足无措。博士看看终端，只见不大的屏幕上印着“7：00”的字样。
“晓歌也应该起床了。”虽然博士还没想好这个假期的具体安排，但与老婆在一起这件事则是毫无疑问的。那么今天该干什么呢？是去逛街？还是在龙门吃一顿？作为一名丈夫博士自然知道他在家庭与事业之间做出了何种取舍，也能明白晓歌独守闺房的空虚。尤其在因怀孕而暂时休假的期间，晓歌所经历的孤独，博士都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想到这，博士不禁加快了步伐。
很快，博士回到了房间。令博士奇怪的是，原本被他好好关上的房门已经被打开，在罗德岛通风管道的夹击下左右摇摆。难道是角峰？但以角峰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博士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赶忙冲入房间。只发现被摆在餐桌上的已被吃完的早餐和被茶杯压着的一张字条。至于卧室和客厅，空无一人。
一股莫名的恐惧向博士袭来。尽管他知道这并不可能，但害怕失去晓歌的心情让他不得不考虑晓歌被绑架这一个可能。
博士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与胃内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强迫自己靠近餐桌，抓起那片字条。
“哟，博士。晓歌已经被我们绑架了，你要是想见到她，那就在今天的十二点……或者说是明天的零点之前，来龙门最热闹的地方，不然我们可保不证能对晓歌做出什么。————对了，博士不会忘记今天是除夕吧。”
这是一张荒诞的字条，用不合时宜的语气开着荒诞的玩笑。
博士放下纸条，松了一口气，胃也好了不少。
“那么，就等我找到你。”
博士走入龙门城，百无聊赖地在街上闲逛。虽说今天是除夕，但白天的龙门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太阳强烈的光线掩盖了灯笼们的微光，准备起舞的鞭炮烟花还被押在烟花贩子的手中，等着解贩令的执行，就连横挂在各大店铺外面的彩灯也都还在调试中。除了多出的不发亮的灯笼与满大街的对联，龙门与平日似乎并无不同。人们嘴边挂着的依旧是博士熟悉的微笑和地道的龙门粗口。
“最繁华的地方……”博士不断思考着绑架者出的这道题目。
“什么才叫最繁华的地方？”按理来说，除夕夜龙门最繁华的地方无非是中心广场，数以万计的人们汇集于此，伴着钟声，迎接着独属于炎国的新年。
但……又感觉不太对……
博士打量着这道谜语，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家茶馆面前。
这是一家与众不同的茶馆。深褐色的木桩支撑起它的房梁，牌匾上的墨水散发着淡淡清香。除了挂在门口的经营许可证之外，博士在这间茶馆上找不到任何一点属于这个时代的痕迹。就连里面的服务员，也是粗衣粗布，像是在以前。
博士走进了茶馆。
“客官，几位？”一位服务员…或者说是小二凑上前来。
“一位，谢谢，清茶。”
“好嘞。”说完小二便头往后一仰，扯着个喉咙，对着后厨喊了一句，“清茶一份！”
当然，博士的目光并不在这位小二身上，他进来的目的也不单单是为了喝茶休息。
博士穿过桌椅拼成的树林，走到了茶馆角落，在一个并不显眼的位子上坐下。
“hello。”博士打了个招呼。
“炎国人听不懂洋文。”博士对面的人白了他一眼。
“开个玩笑嘛，夕。”
“所以说，你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夕怎么不呆在画里了？”
“在画里呆久了，自然也就闷了。出去逛逛，又有何不可？”说完，夕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眼睛望着窗外的晴天，就如画般美丽。
不过……
博士掏出终端，划了几下。
“你在作甚？”
“没什么，给年打个电话而已。让她看看她妹妹的成长。”
“你！”一秒破功。
“欸？”博士一脸坏笑。
“该不会是年把你拉出来逛街，然后你半路溜掉，却怕年堵在回罗德岛的路上不敢回去只好在这喝闷茶吧？”
“你！”原本摆出一副冰山美人表情的夕瞬间破功，白皙的面庞显露出被揭穿后羞愧的红色。
“算了，不搞事情了。”博士放下终端，举起双手，示意败北。
见到博士如此，夕也端坐下来，轻轻端起一杯茶，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一样。不过面上的红色可骗不了人。
“夕，我问你件事。”
“何事？”
“你说这龙门新年最繁华的地方，该是哪里？”
“中心广场。”
“为什么？”
“迎春之时，男女老少，官贾工民，咸聚于此。如果这里称不上繁华，那哪里能担当上这一个词？”
“会不会有其他什么地方？或者说‘繁华’这个词里还有陷阱，或者说是……”
“或者什么？”夕打断了博士的臆想。
“‘繁华’一词便是‘繁华’之意，若是不信，看看便知，省得说什么胡话。”夕放下茶杯，几滴茶水溅出杯外。
“词句本无心，听者赋其意。博士，有时想太多，没有好处。”
“千百年来，我作画无数，而能赏者，亦是无数。”
“大炎广袤，人才辈出，伯牙子期，亦不在少。”
“或识流水，或识高山，或识黄沙，或识市井……”
“只是近百年来，我鲜赠人画作。”
“能赏者亦有……”
“却无论心者……”
“客官，茶来了。”店里小二恰巧端茶前来，见夕愠色，不再出声，只是悄悄放下茶杯茶壶，轻轻离开。
“能赏者赞我点墨如飞龙，清白如天明。”
“而后便开始讨论此山之后可是有桃园？”
“无墨之处可为仙境？”
“画外之景，胜于画中。”
夕停了下来，又捧起一杯茶。
“或之画，玲珑之地亦有乾坤。“
“可我的画，却只是画。所描之景皆是景，所绘之人皆是人。“
“妖魔鬼怪，世外桃源，不过是观者心中臆想。“
“那山，只不过是随手一挥。“
“那人，只不过是随手一点。“
“那片空白，也不过是笔至此处，感到困乏罢了。”
“画是如此，这题也是一样。“
“‘繁华’之处，那便是繁华。“
夕放下茶杯，脸上的红温已经消失，独属于夕的淡然与冰冷又重新出现在夕的眼中。
“谢谢夕，我明白了。“博士对着夕点头致谢，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这壶茶我也喝不完，就送给夕了。“
“等下。“夕却叫住了博士。
“有什么要紧事情吗？“
“这…好像并没有。“
“那就留下，这家茶水很是一绝。不仅在龙门，就连大炎也难以找出更加可口的茶水。“
“另外，你往这坐一点。“
“坐哪里？“
“我旁边……帮我挡着点门口的视线……还有，把你这外套给脱了……我刚才看到茶店外头有个白发人……像是年……“
夜晚，还是到了。
若说白日龙门的舞台被那明晃晃的太阳夺去，那夜晚的舞台则又回到了龙门市民的手中。
夕最终还是被年抓住，但出人意料的，年留了下来，在茶馆与博士聊起炎国秘史。而夕则坐于二人身旁，喝着闷茶。
不过最后，夕还是被年拉去……至于去哪？听年说是一家正宗的尚蜀火锅店，不知道夕还吃不吃得惯。
博士走出茶馆，便遇见一阵寒风。
“这天气，有点冷。“博士搓了搓手，望向中心广场的方向。
虽说还没到跨年时刻，但戴围巾的不戴围巾，长得高的和长得不高的男女老少一齐向广场的方向涌去。卖小吃小玩意的小贩也随着人群，慢慢地推着自己的小车，途中还不忘吆喝。还能时不时见到宠孩子的父母在小贩们面前停下，为孩子买一串糖葫芦或者一盏灯笼。当然，有的家长自己也馋。四色的烟花一个接一个在空旷的天空中绽放，噗呲噗呲发响的小摔炮也不知在何处炸开。
博士自台阶上走下，隐没于人群。
有的时候这种摩肩接踵的感觉也不错。
天空中飘下的细雪密密麻麻，堆积在博士兜帽的缝隙当中。博士摆摆衣领，轻轻一抖，白色的水晶花便如柳絮般飞下，融入于炎国独有的黄土之中。悄悄地，博士呼出一口气，就像是第一次入冬的孩童一般，玩弄着那团昙花般的白色雾团。几滴热泪，溜出了博士眼眶。
耳边的喧嚣，来自孩子们快乐的欢笑。身边的拥挤，则是源于炎国人对明日的期许。
没有乌萨斯源石爆炸物的刺鼻气味也无莱塔尼亚巫师的古怪旋律。
身边响起的不是卡西米尔银枪天马怒涛冲刺的震天撼地，而是新鞋子踏在薄雪上的滋滋响声……
博士擦了擦眼角，想起了什么。
“您好。”博士走出人群，来到街道两侧。
“两串糖葫芦，谢谢。”
“好嘞，一共十龙门币。”
博士来得不算晚，也不算早。虽然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多小时，但中心广场有一半的地方却已挤满了人。博士站在街边，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面带微笑，很是享受。
不过他还没忘记自己来这的目的。
博士踮起脚尖，往人堆里望去。
“我看看……那是……阿消……还有……食铁兽……额……雪雉为什么会骑在星熊头上？”
虽然在人堆里看见了几位熟悉的面孔，但博士想找到的那位……或者说那几位却不在里面。
那么……在哪里呢？
博士收回了目光，心中不停地打量。突然之间，夕的话语又出现在耳中。
“繁华的地方，那就是这里。如果不在人群之中，那就在人群之外。如果不在地方，那就在上面。”博士再次放远目光，注视着两座古朴楼阁之间的连接桥。
“就是那了。”
博士没有猜错。
“哟，博士。”
“你好，博士。”
“博士。”
“嗨~”
四道熟悉的身影拦在楼梯口，堵住了博士的去路。虽然博士也能猜到个大概，但这次整蛊的人员配置还是惊到了博士。
“阿和煌两个喜欢捣乱的搞恶作剧就算了，怎么吽和槐虎也在啊？”
“博士，原本阿和煌说只是一个小恶作剧，要我的帮助。我当时也没想到会是这种事。”吽一脸“对不起，但我下次还敢的表情”。
“说实话，我们这次可是下了大功夫。”煌从阶梯上跳下，勾搭在博士肩上。
“博士你看看你，一天到晚让你老婆独守空房，我作为一个女孩子都看不下去了。”
“罗德岛上会有人把你当女生看吗？”
“别这么说嘛，博士。咳咳。总之，在我的英明策划下，整蛊博士计划成功！鼓掌！”煌话语刚落，稀稀拉拉的鼓掌声便从阶梯上响起。
“嘿嘿，等会博士上去一定会被吓一跳。”阿摆出坏笑。
“所以各位能让我过去了吗？”
“这可不行哦，博士。”槐虎说道。
“博士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炎国的习俗？”
博士看看满面笑容的煌还有阶梯上的那几位，无奈地笑了笑。
“真没办法。”一下子，博士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三包红包，往阶梯上一撒。
“吽的……这是阿的……最后是槐虎的。”
三包红包被阶梯上的三人一抢而空，而他们也很快得让出了过道。
“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哟，博士。”
“博士，新年快乐。”三道身影从博士身旁飞速掠过，不想打扰博士的重聚。
“那我呢？”煌望着博士。
“嗯？”博士露出坏笑。
“不会我没有吧？‘
“几岁了还想要红包？“
“怎么能这么讲？吽不也挺大了，博士还不是给了。“
“吽跟你有什么关系？“
“？“哪怕是煌，面对如此捉弄也沉不住气。
“好了好了，给你就是。“博士也放下玩闹的心，从口袋里抽出好几包红包。
“你拿一包，出去见到别的干员就给他们。要是见到雪雉的话给两包也没事，就说是工程部年终奖落下的。“
“okok！果然还是我认识的博士。那我走了，再见！”煌松开博士，一蹦一跳地往人堆里跑去。
“那……我也该上去了。”
“不过……在此之前……”
博士拿出终端，打开一万年没用过的前置摄像机。对着终端里那张普通男人的面孔，打理起来。
“头发有点塌……下次兜帽少戴点……”
“胡子忘记刮了…不过还好，胡渣不是很显眼……”
“还有什么地方吗……”
“算了，就这样吧。”博士收起终端，深吸一口气，踏上了那思念了一整天的阶梯。
博士踩上阶梯，发出嘎吱嘎吱的木头声响。而这声响就像是鼓点，一下一下敲击在博士的心上。
明明只是一次小小的重逢……甚至连重逢都算不上，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博士咽了一口口水，搓了搓其实并不冷的手。
阶梯不长，桥也不高。博士每踏一步，上方的景色就更加清晰。
一步。
高挂桥上的红灯笼映入眼帘。
两步。
贴在木头柱子上的鲜红对联又被发现。
三步。
高高垒起的那机箱烟花窜入博士的视野。
四步……nmd忍不了了。
被博士压在心底的思念与欲望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化作博士的临门一蹬，窜上了还有一段路程的阶梯。
而阶梯之上……
“博士？”美人轻妙，款倚栏杆，手持蒲扇，挡掩娇容。
淡青色的短裙拼上一片薄纱，乳白色的披肩自上滑落在两臂之间。
修长而又富有肉感的双腿乖巧地斜摆着，饱含深情的双眸透过轻飘飘的蒲扇望着踏上木桥的博士。
博士本想言语，一颗烟花却突然升起，炸开，幻化成最美丽的火树，如女王的桂冠般，衬着晓歌。
半点寒春，蘸向人间火树：
一晚风暖，吹落腮边银花。
到底是谁第一次说出小别胜新婚这一句谚语？
那人一定是位天纵之才。
一瞬间，博士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往晓歌那奔去，一把将少女揽入怀中。若不是因为身孕，此刻已仅仅相拥。
“抱歉…博士，害你担心了。”
“怎么能你来道歉呢？这段时间明明是我太偏向工作了……这个假期我会补回来的。”
“或者等春节结束我们还可以向凯尔希请个假，然后找个地方玩他个一两个月。”
“我想想去哪。可以去萨米泡温泉，或者去莱塔尼亚听音乐会……也可以去大炎游山玩水……”
晓歌依偎在博士怀中，听着博士讲那些天马行空的计划，没有一丝厌烦。原本在晓歌脸上难以寻觅的笑容也慢慢浮现。
若是这一切能成为永恒……
“对了。”博士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
“这个，给你。”博士从口袋中摸出两根用纸袋子包着的糖葫芦。
“一人一根。”
“谢谢博士。”
“跟我说什么谢谢……对了，今天过得怎么样？”
“嗯，很开心。”晓歌结果那根糖葫芦，悄悄舔了一下。
好甜，好好吃。
“大家带你去干了什么呢？”
“去龙门的一位衣匠那做了这件衣服，还有去吃了……应该叫做火锅的东西。”
“看来过得很丰富。”博士看向楼下，记录新年到来时刻的巨大钟摆正在进行最后的一分钟倒计时。而那象征新年到来的古铜铃铛旁的敲钟人已经在跃跃欲试了。
人们欢呼着，庆祝旧时代的结束。
烟花飞舞着，迎接新时代的起始。
“许个新年愿望吧。”
“嗯。”晓歌默然，在心中种下自己的期许。
博士闭眼，想象着自己的期望。
而后，新年的钟声终于响起，楼下的人们顿时沸腾。排山倒海的欢呼呼啸而来，却压不住那句……
“新年快乐，晓歌。”
“新年快乐，博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