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失落的曙光 记忆碎片#14
摇曳的灯光 宁静的深夜 耀光不知不觉间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他已经没办法辨别究竟是自己在摇摆 还是世界在旋转 无法辨别自己还身处现实与否 借酒也许不只能浇愁 但今天 他只能浇愁
这次 他从进门后就只是坐在床边的双人桌边 而不是吧台前 客人没多在意不说 服务生们也都没敢上前 只是把他要求的东西放下后便匆匆离去 不只是因为他给兽的感觉很非常不妙 更是因为来自老板的命令
他的手自己举了起来撑着额头 记忆在此刻也许已经不再管用 虽然看起来还存有些许理智 但还没被酒精麻痹的那些估计也派不上用场 毕竟已经被摧残的体无完肤
他的眼睛还是睁开的 一直都是 他一直看着桌面 任由时间流去 不知不觉间 来到了下一天
客人一个个走进这里 寻欢作乐的占大多数 欢快的声音此起彼落 其他兽自然是不怎么理会 毕竟这就是这里的常态 也许偶尔回头看一眼 跟他们分享一些喜悦 也许不悦的嘀咕几句 唯独耀光 他始终没有理会 甚至是瞥过一眼 只是静静的坐在角落麻痹着自己
时间邻近打烊 客人被一个个请出或是抬走 而耀光依然坐在原位没有受到打扰 依然是来自柟熵的指示
他吩咐好其他兽个别去收拾 自己便前去耀光的桌前
“耀光？”
对于一个已经趴在这里好几个小时的人这么喊想要他有反应基本是天方夜谭 然而 耀光却在没多久后 抬起了头 用他充满着疲惫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柟熵 而他也仿佛一切都在计画中一样 笑了一下
“果然”
耀光的眼里布满血丝 疲倦的样子不言而喻
“能撑住这么久不睡你也是挺厉害的”
“我睡不着... 不敢睡...”
耀光呆呆的看着前方如同一具空壳一般的说着
“醒着都能看到这种画面了 更何况是梦境...”
“又一次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吧”
耀光又低下头 看向桌子 而在柟熵说完后十余秒他才反应过来 耀光缓缓回过头看向柟熵
“还失去呢 你真正拥有过她多久”
“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 一个真正关心她的兽跟我说的”
“虽然那天你带蕙澜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什么 但还是玫澜主动联络我后才知道这种内幕 现在想想你当时说出的那些话 一字一句间都是你那种骯脏的想法”
“我很少因为其他兽的事而感到愤怒或是任何情感 因为那不是我的事 我接触太多了 我不能让他们都来影响我 但耀光 你还是第一个”
柟熵咬牙切齿的说完了最后几个字
“从前一直是损友一样的关系 现在倒好 突然温柔起来了 开始用你那种自以为是的想法控制她 美其名是保护 实际上就是慢性他杀”
耀光默默握起酒杯 咬起牙关
“想回到过去？ 想要重现那时候的场景？ 我直接跟你说 不可能”
“人事时地物有一样不符合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 更何况你只有后两项能做到 再说 你就这么活在过去 又能做到什么！”
“你正视过现在的她吗？ 你想过她也想尽快恢复吗？ 你却为了把她塑造成你记忆里的那个蕙澜而扼杀了她的期望？”
“呵 这就是所谓的保护 为她好 你配吗！”
又一个在他面前控制不住自己怒吼出来的兽 尤其是在耀光面前看来尤为讽刺
柟熵心里自然还有数不清的攻击和谩骂迫不及待的要脱口而出 对现在的他来说 再多的贬低或侮辱都无法让自己感到心虚 不过如此一来 也就失去了意义
“耀光 我的本意只是为了能让你清醒 玫澜甚至没让我做这些事 你脸上的那几道伤痕已经够明显了 我也无意再添几道”
“你给我好好想想 你想要的究竟是蕙澜 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她」 还是只是能再做一次梦的机会”
说完的瞬间 耀光从拿着手中的酒杯座位上站起 随后顺势将其往不远处的墙壁猛力掷去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的同时打在他们俩身上的自然不在少数 至于碎裂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更是震耳欲聋 其他兽继刚刚的怒吼后又一次吓得毛都差点炸起
眼看耀光似乎快要暴走 柟熵却依然站在原地 坚定的看着他
“怎么 你也要攻击我？”
事实上 他在做出说出这些话的决定前 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却也还是露出了讶异的眼神 因为耀光的背后 不知何时出现了另一只兽 他举着臂膀 拿着枪械类的武器枪口正对着耀光 而柟熵却因为灯光的昏暗而无法看清那究竟是什么 但是在它的持有者后 却也放下了紧绷的神经
短暂的间隔后 他爪中的武器被击发 却几乎看不到有问题从枪口中出现 能被察觉到的只有微弱的金属撞击声
片刻之后 原本步步逼近的耀光突然停下脚步 他停顿了一下随后用手摸向后颈 像是在找什么一样 一直捂着那块区域 很快 他便回过了头 看到了身后的兽 那是溯霜
“你做了什么...”
耀光原本就虚弱的声音变得更加虚无 捂住后颈的手和双腿开始颤抖 最终手臂变得撑不住自己的重量 无力的瘫软了下来
“附带一定致幻效果的麻醉枪 新时代的产品”
“麻... 醉...！”
“一分钟内能夺走四肢的行动能力”
一边说着 时间来到了50秒左右 在耀光这时倒了下来 他的腿也已经失去基本支撑的力量 当他倒地的前一刻 即便双手下意识的撑起身体 却也已经完全没有力气 只能用逐渐变得模糊的视野 看着溯霜走到自己面前
“两分半内就能使目标陷入沉睡”
耀光尽全力抬起头 但甚至无法让溯霜的半身进入视野 他想动用异能攻击 但在溯霜的角度 感觉到的只有微不足道的气流跟转瞬即逝的火苗
(可恶... 那个家伙竟然...！！)
算了耀光 好好休息吧
恍惚间 一只爪子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轻柔的抚摸自己
(... 好)
一阵沉默后 一直在挣扎的耀光像是放下了什么 闭上了双眼
“熬到这个时候也挺累的吧”
一直旁观着的柟熵眼看事件已经被解决 于是走了上来
“我得回去休息了”
说完 他便蹲下抓起耀光的手 在他的身体即将离开地面前 溯霜却又将其放下
“你能让你的手下接手吗”
“我没有手下 只有员工 兼朋友”
“能让你的...「朋友」们... 跟你接手吗”
“当然 我很乐意”
“是说他脖子里的针需要取出来吗？”
“不用 那本身就是药 会消失在他身体里”
“他会看到什么呢...”
“我只能说这能让他出现一定程度的幻觉 具体究竟是什么 没兽能知道”
“现在的安眠药都附带这种体验了吗”
“当然没有 毕竟我的目的不只这个”
“AI 我有询问的权限吗？”
溯霜回头看了一眼 眼里透漏着不少的困惑 直到柟熵有些忍不住笑意 差点笑出来时他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虽然我符合这两个字的含义 但就正式的定义我并不属于AI 另外 因为你作为知情人士所以的确拥有权限”
“我在协助玫澜跟着耀光到达医院后 注意到了耀光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再加上种种事件 我推测可能是过度疲劳导致精神开始出现异常 由于现在特区内的运作依然需要他来支撑 不能让他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 所以我只能这么做”
“致幻又是...？”
“治本”
“我猜 你送玫澜去医院的路上 她应该控制不太住嘴吧”
“不 她没有说任何话”
柟熵看了一眼溯霜 两只兽对视了一瞬
“要是你知道所有来龙去脉 你又会有什么什么反应呢 也许能看到你的其他表情？”
“我没有知道的必要 对我也没有益处”
“那特地熬夜到这个时候来让这家伙睡上一觉又有什么益处”
“我也在他恢复正常继续后支持特区运转这件事的受益者里”
“还有？”
“无可奉告”
柟熵笑了一下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