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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想聊聊潘金莲!比起刀郎又鸟,这个急切奔赴自由的女性值得起敬

2023-08-09 09:23 作者:陈夫小号  | 我要投稿


已然化为千年尘埃的潘金莲,即便在人性开放度极高的今天,也很难能被人接受。不要再难为她,饶过她,让她好好安息,一个千年前女性向着自由急切奔赴的化身

有人说,潘金莲是一个奇女子,然而她只懂一些针线活,在诗、琴、书、画上无一出众,甚至根本谈不上;有人说,潘金莲是一个烈女子,然而自打青春期就被张大户收拢后,也未见她有过矜持的壮举。其实,潘金莲只想做回女人而已,然而在重重强势的打压下,她注定将以悲剧收场,注定将背负着荡妇的骂名在武二的刀下睡去。

这一睡就再没能翻过身,虽然她的尸骨早已成为历史的尘埃,但一千年过去又怎样,她那灵魂仍旧别想得到人们真诚的告慰。若说在封建的宋代情有可原,那么在当下?可悲的是,她犹如死前一样继续承负着让自己走向绝境的可怕阴暗。

是的,在潘金莲的世界里没有光明,只有黑暗,只有紧逼她一步步走向心理扭曲、一步步走向毁灭的强势与凌压。没人在乎她愿不愿意,只要她手里的针线还在不停的穿梭;没人愿意在她的内心去点上一盏灯,即便她冷到了极点,不厚道的向自己的小叔武二试探着卖笑。

潘金莲没有自己说了算的命运,甚至连做一个女人的权力也被剥夺去,她每时每刻都生活在诚惶诚恐与性压抑中。翻开《金瓶梅》,我们可以看到,潘金莲年少丧父,家境贫困,花季之时便被母亲送到张大户家中做了一名奴婢,这也使得潘金莲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不幸与永久的心理黑暗。年少的潘金莲犹如出水清莲,婷婷娉娉天姿绝色,实可谓:“独立人间第一香”,少有的世间奇有美人。张大户哪能放过送到嘴边的美人,还处在花期的潘金莲很快被他收拢在了床榻之上。张大户是心满意足了,却给潘金莲的青春早早的烙上了灰色,而这灰色被张大户一次次增添着,直到在她的心理上完全笼罩起死寂的黑暗。

后来,张大户由于老婆吃醋闹腾,无奈之下,把潘金莲转给了性无能的武大做老婆,以便能继续将美人玩弄在股掌里。但之后发生了变故,张大户放了手,潘金莲算是走出了黑暗。然而,她却不得不接受做女人却不能享受男人温存的身心折磨以及丑陋无比的武大给予的强势。

武大丑陋,他比谁都清楚,但同时也清楚一点,你潘金莲现在是我老婆,必须听我的。你在家呆着,大门不可出,没事做做针线,再把家弄干净点就行了,我去挣钱,我来养你。乍一看,这种安排倒没什么不妥,全然是通达知情,我武大虽矮若陀石却也很男人。但武大真实的想法却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人漂亮,我丑不说又性无能,让你整天自由的来往市井,早晚还不成了别人口中的羊羔,那我可不答应。而潘金莲看着武大那龌龊模样,也可能在想嫁狗随狗吧,也可能什么也不想,反正我就这样了,随波逐流好了,没有性生活就没有吧。然而时间一长,压抑还是不停的在她心里蔓延起来,一层层累积却无法得以释放。封建的妇道与习俗注定让她无法以离婚的方式来结束自己是女人却似“寂寞宫女”的不幸生活。

于是,潘金莲就把那么一个简陋的武家当作了自己的闺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年复一年。忽然这么一天,粗粗壮壮、一身武艺的武二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潘金莲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一线对重获男人的希望。她对武二的垂涎,就好如当年张大户对她的垂涎一般,但不同的是,在她内心忽然觉得他才是自己需要的男人,可以给自己爱情与幸福的男人。然而,事实上她又错了,因为武二的身体只留给打大虫打抱不平,心却留在武大身上,四肢健壮却分不了她一点温存。

分不了不说,让潘金莲身感体受的依然是噩梦的强势打压。在她向武二的一次次示好中,回报来的却是冷默、讥嘲和强横告诫。她彻底陷入了绝望,妇道在她被激怒的心里开始一点点瓦解,长期压抑与失去性爱的心理猛然扭曲着生出一股强大的逆涌、能冲破一切桎梏的力量。在这股逆涌与力量的推使下,潘金莲最终决定要做回女人,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就不随它去。

带着这股躁动情绪,潘金莲终于走出了武大的门槛。外面的空气很好,外面的景色很美,她在欣赏着,而所有的男人却都在欣赏与垂涎着她。但没人敢动她,都是有心无胆,因为想到武二就会小腿肚子打颤、认不清爹娘,既然这样的惹不起,只能眼巴巴看一下意淫一下。唯有一人在斟酌着如何吃定她,这人就是西门大官人,为什么他敢?因为他有钱有权有势,武艺也不懒。摊出这么些诱惑,再算上潘金莲决了心的放下妇道做女人这一悖俗思绪,西门大官人在重重设计后得愿以偿,也就在预料之中了。

潘金莲原本是没有走出门的胆量,在《水浒传》中我们能轻易的找到答案。潘金莲不小心掀落撑窗杆打了西门庆时,并非见她生出些许想与他偷情的非份之思。可见,潘金莲由于在长久的强势下心理早已扭曲,甚是害怕外面的世界,更别说去勾搭房外的一个汉子,解决一下做女人的需要了。但就在不久后,潘金莲却走出了门,再次找上了西门庆,这功劳在谁?不是武大,不是王干娘,不是西门庆,而是武二。正是缺乏智慧的武二粗鲁的击碎了潘金莲的殷情后,彻底使她性情大变,更为夸张的去急着做女人,去及时行乐。

西门大官人早在外面等着她,饥渴难耐。潘金莲在经过张大户、武大、武二的强势压抑后,终在西门大官人对她热血沸腾下找到了平和,找到了作为一个女人所要绽放的美丽。于是,她不再放手,情愿将武大杀死,情愿倒在武二的刀下,连她自己也无法想像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去面对武二的强势,去痛快的迎接死亡。

荡妇,这一骂名让她不得安宁的度过了一千多年,也可能还会继续在下一个千年。但无法回避的是,潘金莲真的做回了女人。而至于她错在哪?谁也下不了结论,最大的可能就是生错了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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