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线
与吃份告别后,寒打了辆车在车站旁等着。他回想着吃份的眼神,那么清澈,那么单纯 ,他的笑是那么动兽心魄。就好像,好像他那死去的母亲… 他感到内心的悸动,好像他那心中万年不化的 寒冰,正在一点一点发生着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呢?”寒呢喃着。 随着一阵车鸣,寒终于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是你叫的车吗?站在这里干嘛?!”司机不耐烦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是,是我”寒心不在焉的答到。 “上车啊,站着干嘛?不回去了?”司机喊到。 寒如同一只玩偶般,强硬的上了车。一路上,寒一言不发,就像木头般坐着,发着呆,只剩司机了那喋喋不休的说话声。 下车后,寒正要离开,司机叫住了他“嘿,小子,过来!” 寒回过了头,一瓶矿泉水突然飞了过来,还来不及反应的寒被砸中了右臂。 “抱歉,小子,没想到你反应这么慢,你好像有什么心事,看你有心不在焉的。这瓶水是送给你的,多喝水,包治百病。哈哈哈,再见!”不在理会发呆的寒,司机自顾自的走了。 看着那远去的车影,沉默了。不知是因为司机的话,还是因为司机的好意,不久寒捡起了掉落的矿泉水,拍了拍上面的灰,回到了他的家。 家中依然冷静,没有任何声音,除了寒他自己发出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人。寒早已习惯了这种寂寞,家中很整洁,没有什么装饰品,除了挂在墙壁上的一副老旧的相机外。虽然老旧,但被保养的很好,看不出磨损的痕迹。 寒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中就一张床,一台灯,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十分的朴素简洁。 寒随手将矿泉水放在书桌上,一头扑倒在了床上,他有些累了。他不断回想着吃份那纯洁的眼神,回忆着他那无邪的笑容,那么单纯,那么… 寒醒了,迷糊他好像看到了吃份,吃份正对着他笑,是那么甜蜜,是那么温柔。但为什么吃份会在这里?这又是哪?寒不知道,他只当这是一场梦,随即又要睡去。 吃份不乐意了,他拍了拍寒的脸,寒没反应。吃份无奈,一口轻吻在了寒的鼻子上。寒彻底惊醒。 看到外面那苍蓝的白天,寒坐了起来,发现他们在一个座舱内。从窗户外望去,地上的兽和车如同童话里的小矮人般,高耸的大楼也被缩小了几倍。 寒空洞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身后一脸坏笑的吃份,问道:"这是哪?你为什么会在这?我们很熟吗?"吃份的笑容僵住了,他走上前摸了摸寒的额头,说道:"奇怪,这也没发烧啊?难道睡觉把脑子睡坏了?" 寒推开了吃份,有点不可置信地望向他,问道:"我,我们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星期,你这好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吃份被推倒在了座椅上,吃痛的说道:“老公,今天是七夕节,你答应过我来坐摩天轮的。我们已经认识了一年了,说好来庆祝七夕的但你却这样对我,我不就趁你睡着时候多亲了你几下吗?呜~”说着,吃份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还夹带着一丝哭腔。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寒懵了,他一脸愕然的注视着吃份,他还没从吃份的话语中反过神来,身体却已经走向了吃份,抱住了吃份,轻轻安抚到:"宝,别哭了,我错了,都怪我睡得太死了。醒来时没缓过来…"寒震惊了,因为这根本不是他想说的。这好像就是看到八九十多岁的老奶奶能一拳打死一只牛时,都会抠出一个6时的本能反应。 寒的理智不断颤抖着,他想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他动不了,他只能用第一人称的视角注视着。 吃份转过了头,眼眶微红道:“真的?” 寒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捧起了吃份的脸颊,轻声说道:“对不起老婆,我错了,让你委屈了,只要你肯原谅我,你想怎么处罚我都没问题。” 吃份笑了,是那么开心,仿佛之前的委屈根本没发生过,阳光照射在吃份的笑容上,似乎成为了一件无暇的艺术品,各种世间美好的词语都不配形容这幅画。寒的脑海中也只能浮现出一句:'好美'来形容了。 “似乎……这样也挺好……” 就当寒沉浸在这美好的画中时,窗外的阳光突然昏暗,伴随着滚滚浓烟的升起,周围的温度也急剧提升,再次望向吃份时,他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狰狞的笑容。眼眶中的两枚眼珠已不见,只剩下黑洞洞的眼眶,以及那流着血泪的笑容,身上的毛发开始燃烧,皮肤开始溃烂。这真是一幅如同地狱般的场景,异变来的太突然,寒根本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随着地面的崩塌,寒只感到了一阵失重感袭来。 恍惚中寒再次抬头看向吃份,在火光中,在浓烟中,吃份的脸已然扭曲,扭曲成了他再熟悉不过的脸——他的父亲。 一阵沉入深海的冰凉感以及窒息感传来,他挥舞着四肢想要摆脱这种感觉,但没用。就在寒感觉自己快窒息而亡时,他出现在了一辆车上。 冰凉感与窒息感在这一瞬消失,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他抬起头,发现自己好像处于一辆大巴内。而在他面前坐着的,正是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正有说有笑的,与旁边的陌生人交谈着,就像往常一样,母亲依然温柔善良。他的父亲就在旁边睡着,脸上的笑容依然能彰显出他那阳光开朗的外表。一切都像往常一样,他们一家三口坐着车,有说有笑,平凡但幸福着。 寒颤抖着呼唤着他母亲的名字,但是得不到回应,他多么想念着她的母亲,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他每晚无不在思念,在想念。 寒加大了对他父母的呼唤,前方有说有笑的声音停止了。一阵骨骼扭动的声音传来。 在寒颤抖的注视下,那两人回过了头,很熟悉,也很陌生,他们脸上的皮肉早已腐烂,有些地方甚至还露出了白骨,但从那残破的面容上又能很清晰的分辨出他们的面容,哪怕有些地方已经血肉模糊。 寒颤抖的看着这一幕,恐惧与麻木开始占领他的心智。就在恐惧要将寒的理智彻底摧毁时,一辆车撞了过来,火花四溅,浓烟四起。 寒大叫着,从床上猛地坐起。汗水已经在床上留下了一片阴影,寒抓起了书桌上的矿泉水,猛灌了几口后,将剩余的水全部洒在了自己的头上,这个梦对他的冲击太大,冰凉的水流从头顶落下,给他带来了为数不多的一点清醒。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场梦?她已经死了,几年了,为什么还是这么清晰?!”寒呢喃着,走到了卫生间给自己冲了个澡。把打湿的床单换好后,已是来到了傍晚。 寒回忆着下午的那场梦;游乐场、吃份、父亲、车祸、母亲、死亡。这些对他来说冲击有点大,即使这是一场发生过的梦。 寒关了灯,打算入睡,但今夜又怎会睡好?他感觉他一闭眼面前就是父母死亡时的情形……… “唔……啊…哈!……怎么…还是这些情形…算了…出门啦走走吧……不然感觉要疯了…” (穿上衣服,出门散步) (不知不觉走到桥上…) “吃…吃份?你怎么在这里?…” (这一篇是好朋友帮我写了一些,我做修改,真是感谢ψ(`∇´)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