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恍若大梦,周旋久,宁作吾

我可能平稳地走向我睡觉的地方——罗德岛甲板上的一处遮蔽,这里略高,即使下雨雨水也流不进。我来这里纯粹是因为近来天气不错,想要来惬意一下,谁曾想遇到了这种事情。好了,先休息一下,等早上清醒时再想解决办法。我如此这般想着将兜帽摘下,拉开被子钻了进去,因为疲惫的缘故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是哪里?
我茫然地看向四周,这里不是我睡觉罗德岛小遮蔽处,而是在....山上?远处的青山真的就是画中的山,说简陋点就跟背景板一样,但那却别有一番意境我承认我说的过于简陋了。
我还是有点不相信地用脚踢了踢台阶,然后发现我脚上是双....靴子?好吧,暂且不管这么多,这里是梦?可我为什么会这么清醒?正常来说我应该完全沉浸于完全不了解的东西,直到醒来后才发现这个梦的槽点怎么这么多。难道....是传说中的清醒梦?好像只有这样能解释通了诶。
就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既然是清醒梦就应该好好体验一下,可那位斯卡蒂小姐....明早调查一下吧。我又踢了踢台阶,再次确认无误后就向亭子走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不像其他梦那么轻飘飘没有实感,反倒是我好像真的在这条阶梯上走着,靴子的声音在可以称上寂静的山上如此清晰,远处云雾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向这里靠近,应该是鸟吧。这件衣服穿起来跟平常的没什么区别,不过我也没有穿过,所以差别什么的还真不知道,我只是如实地说明我的感受罢了。
我在路上胡思乱想着,眼看马上快到了,但我听到了除我靴子声之外的声音,在周围的寂静下听来更明显,像是倒水的声音,然后好像是放下什么。
“难道还有别人?”我边听边想,脚步也在不知不觉间渐渐加快,按理来说靴子的声音应该会完全盖过那个声音,但不知为何却仍是格外清晰,这不免勾起了我不好的回忆。
怪了,这么短的路我为什么感到格外漫长,每走一步仿佛都在原地踏步,可我又可以明确地感受到自己在前进。难道是路变长了?可我又明确地感受到不是这样,那到底是什么?一种说不出的抗拒感不知为何在我心中滋生,没有缘由没有目的,它就是这么突兀地出现。
所幸这段感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当它消失时我已经到了亭子上,亭子正中间有一张圆形的石桌,正对着我的一方有一把类似的圆形小石椅,我分不清是什么材质,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正对着我坐着一个女人,她一只胳膊支在石桌上,手撑着脸,低着头,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葫芦往一个小酒杯倒酒,但那个杯子好像无底洞似的一直没有倒满,葫芦中的酒也一直流着,我肯定这就是那个声音,她一直在倒吗?
我注意到她头上青蓝色的龙角和她的手臂,手臂整体为黑色,一条灰蓝色的布条疏疏地缠至手腕,能够看到几处亮蓝色在臂上,我记得这种相似的手臂只有在两个人身上见过,一个是年,另一个是叫....夕来着....是吧?
那个女人停止了无止境的倒酒,我注意到酒杯也恰好被倒满,缓缓抬起头说:
“我那两个妹妹没有给你添麻烦吧,罗德岛的....”
她上是紫罗兰下是天空的眼睛对上了我那浑浊的灰色眼睛,与她刚才悠然语气不相符的是她眼中的惊讶,然后开口道:
“溯?你什么时候....”
溯是谁?
我是溯?
她是谁?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再回过神来我已经不在那个亭子里了,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头发被风呼呼吹动着,我感到自己正站在一处悬崖边上,我感到下面是深渊,我感到只需要一步。
“这里是梦吧?”我想到,然后迈出了那一步。
我感到速度越来越快,将要达到光速了。
没什么不合理的,这是梦。
我感到旁边有什么东西在接近。
没什么不合理的,这是梦。
我感到下面是湖水,我会被撞烂吗?
没什么要担心的,这是梦。
我撞入水中,但没有激起水花。
没什么不合理的,这是梦。
我感到自己在水中下沉,身上的衣服也变成模板睡衣。
没什么不合理的,这是梦。
我感到有一条青色的龙在向我逼近。
没什么不合理的,这是梦。
它冲破水面,在水中向我靠近,我感到它眼中散发的寒意,我感到它张开了嘴,然后....一口将我吞掉。
我猛地惊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有什么湿湿的东西贴在我的后颈,伸手摸去,是头发,我才发觉我已经全身湿透,就好像刚从那湖水中被扔出来一样。
“这只是梦。”我想让自己相信,可终是无用功。
...
虽然那东西还未消失,但我仍感到一切都很值得,斯卡蒂小姐她一直唱到黎明,歌声也不同于昨天,她真的很开心。
我挥挥手向她告别,尽可能让步子平稳地带我走向那个遮蔽,减弱不代表没有,再加上通宵的疲惫实属让人难熬,但我感觉都值得。
目前再想休息已经不可能了,我将被子枕头一起抱起,沿着不为人知的小路走回宿舍,将被子收拾好,换上制服就向办公室走去,困意如同波涛一般冲地我左摇右晃,所幸还是到达了办公室。
办公室还算宽敞,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最里面巨大的书架,将一整面墙满满遮住,而填充书架的书阿米娅说是“我”的,上面的装饰是一些干员送的加上自己掏腰包的,只不过是让它看起来更像我的罢了。
书架前就是我的办公桌和椅子,旁边正对窗户,有时风吹过来很舒服,正对着门还有一个窗户,而一个沙发就在这两个窗户之间,有人来可以坐到这里。
坐到椅子上便提早开始工作,还是小看了困意,它就如龙卷风一般将我吹来吹去,意识如同泥鳅一样让我抓不住,不知不觉间已经.....
“来,喝。”是一个女声将我的眼帘拉起,恍惚间眼睛已经睁开,但这...不对这....在...哪?我的意识无比混沌,而那位女子以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我手中的酒杯(原来我现在手中拿着...酒杯),然后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说:
“喝。”
“啊,好..好。”我在茫然之间就应了下来,然后将杯中那清澈的酒液一口吞下。
“!”我没有想到这酒竟然如此烈,在接触喉咙的瞬间就引起一阵灼痛,剧烈的不适感让我想把它喷出,但那位女子还在正前方,不得已只能用手遮住然后一口闷下,残余的不适感还是让我不断咳嗽,我已经调转方向。
“喝些这个,会好受些。”那位女子将那个酒葫芦递过来,这之中应该装的是酒吧?喝酒还会好受?
不过我并未想这么多,只是接过然后饮了一口,尝来还真不是刚刚的烈酒,入口有种很清甜的感觉,是那种高山上的泉水之类的?反正不适感瞬间就消失了。
“谢谢了。”我说着将葫芦还给她,她只是轻轻一笑,接过之后也饮了一口,我也有时间思考了。我发现这里是上个梦中的亭子里 ,连续做两个一样的梦,这真的是梦吗?这一定是梦吧...一种不安感席卷而来。
“我叫令,政令的令。”她的一番自我介绍打断了我的不安感,可还没等我说些什么,另一股声音又响起。
“博士,博士,现在还不能休息...”是阿米娅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啊,看来有人叫你呢,现在可不是沉入梦中的时机啊,那就隔日见 。”令这么说着,然后我感到一股抽离感,再睁眼已经是在办公室了。
“博士,大早晨就睡懒觉看不好哦。”阿米娅提醒的声音传来,我晃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将头转型向阿米娅,然后说:
“抱歉,我就是...有些太困了。”我还在被困意拉扯着,不知道是怎么说完的。
“博士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累?下次不要这样了。”阿米娅责怪地看着我,接着说;
“就这一次哦,博士,你先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我先来帮你批改一些文件。”
我则是点了点头,然后撑起身向沙发走去。
“就一次哦,博士你再这么不关心自己我就要告诉凯尔希医生了。”
我已经躺到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无梦。
...
这里是哪里?我茫然的看向四周,可什么都看不到,只是一片漆黑,伸手....我感觉不到我的手。
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在前进,不,我没有,可我就是在前进,不对..不对...这是哪里?这是哪里!无名的焦躁喝恐惧在我心中滋生,蔓延,爆发,我感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腿,我的腿在哪?没有啊,有什么东西在拉着我后退,它抓在了哪里?我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我的五感极度混乱与错位,我快要吐出来,要从哪里吐出来??我在飞,我在爬,我在走,我在滚,这是怎么回事?错误,错位,撕裂,坠落,迷失,%¥#*&*@#¥%*{}{:“”《《》?!!!!!!!!!-=0
...
“怎么回事?”令放下酒杯,看向远处,本应是以她亲爱的妹妹的画作背景板的地方却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球,看来它好像在一直吞噬,逐渐增大。令因为“现在罗德岛的博士”近来一直在梦中思索,不过现在再不行动,那个黑球怕不是要将这里吃掉了。
令站上亭子的栅栏,然后一跃而下,在空中稍稍调整身位,然后一条青龙便以迅雷之势接住了她,向着那个黑球前去,令的铜制灯笼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中,不必在意,因为这是她的世界,梦。
青龙向那黑球冲去,令站在龙上,享受着狂风吹过的感觉,龙直接向着黑球撞了进去,没有多么巨大的声响,犹如石子进入水中,水面又重回平静。
灯笼的光芒照在令的脸上,
“真是黑啊。”她如此感叹道,接着向前走去,向着这个黑球的中心走去,她能感觉到中心就在前方。
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应该就是这里...”这里和其他地方一样,只有黑暗,四周也一样,脚下是黑暗,那就只有...令想到这里,将灯笼向上一提,同时向上望去,果然发现了除了黑暗的东西:一只垂下来的手,那只手很白,白到几乎和白色的袖子混到一起,令认得出那是谁的,不过她感到惊奇,惊于他竟然还能保留完整的部分,毕竟这种程度的攻击连她这种掌控梦的所谓“神”都无法完全驱除,而他却能保持完整,属实令人惊奇。
突然,那只手动了一下。“还有意识?”令更惊奇了,然后就抓住那只手要把他拉下来,可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一样,怎么拽都拽不动。
“上!”令怒喝一声,一只嘴中叼着剑的龙便从身旁飞出,然后便听到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和血肉割裂的声音,令就这么接住了他,不应该称为他了,应该是罗德岛的博士。与此同时黑暗也渐渐退散,令才发现所处之地是那个悬崖,她只是轻笑一下然后抱着博士向亭子走去 。
...
我睁开眼,全身疲惫,可那种不适感消失已经让我很舒服了,刚才真是梦魇。这里不是罗德岛,而是那个小亭子。
“喝一点,好受些。”令说着用她的酒葫芦向酒杯中倒了些酒,然后将杯子推过来。
“谢谢...令小姐。”我接过之后喝了一口,一股暖流充满全身,舒服一些了。
“你知道‘岁’吗?”她没有理会我的感谢,而是向自己杯中倒酒,自顾自地说到。
“岁?那个古文献中记载的东西?”我不太理解她所....莫非?
“看你的脸色貌似理解了什么啊,没错,大炎学士口中的“岁”,既是“我们”,也是“祂”。这倒没什么好藏掖的,我也不担心年所担心的。毕竟我只是我,死了也只是死了,只可惜了这杯中物和这天地,我终究是喜欢的。”令如此说到。
“我只是我吗...”我不自觉地在嘴中重复这一句话,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每个人都只是他自己,并不是其他的什么人,追寻自己是谁和为身份而苦恼终究是无意义的,倒不如遵循本心,投身于自己所期望的。”令一边喝一边说着,见我没有反应,接着说道;
“你也应该接受自己,,重新开始作为罗德岛博士的人生,而不是沉溺于溯的过去无法自拔。”
“我叫....溯吗?”我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博士。
“是的,那时你亲口对我说的。”令不假思索地给予了肯定。
“那你和溯...我,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大概五十年以前吧。”
“五十年?我有这么老吗?”令的回答给予我更大的震惊。
“不明白,而你看来只是增加了两三岁而已,人真是一种奇特的生物啊,哈哈。”她又倒了一杯,并且给我也再次倒满。
“不要想那么多了,今宵有酒今宵醉,来,喝吧。”

...
后记;你好,我不写前言来写后记了(只不过是不想打在别处)。这一片虽然标题是令,但却和她没什么主要关系呢,总有一种看了Rick摇的感觉,来找涩涩却看起了半吊子哲学,唉。毕竟我不喜欢无意义的impart,要是这也干不过别人,只能追寻其他赛道了嘛。这属于过渡回吧,引出博士个人的问题,毕竟在明日方舟中玩家的投射--“博士”的戏份越来越少了,我个人倒是希望他的戏份多起来,别向隔壁舰长看起啊。这东西我是当连载小说来写的,不过因为个人能力不足会有一些表达上的问题,希望见谅啊。(反正这篇也没人看就多写点吧)以后会出Ds篇(短篇)的,那就更放得开了。对了,我挺喜欢魔禁的,所以下篇就更魔禁吧,出意外就是阿米娅篇了,那篇不讲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