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嫁 11
第十一章 尴尬 斩凌和昊辰所面临的困境，柏麟第一时间就有所察觉，很明显元朗还是在试探，他还是不信斩凌，如果昊辰因此而怀孕，那他俩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左思右想，心里很是不安，索性来到蓬莱仙岛找斩天商量对策。 他来的时候斩天正独自一人站在山顶发呆，连他的到来都没有察觉。 柏麟皱了皱眉，走上前询问“斩天，你有心事？” 斩天这才回过神来“柏麟？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柏麟蹙眉打量着斩天的神色“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 斩天别过头“没有，只是想起了锦绣的事，有些感慨罢了，对了，斩凌怎么样了？可有他俩的消息？” “有，他俩同房了” “同房？这么说来，元朗还是不信任斩凌” “嗯，我来找你就是和你商量此事，你看我们能不能再演一出戏？”柏麟看着斩天，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再演一出戏？你是说斩荒？” “对，昊辰被带到魔域，这个时候斩荒应该是愤怒的，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反而表现得很平静，那不正常。” “你是说，苦肉计？” “嗯，斩荒愿意配合昊辰演戏，他应该会同意的，他从小最听你的话了，你跟他谈谈……” “柏麟”斩天的神色突然变得有点不自然，声音也有点晦暗不明“要不，你去跟他说吧，我修为遇到瓶颈，需要闭关……” “闭关？”柏麟觉得有点奇怪，现在正是非常时期，这个时候闭关好像有点…… “斩天，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们是朋友，你可以跟我说说” “没有，别多想，斩荒那你去跟他说吧，我先回寝宫了” 斩天说完，不等柏麟有所反应，就闪身消失了，留下一脸疑惑的柏麟，想着好友这到底是怎么了。 斩天独自一人回到他所住的紫微宫，一路上都有些神思恍惚，照往常，斩荒的事都是他过去传达的，可今天他却不想过去，其实也不是不想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其实，昨天夜里斩荒过来的时候，他是有所察觉的，只是在那个时候，他只能假装若无其事，本以为斩荒看到他在沐浴之后会避开，却没想到，他半天都没有走而是…… 说实话，听到那拼命压抑着的粗重呼吸，感受到斩荒对他的那种窥视，他起初是十分惊讶且尴尬的，但在惊讶之后才猛然意识到，当晚是月圆之夜。 心在释怀的同时突然想起了柏麟和净渊的那个疯狂的夜晚，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在那股无形的气息越来越浓郁的时候，斩荒选择了隐忍，离开。 走的时候斩天很明显的感觉到斩荒的气息很不稳定，如果不是身处河中，他又一丝不挂，斩天很像上前去帮他用功压制全身逆流的经脉，让他暂时能够好受一点。 直到斩荒走远斩天才穿上衣物，离开碧泉池，整整一夜他都在担忧，担心斩荒熬不过去让自己受伤，本想在清晨过去探望，想起斩荒炙热的目光，又觉得无比的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他知道斩荒是因为特殊时期又恰好看到他在沐浴，所以才有些难以自控，可他就是觉得很别扭，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弟弟。 当晚，他应该设一道结界的，如果设下结界也不会弄的这么尴尬了。 …… 魔域 一夜缠绵，当清晨的阳光洒入房间的时候，斩凌迷迷糊糊的自床上坐起来，下意识的往身边探去，当摸到滚烫的温度时，吓了一大跳。 “昊辰……？？？昊辰？？你发烧了？？” 他忘了，他终究是个凡人，血麒麟的月圆之夜是非常疯狂的，一个肉体凡胎又怎么能够抵挡得住？ “昊辰……” 叫了半天昊辰都没有反应，斩凌的心揪的更紧了，赶忙将他从床上扶起来给他运功渡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昊辰的脸色稍微有点转好，斩凌将他慢慢抱在怀里，轻轻除去他贴身的衣物，当看到那难以启齿之处触目惊心的撕裂伤时，心疼的掉了眼泪。 “昊辰，对不起”
“怎么？心疼了？” 这时，元朗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看着他紧张愧疚的样子调侃道。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斩凌气愤的呼喝一声，赶忙拿起一旁的被子裹住昊辰的身体，元朗看了嗤笑一声“不过是个低贱的奴，看了就看了，斩凌，别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我们是要干大事的，难道你要因为这儿女私情而放弃你的宏图之志吗？” “我当然不会忘，不然我也不会跟你到魔域来，可是元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既然选择跟我合作，这么屡次三番的试探是什么意思？就算我对褚昊辰旧情难忘，也影响不了什么，该做的我不会心软” “好”元朗合起扇子，满意的点点头“希望你见到斩荒也能狠得下心来” “斩荒？” “对呀？”元朗瞥了眼躺在床上的昊辰，笑着说“你可是抢了人家的未婚妻呀，按理说他应该会有所动作，如果没有……，呵呵，应该会有的吧？” 说完走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昊辰，啧啧两声“你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呀，把人弄成这样，哼哼，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元朗走后，昊辰缓缓睁开眼睛“凌，凌儿……” “昊辰，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凌儿抓着昊辰的手，自责的低下头“对不起，我……” “凌儿，非常时期，我不怪你”昊辰的声音听上去断断续续，很是虚弱“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不用担心，我觉得元朗既然能想到这一点，天帝和柏麟帝君也会想到的，只是，我有点，有点担心，到时候肯定要起冲突，你若下不了手……” “昊辰，你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斩凌轻叹一声“从小到大，我都是被欺负，被抢夺的那一个，我从来没有对斩荒动过手，让我将他打伤，我，我担心我做不到” “我知道，呃……”昊辰说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刚一动就牵扯到了身后的伤，疼的他闷哼一声，绝美的脸立马就变得惨白。
凌儿见状，赶忙从身后扶住他“昊辰，你要做什么，来，我扶你，慢点” 昊辰用手轻轻拍了拍斩凌的肩膀，努力勾起一抹微笑，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更不想让他内疚 “没事，我靠着就行，凌儿，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有些事不得不去做，斩荒也明白你的身不由己，他不会怪你的。” 不会怪我吗？可我不会原谅我自己。从他知道自己有一天要和魔族站在一起助纣为虐时，他就一直在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可等这一天真的来了，就像昊辰说的，有些事他不得不去做，为了三界为了苍生。 …… 在斩凌纠结的时候，元朗回到天墟堂，吩咐紧跟其后的若玉“给我盯紧斩凌和褚昊辰，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我知晓” “是，但，堂主，斩凌不是已经投靠了魔族，还灭了少阳派满门吗？您好像还是不太信任他？” “信任？哼！若玉，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信任，从斩凌看褚昊辰的眼神中，我能感觉的出来，他有情，而且还很深，这样的人即使是身怀魔种，他也干不成大事，既然入了我魔族，我就要他彻底变成一个嗜杀成性的魔头，而不是优柔寡断，心慈手软。” 元朗的眼睛微微眯起，说到最后，声音变得异常的狠绝。 “好了，你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是” 若玉走后，元朗挥手设了一道结界，走到大殿的拐角处，掌心旋转三圈，左侧突然打开一道暗门，他眼神变了变，低头走了进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处奢华的地下宫殿，在宫殿的中央坐着一个黑衣黑袍的男人，脸上带着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 元朗弯腰行礼“参见魔尊” 黑袍人睁开眼睛“他们同房了？” “是” “哼！那也不能掉以轻心，给我继续派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最好是以保护的名义直接派到他们身边，但不能让他们起疑，有些事，我们不能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魔尊是指……？” 元朗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 黑袍人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起身蹙眉思索一番后，突然扭头问他“斩凌还有个双胞胎哥哥，是吧？” “回魔尊，斩凌是有个双生哥哥，叫斩荒” “嗯” “魔尊，您问这个，是不是……” 黑袍人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挥手凭空变出一个紫色的香炉递给他“这里面是无色无味的引魂香，等他那个双生哥哥出现的时候，你悄悄把它放在暗处，记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元朗接过黑袍人递过来的香炉，疑惑的问“魔尊，这引魂香的作用是……？” 话没说完，黑袍人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别的少打听，对了，我让你找的人，可有眉目了？” “回魔尊，暂时还没有下落，属下几乎翻遍了整个三界，也没有发现他们的丝毫气息，或许，他们当年真的已经魂飞魄散，并没能转世投胎也说不定。” “哼！按理说应该是那样，不过我就是有种直觉，天启还活着，战神有没有转世我不管，只要发现天启的转世，无论他今生是什么样子，你必须亲自把他带到我面前，听到没有？” “是，那，若是先找到的是战神的转世呢？” “那就给我弄死他！！！”黑袍人的声音透着毁灭一切的狠绝“让他彻底魂飞魄散，若天启真的活着，今生今世，他只能是我罗睺计都一人所有” “是，魔尊” …… 北荒——妖帝府邸 傍晚时分，斩荒独自一人在院中品茶，眼神有些呆滞，本来香甜浓郁的茶也变得有点寡淡无味。 不知不觉，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斩天那晚在碧泉池中沐浴的样子，银发垂腰，肤如凝脂，清冷的容颜在水汽氤氲中染上了一丝迷人的魅惑，让他不自觉的开始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正在神思恍惚的时候，逆云走到院中“主上，天帝来了，在正殿等您。” “哗啦”斩荒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方“你说谁来了？” “天帝啊！”逆云有点懵，主上这是怎么了？ “大哥……” 斩荒的心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大哥来了，是来找他谈正事，还是那天的事他发现了。 不，大哥即使是发现了他的存在，也不会过来问他，可为什么心里还是非常慌，既想见又不敢见。 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正殿，等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时，斩荒发现，他的心更慌了。 他走上前，低着头不敢看斩天的眼睛“大哥，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顺便交代你一些事” 斩荒的反应斩天看在眼中，见他低着头始终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心里明白他的尴尬。 本来他是不打算过来的，让柏麟替他过来谈谈就行，可他想来想去，都觉得逃避不是办法。 那晚的事是个意外，各种巧合都凑到一起，若是他因此而怪罪斩荒，找各种理由回避，不与他相见，那对他不公平。 这个弟弟虽然表面上桀骜不驯，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可心思却是最为细腻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他对斩凌好一点就吃醋抢东西了。 心思如此细腻，自己若是再避而不见，他心里会更难受，觉得大哥抛弃了他，太多的负面情绪会让他变得压抑，魔种也会变得躁动，万一触动了封印，后果不堪设想。 斩荒是战神和妖神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战神曾为天界立下过赫赫战功，他答应过锦绣，你定会为他保住这个仅有的血脉。 魔种一旦躁动，封印很快就会破除，斩荒若是暴露，不但天庭的神仙不会放过他，凌儿和昊辰更是会有危险。 所以即使是尴尬，左思右想之后，他还是给柏麟传了信，亲自过来了。 事实证明，他来对了。斩荒的神情明显很不自然，说实话，看着他躲闪的眼神，斩天也有些尴尬，不自觉的就回想起那晚斩荒灼热的眼神，脸不免有些发烫。 定了定神，他转身直视着斩荒，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是这样的，凌儿和昊辰现在身处魔域，一举一动都被元朗牢牢监视，他们几乎是寸步难行，我们得再演一出戏，让凌儿彻底获得元朗的信任。”
见斩天跟他谈起了正事，丝毫未觉察他神色间的异样，斩荒暗暗松了口气，心渐渐变得安定下来。 “大哥说的我这几天也在想，昊辰是我的未婚妻，现在他被抓到魔域，若是我不去救他，元朗肯定会起疑心，凌儿的处境就更加的危险。” “你已经想到了？”斩天有些欣慰，看斩荒的眼神也变得自然了许多“荒儿，看来你真是长大了，有些事不用大哥说，自己就能想的通透。” “大哥过奖了”斩荒看了眼斩天，不自然的低着头“有些事我能想明白，可在有些事情上，我却宁愿自己是个傻子，也不要想的那么透彻。” 比如，对你的那份情意。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口，但心依然“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在斩天来之前，他脑子里都是他那天沐浴的情形和他偶尔对他展露出来的笑意，现在，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他眼前，他更是被斩天孤冷出尘的气质所深深地吸引，眼神不自觉的就想往他身上飘。 他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那是大哥，是大哥呀，斩荒，你若是对大哥有那种非分之想，你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应该天打雷劈。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不自觉的就暴露出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真是疯了，这话说出来大哥一定会察觉的。 果然，斩天听了斩荒的话以后神色稍稍有点不自然，斩荒的话晦暗不明，他隐隐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却在心里不断的暗示自己，斩荒应该不是那个意思，是他想多了。 “既然你都想明白了，那魔域之行就看着办吧，元朗狡诈多疑，不容易对付，你和凌儿之间的配合一定要天衣无缝，否则很容易露出破绽。” 斩天说完，转身背对着斩荒“我还有事，你万事小心” 说完就闪身离开了，因为走的太急，以至于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日后每每想起，都让自己后悔莫及。 斩天站在那，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都是他乱说，把大哥给吓跑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过来看他， 他真是天字第一号大傻帽，这种事怎么能说呢？应该埋在心里，永远都不要让大哥知道才对，这下可好，大哥一定开始讨厌他了，大概以后都不会与他相见了。 此时此刻，斩荒真的想杀了自己，啥话都说，蠢死你得了。 斩荒这边恨不得杀了自己，而净渊这边虽然不至于这样，可也是万分的纠结。 自那日知道真相以后，他的心就一直很乱，一方面在想要不要现在就认回儿子，一方面又在想，要不要和柏麟摊牌，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把话说开，以后有什么事一起去面对。 可想是这么想，等到了柏麟的宫门口，他却打起了退堂鼓。 柏麟对凌儿始终心里存着一份愧疚，相信对他也是颇为纠结，他能感觉的出柏麟是喜欢他的，要不然也不会有凌儿的存在，可柏麟心里有太多的顾虑，让他不能接受和自己的这段感情，他若是现在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凌儿是他们的儿子，柏麟心里的压力会更大。 净渊希望柏麟接受自己完全是出于自愿，是他想通以后深思熟虑的结果，而不是迫于无奈，所以左思右想之后，他停住了脚步。 柏麟，我不想逼你，所以，现在我还是先不说了。 凌儿是我们的儿子，你对他有亏欠，有内疚，我又何尝不是？ 所以，这份亏欠我来替你弥补。 净渊离开以后，柏麟从宫门内走了出来，看着那个紫色的身影越走越远，陷入了沉思。 净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不然，为什么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不一样了。 …… 魔域 昊辰的伤渐渐好的差不多了，可凌儿的心还是觉得万分愧疚，伤害自己心爱的人莫过于将他自己的心寸寸凌迟，不知道这样的煎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昊辰现在没有法力也没有修为，他必须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以防元朗趁他不在再使诈。 可是，有些事他必须要去做，这也是他混入魔域的目的，找出解除魔种的办法，让斩荒恢复正常。 可是，昊辰怎么办？他实在是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下来。 “凌儿，有什么事你就去做吧，你已经给我留了护身的法器，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昊辰是最了解斩凌的，知道他心里的顾虑，主动开解他“再说，我们不是立了主奴契约吗？我是你的奴，我有什么危险你那一定有感应的。” “昊辰……” 凌儿转身握着昊辰的手“对不起” 提起这个主奴契约，他心里更是难受，但不得不承认，昊辰说的有道理，主奴契约的确是有感应的。 “哎吆，两人又在亲亲我我了！看来我每次来的都不是时候啊！” 元朗再一次以最不受欢迎的方式出现，身后还跟了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 “我知道我很不受欢迎，我说完话就走” 他走到斩凌面前，看了眼昊辰说“他不是废了吗？既然是你的人，身边得有一个贴身照顾的随从” 他指了指身后的黑衣人“这是我从天煞堂挑出来的顶尖魔修，修为和法力都属上乘，保护你的奴绰绰有余。” 斩凌闻言，和昊辰对视一眼，两人互相都从对方眼中读懂一个重要信息：这是派眼线来了？？？ 斩凌够了勾唇，皮笑肉不笑的回应“多谢堂主还惦记着，我正想着给他找个保镖呢，你就把人送过来了，那斩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元朗扇着扇子，也客气道“好说好说，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 元朗走后，斩凌握了握昊辰的手，看向站在门口的黑衣人“你先下去吧，没有我们的吩咐不准进来” 黑衣人没动。 斩凌“你先下去” 还是没动。 斩凌“……” 这是个聋子？ 这时，昊辰用眼神给他传递来一句话“不会是个熟人吧？” 熟人？经昊辰这么一说，斩凌对着黑衣人上下一打量，还真觉得这人有些熟悉。 “啊呀！！！别猜了是我！！！” 正在斩凌纳闷的时候，黑衣人挥手给房内设下结界，然后摇身一变，变成了净渊的模样 “喂！！！傻小子，不认识叔叔了？” 斩凌“……” 他能说他真的傻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