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属AU: Undertale Glitched Plan（传说之下：差错计划）

作者：Ikono Voty

当前目录：

◇Chapter 0 - Anthropophobia

          Part 0 - Floccinaucinihilipipification 

◇Chapter 1 - Catoptrophobia

          Part 0 - Noctiphobia

          Part 1 - Suicide

          Part 2 - Adaptation

          Part 3 - Evanescence

◇Chapter 2 - Pseudoserendipity

          Part 0 - Thoughts

          Part 1 - Encounter

          Part 2 - Mislead

          Part 3 - Misestimation

          Part 4 - Epiphany

          Part 5 - Consciousness

◇Chapter 3 - Obsessiveness

          Part 0 - Repentance

          Part 1 - Failure

          Part 2 - Redeem

          Part 3 - Truth

          Part 4 - Ripple

◇Chapter 4 - Struggle

          Part 0 - Curse

          Part 1 - Destiny

          Part 2 - Reanimation

          Part 3 - Nightmare

          Part 4 - Determination

◇Chapter 5 - Labyrinthineness

          Part 0 - Reoccuring

          Part 1 - Redemption

          Part 2 - Fallacy

◇Chapter 6 - Overuse

          Part 0 - Miscalculation

          Part 1 - Sacrifice

          Part 2 - End 

◇Extra Chapter - Escape

          Part 0 - Pyrrhic

          Part 1 - Fortuned...

          Part ? - Resurrection.

-= Chapter 5 =-

-= Labyrinthineness =-

-= Part 2c =-

-= Fallacy =-

- Reglitch -

蓝光的橡皮擦抹净了包裹自己的黑暗。

一副全然不同的景致出现在眼前。

不是雪镇的温馨，不是瀑布的宁静，不是热域的热情。

鳞次栉比的深灰构筑的宏大建筑群是仅属于怪物文明的丰功伟业。

整齐而又错落有致，肃穆而又富于生机——这里，是怪物王国的首都。

优越的自然条件固然是将此地作为首都的原因之一。但更为重要的缘由在每位怪物的脑中皆心照不宣——首都是公知结界的所在地，自由大门的玄关，怪物们的希望所属。将这样的地方作为首都，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而怪物王国的中枢之一，连带着王室的寓所，一并盘结于结界之旁，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便是那个身影前往的方向。

在下午的街道中一眼注意到那一个小小的人影实在是并不奇怪——毕竟那个身影，是怪物种族失踪已久的王子。

当每个人惊喜的目光都向那样一个人聚拢时，你就是不想注意到他都相当困难——就算你是像Gaster一样，刚刚瞬移到这个地方也不会例外。

——当这位科学家就那样从自己瞬移到的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小巷中踱步而出，眼光沿着怪物们纷纷的议论敏锐地捕捉到远处不断缩小的王子身影之时，不禁挑了挑眉骨。

巧合得有些太离奇了。

两次计划的推进都遇上了计划之外的不速之客，不是吗？

Gaster不禁轻皱了一下眉头，停住了自己作势欲行的步伐。这时，一位路人注意到了这位科学家并投以充满敬意的目光，Gaster微微点头，回之以微笑——虽然他的笑意很少有人能够捕捉得到。

不，实际上这一次可不算。

Sans——或者说任意一位怪物居民，在见到失踪的王子后，将他带回怪物种族可谓理所当然。自己早该料到的。

——不过......说到Asriel之时......Gaster灵魂深处那一份内疚，还是难以掩藏。毕竟，Asriel的失踪，有一半或许都是因为自己的计划——要是自己当初不那么自信，将所有计划全数告知于王室，这一切会不会都要好些呢？

对于国王与皇后，对于王子，对于......那个人类。

——这样说，现在的又一个小波折倒是自己所造就的了——王室家族即将重聚，现在可显然不是一个言明人类事宜的好时机。

——先行打道回府吗？

随着这个想法在脑中的出现，Gaster的目光从即将消失在视野中的王子身上挪开，身体向后一侧，已然做好了瞬移的准备——

Sans那家伙也真是，故意让Asriel经过街道像是要刻意引发些骚动一样。

这原本只是一句浅浅划过脑海的戏谑之语。

但一念闪过，Gaster不禁一顿。

——Sans。

——为什么他不在王子身边？

Sans的身影随蓝光的舞动回到了Waterfall的人类身旁。

很显然，他已经完成了人类向他所表述的，“先把Asriel送回家”。

理由是什么？

Sans暂时懒于思考——他脑中疑点的堆积已经不容许他再多思考一个问题了。再说，自己当下的目的既然就是获取信息，那么先行的思考，倒也失去了意义。

“Kiddo？”

骷髅的眼光直勾勾地笼罩着一旁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脑袋的人类，迟疑片刻，他以这句话打破了Waterfall的安静。

“S-Sans？” 

那孩子的眼睛仍然隐藏在乱糟糟的发丝之下。Sans不认为她在看向自己。

“我已经把Asriel送回家了，Echroe。”

“......不。”

“不？”Sans眼眶皱了皱，“呃......Kiddo你什么意思？”

“哈哈......”孩子扭曲的笑声诡异得有些不像笑声，倒更像是不均匀的呼吸冲出喉咙，“Sans...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吧？”

Sans的瞳孔之中，身着绿衣的小孩放下了掩盖面庞的手，把她的脸转向了自己——惨白与猩红的错落。荧光勾勒出人类脸颊的惨淡轮廓，不知是不是脸上未除尽的淤血的作用，那孩子脸上的笑容显得有几分凄惨。这股无比浓烈的异样Sans不会察觉不到——这个孩子像是...换了个人？

“Echroe从来不存在...我...明明就是Chara啊......”

“呵呵...我知道我是个怪胎。她...没有父母，在一个小城镇的边区流浪——呵呵，直白点，就是躲在一个废弃的东西底下等死。就那么等死。但是...我没死成——一些人物给予了她些‘馈赠’，让她拥有了一个待的地方，以及一个可以去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学校’。”

“可惜的是，她就是那么一个该死的怪胎。不会有那么一个地方接纳这个恶心的存在，她不可能会和其他人好好相处的。蠢、浑浑噩噩、不讨人喜欢、什么都不会，只是像以前的任何一天一样，像一个废物坐在那个地方，然后呢？”

“活该她没父母，谁叫这个是个怪胎呢？那些恶心的黑色东西——和她一样恶心。她就活该受人欺负，活该是被折磨的对象，活该死在哪个角落里面自己腐烂。然后呢？然后呢！？”

“把他们杀了！杀了他们啊！！你这个疯子，把那些人全都杀了！他们...人类......全都该死啊！！！让他们去死！！！！”

故事走向了失控，愈发病态的讲述终于成为了崩溃的嘶吼。

Waterfall的寂静荡然无存——不，Waterfall本身，至于整个现实，似乎都被那不可名状的，绝望而崩溃的吼叫撕裂得荡然无存。

...然后在声音几乎走向彻底的破碎之时，故事的讲述者止息了。

她的双手再次蒙上——或者是，死死抓住了自己的面庞，整个身体都在发抖。隐隐的抽噎声似乎也是那病态的故事的一部分，为崩溃作结。

“停下...停下......”

那个孩子似乎在用嘶哑的声音呢喃。

好似刚刚说出的一切扭曲的现实，都在数秒之前被她亲历了一般痛苦。

“不...不......对...对不起......”

“我...不想......那样的......”

没人能知道她是否在对任何一个人倾诉这一切。

就好像，她感知不到身边有没有人。

“明明...都已经......”

“不...停下......”

一阵无比剧烈的咳嗽声在虚弱的声音结尾处响了起来。

原本撕扯着脸颊的双手不得不松开，盖住了自己的嘴巴。

露出的脸颊之上，乌黑的泪水颜色让人后怕。

咳嗽声仍然在继续。人类的身体在不断地收缩中蜷缩在地。捂嘴的手掌上，湿润的感觉愈发强烈——

难受到令人发指的咳嗽在十几秒钟后缓和下来。

“不...不行啊......不能让Asriel看到...我这个样子......”

那是人类咳嗽结束后的第一句话。

“对了...Asriel......我...是一个恶心的疯子，你知道吗？为什么？我本来已经要死了，为什么救我？我已经相信，没人能救我的，我什么都没了。”一段神经质的喃喃自语。倒伏在地的人类小孩的脑袋不停地颤抖着，此时的脸色好似绝望、痛苦与释然的交织，诡异极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把他害死了啊...都是我的错......为什么...为什么......”

毫无预兆，双手再次用尽全力抱住脑袋，语气突然之间再次坠入崩溃的深渊——继而触地，以抽泣般愈发微弱的声音重复着...重复着......

没有谁比这个人类小孩此时的模样更像一个疯子了。

——披头散发，理智如同崩裂，脸上的黑色，如同定格于死亡前的一秒的恐惧神色。

它们随着一句又一句呓语逐渐淡去。

“不...不-不该......不...”

“停下...我...我是......”

“我在干...什么？S-Sans...？”

似乎刚刚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刚刚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听众。

而这个听众正满脸惊慌地半跪在自己的身体旁，一边摇晃着自己，一边竭力地呼唤着。

坐起身来，这个孩子的双眼神经质地被撑得很大。她的双手仍然紧抓着自己的头，仿佛松开的一瞬，意识就会被另外的存在占据。

思维再次堕入自相撕扯的混沌。从中抽身需要时间。

这个“故事”的听众，那个骷髅，此刻的目光如一把钳子，死死地定格在孩子的脸色上，神情间尽是踌躇而严肃的担忧。

“对不起......”

这是这个孩子用正常的语气说出的第一句话。

“不，E...呃，Chara，那——”

“不...不...不......”精神错乱般的低语仿佛又要重新开始，Sans心中大惊。

“不，Kid，冷静，别去想——”

“我...我不能......我不能去想那些东西...我...控制不了......”孩子的声音因刚刚失控的嘶吼而很是嘶哑。

“好了，既然这样，就不要去想了，Kid，我能明白...”

“不...你......”Chara...或是别的谁，不知第几次打断了Sans的话，“你...得知道......我...不是Chara的，是我......”

“嗯？”

“不...不行......没办法...我...没错，我得...冷静一下......”

两者的对话以此草草作结。

人类低垂着双眼，Sans紧盯着人类，两人均陷入了沉默。

眉头一锁，身躯一转，巷口的骷髅科学家向那个方向迈动了步伐。

——Sans没有护送王子回家......这原本并不能算是什么惊天动地之事，与Gaster并无关系，不是吗？

——如果真是那样反而有所好处呢。Gaster心中无奈地暗衬。

想想，如果Sans陪着Asriel，他的目的主要是什么——解释情况，不言而喻吧。

所谓解释情况......当时自己没有直接向Sans解释计划简直是一个大错。要是解释情况，自己与“那个存在”所发生的事情是绝对不会例外的。以Sans视角反观——想来自己在他眼中已经属于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可疑人物了。

有没有可能Sans故意提防自己，自行悄悄前往王室呢？

——那倒的确是Gaster所担心的。

无心搭理繁华的街景，Gaster疾步前行——并非忘记了使用魔法瞬移之类，只是街上怪物众多，瞬移魔法干扰过大。

想到这里，Gaster轻轻一叹，不禁扪心自问——Gast，是不是你自己从一开始就做错了？是不是自认为不必国王额外操劳，仅凭自己可以处理一切的想法还是太过草率了？看看你自己现在，甚至在为国王知道真相——这个因差错而千疮百孔的计划而担忧？

——平行世界，知道吗？也许在繁星般的可能性海洋中，存在着无数条那样的时间轴——没有差错——或是各种差错不会在不可思议的巧合中聚合到同一处——即使只是少掉一处。在那些时间轴中，那些地底的时间线中，自己弥足周密的计划以顺理成章的自由曙光作结。

——这一条时间线恰好例外罢了。

——答案是，并没有。

亲人团聚的情景总是无比感人的。但是对于远处的Gaster来说，他的目光不应只在相拥而泣的王室一家身上周旋。

从王子到达之前以至现在，他已然默默检视过周围，但是，再细心的检查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Sans确确实实没有来过。

是我把那家伙想象得太复杂了？Gaster这样想。

不过这样一来，一切倒是简单许多。至少，Sans那家伙已然走到了这一步，让他知情显然会是更好的选择了。

他此时会在哪里呢？是回了他的家，还是那么一个相当简单的，一直在脑中盘旋的可能性——他单纯留在原地以寻觅或是照顾那个存在？

心念一转——或许，自己再过一会儿便上前告知国王正事会是更好的选择。

Gaster那样思衬着......

直到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远处由国王，皇后与王子组成的画面。

实际上，那实在不是一个重要人物——在此时此景甚至不必拥有一个姓名——那是一名皇家守卫队员，急匆匆地奔来，向国王与皇后说着些什么。

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他所告知国王的消息却是无比使人讶异的——由国王Asgore从半跪到站起的动作可以得出这一点。

Gaster敏锐地捕捉到了“结界”两个字。

“结界”。

心头一紧，Gaster狠狠一锁眉——无缘无故地，一种极度不安的情绪在心中陡然升腾了起来。

没有犹豫，某种夹杂着忧虑的直觉使Gaster当即向结界的方向瞬移而去。

蓝光果断地笼罩，又果断地散去。

但是......

这位科学家怎么都没有料想到自己所见到的情景——一丝一毫都没有。

没有早有准备的果断与敏锐，这一次，当那一声冷笑向自己抛来，Gaster几乎呆立原地。

——这里是结界。嵌入岩壁的白光是怪物种族的屏障。周围是属于首都的草地，是围墙......

唯一不同的...

是热域的首席科学家向结界飞奔的身影。

Part 2 Ends Here

Chapter 5 Ends Here

后记：

*记得当时写这一节时，强行代入猹猹来写一个精神错乱的崩坏心境时，可把我自己的精神力反噬得够呛呢——哈，事实上不足称道，而且这个说法其实也不甚准确就是了。

*不过我现在有股浓浓的担忧。因为我发现，未来的情节发展......很可能给人一种迷惑混杂的感觉——即使到了最后，有些谜团仍然不会得到解决（因为我要给未来的一个超～大的脑洞挖坑），因此，剧情的展开过程也会让没有深究原因的读者感到没有中心或是没有原因又或是没有结构性的波澜.......

*啊啊啊我现在还在苦恼关于朋友的情节——果然我现实里交朋友的经验太少了啊（笑）

*留一张封面图你们自行期待吧（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