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西格玛时代》树海灵木-战役故事—纪纶的最后希望【上部】（中）

绝命飞行（Desperate Flight）

  正当隐匿溪谷埃瑟沃德充斥着腐化大军时，一队由树海灵木与雷铸天军组合成的军队围绕着艾拉瑞奥展开了一段危险的逃亡之旅；现在，整个纪纶都被敌人腐化蹂躏，他们也就成了被猎杀的对象。

  艾拉瑞奥的痛苦尖叫响彻翠玉国度的每个角落——从擎天森林的失落帝国远处，到大洋最深处的暗礁堡垒——都知道了埃瑟沃德的沦陷。那一刻，树木弯折，瀑水断流，山峦颤抖；倘若纪纶所有的隐蔽所都得到了最好的防护，那么在最后的飞地被发现掠夺前，这都是时间问题；现在，绝望已然统治了这片土地。

  埃瑟沃德的撤退战是一连串的疯狂战斗，很多树海灵木坚守到最后，入侵部落的亵渎则使他们更加愤怒；在那绝望的时刻，雷铸天军杀入了战场，对抗着席卷溪谷的恶魔浪潮，星界圣殿骑士团、苍穹守护者和其他剩余的雷铸天军一起构建了一道阻碍，他们不惜以生命掩护艾拉瑞奥和圣化骑士撤退。

  在战斗刚开始时，艾拉瑞奥还能施放奥术能量打击敌人，但她的怒火消散，气力已竭；青藤女士，她的树灵幽魂侍女在指挥着女王周围的那些愈发消沉的卫士，剩余的圣化骑士也加入了她们，也正是这位树灵幽魂带领着他们来到了垂瀑小径。

  垂瀑小径的旅行像是进入了一条魔力之流，它的存在更是对地平线的嘲弄；他们与青藤女士在里面行进，尽管她没有讲明具体的目的地，因为仅在一瞬间他们便走了数百个行军日。

  遥远天堂上，西格玛看到了艾拉瑞奥的困境，便遣下了剩余的雷铸天军去分散那些追捕者；这个计策引走了一些纳垢奴仆，但并非全部；因为托格朗格也知道那条垂瀑小径。

  离开那条魔法小径的时候，青藤女士带领着沉默不语的女王穿过了满是痘疮的繁花之地。与试图拦截她们飞行的腐化野兽进行了几次短暂搏斗后，更令人担忧的是生锈的钟声和瘟疫携带者的低语，那支背叛的军队紧随她们之后；控诉者侦察兵传来报告，他们前方的路被非常大的一片水域阻挡了，并袭来一阵寒风；此时，艾拉瑞奥倒下了，树海灵木惊叫了起来，在惊慌混乱中，青藤女士唱起了低沉的哀恸之歌。

  生命的循环像水一样在八个凡域间源源不断地流淌着，所有的生命都知晓初生、成长、成熟和衰亡；许多人可以通过潮汐的节奏来判断季节的更替，但还有些方式是超出凡人的思想与理解的。尽管艾拉瑞奥是不朽的女神，然而生命之母注定也要蜕变；这种循环为艾拉瑞奥带来了丰富的精魂、活力与更加神秘的法术；某些时候，艾拉瑞奥是位伟大的养育者，她帮助那些生命之种成长为辉煌的果实；在其他时期，辉木女王便蛰伏起来，孤独的她在自己的茧中沉思并寻求慰藉；收获之时，她更为可怕的一面就会展现，因为收割与终结是件必然严肃的事情，齿爪间的衣着斗披也因此变成了红色；所以这个循环仍在继续。个别时期中，艾拉瑞奥会逐渐产生一些很少，或细微的身体变化；而其他的转变会带来更大的代价，使她备受折磨；当在极端的循环周期里，艾拉瑞奥会化成一个茧，或是折陷成一束脉动的绿光，此时的女神则变得极度脆弱。

  随着气温骤降，密集的雪花开始从风暴般的天空落下，就在片刻前，空气还是温暖而又带着腐化的刺鼻味；现在，艾拉瑞奥颤抖着，像婴儿那样蜷缩着，怪异的抽动似乎令她发生了收缩，当他们的守护神化成了一颗拳头大小，跃动着绿色光芒的球体时，树海灵木们为遵从这庄重神秘的循环而鞠躬；青藤女士的哀恸之歌从未停止过，她的手伸了过去，这颗闪着绿色辉光的球体被粗糙的树枝手指包裹住；雪，下得更大了。

  刺耳的号角声愈发迫近，监城领主罗伦斯·葛瑞姆手足无措，议庭的天阶领主葛度斯在隐匿溪谷一战中被杀，留下的葛瑞姆则再次带领着剩下的圣化骑士；“保护艾拉瑞奥是他务必要尽到的责任”，是啊，这也是葛度斯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葛瑞姆绝望地看着青藤女士，希望她能说明一些当前的形势，关于计划的一些见解，但她只是凝视着天空，震颤的歌声上升到了飘洒的雪花中，很快就转变成了暴风雪。

  她颤动的旋律并没有被打断，青藤女士开始引领确切的避难方向，葛瑞姆的控诉者侦察兵声称前面已经被一个地平线般宽阔的水体阻挡了，防御大师葛瑞姆看过后并未多言，示意自己的剩余力量环绕在树海灵木周围，形成一道环形防护带。

  若不是漫天的大雪，现在是能看见敌人的，因为他们已经离得十分近了，已经能听到盔甲的沉重脚步声和野兽人的嘶叫声。远处传来的震颤能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的步伐在接近，那个震动不是从雷铸天军身后传来的，而是在南边的某处；再一次，控诉者原体被遣去担任空中侦察兵，飞进了风暴中。

  迅速返回的控诉者原体只为罗伦斯·葛瑞姆带回了不好的报告：敌军以马蹄铁形展开，切断了南北的逃生路线。雷铸天军和树海灵木的军队被堵在了海岸边；他们也被告知——这水的本身就是巨蟒之海——控诉者原体看到它好像没有尽头。这位迅捷的侦察兵又带来了更令人担忧的消息，一个庞大的岩雪山脉正缓慢地穿过腐化之地朝南边行进；它的顶端擦破云层，每走一步所留下的印痕都像个深湖一样。

  终于，青藤女士说她感受到了这个生物的存在，也知道它是什么；这是个冰山巨人——一个活的冬天，行走的山峦。它跨过翠玉国度并促使了繁盛季节的突然结束；由于冰山巨人本身数量不多，并在北方的霜雾之地沉睡了数个世纪；据说它们自己就是从冰中诞生的。可这个冰山巨人被纳垢图谋的阴毒瘟疫感染了，崎岖山尖上的寒冰闪着脉动的黑色能量；它步履蹒跚，正当围剿部队接近海岸时，却被绊倒了，突然沉陷的山峦在地上激起了像水中涟漪般的冲击波；这虽是纪伦自有日出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但冰山巨人已经奄奄一息。

  当青藤女士的歌声穿过雪暴到了山峦的洞穴之耳时，冰山巨人挣扎着，随着地面的颤动，它再次蹒跚地站了起来；同纪伦的大多数生物一样，冰山巨人欠着艾拉瑞奥的一份誓言，即便是他们忘记了；尽管它们身形庞大，甚至拥有与神灵相抗衡的力量，但这些高山却是平和的生物。对冰山巨人而言，带来冬天是最主要的任务，他们对凡人和神灵的那些琐事并不关心；然而青藤女士的歌声中似乎有一种从被遗忘的时代中传递来的遥远回响，这个岩石巨兽回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哪怕只是朦胧中的。

  巨人迈着步子，没几步就走进了无尽的巨蟒之海，无涛之浪滚滚铺开，一阵寒气将它们冻结得像打雷那样噼啪作响；青藤女士也趁此带领树海灵木和雷铸天军穿过碎石滩，这不再是条死路，而是冰封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