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露】青春风早教父不会梦到兔男郎露露(?)(上)
本篇约5k字 教父巽 x 兔男郎露 可能有ooc,非偶像身份 灵感来源于瓦三箱和我的自动配队 (1) “人总是在缅怀过去,沉迷过去的伤痛,踟蹰不前。” “忘记要珍惜当下,总是失去后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落泪。” “所谓的痛苦,都来源于自身那不绝对的善或恶。” himeru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容易被他人情绪带动的人。 哪怕是现在信徒众多、已经被人群簇拥着,伫立在象牙塔塔尖上的风早巽。 每当在教堂礼拜时,从那乌压压的人群中找到一隅落脚之地,侃侃而谈的风早巽,总是能够很好地处理人们偶尔冒头提出的恐慌,让他们更加坚定虔诚地相信着——所谓会更加美好的明天。 情绪就像流感一样。 himeru一般也会加入其中,但与周围人不同的是,himeru在这里是一个很好的演员。 他知道,如何才能最大程度上避免被巽的那一派说辞洗脑,也懂得在恰当的时机,给予对方必要的肯定与支持。 himeru时常认为,这个世界疯了。 巽主张人生而平等,主张打破既定的腐朽规则。他是个聪明人,也过于仁慈。他说这个社会阶级矛盾太严重,想要改变这些。于是这些人呵,便像是见了光的飞蛾、闻到味的老鼠,一窝蜂爬了上来,讨好地蹭着风早巽,希望能够逃离自己该死的悲惨身世。 himeru想起来曾经有个长辈讲述过的故事。 一个人死在了小小的房屋里,他的灵魂飘荡在半空,哭泣着自己为什么生前没有人爱。 不久之后,屋子里蛰伏的肮脏动物便相继爬到了人的身体旁边,边啃食边说—— 我们爱着你!因为你我们才能活下来!因为你我们才能暂时免于外面人类的毒打! 多么讽刺。 如果主角是自己,himeru或许宁愿火化,骨灰随着风散去,也不想落得这个结局。 言归正传。 himeru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基于职业的特殊,他见过肥头大耳的油腻政客,见过偷摸进来的、长相潦草的街头混混,也见过夸张轻浮的纨绔子弟——他还记得刚干这行时第一次被“请”到别人家的画面,也记得最后他靠自己幼时练就的敏捷身手给了对方三拳。 虽然善后不好处理,但他最终还是把自己安顿了下来。 “himeru桑。” 熟悉的声音将他从回忆里扯了出来,一回神便看到风早巽他那与自己贴的极近的脸。 “巽。” “抱歉......是我太唐突了,”风早巽赶忙拉开身距。“不过刚才叫你好几次也没有反应,有点担心所以来看看。” 又开始了,这种让himeru感到莫名其妙的关心。这让他很难不想起他们的初遇。 一个平常的傍晚,在太阳落下山半个的时候,风早巽不小心掉入了河里。 他虽然嘴上说是不小心,但是碰巧路过的himeru其实早就看见了,他是被几个情绪激动的人推下去的。 当时himeru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应该去救人,等把人捞上来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风早巽。 风早巽,风早巽......那个让自己弟弟遭受不幸的人,那个总是怀抱理想与抱负的人。 为什么是你呢。 风早巽醒来后,甚至对himeru说,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风早巽的首要关心对象不是他自己,而是别人。在himeru看来真是愚蠢,真是滑稽。 himeru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想装作没事人一样迅速离开现场。怎料他站直身体转身的那一刻,兜里随身携带的名片就鬼使神差般掉了下来——这件事还是一周左右后,风早巽莫名出现在他工作场所的时候得知的。 好吧,虽然这让himeru有些许不愉快,但他接受能力还算不错。 虽然店里的客人有部分不太正经,但himeru至少认为这家店还算正规的,卖艺不卖身,不存在什么特殊服务。himeru认为自己比巽更有底线。 “himeru桑,即使是发呆,也很美丽。” “?” 于是himeru彻底无法好好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只觉得太阳穴处有些发疼。 “himeru认为,如果巽前辈没有要紧事交代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在himeru身上浪费时间——” 谈话间他金色的眼眸朝某个方向流转,“如果被人看到了估计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himeru作势准备要走。 随即风早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没有太久。 “好吧,himeru桑。但你并不是麻烦。”“如果你有烦恼想要倾吐,欢迎你随时来这里。” 哼,如果可以,「我」可不想再见到你。蓝发青年这样想着。 结果从那一天起,himeru再也没有在教堂看到风早巽。 这对于himeru来说或许算是一件好事——不用摆出虚伪的样子面对风早巽,不会因为看到他的脸就想起昏迷着的十条要,不用再担心自己的思想被这个圣人混蛋逐步侵蚀、最终如十条要一般被同化。 信徒们虽然也有人湍湍不安,但大多数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在教堂三两聚集,维持表面的平和。 himeru也常常想着,巽这家伙不会已经落得和殉教者一个下场了吧?但很快便打消了这个想法,毕竟印象中的风早巽不是那种与自己理想陪葬的人——至少不能这么随便。 从十条要在那个让他坠落的台上演讲,说自己要和巽前辈一起打破这个社会制度的不公,一起创立一个平等、公平的乌托邦的时候,从自己亲爱的弟弟开始失控,甚至对自己有所隐瞒的时候,himeru就产生了想要让风早巽消失的这个可怕念头。 但现如今他真正消失不见,腐坏着的事情也没有变好,这个让himeru不满的世界依旧如故,该怎么转还是怎么转。 再然后,他在医院走廊碰到了风早巽。 “你?”是略显难以置信的表情。 “呀,好久不见......这句话我似乎说过。”风早巽还是那副微笑着的脸,但脸色差了不少,大一码的病号服将他本就略显瘦弱的身躯包裹得看上去更加弱不禁风。 himeru面不改色,但内心已经开始慌张——这里怎么说都是安置十条要的地方,好巧不巧风早巽现在也在这里,就算病房有一门之隔也总归不保险。万一他发现自己是那个冒牌货,事情将会变得复杂且难以处理,带来的麻烦或许是毁灭性的级别。 himeru稍加思索,便提出了之后他稍微有些后悔的提议。“巽前辈,这里不方便,借一步说话?”他认为无论怎样,先把风早巽带回他自己的病房,可以暂时避免穿帮的风险。 “......说的也是。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目前暂住的房间里没有人。”他答应地很爽快,笑容浅了几分。 (2) “这些人,看起来都很没精神吧。” 风早巽前几分钟,看着医院里的来往的病人们,在走廊上对himeru说道。 “是。”他随意答着。 “一个人的力量或许就是如此渺小,难以对抗对自己有压倒性胜利的疾病。” “但himeru认为巽前辈并不弱小。”他觉得奇怪,甚至有些不耐,风早巽有时总会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这种无聊的话。以前是,现在也是。 “正是这些渺小的个体,‘组成’了现在你看起来庞大的我。”风早巽扭动了房门的把手。 himeru突然回想起自己从弟弟那里听闻的有关风早巽的事情,他似乎很久以前就说过类似这样的话。疑惑之余,后一步进入房间的他还是选择把房门带上。 时值傍晚,房间里没有来得及开灯,从窗户投射来的昏暗光线打在转身的风早巽的背上,二人恰巧对视。此刻的风早巽逆着光朝他走来,在诡异的短暂沉默中也难以参透巽的神情。 “himeru桑,我想不通。” himeru最终还是没有躲避风早巽的逼近,他感受到与平时不同的怪异,但说不出所以然。或许是看对方没有做出抗拒的反应,风早巽较以往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此刻安静的环境下能够近距离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诧异的是他没有想到巽下一秒会直接抱上来。 “我不明白,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看到himeru桑的那一刻,我感觉很高兴。” 简直疯了,被抱住的青年这么想着。 “风早——不,巽前辈,你的脚似乎不太好。如果没记错,脚伤是之前就有了的吧。”himeru简单推测,风早巽再一次住院并不只是过度劳累那么简单。 “嗯,这也没有办法......他们没有来找你麻烦吧?” “并没有。”他想了想,“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这一切——”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保护的是什么呢。是十条要,还是自己那目前有些不大稳定的生活?是受尽苦难的十条要的愿望,还是弟弟想要为风早巽分担的那一部分责任? 他发现自己得不到答案。 风早巽自己呢?也始终如一贯彻着自己的理想吗。 风早巽深知自己即使有些能耐,但依旧缺乏常识,缺少试错的经验。他从未把自己当做圣人,但因家庭原因,也难以套用常人的观念来为人处世。害怕被众人视为异类,害怕因此受到残忍杀害——但他又从未被人们所理解,面对无法理解的生物,人们又会本能地产生恐惧。 换句话说,是风早巽本人拒绝了他人的理解。 因为被理解所导致的结果,将会与他一直坚持着的公平与平等背道而驰。 被理解,意味着有人会出于善意,将他辛苦建立起来的象牙塔一并推倒。 因为他将自己设置成了平等与公平逻辑之外的那个例外——自己一人承担了众人几乎所有的劳务与烦恼。好似最初的那位,将自己钉在十字架上。 这样的理想对于巽太过残酷,对于他人来说也太过虚幻。 himeru的视线穿过巽,瞥见了此刻窗外的天空,好似打翻调色盘后沾染颜色的空白画布。地平线般遥远的地方,有着晚霞中最深沉的色彩,他似乎经常遇见—— 想起来了。在晚霞里,也在风早巽的眼睛里。 当下的风早巽,就那样把头埋进了对方的颈窝里。他能够感知到himeru有些紊乱的心跳,自己微微凉的身体贴上对方的,以及自己那奇怪的突然冒出的欣喜—— 再然后,没有反应过来的himeru手臂环了个空,二人再次分开。这样的拥抱过于短暂,也让他摸不着头脑。 “你,没有事就好。”他还是那样浅浅一笑。 这让himeru有些不爽。他望着风早巽的眼睛,里面有的似乎不再是有东南之风吹过的晚霞,而是火焰。他像一根燃着的火苗,丢进了稻草里,让田野遍布之地都炸开了点点火星。火焰燎原之势,如溺水之人般将手伸向水面上方一样,火也伸向了乌黑的夜空。 那么存在于上方是什么呢?是钉在十字架上的风早巽。他是圣人亦或是火苗,都无所谓了。因为所有的一切都会熔化在光与热里,等待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太阳升起后,这些将没有任何意义。 “巽。” “风早巽,到此为止吧。” 结束吧。himeru这样想着。结束这场荒诞的闹剧,扯下自己在风早巽面前那滑稽可怜的皮套角色,然后带着要离开。 风早巽本身,说到底也没有真正做出对要有实质性伤害的事情。他只是愤怒,只是将苍白无力的事实全推在了巽身上。就像七种茨之前所做的那样,当坏事发生的时候,总需要一个承担这一切的人出现,承担人们的怒火。但一个是虚构的对象,一个却是活生生的人。 虚构的对象是不可能完美平息他人的迁怒的。 himeru已经不想再玩这个游戏了。 (3) “himeru桑?” 下一秒风早巽双手捧起了himeru的脸。“呃啊?”himeru越发觉得诧异,以前的风早巽可不是现在这样频繁与他人肢体接触的类型。 “你说,什么?” 巽的力道不算大,但是充斥着难以拒绝的意味。按理来说在himeru看来风早巽是一个随时都为他人考虑的人。现在的他就好像沉迷于自我世界的孩童一样,自然就不顾他人究竟如何想的了。 himeru还是第一次看见风早巽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像孩子如愿以偿拿到了心心念念的玩具,高兴的情绪难以言表。 但这份心情真的是高兴吗?他越来越不理解风早巽,感觉有什么正在慢慢变质,然后腐烂,最终被分解,被蚕食。 “不......等等风早巽,”巽微凉的指腹顺着他的脸庞慢慢覆在了眼睛的位置。长而齐的睫毛随着巽的动作下来开始轻颤。 「像蝴蝶」。巽这么想着。 「那么,你是稍一振翅,海的另一方就会掀起狂风巨浪的那只蝴蝶,还是处于风暴中心被撕裂的蝴蝶呢」。 “已经没有办法停下了,himeru。”二人以以往从未有过的亲密距离对峙着,“这个世界已经无药可救。” 眼前的风早巽,熟悉但又陌生。“......不是的,风早巽,我是说,放弃你那不切实际的理想——!你一定要当那个神明向地狱所垂下的蜘蛛丝吗?那群愚昧的家伙不仅不会因为你向上攀爬,离开绝境,还会把你撕裂——”话一说出口,himeru 就感到些许懊恼。他什么时候竟像这个圣人混蛋一样关心别人的死活,什么时候开始竟能够说出让别人放弃如同生命一般的理想这种话。 风早巽反而不恼,himeru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但具体说了什么却听不太真切。耳畔持续着的,是清晰又迷乱的嗡嗡耳鸣声。 “哈哈,你说的也是。曾经的我确实是这样的人呢。” “要么让所有人都一起获救,要么就让所有人一起坠落。包括我自己。这也是一种公平与平等。” “himeru,我很庆幸你是那个例外。很高兴认识你,我的朋友。你本该拥有更好的发展,更繁花似锦的明天。” 可是我从未想和你成为朋友!如果没有那件事,没有现在的后续,我们应是陌生人,这是最好的结局!himeru暗戳戳想着,试图挣脱桎梏。 那这究竟算什么?风早巽这样的圣人混蛋,对任何人都施舍相同的“爱”,但自己的那份从未保留——如果是这样的话,十条要又算什么?既然认定了巽自己和十条要都属于那份“例外”,那么自己亲爱的弟弟从始至终不也什么都没有得到?他感到怒火攻心。 风早巽、风早巽,你还是那个被「我」冷眼相对后依旧好脾气的风早巽吗? “himeru桑,你今天很奇怪。”沉默中,巽再度打破了僵局。 “什么?” “刚才的你没有以himeru自称,对我的称呼也不是‘巽前辈’而是直呼其名了呢。” “......是吗,” 但风早巽也没有正常到哪里去吧。“那么,巽前辈,我也有问题想问。”himeru拍掉了巽的手。 在风早巽有些探究的眼神中,himeru还是妥协了。“在巽的眼里,himeru究竟是什么定位?” “诶?”这下轮到风早巽着急了。“himeru桑是我重要的朋友啊?我很庆幸自己能够结识himeru,之前那件事之后一直联系不上你,还以为被himeru抛弃了——” “哈?请巽前辈注意一下措辞,被抛弃是什么奇怪的用词?” himeru感觉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面还用委屈的小眼神看自己。 “!对不起” 真是可恶啊,风早巽。himeru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一次被带偏了。 “巽,你爱自己吗?” 他稍加思索,发现自己很难说出“你爱himeru吗”这种有些歧义的话,于是这样问了。 “咦,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少废话,这对himeru很重要。” “...好吧。不过你所说的爱,又是怎样的?我不太理解。” 巽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我所认知的爱,是无私的,是圣人的爱,虽然我并不是什么圣人。关于我的家庭,也没有告诉我相关的定义。” 看himeru没有反应,巽便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你所说的是那种伴侣之间的爱,我就更难理解了。毕竟我并没有经历过那种事。” himeru感觉自己的血压有些高。“不,风早巽,在himeru看来,伴侣之间的爱和自爱完全不一样吧。”话音刚落,他便意识到自己刚才也把这两者混为一谈,向风早巽提出那样的问题。但转念一想,风早巽这样缺乏常识的人或许并不需要太去区分这些。他是那个视众生为平等的风早巽,是把他们划分在理想体系之外的风早巽。 “这样啊,我果然还是不太懂这些。” “——哼,巽一直都是这样。”都是这样,让人火大。himeru心里默默补上。 “真是抱歉。”风早巽笑了笑,“所以,能否请教himeru” 紫色眼瞳对上的,是金色的,难以置信的,微微闪烁着的眼睛。 “himeru桑能不能教教我,你所认为的爱?” 后续在更了在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