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皇朝之辽(四)太祖建业
塞北皇朝
第四集 太祖建业
阿保机奋八世余烈,争汗位诸弟乱契丹
唐天复元年,契丹左大营迭剌部的阿保机接任了契丹夷离堇,专事征讨,成为了契丹部落的实际统治者,阿保机本人的史料并不充足,加上辽史在记载有很多自相矛盾之处,我们只知道在阿保机出生之时是契丹迭剌部内斗最严重的时期
阿保机的祖父匀德实就是被同族政敌谋害,他的妻子只得带着四个未成年的儿子逃亡突吕不部,后除了长子早夭以外其余三子在成年后全部加入了迭剌部的权力争夺之中,先是次子严木先后三次出任夷离堇重振了家门,45岁去逝后,夷离堇由老四撒剌的接任,撒剌的就是阿保机的父亲,撒剌的时期从中原引进了冶铁技术(主要是抢、和吸引的汉人铁匠)并坚持匀德实的吸引汉人、开荒屯垦的政策。
撒剌的去世后,老三释鲁成为了他的继任者,释鲁在位时期依旧坚持北掠人口补充兵源,南掠人口充实税户,并修筑了包括于越王城在内的城池,更进一步加强了契丹部落和迭剌部耶律家族的实力,很快痕德堇可汗便任命释鲁为大夷离堇府于越总理汗国事,释鲁成为了整个契丹的最高政府首脑。
在释鲁经营契丹开始有点起色的时候,释鲁再次因为契丹内部政治动荡而被刺杀,释鲁的伯父帖剌的三个儿子开始谋取长期被匀德实系掌控的契丹大权,在释鲁成为于越的时候,帖剌系的长子罨古只接任了迭剌部的夷离堇(这也是释鲁对耶律氏内部的妥协;当时契丹各部都有夷离堇,汗庭有一位全契丹的夷离堇总管汗庭军事)但是帖剌的二儿子辖底不满意哥哥掌握迭剌部的大权,便劝说释鲁,后抢在哥哥前面举行柴册礼,成为了迭剌部的夷离堇,罨古只非常不满,于是勾结释鲁的小儿子滑哥(滑哥因为和释鲁的小妾通奸,害怕释鲁的责罚于是决定给释鲁来个大郎吃药吧)与与耶律氏有仇的台哂谋害了释鲁。
释鲁被害后,辖底立刻脚底抹油逃亡渤海,这时释鲁的挞马狘沙里(侍卫军首领),也是他的侄儿阿保机挺身而出,此前阿保机已经在计降小黄室韦,征讨越兀、乌古、六奚、比沙狘等部落的战斗中崭露头角,当时契丹人都管他叫阿爷爷(国人号阿主沙里,即父亲祖父的意思)。
阿保机带着忠于释鲁的酋长、军士抓捕了罨古只、台哂并全部处死,之后阿保机又上奏痕德堇可汗以籍没之法处理三凶,即将三凶的家族成员全部籍没为奴。
此次阿保机用他不似常人的政治手腕完美的处理了释鲁遇刺后的契丹内部问题,不仅在契丹内部树立威信,还成功震慑对匀德实系掌握大权不满的各股势力。
公元901年,阿保机毋庸置疑的成为了迭剌部夷离堇,为了建立威望同时培养个人势力,阿保机对室韦、乌古等部落发动战争,仅用半年便达到了目标,并建立了数个直属于自己的部落,大胜而归的阿保机又采取一拉一打的策略,一面出兵威慑一面派遣帖剌系的耶律氏子孙曷鲁出使奚族,使奚族与阿保机本人联盟。
阿保机在半年中便取得了辉煌的成绩,痕德堇可汗也不得不让阿保机顺理成章的成为全契丹的夷离堇。
在成为全契丹的夷离堇后,基础薄弱的阿保机便紧锣密鼓的开始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公元902年,阿保机率军南下,捣破长城劫掠河东代北地区,掠夺人口九万五千,驼马牛羊无计其数。
阿保机将人口全部纳入他本人的控制之下,在土护真河和潢水交汇处建立龙化州(今内蒙古通辽市奈曼旗八仙筒附近)安置,这里是契丹始祖奇首可汗的故壤,被契丹人视作“龙庭”所在,此举大大提高了阿保机在普通契丹百姓心中的地位。
903年阿保机先东征女真劫掠人口,又南下劫掠蓟代之地;抢夺的人口又被阿保机作为他本人的两税户加以安置屯垦生产,并在此基础上与自己掠夺来的奚族游牧民整合为了他本人的直属部落——奚迭剌部,在奚迭剌部的控制区内分置十三县。
此时的阿保机已经在短短两年便完成了自己的原始资本积累,拥有了一座私城和五个直属部落。
奚迭剌部
以蓟代掳掠来的汉人以及自己所属的奚户组成
突吕不室韦部
大、小黄室韦部臣服阿保机后被阿保机拆分而成
涅剌挐古部
大、小黄室韦部臣服阿保机后被阿保机拆分而成
品达鲁虢部
阿保机征服室韦时俘虏的达鲁虢部人口组成
涅离部
阿保机征服乌古部后俘虏人口组成
龙化州
河东代北地区被阿保机掳掠人口组成
至此耶律阿保机完成了自己的基本盘架构。
随着阿保机基本盘构建完毕,很快政治收益便来了,公元903年痕德堇可汗任命耶律阿保机为于越总理汗国事,从接任迭剌部夷离堇到接过叔父的衣冠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于越阿保机仅用了三年,匀德实系的子孙奋四世之余烈终于掌握了契丹。
在这段时间内,根据史料推测阿保机在迭剌部的传统势力范围——祖山(沙河与狼河交汇区域的)北部的高岗修筑了龙眉宫(位于今内蒙古巴林左旗)作为自己的宫殿,龙眉宫不仅是阿保机权力的象征,同时还是此地唯二的制高点,可以俯瞰全域。
904年阿保机集结大军征讨黑车子室韦,此次战争阿保机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向西扩张领土,同时是因为黑车子室韦与盘踞幽州的卢龙军节度使刘仁恭有盟约,可以借此打击刘仁恭捞取政治资本。
进军路上阿保机得到情报,黑车子室韦在得知契丹出兵后立刻向刘仁恭求援,刘仁恭果然派遣义子刘霸(本名赵霸)率领援军数万北上救援,阿保机于是遣自己军中的室韦人冒充黑车子室韦的酋长使者,约定刘霸军队于平原会师,刘霸中计,行军至约定地点,刘霸军一至契丹伏兵四出全歼了卢龙援军,主将刘霸被活捉。
之后阿保机迅速进军击溃了黑车子室韦。
契丹是一个在北方残酷的生存环境锻炼出来的民族,他们天生崇拜那些能征善战、带着他们去劫掠别人的英雄,所以屡战屡胜的阿保机与对幽州委曲求全的痕德堇可汗在契丹人心里高下立判。
尤其的各部首领,他们对一个可以带着他们去劫掠金帛子女的领袖有天生的好感。
同时由于阿保机的迅速崛起引起了正在中原争霸两大军阀——晋王李克用与梁王朱温的注意,双方都积极与阿保机接触并引为外援,作为牵制自身政权敌人的势力,而阿保机很早就派遣大量密探进入中原,严密监视中原的一举一动,两大军阀集团之间的对抗的讯息早就被阿保机得知。
地处晋地且实力较弱的李克用一方更加迫切的希望与阿保机建立同盟,很快李克用的使者抵达龙眉宫,阿保机接见了使者,并同意与李克用于云州会盟。
之后阿保机率领七万骑兵南下赴约,在云州与李克用会面,宴会上双方把酒言欢并交换了衣服,阿保机更是和李克用约为兄弟,李克用为大哥,阿保机是二弟(此举就是中原皇帝与辽朝皇帝之间辈分的由来),阿保机答应借兵给李克用以报当年木瓜涧之役的仇。
与李克用结盟之后为了庆祝阿保机又在云州逗留了半个月,期间有人建议李克用阿保机不可信任应趁机除掉他,李克用则说:“国贼朱温未除,怎可失义于友。”
临别前李克用赠送给他的好弟弟阿保机锦缎万匹,阿保机也送给他的好哥哥李克用三千匹战马与上万头牲畜,结束后阿保机才踏上了归程;返回的路上阿保机突然转向再次征讨刘仁恭,连破数州,尽徙其民才心满意足的返回草原,这是阿保机唯一一次理论上帮助了他的好哥哥李克用,然后很快阿保机就好女就侍二夫,和朱温勾搭了起来。
906年,二月阿保机再次亲率大军征讨刘仁恭,再次取胜,又征讨北部奚,此举掐断了刘仁恭目前重要的兵源征集地,之后派遣偏师向东北进军降伏了东北各个还不服从自己的部落。
世间的一切都遵循着出生、成长、兴盛、衰弱、死亡这个规律,已统治契丹170年的遥辇氏也无法避免这个规律。
在阿保机日益强盛的势力下,,906年阿保机纠集各部首领强制要求痕德堇可汗禅位给自己,即将走到生命终点的痕德堇可汗明白,如果忤逆阿保机那么等待着遥辇氏的只有阿保机的屠刀。
12月,在留下传位给阿保机的遗命后痕德堇可汗闭上了双眼。
公元907年正月,耶律阿保机筑坛行柴册礼燔柴告天,接过了当年唐太宗御赐、象征着可汗权力的旗鼓和契丹始祖奇首可汗使用过的“神帐”,正式成为了契丹可汗。
耶律家族经过八代领袖,一百七十多年的努力终于成为了契丹的最高统治者,而这次最高权力的更迭并没有发生流血冲突,基本上是一次和平让渡,足可见阿保机政治手段之高超。
但是接过汗位不代表阿保机权力之路的顶峰,新的挑战接踵而来,首先阿保机需要解决的就是遥辇氏的安置问题,遥辇氏毕竟是传承170多年的王族,虽然迫于阿保机的威势将汗位让给阿保机,但是一旦阿保机显示出弱势,遥辇氏残党很有可能会卷土重来。
阿保机首先承认了遥辇氏九帐,也就是遥辇氏传承的九位可汗的帐族(注释:帐族是北方少数民族特有的组织,可汗继位后会将自己的亲族从部落中独立出来升为帐族,即横帐)并将自己的帐族称为第十横帐,表示自己只是遥辇氏的继承者,遥辇氏九帐和自己的帐族享受同等待遇,自己的帐族不能凌驾于遥辇氏九帐之上,以此安抚了遥辇氏的整体情绪。
之后又将帖剌系的子孙,现在迭剌部的夷里堇辖底任命为于越总理汗国事,设置大剔隐司负责管理帐族内部事宜,处于身份考虑,阿保机将自己的弟弟剌葛任命为剔隐,让他成为汗国最有地位的权贵之一,同时阿保机深知必须掌握一直绝对忠于自己的武装力量,他组建了直属于自己的部落,称为腹心部,让自己的亲信葛鲁和萧敌鲁担任首领,让他们专门负责自己的安全,并且后来阿保机大名鼎鼎的鹰军可能就是在这个时间由葛鲁和萧敌鲁负责组建的,这支部队以神鹰为旗帜,人马皆披重甲,并且配属了马奴和配属后勤部队,阿保机是将这支部队作为未来可以脱离自己主力独立出征摧毁叛逆之敌的攻坚力量。
然后908年阿保机在龙眉宫稍南,另一处制高点修建了明王楼,用于保管和祭祀神帐,并将此作为契丹可汗每年再生礼的重要场所。
再生礼或称为复诞礼是契丹族的重要仪式,皇帝、太子、太子、夷离堇出生后每十二年就要举行一次再生礼,以纪念其始生,在行再生礼前,先在“禁门北置再生室、母后室、先帝神主室”,再在再生室的东南,倒植三株崎木。到行礼那一天,将童子及老接产妇预先安排在室中,室外有一妇人端着酒,有一老者拿着弓箭立于室外。太巫致奠神主后,群臣奉迎皇帝出寝殿到再生室,脱掉衣服、鞋子,带着几个童子从崎木之下走过三次,每过一次,接产老妇便念叨着祝福的致词,手在皇帝身上做拂拭动作。当童子在崎木下走过七次时,皇帝卧于木侧,老者此时击打箭袋说:“生男矣!”这就表示皇帝又从母亲胎中降生完毕了。然后,太巫、群臣称贺,并送上礼物表示庆贺。皇帝拜先帝御容后,宴请群臣。这就是契丹人举行再生礼的全过程。可令人称奇的是,众人送给皇帝的礼物多为包婴儿的襁褓、彩结等物。
从此这里与阿保机的另一处根据地龙化州并称为两楼(明王楼被称为西楼、龙化州被称为东楼)至此阿保机基本巩固了自己可汗的地位。
楼这个称呼来自于鲜卑、回鹘,主要指可汗在自己常驻之地建筑起高高的台基用于安置自己的庐帐或举行重要仪式,之后游牧民族经常用楼来代指汗国的政治中心。
就在阿保机构建自己的政治构架之时,南方传来两条消息,梁王朱温(朱全忠)弑君自立,国号梁。刘仁恭的好大儿刘守光上演了一出父慈子孝,刘守光囚禁了刘仁恭拿下了幽州。
阿保机明白中原这个火药桶终于随着李唐王朝的灭亡而引爆了,这是他吞并幽燕之地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先是收纳了刘守光的哥哥平州刺史刘守奇的投降(刘守光口嗨要宰了劝他释放刘仁恭的刘守奇,刘守奇害怕刘守光真的杀他就投降了契丹),将其安置于平庐城(今辽宁省朝阳市境内),同时加紧了征服黑车子室韦的战争。
907年二月、十月与908年五月、十月连续四次大举出兵打击黑车子室韦,掳掠了大量人口,909年十月,阿保机派遣最精锐的鹰军长途奔袭黑车子室韦大获全胜,至此阿保机彻底征服了黑车子室韦,此后黑车子室韦再无叛迹为契丹提供大量战马和骑兵,成为契丹军队的重要组成部分。
当黑车子室韦问题基本解决后阿保机就将他的目光再次转移向幽州,早在907年幽州就爆发了刘家兄弟的内斗,占据了沧州的刘守文与幽州的刘守光为了节度大权大打出手。
心思缜密的阿保并没有急于南下,他们先是向此时中原最大的军阀朱温请求册封,一方面可以借势稳固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在自己南下征伐幽州之前麻痹朱温,虽然因为朱温提出的一系列在阿保机看来极其不合理的要求后告吹,但是阿保机依旧耐住性子和朱温保持了书信往来。
909年正月,阿保机先是巡幸辽东,然后整饬兵马,。
此时刘守光在晋王李存勖的帮助下在卢台军、玉田两战击败刘守文,刘守文遣使向契丹求援,阿保机于三月派遣耶律舍利素、与小舅子萧敌鲁率军支援与刘守文于北淖口会师,联军进至横海军与刘守光激战,刘守光大败,为了纪念此次胜利阿保机令将北淖口更名为会盟口。
结果这次胜利很快就让刘守文忘了自己姓什么了,五月刘守文再次重金贿赂契丹,请来了四万契丹天兵在蓟州驻军(韩国表示很赞)准备与刘守光决战,刘守光率军与刘守文在蓟州以西的鸡宝交战,结果刘守光诈胜刘守文,刘守文被俘杀,沧州之乱被刘守光平定,契丹军队撤回北方。
此时的阿保机并没有因为介入失败而气馁,他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国内治理,随着他的权力的日益稳固,大量他的反对者逃到奚族,在奚族的庇护下继续煽动颠覆汗庭统治的活动,阿保机在公元911年正月亲征五部奚,阿保机大获全胜,史籍记载:尽有奚、霫之地。东际海,南暨白檀,西逾松漠,北抵潢水,凡五部,咸入版籍。
但是一场巨大的动荡即将降临,历史对阿保机的考验远没结束。
因为某个公知曾经在某个公开讲坛里说过辽史,大家都知道契丹可汗是三年一选,契丹人成为世选,但是他压根不知道的是,阿保机压根就没搞过世选,阿保机可不是连选连任,或者学袁世凯那种一次性连选好几次那种,阿保机连形式主义都不搞,他就一直当着可汗,这就导致契丹旧贵族与理论上有经过世选仪式接任阿保机可汗之位的阿保机的弟弟们(密谋反对阿保机的名单二弟耶律剌葛、三弟耶律迭剌、四弟耶律寅底石、五弟耶律安端、小妹妹余卢睹姑,生母萧岩母斤)极其不满,尤其是掌握着大剔隐司的剌葛,此时剌葛作为诸弟之首,是最能威胁到阿保机地位的人,阿保机为了笼络剌葛也是费尽心机,这次出征五部奚族也将其带在身边。
本来剌葛满心欢喜的看着大哥成为可汗,然后等到世选的时候自己也可以通过努力立功,也能过一把可汗瘾,结果三年又三年,大哥死活不世选,剌葛实在忍不了了,既然大哥不愿意退位,自己就帮他一把吧。
征奚结束后,剌葛就开始密谋反抗阿保机的事宜,其得到了阿保机家族除了阿保机以外的所有家族成员的支持。
阿保机虽然不举行世选,但是他一直在严密监视他的“政敌”的一举一动,很快这个兄友弟恭的情报就被阿保机获悉,阿保机迅速作出反应,抓捕了诸弟以及其党羽二十七人,阿保机命令将这二十七人全部杀死,其妻女族人全部按照籍没之法罚为奴隶赏赐给有功之人,但是面对自己这些好弟弟,阿保机知道如果自己来个斩草除根难以服众,因为自己作为可汗整整五年没有举行过世选本来就是有错在先,但是阿保机的目标是做一个想中原皇帝一样的至高无上的统治者这件事上自己不能妥协,因为一旦妥协,纵容这些弟弟们的胡作非为,那么那些原本慑于阿保机实力的反对者就会再次蠢蠢欲动,于是阿保机使用了一个绝杀,为日后自灭满门做好了一切法理铺垫。
阿保机将弟弟们带到一处山岗,以牲畜祭天,要求他们对着太阳发誓再也不会谋取汗位,契丹人迷信萨满教,崇拜太阳,这样日后如果诸弟再次造反那么就是违背誓言,阿保机就可以名正言顺、坦坦荡荡的自灭满门了。
诸弟们此时是刀架在脖子上,不服也得服,一个个只能跪唱征服,他们发誓如果自己再有谋求汗位的想法就像今天被宰杀的牲畜一样鲜血洒满草原而死。
之后阿保机进行了一系列钓鱼式的人事调整,将剌葛任命为迭剌部夷离堇(给你兵造反吧),让的释鲁之子滑哥(谋害释鲁的那个好大儿)成为了惕隐(兵权都给你剥夺了,害不害怕我给我三叔报仇造反吧小老弟儿),还有原迭剌部夷离堇迭列特被送回了此时还是于越总理汗国事的辖底的家里(我动了你的奶酪,嘻嘻)。
很快这几头蒜就凑到了一起,准备造反。
912年,阿保机征讨术不姑诸部大获全胜后,命剌葛率领迭剌部兵马攻打平州,自己则是缓缓退回草原。
剌葛率军抄掠平州后再也按耐不住自己想当可汗的欲望,与辖底、滑哥以及诸弟们一道径直率军抵达北阿鲁山下准备拦截阿保机的大军,威逼阿保机进行世选,但是他们的小动作早就被阿保机得知,阿保机命令封锁消息后绕道至一个叫十七泺的地方,召集各部夷离堇宣布世选,各部夷离堇又不是傻子,现在是选可汗吗,这是一个要阿保机还是要脑袋的问题,大家都很自然的选择了脑袋,于是阿保机在众部落的拥戴下在十七泺行柴册礼燔柴告天,根据契丹传统可汗只要举行柴册礼便不可废立,史料记载于是诸弟再次归服阿保机,但是四个月后913年3月,诸弟与辖底、滑哥趁着阿保机在芦水行营之时联络契丹旧贵族一边在乙室堇淀准备柴册礼,一边派遣自己的三弟迭剌去芦水行营逼其退位,但是迭剌不幸败露被阿保机制住之后和盘托出计划,阿保机迅速带兵前往乙室堇淀准备捉拿剌葛,但是百密一疏,阿保机的母亲萧岩母斤派人提前告诉剌葛,剌葛于是决定鱼死网破派遣四弟寅底石率军攻打芦水行营,自己则去攻打西楼以抢夺象征可汗权力的旗鼓和神帐。
此处记载隐晦和混乱的地方颇多,首先如果根据契丹可汗的继承法来说,阿保机已经举行了柴册礼,那么他便是不可废立的三年可汗了,剌葛脑子昏了吗要去乙室堇淀准备柴册礼,而且还派人去逼迫阿保机,这里是我个人的假设,希望日后能有新的史料发现为我们还原这段历史。
剌葛当时的驻地很大可能就是乙室堇淀,阿保机当时只是趁机发难准备除掉剌葛而已,然后阿保机百密一疏,他的母亲萧岩母斤可能出于怨恨阿保机提拔他的妻子娘家回鹘出身的述律氏的势力来压制她的娘家的势力,也可能是出于不希望看到匀德实后代兄弟阋墙的悲剧发生在自己儿子们身上,于是派人通知了剌葛,引发剌葛叛乱。
寅底石率军直扑芦水行营,但是述律平当时正好在黑山行帐避暑,述律平紧急派弟弟萧阿古只救援芦水行营,寅底石看到萧阿古只援军已至只好撤退。
剌葛的部队倒是顺利攻克西楼,叛军大肆抄掠并纵火焚毁明王楼夺走神帐北逃。
阿保机派兵追击叛军夺回神帐,之后的一年半年阿保机四处镇压剌葛残党,直到剌葛等头目全部落网,叛乱平息后这场使耶律氏元气大伤的内斗才结束。
这次诸弟之乱导致耶律氏在契丹内部的实力衰落到了低谷,战马损失十之七八,多个直属阿保机的部落彻底覆灭,阿保机愤怒的下令将辖底的儿子们绞死,辖底与滑哥处以投崖之刑,他的妹妹余卢睹姑与妹夫萧实鲁被述律平用水银毒死,自己的弟弟们的妻子都要替夫殉死,弟弟们则再次放过,这次动乱阿保机将六千人判罪,三百多政敌被耶律阿保机下令斩首弃市。
此时对于阿保机来说阻挡他权力之路的一切阻碍都已经扫除,他心中也被点燃了更大的野心,在阿保机心里一个更大的目标也已经确立,他要成为这个天下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