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关之战：歌舞伎町的男人们】024、懂人性，才叫偶像营业
L.back店内。
等其他客人都离开后，凌波润让樱庭纯送七菜离店。
奈奈理解樱庭纯送七菜的心情，没打算等他回来接自己，就说可以自己回去。
花鸟风月问：“要不要我送你？”
奈奈说：“谢谢！”
虽然奈奈没有接受，但是花鸟风月还是叫一个内勤跟了出去，叮嘱内勤送奈奈上车他才放心。
凌波润亲自送美和子妈妈离店，途中二人聊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水上流也站在店内安静的环境中，问：“咦，就这么结束了吗？”
我接过从业员递给我的热水，喝了半杯，希望感冒尽快好起来。
热水毫无味道，就像这件事情最后也是温情地收场一样——
搞清楚了七菜使用假钞的真实原因，不追既往。让她在王子的陪伴下离开，对in group不再爱也不再恨，刚刚好。
水上再次问：“结束了吗？”
我尽量不露疲倦，回应他说：“我倒希望润董事能活得像你一样，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怪人。”水上流也对凌波润做了这样的评价，“七菜对着他的可不是玩具刀，会流血的！”
修也店长把美和子妈妈带来的点心拿了过来，让大家都来尝尝。
“别看我这样，我也爱吃小巧可爱的和果子。”水上流也故意问修也店长，“你不介意我也拿几个来吃吧？”
“怎么会呢？”修也店长面带装出来的微笑，“好吃的东西，就该大家一起分享。”
于是，水上流也就自己拿了一个橘红色外观的果子吃起来。
咬开，夹心是半颗煮熟的栗子，香甜诱人。
“你不就喜欢栗子口味吗？”有花鸟风月问水上，“一次大家跟高山茂会长去旅游，中途会长给大家买了几份一盒6个的栗子布丁，你一个人吃了几个人的份儿，说什么每一勺每一口包含着温度和爱意，越吃越想吃。你是夸职人匠心呢，还是感谢会长的款待？”
水上一边折叠点心的包装纸，一边说：
“我只是不掩饰自己的内心，想吃就吃。”
——花鸟风月你觉得我想讨好谁？
水上流也的潜意识里，还是透露出一股他谁都不去奉迎的倔强劲。
花鸟风月见机对水上说：
“如果你真是不够吃，我这个没动过，给你。”
点心已经被分发完毕，一个都不剩，原本应该是凌波润和樱庭纯的份，正好被水上流也和我吃了。
但是花鸟风月很快又改变了主意，说：
“算了，我还是对半分，留给正在送客的俩人吧。”
“你看，都是些花啊、鸟啊之类的形状，跟你的源氏名很相符啊！”
水上又咬了一口，带着戏虐般的口吻说。
“哦，你吃的津津有味吧？”
花鸟风月听出了水上流也意在言外，故意问。
“毕竟是美和子妈妈带来的好东西。”
水上流也说的话里有话。
“要是社员食堂也供应和果子……”
修也店长忽然说。
“有什么难的？”水上流也说，“材料无非是糯米粉、砂糖和红豆、板栗。职人们再发挥想象力捏个造型就可以在in group各分店的菜单上刊载了。”
“那我可得向社员食堂的经营者谢罪了。”修也店长合掌说，“分店菜单上刊载和果子的事情哪个集团都没干过。”
“难得水上取缔役想了点子，让集团破例尝试一次也不是不行。就是像这种高级手作的和果子不能跟香槟搭着喝，放菜单也没销路。”我看着手掌里的小点心，摇摇头，“真遗憾。”
水上说：“绿茶、花茶，店里又不是没有。”
花鸟风月说：“有是有，不过是加冰的。”
水上反应很快，“办法当然有，把和果子做成酒心馅的不就好了。”
花鸟风月思忖着，“和果子可不比巧克力……”
“真是的！”水上流也一把拿过我那个我搁在桌子上的玻璃杯，说：“热水都有，何况是热茶？”
我轻笑，“茶再好，也要看泡茶的人是谁。”
回来后，凌波润决定给L.back的全体从业员开了一次小会。
千叶问：“爱斗没经历过凌波先生对in group从业员开会的吧？”
“嗯。”爱斗说，“我入职的时候给全体新人做讲话的是本城一辉CEO。”
“风月代表跟我们坐一起听上司讲话还是第一次，真没想到。”千叶说，看着前方，“集团的总执行部董事比分店董事分量重，我很期待凌波先生接下来会说什么。”
四百万现金还放在圆桌上，就在花茶杯旁边。
见樱庭纯回来了，凌波润站着，宣布会议开始。
“大家对枝客人是怎么看的？彼此间成为朋友然后得到指名长久交往下去，还是像风月代表说的那样，只花一半的心思？每个人的待客之道不一样，我不勉强大家听我下面说的东西，我只是希望大家要从心里面明白一点——”
凌波润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这里是歌舞伎町牛郎店而不是地方牛郎店。歌舞伎町的牛郎的客人们每月每日都在增加，而地方呢？客源数量是难以捉摸的。地方的女孩子即使没钱、不漂亮也会去店里玩，把担当当作朋友一起喝酒；歌舞伎町的女孩子跟她们不一样不是吗？”
“比起朋友营业，她们更想得到来自担当的‘积极主动、有所体恤心意‘的偶像式营业；比起细额消费，她们更想用大手笔的订单证明自己的价值。虽然很多客人看起来很骄傲，但是她们的内心像七菜一样脆弱，所以说朋友营业在歌舞伎町不一定行得通。”
一个从业员问：“七菜是奈奈的朋友，对她进行‘朋友营业‘就适得其反吗？”
凌波润说：“她希望得到爱，而不是与担当建立友谊。”
水上流也看着凌波润，“你主张‘偶像营业‘？真罕见。”
“我只是针对今晚这件事。”接着，凌波润提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主张‘偶像营业‘的是林高志。”
“林高志听你这么准会生气！”水上流也说：“你说漏了两个字，他主张的是‘纯粹’的偶像营业。”
确实林高志旗下的牛郎颜值一般，但是业绩却出奇地不错，将“偶像营业”之法运用的如鱼得水。
特别是从大阪移籍到他店铺的年轻辈，整形成客人们喜欢的偶像男子的模样，模仿那些偶像男子的口头禅和耍酷的动作，就能在投合客人心意的基础之上，跟她们打成一片，让她们乐意为他们掏钱。
再有一点，就是林高志的店铺——特别喜欢用绿色和紫色混搭的牵线小夜灯连成串来做装饰，说是营造出恋爱占卜的感觉。
相比之下，in group直营店的牛郎们连跟客人合影都犹豫不决，怕被客人晒出来，亲昵的样子惹她人痛恨。
像是热播电视剧《天命亲吻》里面的，担当给客人一个公主抱就能拿到一座香槟塔的事情，纯属虚构。
在开放式的大厅内，四周客人们的眼光是很毒的，哪来的这么多搂搂抱抱和拿捏触碰？
我忍不住说：“直营店的从业员们如履薄冰，姊妹店的从业员们一枝独秀。”
水上反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望月恋代表也有含酸的时候。”
我嗔讶，水上流也带了“代表”二字称呼我，在不带敌意的情况下。
然而我错了，水上还是毒舌的水上。
“望月恋，在‘一枝独秀‘后面，你是不是把‘肆意妄为’四个字省了？”
水上流也开始不断向我发问：
“偶像营业也是讲究技巧的，何况是一心一意地单向式偶像营业？现在店里有没有被安装窃听器还不知道，你是不是该三思后再言？”
“从你嘴里说出三思？真稀奇。”
花鸟风月忍着笑，水上流也能主动为别人着想，让别人说话前掂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真是破天荒。
“各位都少说几句吧！”修也店长做出请求，“当着这么多从业员的面，上司之间还相互说姊妹店的短。”
水上流也看向身后的其他人，似乎在征询意见，说：“跟大家坐在一起我可没把自己当上司。”
我说：“你是不把自己当上司，也不把上司当上司的人。”
“啧啧啧。”水上转身坐下，说：“牛郎的职务放在社会上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是在一家店、一个集团凭借销售额分了高低，得到了奖励而已。我可是不认同职务高的人就可以选择性出勤的制度的，大董事你也因此吃过亏不是吗？三年前那件事。”
凌波润对水上流也说：“职务只不过是牛郎资历长的赠礼，你认不认可我，我无所谓。”
之后他对全体人员说：
“上司们也和你们一样，你们努力，上司们也会努力。但是，如果你们不比上司们更努力的话，差距是无法弥补的。人和人之间是有差别的，上司们经历过你们现在的阶段，填补了差距。”
“诚然，上司们也有不行的经历，也会逃避、也会有冷酷无情的一面，但这就是人，走在你们前面的人，可以被你们当作参考物的人。”
“我不懂偶像营业，但是我会在客人需要的时候表现出来。为什么？跟客人讨价还价是很痛苦的，为什么不满足她对恋爱的渴求？让她乐在其中、看她欢笑、听她说下次还想来……偶像营业的精髓，说白了：就是把自己变成客人喜欢的人……跟媚卖无关。”
“以上。”
修也店长见凌波润起身要走，赶紧加了一句话结尾：
“没错。就像凌波先生说的，了解人性，才能当好牛郎。”
去往下一个目的地的出租车上，凌波润坐在后排歪着头回复邮件。
首先回给零斗，说in之夜网页的商讨今天没有进行很抱歉，改期再谈；然后回给林高志，说他发来的附件已经收到，自己什么都不想说；最后给约了见面的其他集团的某高管发消息，说自己正在路上，15分钟之后会到。
司机忍不住好奇，问：“先生，你是跟友梨花小姐共演过日剧的牛郎吧？”
“我是。”
“我看了预告片，你很帅，也演得很好。”
“谢谢。”
“以后这个剧出第二季，你还会跟她合作吗？”
“嗯。希望。”
“先生喜欢她吗？”
“你是指不可替代的爱，还是细水长流的爱？”
“我不知道，但是希望你幸福。我叫水无月幸一郎，熟客都叫我阿幸，天生我就是能给别人带去幸福的人吧？我在夜晚的歌舞伎町开了14年出租车，见过很多牛郎和跟他们相关的女性，我每次都抱着祝福一段美好的感情、来载他们去往目的地的。”
“我可以要你的名片吗？”
“我的吗？”
“嗯，坐你的车，我很安心。”
“先生……”
“我总在白天出勤，从来没有哪位司机祝福过我。我只是感动，现在只是感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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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1、水上取缔役，是个懂吃的家伙，他有一颗炎上的心。
2、牛郎店的经营者、干部们、player们，受到银座妈妈桑或是极太客的关照，全员都吃上高级点心，拿到高级会所礼遇卡……正常的。
3、两层果盘税前10万日円起，红酒口味甜甜圈税前单个1万日元起。
4、《天命亲吻》，嗯～即：《致命之吻》山崎贤人主演的日剧，拍摄地点top dandy。
米娜桑，在读的读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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