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战锤40K短篇翻译] 救赎(下)

2023-03-15 18:00 作者:记录员A  | 我要投稿


一切著作权归Game workshop所有


平台在竖井的咽喉处,拉芬在他们穿过平台时四处搜索,寻找生命迹象。尽管他之前看到了战团奴工,但现在似乎没有他们的踪迹了。也许他们躲到另一个房间里去了。他想确认一下,但高阶牧师催促他继续走。

阿斯托拉斯迅速走到平台另一边的控制台前,拉芬抬头看了看。平台的轴在上面伸展开来,警示灯的光环随着它们的后退而逐渐变小。他把头盔上的听觉传感器调到最大感知范围,试图过滤掉警报声。拉芬寻找着战斗的声音、枪声或爆炸声,但他什么也没听到。

“我们应该去找克雷斯兄弟。”他说着,转向另一位圣血天使。“如果他——”

他剩下的话消失在爆炸声中,烟、火和噪音从平台的控制装置中爆发出来。阿斯托拉斯被近距离爆炸击中,破片把他逼回宽阔的电梯甲板,高阶牧师翻滚躲闪,陶钢在金属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拉芬朝他跑去,就在这时,平台发出了一声金属扭曲的尖啸。其中一个滚轮导向器咔哒一声滑了下来,平台突然倾斜成一个陡峭的角度。没有系绳的货物箱落在平台上,拉芬摔到一边,险些撞上了一个无畏大小的巨大钢板条箱。拉芬抓住一根运货导轨,以最快的速度向阿斯托拉斯俯卧的方向移动。他看见高阶牧师在动,听见了他的呻吟。他的盔甲冒着烟,但损伤似乎很小。

突然,支撑平台的滚轮导向器再次滑动,平替颤抖着坠落。拉芬失去了控制,滚过甲板,撞上了一个沉重的储油罐。甲板像鼓皮一样震动,拉芬无法恢复平衡或站稳。他经历了头朝下的急速坠落,当他们坠入区域深处时,一连串的指示灯闪烁而过。他看到层级计数器在疯狂旋转,木制的收录器在一个黄铜笼子里转动,移动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他无法看清它们。

自动刹机终于启动了,但似乎没有起到什么减速的作用。相反,黄色火花从制动装置喷涌而出,金属燃烧的热臭味充斥着拉芬的鼻孔。平台撞穿了用来封闭较低楼层的古老屏障板。圣血天使心中的某个部分在惊叹——这里还能有多深?最后一个指示灯消失了,平台掉进了一片黑暗。

然后是影响。拉芬被抛向空中,在金属碎片的碰撞声中在黑暗中旋转。他的头撞在头盔内侧,仁慈的,他又一次陷入昏迷,这次是另一种空虚。

(这里照应赤红之主第十四章结尾)


他梦见雨打在脸上。

拉芬梦见一个墓地行星上的一座废墟大教堂,天空被闪电划破。他梦见自己僵硬地倒下,梦见阴影和痛苦。

血的气味使他慢慢清醒过来。他的脸颊是湿的,他能感觉到液体在积聚。拉芬眨了眨眼睛,扫视着视野范围内可见的符号。他的头盔和腿上的一些驱动器损坏了,但他周围的钢罩最先受到了撞击。

他评估了自己,感受着受伤的地方。他有一些轻微骨折,还有挫伤之类的,这些对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但对星际战士来说不过是一种刺激。拉芬坐起来,四处张望。头盔的前视装置不起作用了,于是他恼怒地咕哝一声,把头盔取了下来,挂在腰间。他脸上的湿气是太阳穴上的伤口流出的血,甚至现在还在凝固,拉瑞曼植入物的基因工程细胞正在伤口上结痂。他擦去血液,凝视着黑暗,挪开压在他身上的扭曲金属。“牧师?”他对着阴影喊道。

“在这儿。”旁边一个声音说。

拉芬站起来,发现阿斯托拉斯站在他身后,苍白的脸在黑暗中像尸体一样。“过了多久……?”他头顶一阵剧痛。

“你还能走,”高阶牧师说。“那我们就走。”阿斯托拉斯从腰带上的袋子里拿出一根化学流明棒,举在他们面前。“看。”他指了指离倾斜平台残骸不远的一个隧道口。

拉芬走了一步,然后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缭绕的烟雾和楔形碎片让人很难看到高处,但他估计,在与通道尽头相撞之前,他们肯定已经坠落像了几公里。“控制装置发生了什么?爆炸了?”

“我的盔甲保护了我,”阿斯托拉斯说。“那是一颗微型炸弹,威力不及破片手雷。藏在台基里面。”

“蓄意破坏?”拉芬皱起了眉。

“看起来是这样。”高阶牧师从他身边挤过去。“来吧。这边。”

这个命令背后有着强大的权威,拉芬几乎立即毫无疑问地服从了,多年的根深蒂固的训练使他默认了一位高级军官的命令。几乎。

他停住了。“我们应该坚守在这里。我们的兄弟一定会来搜寻我们。

阿斯托拉斯没有回头看他。“怀言者知道他们的陷阱被触发了,来的会是他们。”

一提到叛徒,拉芬就掏出了他的爆弹手枪。承蒙帝皇的恩宠,那把枪还在枪套里,而且完好无损。“我们现在在哪儿?”

“深处。”阿斯托拉斯回答。“区域的最底层,与世隔绝,了无人烟。”

“我们怎么回去?”他又抬起头来。

“就像我告诉你的,”另一个战士说。“这边。”

拉芬不情愿地跟在牧师身后,跟着他走进了隧道,他越来越不安。


这些楼层是从巴尔的岩石上凿出来的,由古老的钢制支撑柱加固,这些柱子在无数个世纪里已经开裂,锈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搅动的尘埃颗粒,被由坠落的平台扬起,它们让拉芬的嘴里充满了一种骨粉的味道,吸干了他嘴唇上的水分。阿斯托拉斯屈尊给了他一根流明棒,他们在微弱的绿光下穿过古老的走廊。

墙壁上满是油腻的地衣,从每一道裂缝中渗出,在真菌团块中间,他看到有蛆虫在蠕动。有一些形状在流光的边缘前闪过,逃进了螺栓孔和破损的管道里,天花板上到处悬挂着厚厚的蜘蛛网,是由肥胖苍白的蛛形目动物编织的。这里有一整条食腐动物的食物链,生活在黑暗中。

隧道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生锈的金属高架,阿斯托拉斯停下来,像猎犬一样嗅着空气。

拉芬看着他。“你知道要去哪里。为什么?”

高阶牧师看了他一眼。“所有通道都是相连的,拉芬。沙漠里的排气井会一直延伸到这里。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最近的一个,然后往上走……如果我们不做停留,就可以在白天到达地面。”他继续往前走。

“你还真是见多识广,大人。”拉芬补充道。

阿斯托拉斯在喉咙里发出一种声音,可能是愤怒的咆哮。“我并非一直都是冷酷者阿斯托拉斯,士官兄弟。曾经有一段时间,在我的使命把我带到其他职责之前,我在一个战术小队作为前线战士服役于战团。”他指着墙壁,手里的流明棒投射出扭曲的影子。“我曾多次作为哨兵站在区域的城垛上。我从克雷斯等人那里了解过它的传说和历史。”他恶狠狠地瞪了拉芬一眼。“如果你想质疑我所说的一切,那随便你。我会把精力放在寻找出口上,而你恐怕不会再得到回答。”他大步走开了,没有等拉芬跟上来。

圣血天使做了个鬼脸,再次跟上牧师。警报的震动,眩晕,现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拉芬增长的不安。他无法摆脱周围的违和感。

他们沿着生锈高架的倒塌部分前行。在道路断开的地方,拉芬被迫跳进黑暗中,向帝皇祈祷,希望能在另一边找到落点。阿斯托拉斯沉默地穿过隧道,帮助拉芬推开碎石,或是挥动斧头砍掉碎片。

然而,尽管高阶牧师看起来漠不关心,但他并没有忽视拉芬。事实上,情况正好相反。拉芬慢慢地意识到,阿斯托拉斯正在仔细观察他的每一个动作,尽管牧师努力地不让他察觉。(反差萌吔

当他们站在一个带着咸水的引水井底部时停了片刻,拉芬的耐心达到了极限。“你想对我说什么?”他在高阶牧师面前摆好架势问道。“我厌倦了你的伪装。”

“是吗?”他的回答既冷淡又生硬。“也许我应该问一下,你头上挨的撞击是否让你失去了尊敬,士官。记住你是在对谁说话。”

“我知道你是谁,”拉芬回击道。“没有一个圣血天使,没有一个圣吉列斯之子不认识处刑者的脸!”

阿斯托拉斯眯起眼睛。“这是我的负担。如果你以为你能因此而对我指手画脚,我就会让你为你的鲁莽而流血。”他挤过去,继续往前走,走上一条走道,这条走道像螺纹一样绕着竖井内部。

拉芬的怒火爆发了。“回答我!这不是巧合!你为什么会在下层休息区?你是冲我来的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不要问一个你不会得到答案的问题。”

引水井与一条倾斜的隧道相连,隧道从一个陡峭的斜坡上升起,他们开始往上爬。拉芬跟着高阶牧师往前走。“是因为武器。圣枪。”

过了好一会儿,阿斯托拉斯才回答。“远不止于此。”

“我没什么好隐瞒的,”拉芬说。

当高阶牧师再次开口说话时,语气中有一种挑衅,他措辞严厉。“你使用了忒勒斯托之矛。你,一个普通的阿斯塔特,激活了为原体打造的武器。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发生。”

“的确,”拉芬承认。“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谎言,”阿斯托拉斯厉声说。“谁在你之前使用过武器,拉芬?他叫什么名字?”

“阿基奥。”他叹了口气。“我的血亲兄弟。”

阿斯托拉斯哼了一声,扭头看了一眼。“叛徒阿基奥。堕落者阿基奥。一个毁灭之力的傀儡,被创造出来分裂我们的战团!”(踩雷了啊

拉芬的手握成了拳头,他的怒火在燃烧,但高阶牧师是对的。阿基奥背叛了他的战团,他被混沌玷污了。“是的。但我原谅了他。”

这次轮到阿斯托拉斯发出了嘲讽的笑声。那是一种骇人的刺耳嗓音。“是吗?你真是太慷慨了。是在你杀了他之前还是之后?”

“他知道,”拉芬咬着牙说。“我把他送到了帝皇身侧。”

“如果这个宇宙中有正义,那么王座上的神皇会将你血亲的灵魂送进地狱。”

拉芬的下巴僵硬了,但他拒绝再上钩。他们沉默地走了一会儿,然后阿斯托拉斯又开口说话了。

“很好。有句话是我想对你说的。一个问题,如果你不回答,那我的猜测将被证明是正确的。”

“我不会害怕你的问题,处刑者!”拉芬咆哮道。

高阶牧师回头看着他。在流明的光下,他看起来像个来自古老寓言的怪物,前来索取圣血天使不朽的灵魂。“拉芬,你挥舞长矛时发生了什么?你有什么感觉?”

强烈而兴奋的回忆在他的脑海中闪现。他再次感到忒勒斯托之矛的神圣光辉照耀在他脸上,闪电在枪刃上闪烁。“我……”

“我知道,”阿斯托拉斯咆哮道。“长矛只会对黑怒和血渴作出反应。你触及了内心的黑暗,圣吉列斯留在我们体内的原始力量,不是吗?你不能否认事实!这是激活武器的唯一方法!”

拉芬在那一刻迷失了自我,他看到——

——猩红之路在他周围展开,一场沸腾的深红风暴、一股嗜血的疯狂之雾向他袭来。原体的原始能量在他的血管里闪烁着火焰,圣吉列斯的遗传痕迹充满了超自然的力量——

阿斯托拉斯冷冷地点头。“我见过我成百上千的战斗兄弟目光空洞,灵魂迷失。你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拉芬双手蜷缩,仿佛忒勒斯托之矛就横放在手上,他看到——

金色的火焰,闪电的碎片,像太阳碎片一样耀眼,从空中撕裂,聚集在泪滴枪尖的空心——

他闭上眼睛,在灵魂深处,他感觉到了天使君主的印记,不可磨灭,如星辰般明亮。“我将生命和灵魂献给神皇,献给圣吉列斯,”他低声说。“献给圣血天使。”

“你的生命和灵魂,”高阶牧师重复道。“你准备好付出这个代价了吗,拉芬士官?”阿斯托拉斯转过身来,用裹着盔甲的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告诉我,即使是现在,狂怒的回荡还在你心中回响吗?你在萨比恩屈服于基因缺陷了,不然你怎么会击败阿基奥?我的职责很明确,如果哪位兄弟陷入狂怒,我就会——”

拉芬的喊声响彻隧道。“我没有屈服于黑怒!”他吼道。“你不明白!长矛……它保护了我。”

阿斯托拉斯的表情清楚地表明,他对这个解释不以为然,他转过身去,继续沿着隧道前进。“托词。”

“有些人见过深渊,但没有在疯狂中结束生命。”拉芬坚持说,“雷马特斯,你亲自给了他生存的权利,让他为战团而战!还有墨菲斯顿,死亡之主!”

“你拿自己和他们比?”高阶牧师愤怒地说。“何等傲慢。你不过是迷失者守护人的苍白倒影,孩子。至于智库,墨菲斯顿也许是在但丁大人身边替你说话,但我不会被一个巫师的话所动摇,即使是像他这样伟大的巫师!”

拉芬的表情变了。“我只说了真相。”

“你只说了表象,”阿斯托拉斯反驳道。“我知道你对我的看法。你只看到了这个——”他挥舞着处刑者之斧,“——而对其它视若无睹!我从未希望沾染兄弟的鲜血,但我接受了。”有一瞬间,牧师的声音里带着悲伤:然后消失了。“我知道自己的职责,我带着自己的诅咒,我绝不妥协。”他又一次指着拉芬。“你谈到了责任,谈到了义务。如果你的就是死亡呢?”

拉芬觉得他的血变冷了。“唯有死亡才能结束责任,而我的责任还没有结束。这一点我敢肯定。”

“是吗?”阿斯托拉斯咆哮着,用斧刃劈开了一堆倒下的砖石。“你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判断?其他的圣吉列斯之子们,那些身经百战的博学战士,他们可不这么认为。天使议会中有一些声音认为拉芬兄弟的职责应该结束。你和堕落者的血亲关系就足够了。”

“我……”这句话对他来说很难,但拉芬坚持着。“我绝不会和我的血亲走上同一条道路。阿基奥有缺陷,他被引入歧途。如果我在他身边……”他放慢了声音,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不一样。他尝到了压力和温度的变化,这表明他们正在接近沙漠表面。“我不是他,”拉芬坚定地说。

“你一面之词无足轻重,”阿斯托拉斯告诉他。“现在战团正在从你胞弟造成的后果中重建。如果我们要继续前进,就必须做出艰难的抉择。为了圣血天使的利益,保守秘密,抹去真相。”

“圣吉列斯子们经历过更残酷的事件。”拉芬坚持说。“这场……考验不会击垮我们。”

“我们经受住了,是的。”阿斯托拉斯承认道。“但为什么?因为洞察和务实,因为血脉之力和使命必达的决意。这是原体离开时教给我们的。”

拉芬摇了摇头。“那怎么办?我们要把我兄弟的叛乱从圣血天使的历史中删除,就当它从未发生,然后把目击者的心智抹去?”他的嘴唇因厌恶而扭曲。“我们不会把荣誉看得这么廉价!”

“我们的人数已经耗尽,我们的部队被分散开以维持强大的假象。那几个世界在这之后被摧毁。告诉我,拉芬兄弟。你还想让我们怎么做?”

“我不会让沉默取代真相!”他啐了一口。“这不是大天使所希望的!他比任何生者都更了解真相!”

“什么真相?”阿斯托拉斯问。

“我们是不完美的!”拉芬敢让高阶牧师否认他。“我们不像福格瑞姆的小崽子,声称自己完美无瑕!假装自己不会犯错是懦夫的行为,这鲁莽且傲慢。”他凶狠地逼视牧师,“叛乱不能被遗忘,它的教训必须永远与我们同在,以免它再度发生。这就是我们的历史,无论好坏。这就是圣吉列斯所知晓的!”

阿斯托拉斯停下来,久久地盯着他。高阶牧师的黑色斧头在黑暗中发光,尽管它在攀升的过程中砍开了许多岩石,但这把邪恶的武器仍然锋利。“你正是我所想象的那个人,拉芬。”最后,高阶牧师说。他转过身去。“现在,来吧。我们离地面很近了。”

在这一刻之前,拉芬心里一直有疑惑。可能性存在于一种半状态,他的未来将以某种方式展开,他的生命之路与阿斯托拉斯在此相交。直到这一刻,他一直都不确定。

但现在已经没有疑问笼罩他了。那双深不可测的阴郁眼睛里的神情,那铁石心肠的话语。不管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拉芬从血和骨中知道,迷失者的救赎人是为他回到了巴尔和区域。

阿斯托拉斯是来审判他的


两位圣血天使用肩膀顶开六边形格栅。拉芬对着锁开了一枪,机器喷出火花。随着生锈的、陈旧的铰链发出一声巨响,舱门打开了,他们终于来到了沙漠。高阶牧师的评估是正确的。

寒冷的夜空沿着远处的圣杯山脉从深黑色逐渐变成紫色。最终,它变成了橙红色,因为太阳正在缓慢升起,但那还需要几个小时。巴尔的夜晚漫长而迟缓。

铁锈般的红沙向四面八方蔓延,在刮过的狂风中形成沙丘和波浪状的图案。就像夜晚一样,风暴已经过去了,只能感觉到它后缘的微弱气息。拉芬原地转身,在对面的地平线上发现了一个灰色的污点。风暴正在向西风峡谷前进,在那里,它的致命能量将在无尽回荡的旱谷中消耗。

这景象似乎不太对劲——或者应该说,这景象似乎就应该是这样的,因为区域好像没有任何问题。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他也仍以为会看到浓烟和武器的闪光。拉芬顶着风倾听,试图从沙漠的嘈杂声中挑出战斗的声音。

他什么也没听到,只是让自己更紧张了。难道敌人的进攻如此致命,如此迅速,没有留下一个幸存者吗?拉芬朝远处的建筑群走了一步。“怀言者的袭击……”

“即使是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自信来尝试如此愚昧的自杀,”阿斯托拉斯喃喃地说。“洛伽之子,诅咒他们,不在这里。从来都不在。”

拉芬转过身来,他所有的怀疑都像号角一样在脑海中响起。“你。”他指着高阶牧师。“你撒了谎。区域根本没有遭到袭击。”

“这是我的一个伎俩,”牧师承认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个小表演,以便达成我的目的。”

“炸弹,平台……都是你干的。炸药足以击毁平台,但不足以击穿你的盔甲……”他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处刑者?你差点把我们俩都杀了!”

阿斯托拉斯阴沉的眼睛和他对视。“你死期未至,拉芬。我这么做是为了孤立你。我想了解你的性格……如果一个战士的注意力在别处,那就更容易揣度他的灵魂。”

拉芬的脸沉下来了,心里越来越烦躁。“那你的小游戏结束了吗?你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我已经做出了决定,”阿斯托拉斯说,斧头落到了等待的手中。

下一秒他就冲了过来,唇边爆发出一声凶狠的咆哮。


战斗反应占了上风,拉芬在几分之一秒内就拔出了爆弹手枪,另一只手抓住了挂在身后战斗刀。他朝高阶牧师开了一枪,瞄准低处,想要击伤他,让他慢下来。

但拉芬的意图太过明显。阿斯托拉斯把斧头扫到一边,砰的一声在疾行中截住了爆弹,子弹炸进了泥里。拉芬闪躲到一边,武器以快速流畅的弧线劈开了红土,他翻滚着,滚过红色的泥土和半埋的岩石。

高阶牧师丝毫没有失去冲劲,从一块破碎的巨石上跃下,举起处刑者之斧。拉芬知道他无法躲开这一击,于是用佯攻吸引对手,拼命地想拉开距离。阿斯托拉斯的斧头将他原来站着的岩石一分为二——没有放慢一丝速度。

拉芬成功用战斗刀抵住了对手的斧刃,当他们的武器猛烈地碰撞在一起时,金属之间发出刺耳的锐声。撞击把圣血天使手臂上的骨头震得发麻,每个关节都隐隐作痛。

他举起爆弹枪。在近距离,如果他够聪明,够幸运的话,拉芬本可以一枪命中阿斯托拉斯的脸——但他不忍心这么做。

“停下!”他吼道。

另一个战士哼了一声,把斧头往前一推。斧刃的前端撞上了拉芬的下巴,使他踉跄起来。拉芬感到嘴里有血沫,他的一颗牙碎了。

阿斯托拉斯终于停了下来,以一种几乎悠闲的方式摆动着手。准备致命一击,“就停这一会儿,”他回答。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拉芬往尘土里吐了几口血淋淋的唾沫。

“我当然有权利,”阿斯托拉斯冷冷地回答。

“我不会为那些怀疑我的人而死!”拉芬蔑视地吼道。

“你可能没有你胞弟身上的污点,”高阶牧师说,“但黑怒潜伏在你身上,尽管你在否认它。但我能看到。我能在你身上闻到。”他挥舞着斧头,发出嗡嗡声。“不要害怕。我会速战速决。你将光荣地死去。”

“你错了。”拉芬摇了摇头。“我是自身意志的主人!黑怒和血渴无法控制我!”

阿斯托拉斯再次出击,斧头如一阵旋风般砍向他。再一次,拉芬只能对攻击做出反应,努力多活几秒钟。愤怒如洪流积聚。

“我看到了,”阿斯托拉斯咆哮道。“你瞒不了我,兄弟。别假装你能控制一切,向黑怒屈服吧!”

有那么一瞬间,这就是他想做的一切。释放自己,打开狂怒的大门会是如此简单。让怒火不停燃烧吧,直至将他燃至余烬。他想战斗,他想厮杀。

但我已经见过深渊,我的未来不在那里

拉芬抬起头,放下手枪。然后,他手腕一挥,把刀扔进红沙中。

“你想要我的怒火,想让我屈服于黑怒?”拉芬摇了摇头。“你不会如愿以偿,阿斯托拉斯。我不会让你用解脱的谎言来安慰自己。如果你想杀了我,那就冷血一点。”他单膝跪地,摆出忏悔者祈祷时的姿势,低着头,双手交叉,做出天鹰手势。拉芬看向地面,沉浸在无数红沙中。圣吉列斯,我一如既往地信任您。我的命运由您来选择。

一开始是沉默,然后是斧头挥向他脖子时空气的呼啸声。拉芬没有闭上眼睛。他想见证这一切,直到终结。

处刑者之斧慢慢落下,拉芬的皮肤被刺痛了一下,他感受到那锋利的斧刃触到了他的血肉,然后停在那里。一阵寒意袭来,然后是鲜血的灼热——处刑者之斧在他脖子上轻轻一碰。

一个影子在红沙上移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拉芬才敢抬头。

他孤身一人。


拉芬花了一个小时左右回到了区域的城墙上,在途中,他一次也没有看到另一个战士。随着拉瑞曼细胞开始发挥作用,他脖子后的伤口开始愈合,但它的刺痛告诉他,从今天起,他的头骨下将永远留下一道伤疤。

当哨兵们看到他从沙漠中走出来时,天已经亮了,在流浪者之门迎接他的是克雷斯兄弟。

“拉芬!”技术军士打量着他。“我们还以为你在升降台的事故中丧生了!”

“事故。”拉芬重复道。“是的。”

“你是怎么幸存的?”

“旧的隧道网,排水井……”他停顿了一下,思考着接下来要说什么。“我被指引了。”

“赞美神皇和圣吉列斯。”

“原体注视着我。”他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高阶牧师的船,那艘炮艇……它还在这儿吗?”

“命运号?”克雷斯点了点头。“当我离开登机口时,机库的圆顶正在打开。”他抬起头。“它就要启航了——”

拉芬已经跑向了铁螺旋阶梯,那将把他带到平台上。


当炮艇的推进器发出微弱的能量时,拉芬飞快地跑向升高的平台。机身腹侧的排气口喷着火,一股用过的钷的臭味冲在他身上。随着引擎音调的变化,“命运号”摇晃起来,开始上升。

拉芬举起一只手遮住眼睛,在船舷两侧的入口和驾驶舱里寻找生命的迹象,但就像深色的船体一样,炮艇的所有观察窗都是黑红色的。

“阿斯托拉斯!”他喊道,但他的喊声被轰鸣掩盖了。

然后他脖子后的伤口刺痛起来,他转过身。迷失者的救赎人站在拉芬面前,暗夜般的双翼从他身后展开。他的斧刃仍是深红的。“很少有人在感受过这把武器的触碰后还能活下来。”高阶牧师严肃地看着他,提高了声音,好让他听见。“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

“我知道黑怒和血渴在我体内。”拉芬脱口而出。“这是我们所有人的一部分。我不知道这种怒火何时又会回到我身上。”

“会的。”阿斯托拉斯告诉他,他的声音又一次流露出一丝遗憾。“总是这样。

“但我不会向它屈服。我以原体之名发誓。”

高阶牧师默默地从他身边走向炮艇,船下的斜坡迎接着他。阿斯托拉斯停下脚步,用斧头指着拉芬。“你不是我所期望的那样,兄弟。所以你会活下去。但只是暂时。”他收起了武器。“你要知道这一点。自从萨比恩事件之后,你就被监视了。如果你给我一个理由,当我们再次见面时,我就不会留手了。”

命运号的引擎轰鸣着,拉芬后退几步,炮艇的舱门关上了。随着一声咆哮,炮艇飞向了巴尔的天空,留下圣血天使看着它逐渐变成一个黑暗而遥远的斑点。

他感觉到克雷斯正在靠近。“如果你准备好了,我已被告知铁路运输车被批准离开区域返回。”技术军士抬起头,仔细观察着天空。“风暴已经过去了。”

“是吗?”拉芬看向远方。

天使内战系列正式结束

[战锤40K短篇翻译] 救赎(下)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