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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四号》-第八章:疏勒战役打响!

2021-07-06 15:42 作者:艾萨克-LOU  | 我要投稿

 “喂?我是布林斯特特工……”

  “现在不是通讯时间,布林斯特特工。”依旧是那犹如沉在冰河底部的石头一般没有感情的声音。

“少给我放屁,项目的决策层是群没感情的机器吗?拿着这些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我无法对此回应,这是上层的命令,我无法对此予以评论,当然了,你也不行,布林斯特特工,“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语言,之后再度开口:”这难道不是你的使命吗?接受指令、执行指令,不问任何事,是什么让你开始在乎其他了?“

  ”我不知道你在扯什么,我就是再冰冷无情也不会拿着人的命开玩笑,别和我说些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话,你是我的联络员,我的行动和任务目标你一清二楚。“我的吼声回荡在密不透风的狭长房间内,像是有无数喇叭在房间角落各处重复我的话一样。

  “你们和Y国的领导层对我们此次行动的敌方部署是一清二楚的,但是这些却对一线作战人员闭口不谈,难道就是要让我们去送死?”

  “否认,布林斯特特工,你的安全会有专人保证,你所在的车组会执行低风险任务,相信我,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公司也不会放弃员工。”

  我一手扶着桌子,将电话放在耳边,身子前倾,刚刚的怒火被他这一席话浇灭了一半。

  “布林斯特特工,你的身份是ISAC公司的外勤特工,你的任务是测试新式坦克的实战反馈,而不是当雇佣兵,“话筒里传出翻开纸张的声音,沉默片刻后,他说:”是安娜对吧?多好的姑娘啊,你们结婚了吗?“

  是啊,我究竟是来这里做什么的?不知不觉当中竟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我放在桌子上的手垂了下来,然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口袋里的照片。

  “你大可以孤注一掷,将那些文件交给最近的指挥官,然后你们会赢得那场战斗,你们或许还会在敌人落荒而逃后遗弃的营地里谈天说地,但是啊,杰森,“他的语气在潜移默化中开始转变了,那本来冰冷刺骨的话语现在却带有些许暖意,像是个劝导调皮弟弟的大哥。

“背叛公司的行为,其后果我想我无需赘述,究竟是当一个微不足道的英雄还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我想你自己会有定夺。”

“总会有你的替代品出现的,在这方面我们十分确信。”

我现在才惊奇地发现,他在说出这些话时的那微弱的情感波动,那带着些许自豪的胜利者语气,像是将对手KO后看着倒地不起的对手的拳击手一样。当然,我自己也感觉被实实在在地打败了。

  安娜,我愿意做任何事,只为回到你身边,再抚摸你的脸庞,和那双清澈的双眼对视……是的,为了这些,我什么都愿意做。

当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那些恼人的模糊梦境让我感到神经衰弱。事实上我在来到这儿以后每每放下警惕打算睡眠之时,都会被拉入一次又一次奇幻的梦境之中。

 我时常梦见很多陌生,但是却似曾相识的场景,大多是城市,但是那城市里的交通工具、建筑物甚至是人们的衣着都是我印象中三四十年前的样式。我犹如一只从时间枷锁中挣脱而出的鬼魂一般游荡在那个世界中,一会儿感觉身临其境,在一会儿又觉得像是在看电影。

  那些该死的梦,它们即使在我瞌睡时也不曾停歇,还有一些是关于安娜的,但有时也会混入一些奇怪的东西:寂静的走廊——就像是我记忆中的,我从小长大的公司宿舍一样,还有那些穿着实验服辨认不清面目的人们,他们围在我的身边,四周的亮光让我睁不开眼睛。

  那到底是不是我的记忆,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我没法记起来?我到底是谁?

 

 当我从模糊的梦境中苏醒过来时,手表上的时间指向了三点四十分。

  纵使隔音耳机十分有效,但是那轰鸣的涡轮引擎还是清晰可闻,略微闷热的空气灌入了鼻腔,让双眼一下子湿润起来,同时也看清了面前坐在车长位置上对我耳机大吼的法德耶。

   “别懈怠了,这不是什么演习或者欺负欺负恐怖分子。”她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车长观测仪器上,面前仪器发出的微微闪光让她的脸上的伤疤看起来像是在微微扭动的小蛇。

我用余光秒到炮闩另一端的埃米尔,此时的他正双眼无神地盯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十分焦虑。

听说埃米尔与四号车的前任装填手是很好的朋友,在后者在一次行动中牺牲后,他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也许对于这位与我年纪相仿年轻人来说,这场战争只是一次无尽的折磨,他想要的也许只是快点结束这一切。

至于法德耶,从我知道的信息来看,他来自一个靠近赛迪班(一个位于首都格雷姆南部的城市)的小乡村,他的父亲是一位基督教牧师,作为一位女性,没有人知道她究竟为什么参军,在像她这么大年纪的女孩子都还在考虑明天要穿什么裙子的时候,她却在研究战术地图和抚慰手下人的士气。

  我重新站直,刚刚用来支撑身体的一条腿已经缺血麻木了,现在整条腿都在发出像是被电击一样的刺痛并伴随着酥软的感觉。我将头顶的舱门推开,观察外面的情况。

  我们正处在一座布满了低矮树木的山丘顶端,远处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戈壁,布满了干枯的低矮植被,刚刚露出头的太阳将天边的一角点亮了,深邃的黑夜的一边被添上了一抹深蓝色。我转动观察镜,看到其余三辆“波斯猫”都在停车待命,惹人注意的是即使是在微弱光线下也清晰可见的穆斯塔法的一号车所独有的扫雷犁。

  每个人都没发出一丝声响,像是潜伏在丛林中的猎人一般连呼吸都要保证不扰动一片落叶,而唯一在耳边围绕着的是哪低吼的燃气轮机引擎。

  突然,头顶响起一阵划破天际的轰鸣,抬头看去,之间从我们的身后的天空中飞来许多战斗机,他们的尾焰闪着耀眼的光芒,好似阿波罗那带有神圣火焰的飞天战车。

他们组成整齐的编队向着预定的目标位置进发着,不一会儿,他们翼下挂载的精确制导炸弹就会率先为这场战役打响第一枪。

 这类型的战斗机在Y国还没有官方代号,在公司中,其被冠以“FZ-2“的编号,其为一种双发战斗机,有着八个主要挂载点,武器库中有着各类型对空或对地武器。


  “开始了,一旦这些炸弹爆炸,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丧命。”恩佐也趴在舱口处,盯着天上的飞机编队。

  也许对于一位经历过Y国二十几年前卫国战争的老兵来说,这些场面算不上什么,但是他总会点上一根烟看着这一切发生,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为亡魂超度的法师。而恩佐的年龄大家也众说纷纭,但是只有一点大家都是认同的,那就是恩佐此前极可能是“布拉德之子”——一队宗教极端武装组织的小头目,或者至少是其中一员,因为他从来不会在他人面前袒露自己的上身,人们说,这是因为“布拉德之子”正式成员都会在身上刺上永远无法消退的纹身。

  很快,那些战机的编队被瞬间打破,地面不知何处发射了几枚导弹拖着明亮的尾巴打下了一架战机,就像是隐藏在芦苇后面的猎鸭人一样,一枪将整个队形扰乱了。

  不仅是地面,从天空远端也飞来了几架战机,那是M国的空军部队,双方很快便战到一处,空中不停地发出爆炸的声响和光芒。

   “好好看着兄弟们,这可是场焰火表演!”穆斯塔法从自己的坦克里爬了出来,拿着望远镜直直地站在炮塔顶上。

  紧接着,几乎所有人都探出头来,向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望去,而在我们的后方,炮兵阵地正在忙活着,无数的炮弹被从特制的容器中取出,推近已经调整好角度蓄势待发的榴弹炮膛内。

一队“气锤”155MM自行榴弹炮编队正在准备开火。


  我等待着,双手紧抓住舱门边,我不清楚究竟这股好奇出自何方,但是这种不言而喻的紧张感在几乎所有在场的人心中蔓延,不只是我们,就是那些步兵也尽可能在不脱离自己岗位的前提下争取到最佳的观赏位置,只为观赏这精彩的演出。

  最先勾起我们紧张神经的是我们身后传出的一轮连续的闷响,像是在敲鼓,但是能清晰地分辨出明显的爆裂声掺杂于其中。再接着,是火光,那是从我们正面,也就是我们一同面朝的方向传来的,它们并不集中在一个点上,反而是遍地开花,那些转瞬即逝的火光在黑暗中爆炸开来的时候蒙着一层朦胧的尘土,当那些火光的耀眼闪光固定到你视网膜上时,你会发现它们更像是一盏盏餐厅里常见的蒙着丝布的台灯。

  “对,把他们炸成灰,干得好。“我从紧接着传来的爆炸声中隐约听到坦克边一名步兵的话语,看去时,他拿步枪的那只手正死死地扣住枪托。

  突然,一切归于平静,黑暗重新吞噬了一切。

  接着,穆斯塔法洪亮的声音响彻在了这归于平静的黑暗中之中。就像是以前会在冲出战壕前发出振奋演讲的督战员一样,这冲击力极强的声音点燃了身边所有人的战意。

  “一年前!当我们从这片土地撤走时,我就发誓定要把国旗重新插到这片土地之上!而现在,人民期待着一次真正的胜利!我们将肩并肩战斗,我们将化身成恶魔的钢牙咬穿他们不堪一击的防线!让他们瞧瞧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装甲兵们,前进!进攻!”

 一号车先行驶下山丘,在其身后留下一阵飞舞的沙尘,紧接着,另外三辆坦克也跟随其脚步驶向戈壁。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那引擎的轰鸣和发出的震动,好似有天神正在怒吼一般,让人热血沸腾,随着速度的加快,作为装填手的我只能抓着头顶的把手才不至于在上下起伏的车身里跌倒。

  接下来的情节,是我在事后闻讯排里的所有人后拼凑出的经过,尽管作为装填手对于战时的记忆就只有从炮闩里弹出的弹壳以及不停发射的同轴机枪发出的清脆枪声,但是从他们的嘴中,我听到了更加全面的细节。

  我们四辆车以进攻阵列排开,即四辆车横排为一线,左右的三号和二号车关注侧翼,中间的四号和一号车关注正面。跟随我们一同进攻的,是四辆装甲运兵车,每一辆中都载有一个班的步兵进行支援,这些步兵将会为我们在进入城市作战时提供掩护和对敌占房屋的近距离清理工作。而在队列最后的,是一辆由装甲车改造而成的扫雷车,上面带有两组扫雷火箭,在发射后其能用在尾部链接的绳索上的爆炸物清出一片供我们进攻的缺口。

  战斗于预期的一样进行着,扫雷火箭在短时间内将雷场清除了,之后我们组成了竖排纵队,以一号车的引导下穿越雷场,在那时,一号车身前的扫雷犁发挥了功用,将面前的沙土连带未引爆的地雷风卷残云一般地清到了车队两侧,硬生生地在广大的雷场里开拓出了一条供人员车流通过的土路来。

  与此同时,敌方阵地此时刚刚从炮击中缓过神来,在见到我们冲过雷区并突击到他们前沿阵地不远处时,他们甚至连枪都没来得及开。

  但是当我们冲过一两道战线后,敌方的反装甲部队也开始向我们反击了。

  制导反坦克导弹此前是M国步兵们对付“牧羊犬”一类坦克的制胜法宝,但是在“波斯猫”身上却起不了太大用处,大多数的导弹阵地不是被我们用高爆弹药摧毁,就是被我们的火力压制打得抬不起头来。

  “三号四号瞄准左侧,一号二号瞄准正面的工事,高爆,一千米,准备!听我命令!”穆斯塔法作为排长下达了命令。

  埃米尔从电脑里选择弹种,我身后沉重的防爆门自动滑开,一枚枚黄铜弹壳的尾部呈现在面前,我立即将一枚高爆弹抽出,塞进了炮闩,其在关闭时发出了清脆的闭锁声。

  “完毕!”我回答道。

  “开火!”

  “炮手开火。”法德耶重复并执行了穆斯塔法的命令。

  四枚闪着白光的炮弹在还未蒙蒙亮的夜色下冲向了远处的M国阵地,活像是几个划破星空的流星一般,但是在那流星消失的瞬间,没有一如既往的沉静,而是四次在不同位置的猛烈爆炸,除了一瞬间的橘色火光外,只有那被冲击波激起的巨大烟尘柱矗立在哪里,犹如面纱一般飘在半空。

  而对于当时的我,面前炮闩像是脱缰的公牛一般向炮塔后侧撞去,而在接触到哪儿之前,便又温顺地退回了原位,一个黑色的圆盘从炮闩里弹了出来,掉到了收集器内,那是可燃弹壳剩余的一部分。

 而与此同时,在我们进攻方向的左右两翼,相同的攻势也在同时进行着,但是显然只有装备了“波斯猫”的装甲部队才能在第一时间顶着敌人的枪炮冲过雷区。

 我们就这样清理了数个敌方火力点,紧接着,我们驶上了公路并打算借由这条公路向目标大桥前进,而其他友军部队则都在我们的侧翼为我们打掩护,如果没有他们清理掉附近的M国部队,我们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用马路来进行机动。

  一开始,马路两旁是茂密的树林,但很快,两旁的树林变得稀疏起来,右手边的那一根根或是已经枯死或者还在生长的树干之间,你能看到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戈壁,不远处的一处隆起山坡顶部则是一处油田,几台抽油机竟然还在工作着,难道哪里还有人在不成?

  在那树林边缘一直到那处隆起的这段距离上还有这几处独立的砂岩和起伏的缓坡,远远看去像是被静止了的黄色海洋一样。

  树林边缘外的公路两旁是向下的缓坡,很明显这条道路在建筑时被刻意地抬高了,而在车队前方两百米处赫然杂七杂八地停放着很多货车和集装箱车,有的车头诡异地扭向一旁;有得甚至已经发生了侧翻,但是没有看到平民司机的身影。而在周围的戈壁上也杂七杂八地放着被遗弃的轿车,有些已经因为长时间地曝晒或者焚烧而变形。

 

 这些车很可能是逃难的平民们遗弃在这里的,在这场战争初期,疏勒以及其周边的很多人驱车远离战火,但是他们时常发现整个公路系统已经近乎瘫痪,故此选择弃车逃命,就这样,很多公路上都挤满了汽车的残骸。


 “全车停!”连长发出了指令,整个车队像是静候猎物的蟒蛇一般停在了马路正中央。

 我疑惑地看着那堆像是汽车坟场一般的堆在一起的车辆,总觉得心里发毛。

  而根据之前的卫星图像,这里本应没有这些障碍物的。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反装甲部队的伏击策略:在敌军前进的方向故意设置路障,然后在其疑惑之时突然从侧面发起进攻。我希望是我多虑了。

  连长借由对讲机大声斥责着为什么部队停止了移动,穆斯塔法也从炮塔里探出身来,用对讲机指挥一辆“牧羊犬”坦克来将这些障碍物推到一边去。

    “每个人都打起精神来,各个车长和炮手给我盯好自己的警戒区域。”穆斯塔法的命令下达后,车队的每一辆坦克都将炮塔对准了右手边的戈壁滩,每一辆车都有自己的观察角和警戒区。

 “那是什么?”电台里不知谁嘟囔了一句

 当我的耳朵还没将这段声音在耳膜上震颤所引起的生物电传输到大脑前,视网膜上就已经接收到了突如其来的刺激:那似乎是一道平行于地面的闪电,以极快的速度从我们右侧的某处飞驰而来,但是那东西又静地出奇,丝毫听不到任何声响,之后是火花,那是那辆“牧羊犬”的侧面迸发而出的,像是一朵在瞬间绽放的橘红色花朵,但是那些花瓣却是由一束束同样是橘红色的细丝化成的,再接着,坦克的另一端绽放了另一朵相同的火花。

  这一切的就那么发生在我眼前,我在回忆当时对时间的感受时受到了某种矛盾的反馈,我深知那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但是当我回忆这一切时,却又像是慢动作,甚至还能像胶卷一样倒带,然后重新播放,再倒带,再重播……

 紧接着,我的耳朵里涌进了无数的声音,我能感受到不堪重负的耳膜在振动的同时用剧痛发出反抗,那一道道无形的能量冲击着我的双耳和连接着它们的脑神经,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等待,全都一股脑地塞进了我的意识当中。

 “遇敌!遇敌!右方!”

 “那群可怜的家伙完蛋了,他妈的!都没人从那车里爬出来!”

 “全车队原地右转,把主装甲面朝接敌方向,索敌,把你们那该死的热成像仪给我打开!”

 我被远处弹药殉爆的起浪和瞬间的惊吓生生地失去了意识,虽然只有几秒钟,但是眼前除了一块块巨大的黑斑浮现外,只有耳边的埃米尔和法德耶以及电台的声音还在回响着。

 “老大,你有看见那混蛋吗?”埃米尔叫道。

 “我屁都看不见,这群家伙从一开始就在这儿埋伏我们,我他妈……嘿!十四点方向!”

 “我看不见!”

 之后是炮塔转动的声音,法德耶似乎使用了车长控制系统越过埃米尔直接将炮管对准了目标。

 “看见了吧?好,长官,十四点方向,就在那片隆起的山坡后面,就是那片油田,这狗娘养的就露出个炮塔出来!能辨认的只有两辆长官!嘿!杰森!”

 法德耶将我一把拽起,顺手打了我后脑勺一下,虽然不好受,但是确实让我清醒了过来。

 “我他妈还以为你死了“

 我恍惚地站了起来,之后立马接到了穆斯塔法的命令:穿甲弹!750米,齐射,听我指令!

 “炮弹就位!“

 “索敌完成!“

 “好了,准备,埃米尔,放!”

“  弹药射出!”

 几发坦克炮弹划着弧线眨眼间便飞向远处的山坡,但是只激起了一片沙尘。

 “全车放烟雾弹,我们在这儿就是活靶子!”

 埃米尔摁下一个按钮,炮塔外响起一阵接连不断的闷响,之后是在远处清脆的炸裂声,从观察镜能看到面前升起了一道绵延覆盖整条车队的白色高墙,突然,对方的一枚炮弹穿过了烟雾,超音速激起的声波卷起了一片烟雾,随后擦着我们的坦克击中了身后的悬崖。

 “排长!怎么办?”法德耶焦急的等待着穆斯塔法的命令。

 穆斯塔法的电台沉默了一会儿,但是很快便坚定地说道:“现在,装甲运兵车全部退回树林待命,所有坦克散开,成进攻B3模式,看到那些缓坡和砂岩了吗?把那些东西当掩体,现在,出发!“

 有必要说明,Y国装甲部队在接敌和防御时都有着模式化的车队队列模式和进攻方式,以“进攻B“这一命令为例,其大体意为:以每组两辆的队形分75米平行排列,每组轮回射击,且在其中一组车队进攻或转移时,其余车组需要停车或者尽可能地提供火力掩护,一步步地缩短与敌方的距离,之后以包抄或者正面突击,消灭敌方装甲车辆。而“进攻B3”则是专门应对这种类似平原的地形设计的,在这种作战情形下,缓坡和石块将会是很好的掩体,而掩护组也需要尽可能地随机应变,使用这些掩体。

 很快,一切都按照训练按部就班地行动起来,我们毫不犹豫地驶下马路,顺着一处山坡开上了平原。

 “老头子,沉住气,咱们全看你了,埃米尔,打准点,只要有机会就把炮弹给我塞进他们那该死的铁棺材里!”法德耶紧盯着热成像仪,双眼甚至恨不得紧紧地贴在上面。

 “全体轻火力压制,把曳光弹往哪个方向扫过去!”

  我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口,将面前的机枪上膛,试着向远处的山坡处倾泻子弹,那些特殊的子弹先是在空中呈现出绿色,而后渐渐变红,最后落到地上。

  当时的我看不到任何敌方坦克的踪迹,事实上除了拥有观测仪器的人员外,没有人能看到那两个几百米外刚好从山坡后面露出来的炮塔。

  而这两个隐秘的猎手对于面前步步逼近的对手丝毫不紧张,他们的炮口紧紧地锁定到了认准的目标上,电脑程序机械地将我们的移动数据传输到炮塔的传动机构上,使其连风速、气温甚至湿度的影响下的发射的提前量都一清二楚。

 突然,艾萨克的座车的炮塔正面瞬间激起了一片金属射流,然后整个车速缓缓地降了下来。那一发结结实实地击穿了炮塔正面由复合装甲铸成的坚固盾牌,虽然没有直接伤害到炮塔内的成员,但是火控系统几乎完全当机,当然,艾萨克本人也吓得不轻,在得到允许后立马弃车寻找掩体去了。

 我们与那座山坡的距离不断拉近,炮弹不停地在这片狭小的盆地区域低空划过。

  突然,敌方的一辆坦克猛地将自己的半个车身露了出来,虽然这是为了瞄准逐渐逼近的我们的不得已之举,但这一冒失的行为将自己的身形暴露无遗,给了埃米尔一个好机会。

 “你这耐不住性子的小雏鸡儿!”

 炮闩瞬间向后撞去,而一发穿甲弹从炮口激起的烟尘中犹如骑兵的钢枪一般向前方飞去,接着是远处一瞬间的火花绽放,之后是耀眼的,犹如夜晚人们筑起的巨大篝火一般的冲天火柱,那过后才传来的嘶嘶声让人不禁想起火箭点燃时那狂暴的火焰冲击空气所发出的怒吼。现在,我们离那座山坡已经不足两百米。

    “干得好!他们沉不住气了,四号车从右面的山坡的缺口摸过去,二号车从左面进攻,一号车继续向他们压制火力!”穆斯塔法的命令中也难隐对这重大胜利的喜悦,原本沉稳的声音也多了一份做作的尖细。

 “老头子向十四点方向前进,在那片缺口处停车,对就是那个。”

 “好……停车,快点!这家伙已经从射击位置退出来了!穿甲弹!准备!”法德耶兴奋地像个孩子王一样下着命令,我能用余光清楚地看到她的一只脚在不停地抖动着。

 “开炮!”

 “弹药射出!”

 这一次,炮弹打中了那坦克的炮塔,那炮塔与我们的坦克相比要小一圈,似乎是由于装备有自动装弹机的缘故。奇怪的是,那车并没有起火,虽然有烟从其中冒出来,但是驾驶员似乎并没有受到伤害,但是肯定吓得不轻,被打中后不久便加速开始倒车,一直到撞上了一颗岩石才罢休。

  那可怜的家伙立马从坦克里爬了出来,灰头土脸地朝着我们进攻的反方向逃去。

  当我们排剩余的三辆”波斯猫”都冲进油田时,身后的装甲运兵车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来,随后的清理工作进行得也十分顺利,而且在见到自家坦克被摧毁后,他们也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意志。

  可是我们惊奇的发现,这里竟然有许多印着外国企业标志的运油车,当我们冲进那些早已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时,能看到许多被烧毁的文件。

  看起来,M国并没有浪费占领疏勒后所的到的大量石油资源,光是这一年内得到的采集量就能为他们带来不可计数的资金,而这些资金会反过来变成炸弹和坦克达到我们的头上。

  Y国军中时常在讨论M国背后的“金主”是凯波塔尼亚联邦这件事,也许是因为他们依旧对Y国在国际石油市场上的紧缩出口政策抱有敌意,而M国三年前率先发动的战争不过是为了解决这个不按照他们定制的“游戏规则”的玩家罢了。

  不管怎样,我不去细想这些事情,这些国家之间的争斗与我毫无关系,这场战争对我来说只是一次出勤而已,而如果想回到安娜的身边,便就不能想得太多,投入太多情感。

随即,没有丝毫的怠慢,我们立马登车,马不停蹄地继续朝着大桥方向前进。

  因为我们收到消息,那里的战斗急需我们的增援!

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另外三个营级装甲单位投入了战斗,尽管他们装备的大多为相对落后的“牧羊犬”坦克,但是他们依旧为突破疏勒城的M国防线立下了汗马功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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