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向小说）破魂兽影 第四章第四节 WI线

 沃利尔抱着灰狼，从冰水中起身，冻僵的肢体在机械的维持下继续驱动，阻碍神经对环境的感受。他面无表情，看着怀中的“冰雕”，朝着地下室走去。  瞬间的降温足以让生物的生命体征在瞬间停息，终止在最后一幕，甚至不曾拥有闭眼的机会。低温让灰狼的身体陷入沉睡，若是没有特殊的处理手段，他的身体只能等待融化后的重铸。  但沃利尔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一手扛住灰狼，一手推开地下室潜藏的闸门，本应冰凉的气息从他的身旁溜过，他却未曾感受到丝毫凉意。  随着沃利尔的进入，原本黑暗的整座地下室都被朦胧的微光笼罩，那是从仪器的边缘露出的微光，冷色调下的色彩多样繁杂，地板间微弱的白光则为它们留出了涂鸦的空间。将地下室。  闸门悄然关上，静默的房间里只有沃利尔急促的呼吸声与未曾停下的踱步声。他已将威尔德放在手术台上，慌忙地四处寻找着他藏起来的零件。  他拉开那些储物柜，将其中多余的瓶瓶罐罐轻轻推开，只在剩余空间中寻找着一些细小的芯片。或在置物架上翻找着，打开密封好的纸箱，掏出相似的小巧物件。  或是因为低温作用下，机械器官的超负荷工作让他有些不适应，他的呼吸像燃烧的火焰般急促，但他的体温却仍然偏低。尽管如此，他的动作却没有减缓的迹象。  在找齐所有的零件后，他松了一口气。得以恢复的体温让汗液从他的身上产生，也让呼吸变得平缓。他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操作着手术台旁的仪器，将那些指甲盖大的芯片们有条不紊地放入一个接一个放入专用的格中。  身旁的仪器也在他的操作下启动，老式的机械臂随即运动，上面还悬挂着一盏亮灯与一把利刃，恰好能够将手术台上的躯体全盘展示出。  “虽然你睡着了，但保险起见，还是和昨天一样。”沃利尔将装满芯片的金属盒推入某个仪器预留的口中，引发了另一条机械臂的运动。他将不远处的另一张可运动型手术床推来，轮子在地砖上滑动，而他的双腿也在跑动着，看上去很有些费力。  当他将两张床拼在一起，床上的威尔德险些落了下去。他连忙跑到一侧，将威尔德从床边扶正，又走回另一侧，将两张床的仪器调节在一起。  他打开床边的柜子，从中取出一个保险箱。他将自己的拇指按在锁的位置，屏幕随即亮光，并让保险箱解锁，在他的抓握下打开。白色的雾气里，紧密地躺着数瓶药剂，分装在针筒中，其内的液体露出淡黄色的外表，似乎很是粘稠。   他拿起两支针管，安装在两张床分别的机械臂上，又将剩余的全部取出，将其中的液体全部挤入机械臂下方的一个小洞中，自己则爬上另一张看上去要宽上许多的手术床，从一手的手心拔出数条数据线。   他将这些数据线分别接在两张床共同的接口处，同时侧身，小心翼翼地摘下威尔德项圈一侧的外皮，将其中一条数据线插入其中。他不得不放缓速度，防止对方冻结的身体因此而损坏过多，影响手术的效果。  “接下来，就是好好睡一觉了。”沃利尔按下接口处的一个按钮，自己则闭上眼睛，双手放好。他的呼吸逐渐减缓，忽然停止，与身旁的另一具身体一样。  在主动放弃意识的前一刻，他听见了两侧玻璃罩合拢的音响。他猜想，自己等了这么多次的机会，总算到了能够实现的时候了。  等到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前却只是一座座高耸的纯白冰山，虽然从未感受到冰冷，但背部细沙的绵密的触感让他联想到了那些陪伴他度过大半辈子的山。  “果然是你干的，把这辈子的我也扯了进来。你什么时候才肯罢休呢？你也知道，违背‘准则’的后果会是怎样。”温柔的男声从他的身边传来，像是青年般的爽朗，却似乎夹杂着许多负面情绪，显得故作低沉而颓靡。  他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灰狼正跪坐在他的身旁，两膝相并，与自己的手臂相贴。倘若是在他能够感知到的世界里，那一定是会让他久违地感受到温暖的东西。  “威廉！”他转身便扑向那头灰狼，以自己庞大的身躯压住另一具。他将他的头靠在灰狼的脸颊旁，双手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这份重力被额外施加给身下的灰狼。  “只有见到我，你才会这么热情。”威廉伸出一只手，轻抚沃利尔的头。雪色的平原在他的驯服下显得温顺而平缓，尽管火山蠢蠢欲动，但他的抚摸能够延迟这场“灾难”。  “不过，你对待那些‘我’，可真是毫不留情呢。你知道，他们的记忆和感受，也会和我统一。”威廉的另一只手在沃利尔的身体上探索着。他揉着沃利尔被已经成形的肌肉覆盖的身体，将趣味集中在了腹部。  “这一次我明明已经在尝试了，但是他的反抗情绪只增不长。”沃利尔叹了口气，抬起头来，与灰狼对视着。  “毕竟你的演技太不自然了，在我看来，你就像个欲望过剩的心理变态。”威廉轻轻笑着，异色的双眼像迷幻药般，让沃利尔停不下对它们的凝望。  “毕竟每一次见你，都需要等这么多年呢。除了做梦，要见到你比登天还难。”沃利尔蹭了蹭灰狼的脸，作为一种欢迎或是喜悦的表达。  “不过，你还是喜欢被摸肚子呢。你该庆幸这么多个‘我’，没有一个是知道你真正的弱点的。”威廉的手从所能触及到的沃利尔身体的每一处滑过，灵巧的指尖像越过群山万岭的领路人，即使锋利，也不会划伤他的皮肤，而是让他们的情绪共同被安抚。  “你说，如果你放过其中一个我，我现在会和谁在一起呢？”威廉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沃利尔的头。几片羽毛从沃利尔的头上飘落，洁白的色彩让它看上去比雪花还可爱，在银色的毛发间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