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体列传）《克拉克斯.暗鸦之主》（第十八章）

整个军团围绕在了影中救世主号的两端，见证了原体对阿加斯总计长的判决。

坐在指挥宝座上的科瓦斯·科拉克斯陷入了沉思。他的船员们正在船底座恒星耀眼的阳光下默默无闻地工作着。战舰天窗是打开的，但反应装甲玻璃却为保护甲板免受辐射将它堵的个密不透光。太阳填充了大部分的视野，唯有一条伴随着日冕耀斑的扭动黑色曲线，暗示着远处的虚空。

如要将百叶窗拉起那会对眼睛造成很大的伤害。影中救世主号与恒星相间甚近，对于人眼和机器都有着极大的危害。没有百叶窗提供的几米厚的装甲，那指挥甲板就会很容易受到敌舰的自杀式袭击或漂浮要塞的超远程武器打击。但是克拉克斯却很想外看。

空间站正向着太阳疾坠。由于重力推进器和引擎失灵，这颗船底座恒星对空间站的质量也施加了不可否认的拉力。从克拉克斯的角度来看，前哨站就像一个黑色的剪影，慢慢地，几乎优雅地坠入火海，但原体却透过了光影错觉看到了真相。空间站正以极快的速度陨落，而且还在不停的加速。唯有它这必经的下坠之路配上了太阳那相对巨大的形体才赋予了它表面上的尊严。

在一个投影球内，漂浮着一个光纺的模型。克拉克斯将其设置为了热视图，将垂死的轨道显示为白色、橙色的混合图案，在远离太阳的表面上，则布上了微弱的冷红色痕迹。

这里只有一种声音在急促地讲话，那是阿加斯的声音，通过广播到了舰桥，并由影中救世主的通信人员转发到其余的城市。自从暗杀精英们回到了特尼布鲁斯号以来，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小时。在这四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对千月的主权进行了浮夸的宣扬，对帝国谴责也加持了咆哮。与此同时，空间站里的温度一直在升高。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阿加斯沉默了，但随后他的愤怒或恐惧又会占据他的主峰，他将重新开始。克拉克斯的命令没人回答。同样，芬克上将发出的多次远程访问也没有得到回应。和阿加斯恩怨必先解决。

第二个体型更大的投影球展示了与芬克同派的剩余一千座城市的战斗。这些微缩的世界已经排成了一列令人钦佩的纵深防御列阵。即使不断受到轰炸，卡里奈人的舰队还是从这个复杂多变的堡垒中出发，对第27远征舰队发动了报复性的打击。帝国军队，包括暗鸦守卫的盟友圣兽兵团，正在一个接一个地占领这些城市，但在过去的几周内，人员和船只的损失一直居于高位。原体的一些军官对他发起的行动感到不满。芬克的手下亦是如此，但克拉克斯决心已定。正义之风必将为作战之首。他注视起了战略投影，因为那里有一个正在闪烁的航船标志，那个标志变成了红色，渐渐一闪一闪地消失不见了。

他把目光转回到正在坠落的空间站上。

空间站的一些防护罩仍然有效。一层充满能量粒子的朦胧面纱在它周围向上飘动，在太阳风中描绘出美丽的色彩。这种死亡有一种阿加斯不配得到的美。

“该对空间站下手了。”克拉克斯平静地说道。他的话像解剖刀一样刺穿了阿加斯愤怒的言辞。

“大人，还有十二分钟。”占卜官回答说。“他们最后的隔热层正在失效。”

一团黄色的火焰从空间站冲了出来，在太阳烈焰的衬托下几乎不可目见。

“是时候了，”克拉克斯说。他从他的宝座上站起来，下令激活了全息投影。“总计长阿加斯，”他说。“我不是作为一个征服者来审判你的，我会像那些无论何时都会审判暴君的有德之人那样对你行审。”

“请听我说!”阿加斯试图反驳，但克拉克斯的声音把总计长的话压了下去，把它们踩成了乌有。

“当我们来到这里时，你们是捍卫这个体系自我管理权利的呼声最高的人之一。为了支持你的论点，你把保护人民不受外来暴政作为你作为领袖的首要职责。然而，在面临一定的军事失败时，你并没有投降，也没有拯救那些要保护之人的生命，你摧毁了他们的思想，把他们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只是为了阻止我的战士们的前进。你杀了成千上万的人来保住自己的性命。可结果，我们依旧在此。

“你的结局不可避免。你正在走向死亡，总审计长。当你的避难所内温度上升，你的肉体在你的骨头上烤焦时，你将会知晓这么做的缘由。人类的帝皇派出了他的远征军，从你这种家伙手中拯救人类。至少，你会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样的命运，不像是那些被你判为无意识饿灵，最后还为你挡刀的可怜家伙一样。我宣布对你进行火之审判，阿加斯总计长。我曾向你保证，我将是你看到的最后一张人脸。现在它已实现。所有压迫者都将死在我的手里。”

“我要诅咒你! 诅咒你和你的帝皇! 我会永远诅咒你。我们已经是统治者了，为什么还要回去做奴隶？为什么要......为什么...... "阿加斯发出哽咽的声音，并开始尖叫了起来。

“就像所有的人在面对死亡时一样，你露出了真面目”。克拉克斯说。“再见了，总计长”。

阿加斯的嚎叫整整持续了一分钟。虽然频道内充斥着恒星的干扰，但他的尖叫依然清晰可闻，直到一团微弱的黄色火焰点燃了空间站。

“大功告成。”克拉克斯说。

船员们都看向了原体。

“命令军团驶离太阳。向芬克上将发出信号，通知他暗鸦守卫将加入战斗。发送的消息不要追加密保。对整个星区循环播放阿加斯最后三分钟的录像。这些小领主都会为他们拒绝帝皇的慷慨之举而后悔的。”

当影中救世主号高速调转船头时，恒星的炽热之洋也随之翻动了起来，墨黑的虚空取代了橙色的火焰。

“让他们知道我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