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小说杂谈（三）《刀剑神域》：神作还是烂作？（上）

2023-04-06 11:49 作者:骑猫魔神 0人读过 | 我要投稿

一提起《刀剑神域》的名字，是否能勾起你久远的回忆呢？据我所知，《刀剑》是很多人入宅乃至入轻小说坑的作品，现在也已经达到了3000万册销量。然而，就是这样一部承载许多美好回忆的超人气作品，却在YouTube等平台上一片骂声，几乎成为烂作的代名词。（）

《刀剑》到底是神作还是烂作？诸多争议从何而来？我们来谈谈《刀剑神域》及其作者川原砾的事。

由于这部作品的篇章性极强，大部分典型的批评也集中于几个篇章，我们不妨顺次来讨论，最后再来看一些整体性的问题。先来看看整部作品的篇章划分。（川原起名字饶了我吧）第一、二卷是艾恩葛朗特，即俗称的“SAO”篇；第三、四卷为精灵之舞（ALO）；第五、六卷为幽灵子弹（GGO）；第七卷为圣母圣咏；第八卷叫“Early and Late”，类似短篇集；第九到第十八卷为Alicization篇；第十九、二十卷为Moon Cradle篇，类似Alicization的后日谈；第二十一卷往后是Unital Ring篇，连载至第二十七卷。

“SAO之后再无刀剑”、“对我而言心目中的刀剑在SAO篇就已经结束了”……诸如此类的评论我经常能在某站看到。我们先不提SAO之后的篇章如何，来看看这一广受国内网友好评的篇章到底是否能对得起如此高的赞誉。SAO篇的情节主要是黑色剑士桐姥爷在死亡游戏刀剑神域中冒险通关，还收获了爱情。

从谋篇布局上来看，第一卷讲述了SAO从开始到通关的故事，中间穿插以桐亚的爱情故事，而第二卷用四个短篇事件补充桐人的经历（以及后宫）。第一卷的叙事氛围较为紧张，突出了SAO作为死亡游戏带给人的惊心动魄。在紧张中川原穿插着描绘桐亚的恋爱故事，纯爱一路到底，在战斗系恋爱作品中也显得很出色。尤其是最后一幕桐亚看着暮色中的钢铁浮游城慢慢解体消亡时的相拥而泣，几乎可以说是整个艾恩葛朗特篇最具表现力的场景。川原也曾说过，这一幕的场景是他构思整个艾恩葛朗特篇的起点。第二卷的布局处理基本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第二卷的四个故事分别以西莉卡、莉兹贝特、结衣与幸作为主人公。这样布局的好处很明显：在补充故事情节和人物的同时避免插入主线剧情引起混乱和干扰，有点类似游戏中的支线任务。这些支线故事在保持主线紧张感的同时从不同视角展现了SAO这个死亡游戏的特点，也有助于主角形象的塑造。但是不得不提，在支线故事中，后宫角色的不断出现令人有些审美疲劳。在主线中刚刚表现了桐亚纯爱完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支线中桐人却又马上和别的女孩子混在一起，对主线剧情的伤害也是不可估量的。就连川原也在后记中向读者谢罪，承认这一安排的不妥。从这里也就奠定了《刀剑》伪后宫的基本格局，也是我所认为的最大败笔。到了后面我们再接着聊。

另外，尽管有第二卷四个故事的补充，大部分批评者还是认为这一篇章过于仓促浓缩，导致很多细节没有展开、很多内容读者无从得知。这或许可以归咎于早期web版没有对整部书做规划，内容分配不合理。在改编成文库版时，为了妥善处理这个问题，《刀剑神域进击篇》应运而生。然而，本应为了SAO剧情服务的进击篇非但没有补充多少细节，反而让川原大面积吃书，甚至连桐亚的重要剧情也做了大幅修改，完全无法自圆其说。从《刀剑》的web版到文库版、文库版动画、进击篇、进击篇动画，几乎每次SAO篇的内容重复出现川原都会吃书，差不多是“剧情请以最新版为准”了。而如今，进击篇进度缓慢又沉迷新的剧情无法自拔，几乎成为摇钱树，许多读者认为其将以烂尾结束。众所周知，川原砾并不擅长为作品进行长期规划。这个大弊病也成为了川原直到现在的顽疾。

从剧情和设定上来看，其实这一篇章亮点不少。冒险、紧张感、桐亚的完美爱情都是非常吸引读者的剧情特色，在很多传统的轻小说中也都有所体现。另外，诸如“VRMMORPG”以及“NERvGear”等等具有科幻元素的构思和幻想很能满足读者对于未来科技和游戏技术的想象。在想象力这一点上，川原的作品在同类型的作品中的确是超前的。虽多有不完善或漏洞之处，但这些设定总体上对于故事很有意义，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曾有人指出，SAO篇在剧情上最大的硬伤就是“结衣”这一设定。在SAO这一死亡游戏中引入结衣这一不会死亡的外挂角色，打破了逻辑，也破坏了人人危险的紧张气氛。在结衣即将消亡时，桐人出手接入系统运用非常离谱的手段将结衣保存下来，更为败笔。这样的剧情不合理之处也为精灵之舞篇中更大的败笔埋下了祸根。另外，很多读者的注意到，在UR篇中，结衣成为了玩家的一员。这就意味着她拥有了HP，也可以参与战斗。川原是否会对结衣发刀乃至便当呢？我们还得继续关注UR剧情的动向（）

关于人物的塑造，多数质疑集中在主角桐人上。有人斥之为玛丽苏式的人物，也有人说根本读不出他的性格和人物特征。关于前一种声音，川原也曾承认，自己把桐人和亚丝娜塑造得过于完美。而关于后一种评价，我不能说同意，但是问题还是出在叙事的视角和川原的写作功力上。《刀剑》的大部分篇章以桐人第一人称进行叙事，这一叙事虽然方便好用、可以使读者迅速代入主角，却并不能很好地反映出主角的特征。相反，第三人称叙事虽然损失了一些心理描写，但是能让人一下子抓住人物的特征。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再加上川原在前期的写作功力并不强，常常问题频出，本来就有这方面的问题，所以综合起来导致桐人这一角色的特色并不鲜明。

艾恩葛朗特就先说这么多，希望下个篇章省事一点。（）

很遗憾，这一篇章是整部《刀剑》中问题最多的一个篇章。可以说，“SAO之后再无刀剑”与紧承SAO的ALO篇有着很大的关系。这一篇章究竟问题出在哪里了？

光是剧情上，这一篇就足够被骂死了。甚至不提具体情节发展，光是兄妹禁断感情、多次重口ntr（触手、凌辱、拘禁）就足以将这两卷拉黑了。然而，川原却并不满足于此——在故事本身并不出色的情况下出现大量多余的人物和情节设置，漏洞更是不少。我们先说兄妹的事。由于我们在第一卷谈过伏见司的两部妹控作品，所以想必各位对这个题材也不算太陌生。先不提这种兄妹的禁断感情在法律上是否可以，在小说的情节中我认为这完全是多余而荒唐的，除了给桐人扣上“后宫王”的帽子外别无他用。具体来说，我看不到直叶喜欢上她哥再失恋，最后跟她哥在游戏中打了一架后和好这一大长串剧情的意义所在。不管剧情如何猎奇荒唐，最后“后宫加一”——这样的感情完全就是不必要的。川原在后记中也承认，这种后宫剧情只是他个人的癖好——对此，我竟无言以对。再者，在这一篇章中，作为第一人称视角的桐人理应对自己的妹妹并无任何恋爱感情，可针对直叶的杀必死情节比比皆是。读者通过桐人的视角阅读故事，却通过这些杀必死产生一种直叶也是可攻略角色的错觉——明显自相矛盾。可以看到，川原为了满足自己的某些癖好，只能牺牲了故事情节。三木！谁叫你让作者释放xp的！快boom!

接下来我们谈谈最受争议的ntr。在这方面，我相信无需我多言，其实读者们心中也有谱。在亚丝娜逃出须乡的鸟笼发现须乡的实验秘密时，川原安排了两只鼻涕虫怪物进行某种play。这一场意味满满的ntr其实完全多余，只能说与须乡之恶和川原的癖好相得益彰，而在剧情上完全没有实际作用。第二次主要的ntr在结尾处。相比之前一次，这一次在剧情上主要起到了在故事的关键节点上拉仇恨、推高故事的气氛的作用。详细内容我不愿意分析了，相信也没有人爱听。但是记住，这将不会是川原最后一次使用ntr或性侵的方式推动剧情的发展。另外，我其实并不愿意在分析时上升到价值观的高度，但是这里不得不说一句，川原这种情节的描写就是赤裸裸的物化女性角色。

在剧情上还有一点，就是无关信息的冗杂。相信读者也有体会，精灵之舞篇中存在大量的无关“伏笔”干扰阅读的情况；也有好几场完全多余或者可以删减的战斗，例如兄妹二人在ALO中的那一场；更有许多多余的龙套角色，例如直叶/莉法的那个绿发小跟班。我认为这些无关信息完全可以删减，以提升阅读体验。

在人物设计上，最失败的莫属须乡伸之。我认为在这两卷中，须乡的作用主要有二：第一是作为整个精灵之舞篇章的最终反派boss出场；二是与茅场作对比，达到进一步将茅场洗白的目的。一言以蔽之，后者马马虎虎基本完成，前者一塌糊涂。须乡与茅场的对比主要体现在目的和手段上。茅场晶彦的目的是创造他理想中的世界并观赏，这种近似疯狂科学家的目的我们可以理解；但是须乡的目的呢？想要霸占亚丝娜还是要做新世界的王？这样的目的不得不说非常简单、纯粹，但是也让人觉得非常可笑和无聊——这种狂妄一下子就将读者的仇恨拉满。而从手段上，这种比较更明显。茅场创造死亡游戏，甚至自身参与其中，桐人谓之“在面对任何场面时可都是绝不退缩的”，成为很多读者口中的“真男人”；而须乡利用职权到处为非作歹，扣留SAO玩家的意识、拘禁、ntr凌辱等等数不胜数。这样一来，似乎“绝不退缩的”、桐人有难时出手相助的那个天才科学家疯子杀人犯也显得并不是那么可憎了。就像似乎因为有了熊先生这一差生，蛙先生也能荣登三好学生之列了。可以说，川原为了将茅场洗白，不惜一切代价将漆黑丑陋尽数涂抹于须乡。但是，问题出在他没有考虑到对故事本身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具体来讲就是川原由于其自身写作水平有限以及他奇怪的癖好，只会以恶心读者的手段来塑造须乡的“恶”。想要塑造一个反派，方法自然有千万种，可川原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触手和凌辱恶心读者以刺激读者对于须乡的排斥，最终也只能让读者感受到恶心。用这种下流的手法塑造一个反派，不知当年的川原是否黔驴技穷了呢？总而言之，我认为，须乡这类又蠢又恶的人物是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部小说某个篇章的最终boss的位置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