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Luna the Psychologist

第八幕：受困梦境

露娜动用魔法意念使自己此刻的空间感汇集在胸膛内，促使自己受到刺激，好在梦中惊醒。她不敢笔直冲进一望无际的海洋深处靠窒息苏醒。

   从海平面可凝视倒影，翅膀比平时更容易推动空气，能使自己在半空飞翔，越往侧面走，露娜越期盼这个梦境可以在自己濒临绝望之际，显现一座岛屿，可是，地平线终究是地平线，任凭走白米都架在那里。狂风夹杂着魔法炮轰击，露娜赶在一小撮能量束撞击礁石，主动伸出翅膀，任由破碎的礁石打在身上，这种瞬间疼痛，让她不禁咬牙降落，这种程度的疼痛都没法让自己惊醒，

  “昙塔巴斯，你没在开玩笑？为什么我没法脱离自己做的梦？

那章鱼后撤回去，露娜看着它触手上的吸盘依次水平和木栈接触，刺啦一声连同结构一起撕裂下来，就连章鱼的触手也粗壮的宛如一架桥梁。两只小船西北蛮力相互挤在一起，船舱出现裂纹，结构完全被触手死死缠绕，骨架变形着，扭曲着。锋利渔网挤入章鱼触手的皮肤上，留下殷红印记，小鱼儿们一下子挣脱牢笼，一个个摆动身体，一个后空翻跃入海面，不见踪影。章鱼大概是被渔网划伤，吸盘吸力导致他又扯不下来，叫声震耳欲聋，穿破耳膜那种撕裂感使露娜不得不先去安抚它。

章鱼把她的“出生点”撞毁了。

露娜换死亡镰刀出来，小心翼翼操作魔法用镰刀，挑断渔网交叉线之间的地方，红色的番茄汁大片流出，给海面泼上一层油彩不说，“别叫了，你叫一声我耳朵承受不住。”锋利的镰刀割断渔网，另一只触手插入海底，靠吸盘竟然抓回一把逃跑的鱼，

   它也是不客气，一把塞进最终大口朵颐，没忘记留一只，露娜看着好好一条鱼，身体脊骨动弹不得，鱼头鱼尾卖力山下起伏，怎么也翻不上去，变成了在原地转圈。

  “你还知道感恩啊。谢谢。”露娜只用镰刀切割腹部皮肉，塞进嘴里品尝味道，“腥味真大，掺杂大海特别有的咸味。不可能，我在梦中居然能清晰辨别食物味道？”

露娜朝垂直海面低头望去，木栈连接防线完全复制当前位置，准确描述的话，无名码头在等待未知的船停靠木质码头卸下货物。因为露娜观察到，每个木栈分支出的小节点，两艘，到五艘不等的小船停靠在码头边。这些船携带的鱼群种类和装备优良程度是按照海面高度从高至低依次呈递减状。最高的一处，渔船装的是灯泡鱼，，除渔网外还有电枪；某种发射仪器。至于在几百米处，水平面涌出浪潮，一遍又一遍冲刷在垂直面的船体，导致其发生明显褪色，渔网破烂不堪，只有几跟折断的桨。

“露娜，别慌，我们是在睡梦中醒来的，那这顶多是个很荒唐的梦。昙塔巴斯不是说过，梦境也对标平行世界，有来必有出。我肯定还能看见落雪，看见雾轨，我好歹驻守梦境空间多年，不会这样被困在这，一定有办法出去。”

“我在房间睡觉的时候，周围都没有马，不可能是谁把我推进来。”露娜自言自语道。

    一个庞然大物全身沾着某种寄生体从垂直海面冲出，一个俯冲，身体直直拍击水平海面。圆形寄生体密密麻麻，有东西在里面一开一合，像是个小嘴在呼吸。这场面让露娜胃部顿时翻江倒海。    “那是，海豚吗？”

     露娜感觉有个光滑的生物在海面上，用身体去摩擦本就吱呀作响的木质栈道。露娜地下头，湖水透明，一个扁平而又发黑的巨大生物就快贴在水面，无数藤壶依附在巨物背部，露娜想操动镰刀把恶心的东西全都劈下来。娜从设想自己某天会站在海洋巨物之上瑟瑟发抖。水柱喷涌而上，木头搭建的栈道顿时解体，碎裂成片漫无目的漂泊在海面。露娜眼睁睁看着那玩意一边从背部喷射水柱，一遍发出某种凄厉嚎叫声，向右蹄边游荡。梦境中可分不出东南西北。声线不是那种掐着嗓子，故意沙哑说话引发恐惧；也不是卖弄威严要大开杀戮。露娜还能从中依稀辨别出几个音符，“不对，我为什么能在梦里听懂夜骐的语言，这不是单纯在叫，我听的出几个夜骐语单词，它像通过这种半外语半夜骐语向我们传递某种信息。我想离开这，我浑身全湿透了！”

露娜忽然发现自己坐在黏糊触手上，她的右蹄和触手背部吸盘粘在一起，拿都拿不开。“是你救了我，那家伙的水柱把木板震碎，我差点掉进深渊之海。”那生物浮出水面，才能辨别处，是一条更大的海豚，反复跃出水面，哀嚎声响彻整个天空。乌云密布的“天空”时不时还想折磨海豚，能量光束一道又一道击中海面，掀起的水花高度可比海浪。它的身体每次摩擦海面，藤壶顽固如旧，丝毫不给海豚面子。“它是想通过身体与水面的摩擦，让身上的藤壶自然脱落？按理说我的精神达到疲惫值峰顶，今天的梦不应该被大脑安排的如此精细啊？而且我现在也不难受啊。”

   海豚所在位置，似乎和自己降临海面所在点，在同一水平线，不同方向。“大概她在说，我的母亲，惩罚我夜不能寐，花四个小时学习外语。我不服，我不粗心，还是第一，反正我也懒得当第一。一直以来都是。”露娜对自己是这样讲的。 

   触手抓住露娜左右摇晃，露娜没缓过神，发现各种碎木屑铺天盖地被某种风力席卷而来，甚至码头连带铁丝网整个穿过海面，靠水中阻拦稍微延缓力道。原来是第二水平海面在中央发生塌陷，一股旋涡带动起狂风，与空间中的巨型雷云形成反应，上下水天相接，逐渐形成一股龙卷风，垂直海面也没逃过这恐怖的吸力，章鱼再次发出声音，这次露娜听的出，它在害怕，也要被龙卷风吸走。

  “如果，遭遇龙卷风能让我恢复神智。那就去吧。虽然我不知道结果，但各种旋涡，往往代表通往异端世界的缺口。“露娜想挣脱触手，可章鱼拿捏更紧，似乎舍不得露娜离开自己。

   “你放开，咱俩莫名其妙待在一块。龙卷风是最后的机会。”

她离章鱼湿漉漉的额头愈来愈进，章鱼像是父母在拥抱孩子一般，把露娜贴在身体上，湛蓝的巨大眼睛缓慢闭上，

龙卷风肆无忌惮在海面横行，体积不断膨胀，宽度还在以肉眼不可观测的速度放大，就连章鱼也抵挡不住，多条触手已经突出海面，露娜见此，淡然一笑，“行，那你跟我就个伴。”

最终，露娜和章鱼双双被吸入这龙卷中央。她瞬间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拉扯力，以及浑身疼痛的肌肉撕裂感。她想嚎叫，可都被压抑在风中，传不出去。章鱼用多条触手缠绕露娜，替她承受被木板撞击的痛苦。嘎吱一声，一条触手碰到码头支撑柱，直接断裂。红色液体溅了露娜一身。“你这样保护我会死的！”露娜感觉身体渐渐吃痛，意识再也支撑不住，再度晕厥过去。   

  “醒醒，你没事吧？”恍惚间，露娜听到有生物呼唤自己。她尝试拉开眼皮，大部分疼痛感在这一刻随着肌肉松弛，烟消云散。眼皮张开，她居然不在自己的房间，强烈的光源刺痛自己的视觉神经，她只得把右眼眯起一条缝，看到了窗沿，和洁白的地板。“嗨，你没事说句话，别一会来马，说我把你击倒在地，饶了我吧。”这声音有点眼熟。她舒展四肢，咳嗽两声，睁开右眼，看到走廊那纱布窗保持敞开。自己就是从这绕过夜骐飞出去的。蓝色的护靴搭在对方的灰色旅行鞋。

   原来她回到一楼大厅，电梯口处。

第九幕：夜工作者在消遣

  “你能不能帮我一把，扶我起来，这里太亮了。”露娜渐渐适应走廊灯光，对方却愣在原地不敢动，后撤入沙发上，淅淅沥沥的雨声伴随耳边，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无奈，露娜自己重新站立，只听得到护靴与地面发出的难听摩擦声。不知为何，她浑身发抖，一个喷嚏连着一个喷嚏。

  “哦，是你啊，你咋还没上电梯呢？”原来面前这位还是夜骐艾寇。

  “不是，你能不能把鬃毛吹干在出来。吓死我了。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跑外面淋一身雨也就罢了。不换衣服就坐电梯。这让别马瞅见了，以为是撞鬼了。”艾寇没好气的喊道，他又掐灭一根烟蒂，反复在烟灰缸揉搓，直至一点星火没有才放蹄不管。

   露娜透过瓷砖倒影，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伸蹄摸进鬃毛想简单打理一番，蹄子拿出来凑近鼻子，露娜闻到一股骚味，臭的她马上往地面蹭。艾寇又不满了，“哎哎哎，你往哪摸呢？损坏公共财务要赔钱的啊！你说你咋这么埋汰呢？”

  “我不想跟你吵，你看下电话，现在是几点？”露娜实在想弄清楚为什么梦境中引发的事件会对现实同步施加影响，立刻按动电梯 1 层。电梯门不到 1 秒从中间敞开。轿厢之内除了有雨滴下落留下的水痕，底部有水渍，并无其他异样。

  “晚上一点，怎么了？我还要要打电话，你赶紧该回哪去回哪去！”

  “一点？这一觉把自己整进电梯里？鬃毛怎么这么痒？  露娜往鬃毛里拽试探性，“有东西在蠕动怎么？什么啊，黏糊糊的。”一个东西猛地从左侧滑落在地，抽出蹄子，棕色液体沾染着食物碎屑覆盖其上，艾寇看的瞠目结舌，指着她连忙叫喊，“别动！你赶紧去外面把自己清理干净在进来！”

   一声喵叫，是那白猫，一大坨湿漉漉的白猫，一身咖啡混杂其他什么饮品，这一滚动，洁白瓷砖地板立刻留下污垢。它恢复清醒所做第一件事，就去蹭露娜右蹄，乖巧的喵喵直叫，露娜低头去摸白猫的额头，

白猫的一直小腿上，新添一片红肿。

“哎呦，你看看你。还带只猫来污染公共环境。”看白猫还想过来和艾寇亲热，他直接躲到沙发后面，露出尖牙嘶叫示威，“我跟你说啊，别过来。我凶起来吓死你个倒霉玩意！”

“你为什么讨厌猫？撒起娇来明明那么可爱。”

“可爱？那为什么我上周去水果市场卖芒果，中午小憩一会，它就爬到我身上，明目张胆偷吃？我为追它还差点撞电线杆子上！猫这种东西，一身细菌，调皮捣乱，弄个烂摊子没法收拾。啊对，它还怕我的芒果摊碰翻了！你说，我能不讨厌猫吗！”夜骐艾寇趴在沙发上说到。这白猫不怕生，直接跳在沙发，艾寇又一醋溜钻电梯旁边，“我服了，别找我！我可谢谢您嘞。”白猫喵呜一声，一溜烟跑回露娜身旁，艾寇顺势往沙发上一摊，身体的每片皮肉都松弛下来，他急速放松。露娜召唤蓝虹剑，用燃烧着的幽冥之火烤干自己和白猫浑身湿透的身体。艾寇则用一副打量外星生物的样子皱眉看露娜，“你一口气飞过15楼？我有事你不会换东边的电梯上去？”

“电梯，我也不知道我从房间瞬移到电梯，我差点没被埋葬在汹涌风暴，电梯是透明的，我下来的时候，肢体是否有活动？”露娜身体发颤，困意全然从身体上退去，“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风暴？我看你是梦游了吧？鬃毛遮住你整个脸，你就全身摊到在地，四蹄自然垂放。”电话铃再次响起，艾寇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半夜一点了，工作上的事明天说。挂了。什么，你说市区停电？”

门口慌张跑进来某匹小马。额头也被汗水浸湿，他的呼气声显得起伏不均，怀抱各式巧克力棒和速食盒饭，是糖糖。他跑进来不顾一切先把东西一股脑倒在茶几上，艾寇幸好反应快，把移动电话拿起来才没被食品淹没。“你没看见我在这办公吗？”他右蹄扶着沙发，大口呼吸着，双眼充满焦急和歉意。“各位，都没事吧？住宅区，刚才停电了。”

“我睡着了，十二点醒来没开灯下来办事。怎么了？是突发事件波及到郊区？”艾寇拆开一份巧克力棒，露娜用魔法接过去递给糖糖，收起蓝虹剑。“糖糖，你从哪回来的？你身上怎么全是汗？”这是皮肤体液向外渗透所散发的那种体味。

 糖糖率先拥抱露娜，很真诚，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朋友，养殖场后没见着你了，听说虹厂经理对你出蹄，还好吗？”露娜嗯嗯点头，“我没事，做什么叫电脑编程，是不是和读书一样，集中精神 淡忘周围环境，时间过去三四小时浑然未觉。”

“我就没睡，我半小时前下去取快递，结果半路看住宅区一片漆黑，果然琴糖薄荷突然下线。所有电梯停止运行，极速下坠。我担心出事，网络连不上。幸好，琴糖薄荷不是普通的智能程序。断电后会重启自救，我刚跑回来，住宅又亮起灯光，我心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糖糖一边说，露娜眉毛皱起，刚才万一赌错，那种极速龙卷风可会把自己撕碎。

  “梦魇之月就在电梯里，”艾寇喃喃自语道，“她意识不清，没做自救措施，居然没受伤。”

   这话把糖糖吓到了，他目瞪口呆，“你的后蹄和膝盖肯定在突然停止的过程中受到了一定程度冲击力，我看看你身上受伤了没，住宅区不可以出现住户受伤这种事，你别四处走动了。我得马上对琴弦薄荷设计一套紧急救援系统，”

   “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哎呦。”露娜刚伏坐在沙发，右蹄传来肿胀之痛，艾寇右蹄挠头，又烦闷续上一口烟，“妈的，虹厂经理现在让我写个事故报告，我检查过感应磁铁和烟感器两次，我早该知道质量靠不住松动！应该安装井道编码器完事了。晚上我是别想睡觉了。”两只下马都忍不住把哈气拉长成好几秒钟。眼神迷离，露娜注意到这两位眼眶泛黑，一分钟内多次眨眼。白猫有窜上茶几，两只小爪摸走巧克力棒，窝在茶几地下享受吃独食。

“我去，糖糖，添加指令，别让猫半夜进来捣乱行吗？”

     “老兄，给流浪猫最后一点宽容吧。现在猫咪的权益可是受法律保护的。露娜，我看你睡前往住宅管家点了一份面包和黑巧克力牛奶，你待在屋子里也就没事了。艾寇，你要不要喝咖啡，熬夜工作伤元气，”糖糖靠在露娜所做沙发上方，三只小马靠在炉火边，露娜顺走了个毛绒垫子，心里踹了只兔子慌张不已，“糖糖，艾寇，你们能回忆起梦的具体细节吗？”

“没有，完全忘记。我经常晚上一两点才摸到被窝，身体提醒我得入睡，但白天堆积了不少朋友私信没时间阅读，我们说话很容易又扯到代码上去。这一折腾，我快中午才起来。一三五还要七点起赶早班车去绿洲。艾寇，我决定睡前吃一颗安眠药。”

   “同感。地底不管早晚作息规律，任何时间都会被安排任务。就像你，夜里突然被老板叫起来跑代码，我做梦马上就进芒果园大快朵颐，结果大灯照过来喊我干什么，我老被电话声吵醒。”艾寇说道，“你说咱们闷头干活干几个小时不说话，我会觉得莫名孤独，忙起来没感觉，没活了就刷视频，不知道干点啥。”

  “我心里有喜欢的马，都忙，我每隔三个小时发送问候短信给她，夜里就会一个嗯，真没劲，还不如我自己搞个智能淑女聊天自嗨。”糖糖是前双蹄靠在沙发椅背上在电话办公，“露娜，智能管家说，15 层触发安全警报，你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海洋世界，章鱼，垂直空间，鲸鱼海豚，我说了恐怕你不敢相信，龙卷风把我快递回来。”露娜猛打两次喷嚏，后背依然发冷。糖糖看艾寇身上披着黑色外套，“艾寇，把你外套借给露娜套上，她可能冻感冒了。”

  “她被猫摸过，我会被传染的，你闻她身上是什么味？”艾寇一脸不情愿，

  “行了，703的猫咪生性温顺善良，我把身上的毯子借给你盖吧。”糖糖来之前裹了层羽绒被保暖，“我这三天坐在屋里没挪窝，可能毛巾上有我的味道，别介意。”露娜摸不到餐盒的所谓搭扣，直接用魔法把餐盒从中间划开，两颗蛋挞，一代鸡肉啪嗒散开，香腾热气扑面而来。白猫闻见味立马来了精神，窜到露娜怀里，后脚拱起，嘴边的哈喇子混合稍微干涸的巧克力液体，着止不住从嘴中留下，啪嗒滴在糖糖的羽绒毯上。“奥特利，别着急，我们给你留。”露娜伸出右蹄，从白猫肚皮一把搂住，从前向后捋顺她背部的毛。白猫估计折腾半天也累了，缓缓闭上双眼，肚皮按节奏版上下起伏。

   “露娜，月球上从未出现汪洋大海，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精神疾病更倾向于在梦境中得到释放？精神错乱初次出现在梦之中，得到突破，从而得出结论，梦生活处于精神疾病的影响下。七楼有一位住户，她被诊断出环游夜发性精神错乱，据邻居们讲，她在白天表现正藏，到夜晚时常听见她在癫狂发作。值得一提的是，她在医院当心理咨询师。”

   “这种小马住进来不是扰乱大家正常作息吗？接待一堆精神有问题的家伙，时间久了可不精神崩溃吗？”艾寇翻动电话屏幕，调出某个网页，“你说那家大医院啊？现在大家工作压力大，心里一个个都浮躁，老板要求你会这个你第二天就得掌握，学习本就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现在全都被强行缩短几倍时间。学不会很正常，结果一群家伙，怀疑自己是不是抑郁了，都去看心理医生，期盼得到答复安慰自己。”

   “所以不要太早去赚钱。像咱俩这样，踏实把技术学扎实，再找靠山，半辈子就稳定了。医院去年刚设立这个职位，刚开始电话都是找她看病的，逐渐事情不对劲，她夜里也会接到电话，多数是发泄不满，说垃圾话；有一个电话，说自己五官端正，著名学府毕业，因为没有关系，求职四处碰壁，觉得社会在跟自己开了个玩笑，看着身边的同龄马能力不如自己的，也拖个关系，去机关单位做公务员了。他觉得自己是性格出问题，就隔三差五，不管昼夜给他打电话。”

  “这事见头条了，明明和心理问题屁关系没有，咨询员说他是情绪急躁，不能正确看待挫折，和审视自己。正常马，讲道理反复几次得不到答复也就罢了。那男的真不是东西。”艾寇声音不由提高，露娜冲她抛冷眼，示意他好好说话，小点声。

糖糖不由的谈起，“是啊，那男的看咨询员是个女孩子，给他勇的，用脏话挑逗她，侮辱她，甚至恐吓他，说自己就赖上他了，解决不了问题就来一直给你打电话。你睡着我就去梦里找你。你必须帮我找到工作，掐着嗓子爱抚的凝视我，鼓励我，这谁受得了，何况是个 22 岁的女孩子。如头条报道，咨询员吓得不敢出门，精力开始涣散，吃不好睡不好，外出买菜因为心理恐惧忘记了回家的路，警察在小区附近找到她时候，下蹲埋头叨念，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她做梦梦见对方还拿刀以自杀威胁自己，她一直在哭喊，大叫。”

“你说好好的女孩子，被个打电话的骚鬼搞废了。很多马都是假抑郁，做的太少，想得太多，自己钻牛角尖从心理找借口。”艾寇道。

“但是，你在梦中所扮演的角色，的确是把现实里各种不满足转化为分场景，被打乱分散，再重新组合成一个个无联系的片场。我的焦虑会在梦中放大。真的，你担心的事在梦里发生了，有句话不是叫不出意外，意外就来了。糖糖，你体验过心爱的小马和你愉快交谈，你隐约觉得爱上了她，怀疑是她是不是你值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热爱，守护的？你怕匆忙提出要求会让女孩措蹄不及，更高几率被拒绝。但你不死心，就默默尾随她，无声陪伴在身边，却有感叹着我在干什么？”

“我俩职位相差太多了，她事多就把我忘了吧，偶尔做梦会梦见她，轻声道句刚打开微信看到你的消息。咱们一起去吃晚餐吧。露娜，天角兽不能找伴侣吧？”糖糖把右蹄搭在露娜背上，艾寇回归沉默，皮夹克把双蹄裹在里面，烟灰堆积成一道小山。可见寂静黑夜，衬托孤独自我。

“我呢，在梦见和她亲吻。搂住她的腰，眼睛忘了是睁着还是闭着。她信教，我又是什么成分呢？我是不是患上精神妄想症，白天不敢表现，把急躁，对爱情的悸动隐藏起来，全部到梦里再尽情释放出来。梦是短暂的疯狂，时间之短，埋怨为什么不晚点醒过来。”

“对于我，可能延伸到做出行为。长期面对电脑的程序员，倾向于长得漂亮，身材修长的美女。这话不是在映射我低级趣味啊，我干程序在家宅一个月。”

“身体和精神长期遭受双重痛苦的个体倾向于从梦中获取现实对他否定的失误，例如健康和幸福。自以为据有财富和想象的欲望满足，从受阻到破裂，的确为精神错乱提供了基础。我的梦学教师说过，缺乏行动，欲望堆积在意识里，梦可能会把它作为日常生活中一个偶然记忆编织进去，个体就愈加沉溺在梦施加的幻象里，重复去说，我一定会变成最有权势的马。”

 露娜说道，糖糖已经把蛋挞肉块热情均分，“我在养殖场守夜的时候，睡不安稳，梦一个片段接一个，上次还是穿盔甲去打仗，下一秒快进到在市政厅申请技术专利。梦缺乏时间感，我有时候在现实对构建代码卡坑，可一做梦什么都会，这个我不像我。有种说法叫，在梦中完成马格分裂，难道是真的？偶尔能记得自己给自己纠正错误，是不是外在有个自我在纠正真正的自我。”

“你俩行了，逐渐离谱。糖糖，话说你有全住户的资料，搞点小生意赚外快呗？比如，当中间马谈生意，收取中介费呗。”艾寇舒缓一口气，咀嚼蛋挞，口齿含糊道，

 “储存资料是为了让信息透明化，住户互相监督，起到优化住宅环境的作用。你别把你做生意那一套倒给我啊，哥我还是个纯洁的马。”艾寇嘴上不饶马，“还不是我把你引荐给虹厂经理，你免费入住，花公费研发程序？都是为了金钱利益。能差到哪去？”

  “那你的兄弟出事，还收钱坚持修建住宅？为钱，拆了动物坟地造居民楼？”糖糖回怼。

   露娜对动物坟场很敏感，“等会，你们知道动物坟场的事？为什么会有大片流浪动物聚在一堆？几天可以理解大家顾不上，一周以上都得不到救助？我一个朋友讲，流浪动物就活活饿死。”艾寇给出简短回应，“因为动物坟地前身是一家私营宠物店。店主收留一只猫狗，隔两天就有一只猫狗在她眼皮子底下失踪。导致店主心灰意冷，停止经营。工程队知道是大致这么个情况。”

  “所以猫狗们失去庇护，宠物店没有马打理，流落街头。怪不得猫咪去偷拿你的芒果，都是为找一口饭吃。后来呢，宠物店拆毁，在工地上出现猫咪幽灵?这事你是不是也知道？”露娜没忘记履行调查合同，找到线索就追问起来。

   艾寇双蹄抱起，“这事是你想知道就知道的吗，除非，你给我使点好处。”糖糖走到艾寇身边，轻轻一拍他的脑门反对道，“别逗露娜了，爱说不说。”糖糖来到电梯门尝试按动按钮，温馨提示声伴随轿厢门从中敞开的声音马上浮现，“电梯现在没问题了，第一天来，回房间歇息吧，缺什么你给琴糖薄荷下单就行。”

  “我明天去给你搞一箱芒果，虹厂经理剥夺我睡眠时间，要我去调查个灵异案子。我又结果，提供线索的他能不给奖励？行了，你们慢慢吃，我回房间检查，总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露娜缓缓起身，用魔法把羽绒被还给糖糖，观察艾寇的反应。巧克力棒一头锡纸包装欲行撕开，另一半被艾寇叼在嘴中吸允，仿佛浓厚的巧克力包裹了一层花生棒。艾寇的牙口不错，几口嘎嘣响，巧克力液融合滴在蛋挞上。

  他压根没时间理会自己，露娜迈入电梯，心里正盘算家里有没有出事，

 “梦魇之月，在海湾边，他是在大海边看见幽灵猫的，”艾寇语出惊马。

 “有事直接打电话，露娜！”糖糖的尾音被紧闭的电梯门淹没了。

第十一幕：应聘提亚拉的外语教师

   乌云密布，闪电降临大地，闷雷犹如炮火落地轰然炸开，今天注定是个暴雨天。露娜身上的连衣裙完全湿透了，不再具备原先的弹性。她从蹄环处摸出电话查询信息，才想起她把电话搁在床头柜上。不想了，糖糖说15楼出现安全警报，她心中祈求千万别是自己家。电梯门打开，走漏所到之处，全是一股早已干涸的棕色污渍，一直蔓延到自己家门口。露娜心中一沉，下意识低头推开大门，却不想门直接被轻松推开，不知什么时候门把蹄出现了个焦黑的窟窿，整快把蹄冒着黑烟，无声晾在一推开吱呀作响的门里。

  “妈妈，我必须得睡觉了，明天一早学校有摸底测验。我已经刷两套外语学科试题了。”隔壁传来一个熟悉女孩声音，

  “我是为你好，你今天不把外语练熟，因为这个拖累你总分。再说谁家孩子不天天刷题逼自己，你以为维持第二名很容易？你妈是做销售的，一口气对十台设备推销都不带喘气。”一位焦急的母亲，声音距离露娜也不过三百米外。

  “妈，我不过是外语发挥失常靠一百二，你至于上纲上线吗？”是那名女学生。

   烦死，露娜尽力在脑海里去剔除这些消息，她前蹄迈入房间，后蹄就踩在塑料盒子上。房间内部倒是没有水渍，全是马蹄印连接起来的棕色污渍。灯源自动打开，露娜才察觉厨房位置狼藉一片。热巧牛奶盖子掀翻一边，杯子掉落地面，可能是被碰掉洒落一地。露娜听得一声喵叫，白猫不知怎么跟自己一路回家，正贪婪舔地面上尚未凝固的液体。

  “就是你个小坏蛋把喝的都碰撒了吧。”露娜用魔法一把把猫抱回背上。沙发电视幸免于难。她拐进淋浴室，花洒在往下滴水。露娜回想诸多细节，顿时明白一切。“我极有可能第一天被卷入了一个异空间，就是黛西所提到的里世界。我知道各类魔法书对这种异空间描述各有不同，保持不变的一点就是个体有天赋，又怀着浓重的负面情绪，从而不自觉的创造了一个世界。这个时间的元素和现实有冥想对照关系，她的情绪也幻化成环境因素体现在里世界中。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选择我进去？里世界不是那么好进的。”

   这个夜晚，露娜彻夜未眠。仅有一张毛毯和白猫提供温暖，沙发上的露娜闭目养神。每隔一段时间，就在她睡意弥漫脑海那一刻，闹钟叮铃唤醒早已疲惫不堪的她。暴雨逐渐停歇，一点点明朗空间从窗帘处拉开的一角显露出来。天朦胧龙的亮了，漆黑地板上折射处明亮的光。露娜直起身子，原地发愣。白猫还睡在自己的腹部上。她的鬃毛尽数贴在脸上，唯有电话铃声反复响起把自己拖拽到清醒的边界。

  “什么叫，未知来电？1502？不就是住在我对面的那户 ？”露娜犹豫着要不要接听，有点饿，还是起身稍微活动下鼓起精神吧。反正自己体验过作息颠倒。困了就冲泡咖啡喝续上精神就行。这家里可能没库存视频，再线上买一点？露娜这样想着，打开住宅程序，“查询当地可食用早餐。自动选择最优惠方案。”住宅程序看样子随时在线，“蓬松面包匹配一杯牛奶。琴糖薄荷对昨天发生的意外深感抱歉，所以这次为您加封塑料包装。请您拉开窗帘，迎接崭新一天。”

   “好，我等。有没有猫粮卖，或者你告诉我附近有没有卖猫可以吃的鱼干之类？”露娜口渴难耐，小心翼翼用魔法把熟睡猫咪拖到窗帘边角地垫，你再多睡会，等我出去找吃的给你。”露娜带移动电话走进淋浴间，没有洗漱用品，她也只能简单接水湿润面部。那个未知电话再次响动，还是1502. 智能程序主动选择接听，贴心转换成免提，电话那头是个中年妇女的细尖声音。

  “你醒了吧？我先介绍一下自己，Spoil Rich，提亚拉的母亲。我在天琴百货大楼做销售总顾问。你对家庭教师这个职位是否感兴趣？工作时间集中在下午5点到 8点之间。有兴趣的话，你10 点的时候我回拨电话。”声音播放结束，露娜用毛巾擦拭湿润面部，厨房传来东西在通道翻滚的声音，可能是早餐已经送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还有你知不知道这个点给陌生马打电话很不礼貌？”露娜回应道。

  “你在月球受到关注度很高，基本上我同事朋友都知道你怎么回事。昨晚，我女儿讨论外语生物题，你全部都翻译出来，我随后听说这件事。我女儿的意思是，你讲外语像一个母语者在随意说话。那说明你在语言这块具备天。我想，如果再主动接受专业引导去提升的话，我可以动用关系，把你引荐到市政厅做差。那自然，我不会担心你的外语基础。也就是实力。”

“你真是抬举我，女士。我只不过花六百年时间去掌握。普通马都能学会。你说家庭教师，你为什么觉得我又行？”露娜走出卫生间，晨曦来临，屋内已经显露一点光亮。她果然在厨房看到塞进塑料包装的早餐。提母回答道，“你在月球带过青年夜骐不是么，我女儿知道要强，她不难相处，就是最近她情绪不好，回来跟我们很少讲话。你有经验，你俩在一块肯定能聊得起来。”

“我都没见过她，不过行吧，孩子得现接受我。”牛奶滋润了露娜彻夜干涸喉咙，滑进胃部。她尝试把昨夜烧掉的把手放回原处，没有胶水，门完全处于自由开关状态。

“按小时算，每小时一百二十小马币。这个报酬你满意吧？你想好了，晚上7点来1502。我在化妆。另外，我把赠与你的礼物搁置在1501，算是表达我的诚意。”

  露娜还想解释什么，电话已经挂断。

  对于这份包裹，露娜没预料到是一盒高级化妆品。这一套比在坎特洛特所用的高级多了。还有一包购物袋，里面是一身黄衬衫，黄褶裙。附带一张字条，“换上这身，晚上来我们家吃晚饭。不用带礼物，不用带礼物。”

 从早上8点到晚上6点，住宅用户们回归正轨，尽数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尽职尽责。这个时候，房间管理工作重任就落在智能系统，琴糖薄荷上。由于昨天晚上突如起来的停电。居民回家路途惊慌失措，口袋里的碎纸和小物件叮叮咣咣落在走廊。十五台扁平的智能扫地机倾巢出动，分楼层打扫走廊。他们还可以伸展出机器蹄臂刷开房门，贴心为主马清扫昨日狂欢留下的混乱。这段时间住宅是没有多少居民的。在夜晚消耗了宝贵体力的，现在都躲进卧室里急不可待脱下衣物，倒在床头立刻入睡。暴风雨早已停歇，雨过天晴，多个阳台也晾晒出来自不同阶层的衣物。组成一道别样的风景线。而我们的露娜，向程序设计师糖糖要来了住宅居民数据库，一个接一个调查他们是否对月球社会存在怨恨。四五个小时过去了，灰琪慷慨在线上教会露娜去约悬浮轿车，去附近一家西点吃午餐。

  露娜下午则花了点时间，查查提亚拉这个小丫头是那哪种学生。朝晖学院，高二学生。就如同在魔法学院上第二年学。她平均成绩总能排进班内前五名。学校老师都为有这个学生感到欣慰和自豪。不过，这月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教学生夜骐语。对，就是以前夜骐大祭司和圣兽交流所用语言，自己和伊娃完成心灵沟通所用的语言，当时只有自己和为数不多几个专职祭司会讲。他们不但把新语种引入学校，还把它和其他学科融合在一起。怪不得自己昨天在语音会议听提亚拉讨论外语生物题。她理科成绩表现不错，文科成绩表现平平。父亲在暗面经商，母亲也在暗面做服饰贸易。周末只有她独自在家学习。下午四点半，露娜大概明白为什么提母点名要自己。提亚拉，过两个月她的学校要求学生对所学8门科目做出选择，着重学习三门科目，俗称“文理分科”，提亚拉肯定这会压力大，父母和她有代沟，所以找一个“姐姐”明面上辅导学习，实际是降低两马距离感，疏通她可能潜在的学习焦虑，陪她度过“文理分科”时期。

1502，露娜正装打扮，心在紧张的喘。白猫从她的帽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被露娜连忙

按了回去道，“小可爱，你坚持跟我进去的话，可千万别露头。等我给你做完检查，你就不用躲在我鬃毛里。”露娜深呼一口气，按动门铃两下。其实她已经能从门里听到一男一女在通电话，似乎有个保姆负责炒菜，声音分散。唯独没出现提亚拉的声音。

   蹄声匆忙靠近，露娜抽出不安，后蹄犹豫着要后撤。一位蓝制服小马， 讲着电话开了门，露娜意识到这位长得极像钱多多，“她来了，你准备洗蹄吃饭，把女儿叫出来吧。”这个设定你给绒花看过没，她提的方案有什么改动？”显然他心思不在自己上。露娜自己便换了鞋，这个房间户型和自己那边如出一辙。客厅电视在播放男女主角烛光晚餐互诉新生的情节，那位母亲右蹄穿戴玉镯，热情朝自己迎过去，“你来了，先洗蹄准备吃饭，我还买了烤薄饼，应该符合你的口味。”

  “不用谢，没看到你女儿出来啊？”

  “她刚上完辅导班，这个点应该到家门口了，你看她来了、”提母正说着，门铃按动，正好家中保姆端完煲菜，双蹄一直互相搓解除余热。她离门距离最近，房门打开，是提亚拉本马。这个母亲像平常家庭那样招呼她她放下东西吃饭，提亚拉没吭声，也做一般学生会做的事，父母们也如约而同的结束当前通话。提母关掉电视，给众为家属营造一个舒适的谈话气氛。五菜一汤摆上餐桌，钱多多落正席，提母和提亚拉做在外侧，看保姆在给众马盛饭分筷，露娜有些坐着不自在，这不自高奋勇去帮助保姆做剩余准备，碗筷还是自己递给其他小马的。当她的目光扫过提亚拉的小脸蛋时，发掘这个少女和当初的自己一样，表情平平，一直眨眼。提母问她学校的事，她的回答听不出喜悦之情。露娜做学生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自己在学科专项萌生属于自己的疑问，没法去和父母教授请教的尴尬情况。教授觉得问题可以在教材里自行阅读找到；父母是完全不懂……不对，自己没有父母。

“吃饭吃饭。提亚拉，母亲这段时间忙，没照顾你的情绪。这个暑假，你有什么打算？”

“没事，我习惯了。勺勺家里要去蓝豚海湾去度假，我想，我也想去。海豚表演我从来没看过。那的空气新鲜，学习环境更贴近大自然。”提亚拉吃饭的动作符合礼仪规范。露娜感觉她缺乏一定自信。可能母亲一直对她严格要求导致的吧，

“去呗，那表演八月份才有呗，我去问下他，你到时候自己去吧。”钱多多道。

“爸！一家马整整齐齐的才好，一遇到这种事，你们就拿工作忙推辞！勺勺家开饭店的都有时间陪孩子。”提亚拉失望道，提母要把话题引向露娜，“那里太热，你呢就待在家里好好上课，我和你爸商量着，普通辅导班对你而言太简单，你试试一对一。文科是你的弱项，让她给你突刺补补，把期末考试考好。她就坐在你面前。”

提亚拉和露娜目光交汇。

“你好，提亚拉，我们见过面。”提亚拉挤出笑容，算是对露娜表示欢迎。

“露娜，我还以为你是我妈请来谈事的客。因为那几道题，我成功卫冕第一名，谢谢啊。”

 提母就话题对提亚拉说道，“你认可她我就放心了。梦魇之月在大学读过梦境学和天文学，带过夜骐。你说老妈之前给你找的辅导班老师讲课没重点，枯燥。梦境学，应该算心理学和哲学结合吧。你可以把烦恼说给她听呀。好吧那就这样，让她试一个月。”露娜从容吃饭，提母一直往她这边夹菜，钱多多在吃主食，“她没教学资格证，怎么能行呢? ”

 “孩子选择老师，只有她喜欢就愿意学进去。你别觉得梦魇之月不懂月球上的事。露娜是吧，你有天赋，就是需要时间适应。”

 “嗯，附近是不是有图书馆，你说文理分科，我白天过去了解资料。”露娜还是有点不自信。对于生疏知识，她担心自己能不能熟练掌握后传授别的小马。

“有啊，坐8号线两站下车，对面就是月球古历史博物馆。饭菜你吃着习惯吗？你没事都可以过来吃饭。吃啥跟我们阿姨讲就行。”提母说道，她翻动移动电话，像是在找什么资料，通过住宅系统发送给露娜看。对，提亚拉也用它成功共享考试文件。

“我给你发了一节新闻，有关天文，是你熟悉的内容。你走之前把翻译文本传给我。在住宅程序里。专业名词你用记号笔着重标注一下。类似阅读笔记的格式。”提母说完，给露娜夹取一大块洋白菜包肉，“白菜冬瓜粥，小米粥，你喜欢喝哪个我帮你盛。”

 真是盛情难却，露娜婉言谢绝。提亚拉见到露娜就打开了话匣子，“露娜，在魔法学院，是老师按自己节奏讲课，你就自己给自己安排学习进度，你一个星期能读几本书？”提母示意提亚拉先喂饱肚子，“露娜，要吃饱，那些事饭后你再说。你想和提亚拉聊一会，就多在客厅待一会。我晚上还有点事。”

“提亚拉，梦境专业拢共也就十名学生，他倒是正常按进度走。我自己多努力点，私下也赶进度。要说进大学后对学生的阅读量进行个量化指标，每星期至少读完两本书，一本书一千字读书报告。大学的学习量是高中的三倍。”

“现在就是得会读书，阅读能力差，学习成绩不会高。你能教教我怎么做读书笔记吗？”这个提亚拉完全没有小马国的那位高傲。她一直在择素材吃，有意让筷子规避两个肉菜。月球上所谓的肉，是被圈养的家畜。“你怎么不吃菜，高中生更要做到营养均衡。”

“我减肥，通常晚上一菜一汤，配面食。因为你来，我们多做两个肉菜。”提亚拉道。保姆收拾完厨房，也伏坐在小板凳上端碗吃饭。他们一家就是专心致志的吃饭，不去看移动电话。露娜紧张的内心稍微得到松弛，筷子伸向湘菜末覆盖住的猪肉。

 晚饭结束，保姆履行着本职工作，麻利把碗筷剩菜都断进厨房，收拾了去。这一家用餐擦嘴，结束后坐在沙发。提母以最小声打开电视。露娜学着他们的样子擦拭嘴边的油，拿起移动电话，阅读那些夜骐文字。

 总之，是拿数据和实验结论在堆砌一个现象：“月球”和“地球”保持的距离持续以不可察觉的速度在缩减。标题作者在结尾论述过可能引发的不良结果，以及指出某项工程正在推动月球向地球轨道贴合。虽说每个单词露娜都能辨识出来，露娜还是花费十五分钟优化语句，把其变成通俗易懂的简短句。提母就在一边查阅电话，越是不催促露娜，越激发她的自我怀疑。提亚拉则是懂事跑进书房开始学习。露娜迟疑间，深呼一口气，“管它呢，我发完完事了。”提母第一时间收到短信，她为此还戴上眼睛细看。露娜喉咙里一直在咽口水。她站在原地，等待结果。

 钱多多没理露娜，提母对露娜嘘寒问暖，“别愣在那呀，随便坐。你要喝点什么饮料，去冰箱里找。有鲜榨橙汁。”

“没事，我不渴。我翻译的，行不行？”露娜习惯听到结果再去做事。

“我在看，提亚拉对你印象不错，今天你俩就互相熟悉，明天晚上7 点，你再过来。记得别带宠物。楼下夜里总听到有猫叫。”提母坦言道，露娜捕捉字眼道，“又是猫？叫的厉害吗？你说是持续不断的撕叫也不实际。”

  “昨天晚上，从半夜一点叫两个小时。有二十几只猫在叫，猫咪休息了主马叫。我向管家反应问题，它说以对1003住户扰乱居民休息的违法行为做出公开警告。”提母说着，忍不住又打了个哈切，看来昨晚谁也没睡好。露娜踌躇不前，她就先思索猫咪事件，“她是生物教授，但做学问的除非达到相当高的学术水平，身在高出寻不得思维相近者沟通，再加上她身边没有亲属陪伴，寂寞无法得到排解，就出现精神问题吧。哦，我查到的。”露娜暂时不方便把拥有管家数据库的事情透露出来。提母稍感意外，“你还真是个万事通。文章我阅读过了，很期待你在接下来一个月的表现。我看到你额外用外语发表解决方案，向神灵申请宽恕我们？是这样吗？”

 “哦，我有感而发，随便写的。月球核心其实是一个沉睡的生物，我们的命都是她给的。那我去陪你女儿待一会，我去了。”露娜心想要不要等机会晚上去拜访一下1003. 提亚拉的书房干净整洁。她不喜欢在开放的环境进行学习。两摞书本堆起一个学习战壕，台灯光全部凝聚在里面，把作业本照的通亮。提亚拉表情平静如水，露娜不忍心打扰她，就伏坐在她床边，扫视她写作内容。图表结合，满篇文字把露娜带回了在魔法学院的学习之日。只不过她窝在图书馆一整夜学习。图书馆关门前她会躲在卫生间，月色摸上天空之时，就是露娜发愤图强之日。她习惯一次性把所学书目提前拿出来鼓舞自己，甭管一晚上看得完看不完。

 提亚拉不写连笔字，这在学生群体中较为少见。一个又一个单词落笔干脆利落，端正圆润，是标准的小楷字。“提亚拉，再写外语还是生物？我以为上次你只需要解答那几道题。”

“你进来了，我在写生物呢，外语是我自己尝试标在题干翻译的。你知道嘛？每个学科老师嘴上说不给我们添加负担，留一张试卷。但总共九科啊，那累计起来得写五个小时呢。每科计时一小时完成，嗨，我想起来个趣事。上周末，物理老师说不留作业，给我们发红包。要求学生一定回家再拆。你猜怎么着？”

“高级笑话，还是一张试卷。我是直接考魔法学院受高级教育的，我看看你的试卷可以嘛？”露娜起身站在提亚拉旁边，图标结合，卷面安排不留缝隙，提亚拉道，“你应该看不懂。没关系，我今天在学校受了点挫折，跟我妈讲不合适，你陪我待一会，听我诉诉苦。你活了几千年，早看破红尘，能麻烦你帮我指点迷津吗？”

 露娜把后右蹄抬起放在后左蹄上，不好意思道，“嗨，我呢，那么多时间我也就待在房间读书晃过去了。我的心理年龄永远停留在22 岁吧。现在你多少，十七岁应该有吧。父母在你这个阶段就是你最好依靠的肩膀。有烦恼你得讲。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小的时候，我们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看事物角度是不如成年马客观冷静的。所以对应的，我们会把事情看的单一钻牛角尖。比如我嫉妒某个学生成绩比我好，就赌气一直不和她说话，偷偷观察她私下学习方法。现在想起来，好纯真。其实衡量一个个体是否在社会上实现价值，获得成就，学习成绩不是唯一的评判标准。情商，技能，都是在成年后靠经历习得。赌气只会消耗我们的精力，为什么不握蹄言和，共同交流学习方法，勉励进步呢？”露娜若有所思，眼神不禁盯着橱柜镜子的反光倒影，凝视自己说道。

 平定几秒，提亚拉做出回应，“嗨，我们前五名一直在争高低。不单学习上。穿着打扮，都在攀比。我们有个大群，两两为组还有小群。你昨晚可能听见我抱怨写作业的事。真的是不敢考不好。我每科不能低于优秀，我妈就知道关心我成绩。向和她聊别的，让我多提五分比什么都实际。所以我就拼命考好，哄我妈开心。”露娜表示同情，“社会马口多到爆炸，营造出一个卷为主的竞争环境。逼迫每个奔波于生活的个体要追求结果，无视过程。我理解你的心情，那种求之不得的失望，反复怀疑自己能力。某次作业做不好，考试成绩考的不好一下子觉得自己没学好，为啥就当时疏忽错两道题，差几分就能被教授表扬。对，学校都是一样的，学的社会风气。只赞扬前三名。没有普通马所努力考取的成绩做衬托，他还得怀疑考第一名有什么用呢？”

   “感觉学校深深伤害过你。我妈说你学的是梦境学，那是什么学科，神学吗?”提亚拉问道。“半点心理学和哲学糅合在一起吧。我以前习惯把问题归咎在环境上，就是这样所想。以为大家都不关心我，其实是我站在自我角度想问题，没去主动融于其他群体，家属关心被我忽略。哎，倘若时间能够重来。”

 “你在学院遇到过帅气的男孩子吗？我也是在图书馆老碰到一个隔壁班的男生。他比我大一届，我俩的生活环境比较接近，性格上也谈的来。有学习烦恼我俩会互相聊一聊。我会叫他小哥哥，他也会委托我，调查一些事。”提亚拉说到这停顿一下，笔尖落在作业本尾页，“他想拜托我介绍下有哪个好看的学妹，他高中三年也没遇到合适的马，二轮复习中相当忙。他竟然没有选择我。”提亚拉略带惋惜说道，“下周我们学校要举办成年礼，我还没看见过帅气男生在学校里穿西装，就想着英姿飒爽往前面一站，我估计有男女生会选择这天送花，宣布恋爱关系成立这样。说起来，没啥机会穿自己的衣服，本来都是好牌子。也就等赶上运动会，联欢晚会可以自由穿衣表演节目。”

“成年礼应该被严肃对待，娱乐活动开心就行。在小马国，有万马奔腾典礼，对我来讲，可能就是白嫖不少吃的吧。”露娜压根就不喜欢在大活动里认识新朋友。比不上在图书馆用专业知识展开话题，结交朋友。“你今天在学校遇到事了，情绪一直都不高。是考试吗？”

提亚拉合上作业本，“考试我习惯了，管它大风大浪，我驾驶希望之艇乘风破浪。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做外语生物吗？就因为生物考试多出一道大题，题目涉及孟德尔遗传定律，换上外语叙述我我没理解题意，所以这道题我掉分，十五分之差掉出前三。我想让我爸来家长会，我妈还是坚持来了。所以，我列好计划补习外语。”

“你要说一个详细的计划，我得回去思考。总之来说吧，”露娜来了精神，从床边跃起，提亚拉用魔法打开房间大灯，露娜道，“外语，我和月兽曾用你们所学的外语沟通。主要是提升语感。我看你基础不差，你跟我每天清晨来个情景融于训练，怎么样？”

 、“难不成，你要找一头月兽？去养殖场至少倒两站地，做一小时列车。”

  “地上跑的是过不来，我找一只天上飞的。到时候我在去做。”露娜准备先回家独处休息，还想嘱咐点提亚拉什么，“孩子，我看你母亲对你管教严厉，给你把一天的日程都排满了。身处的环境越小，那你的心胸就会变得越狭隘。

“还好吧，我就是在乎名次，周测模拟考，学校按年级排名由前到后安排座位。中等成绩的学生说这是公开处刑。你不想看，外界强迫你关注。问题潮你听说过吗？考试前两天，一堆女生跑去找年级第一第二问题。当然，我不排斥，教学等于给自己复习。我也不骄傲。”提亚拉回应道。

 “在学院里，问题教学是收费的。学的是魔法的话，那用魔法给村民办事收老多钱了。我那一届总体还行。对了，你学习上承担一定压力。我还不能评测你的承压等级。你也说了，你也在乎排名离你近的同学，他们在学习上付出行动会动摇你的地位。其实一个班级也就三十多个学生。大学是三千名学生。有缘的，不止在学习场所成为好朋友。我支持你陪你闺蜜去海豚湾散心。多到广阔的地方结交优秀的朋友。我姐姐曾告诫我，一匹马越是生活在封闭，抑郁的环境中，与环境交流的越少。心胸自然变得狭隘。过少的知识经验输出导致偏激的认识。有句话叫，不见树木，只见山林。错了，不是我姐。是星璇。”露娜拉开窗帘，窗外月色显现而出，提亚拉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崇拜。

  “我父母限制我出行，高中生活太忙了，现在高二还凑活。等高三五点半到校，十二点睡觉，有我好受的。学校不应该挤占体育课，本来就累，不活动迟早累垮。我真是羡慕勺勺家啊。他们家有游泳池，网球场。周末能好好锻炼身体，我妈不让我去。我爸瞒着我妈带我去过。”

 “你就坚持说要去。他们不陪你的话，我真建议你自己去了，自行规划，多舒服啊。”露娜继续道，“我刚才说道哪了？你以后决定做哪个行业？你现在打算学那个叫文科的什么，还是理科？我这算是理科出身吧。理科拼的，好像是逻辑思维吧，忘了。哎，我五百年没再上过学了。”露娜面露惋惜之色，“有机会的话，我真想在上一次。”

“我妈要求我考金融专业。好就业，学扎实能养活自己。我觉得那适合性格果断，天生对数字较真，有生意脑筋基础才去学。我文科是有点薄弱，辅导老师却说我一定要学文。我也迷茫。勺勺说她物理真学不会，要转文。我怕因为分班失去勺勺这个朋友。”提亚拉从书柜里打开一副礼品盒。五彩颗粒构成一层填充物。提亚拉从里面依次拿出好多小玩意。诸如秀珍项链，一副卡片。盲盒礼物等等，“勺勺很在意我这个朋友，她自己收的礼物不用，也执意送给我收藏。我要是走理科，真对不起她。但我现在学文纯靠高频率记忆，拿下。真是，心里有两个声音劝解我选择友谊还是前途。”

 “勺勺，是银汤勺勺？这个事呢。高中的朋友挺塑料的。当然没说你俩啊。什么时段的朋友保持友谊最久最稳固呢，就是四年大学。这个时段你的价值观建立完整，为马出事逐渐倾向于成年马，所以这个时段最容易促成一对又一对校园情侣。专业一致，事业相辅相成。你们进入大学有个统一考试，对吧？为那东西，听说挤破头在竞争。我估计你们的同学聊天不会交代家里的事。总之，高中的朋友经不起考验。”露娜说道。移动电话来了消息提示。这个名字让她想立刻回复。

  露娜眼皮耷拉下来。犹豫一夜未眠，她的身体尽力抗拒困意。有件事情，露娜赶在睡着前，要确定好，“提亚拉，你把自己比喻成哪种动物？例如性格和善温顺，就是海豚。我这样说你肯定懵。这样，你没有办法缓解压力，不断通过努力在拜托压力，你其实是想奋力挣扎的，积极向成功靠拢的，对吧？”

  “我下周一，面临文理分科考试。只有这一次，看排名分班。我的外语成绩在下滑，文科成绩不突出，我怕发挥不好掉出全校前二十，和勺勺分开。我想在家娱乐放松，我妈不让。就很难受。”提亚拉收笔，解答最后一道生物大题。

  八点十分，该撤了。提亚拉做完生物，水都顾不上喝，埋头抽出一沓物理试卷，开始做答。“你说的也对，不过大家认识三年。我希望和勺勺的友谊能再延续个五年，无论世界怎么办，我俩的心还拴在一起，不离不弃。露娜，我妈说最近忙于结交朋友，有机会带我过去？”

 “我晚上还得做调查，看吧。我以前老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上，以为自己，挺好的。我就原地徘徊啊。其实朋友们有优点，我也该释放热情去结实他们。虚心学习使马进步嘛，学习他们，深刻了解我自己嘛。八点了，我得撤了，你们都早点休息吧。”

 “拜拜，露娜。感谢你陪我聊天。”提亚拉用魔法敞开大门。提母在淋浴间搓洗鬃毛，听到露娜穿鞋，喊钱多多出门送她回去。

  露娜临走想起一个线索，“生物教授，在楼底下半夜闹腾的，她家牌号？我去解决。”

 “1003，我有事不送你了。”钱多多合上他们。

  锁门声，洗漱声，喵喵声，此起彼伏。

第十三幕：关键线索，生物学教授

洗漱过后，露娜伏坐沙发，一章堆满图文笔记的瓦楞卷纸平铺在茶几上。由于虹厂经理和自己签署的合同存在，糖糖同意拷贝全住宅居民信息库发送给露娜看。她在白天不能睡觉的独处时光里，核对资料，把对社会可能怀有较大怨念和不满的潜在住户排查出来，记录在纸面。802的服装设计师，因为学的不扎实，大学期间没有去参加相关实习蹭经验。两月之内被拒五百次。她每个月会交一部分剩余房款，糖糖解释，这叫交付分期贷款。她的财产余额即将耗尽，残酷生活宛如磐石压在她单薄的臂膀上；她对社会产生怀疑，不够弱者生存空间。哪怕一次挤进高处可拼搏向上的机会；但在阴暗街边行走，她一定会俯下身子安抚路过的流浪猫们。那些猫咪身材消瘦，没马理睬两天都抓不到吃的。她每个月没有收入，还会抽出五十元小马币买包食品预备在身。不是她。

1103在某地产公司工作。工作能力突出，一如既往遭同事嫉妒，移动电话上有一种传播媒介，糖糖把它称为快音。热点新闻一经上传流传速度会以马力不可控之势传播开来。流言蜚语诋毁他靠讨好异性领导升职，她无力抵抗一双又一双在现实和网络双重质控，忍辱辞职，被迫住在僻静住宅区仅仅是求得清净。露娜对她的遭遇深表同情，赠与她魔法，让她把握力量撕碎谎言。照这样推论，她创造里世界趋向于把环境打造的没有生机，她是可见化形象。缺点是，流浪猫狗的事她不曾在意。她没养过宠物，没刻意在乎过宠物。她也不具备虐待狂的任何特点。露娜可以把她排除掉。

1302住户，退休在家。身体同时患有高血压和心肺疾病。难以照顾自己。他的牙齿已经开一颗接一颗脱落，他已经把购买假牙的事提上日程。他睡前有磨牙的习惯，夜晚会尖叫从梦中惊醒。露娜推测他因为心脏患病导致梦境内容涉及较多死亡和窒息情景，他做梦通常短促伴随痛苦，肺病在梦中换转成飞行。老马家之前是做空中监管的，总要保持高度集中，过度劳累，久坐引发的慢性疾病吧。海洋世界和他的情况也不匹配。那还能有谁？露娜思路陷入枯竭。身体略微前倾，露娜忍住困意坐在沙发。不行，必须知道如何触发进入里世界的条件；她还要把里世界和现实对应关系缕清。

移动电话反复播放一段视频，露娜中午再三请求，糖糖无奈把走廊监控录像发给露娜。只见露娜浑身湿透，凭借直觉携带武器，走进天梯拐角处，白猫站在露娜头顶，蜷缩尾巴，进入一个视觉盲区，视频就拍不到了。

“海洋世界范围锁定在这栋楼，那还好说。还有1003 和 703 两家有嫌疑。糖糖说703的咨询师女孩到后期害怕活物，连自己养的猫都惧怕，骚扰对象知道她住在这，会往她楼门口丢死老鼠。”露娜把窗帘完全拉开，驱散屋内寒意。她一边对着暮光日记发神，另一边开始拨通雾轨的电话。

露娜对雾轨有些许好感。

白猫经过清洗，毛发松软如同棉花。 只稍等待一分钟，电话铃声响起，露娜直接抛出问题，“雾轨，我是露娜。现在我位于高科技住宅区怡心阁。你父亲给我指派一项调查任务。你听我问题，能想起来最好。”

  雾轨估计也忙一天，嗓子有点干。“露娜，你怎么又去那了？你在夜骐古墓没受伤吧？”

“没事，我好着呢。我领养一只猫，给它取名奥特利就跑到异空间，差点出不来。”露娜道。雾轨明显担心起来，“你又去冒险了？我父亲又欺负你了？” 

 “我愿意相信他所做事是给你的成功铺路。我又不是没有这样承担过事情。”露娜不明不白说出一句。这个云宝一会充当资本家左右月球重要决策，给自己找合适理由解释；一边像别马家的父亲一样埋头诉苦，他可以牺牲自己相关方面的利益保证女儿未来道路可期。雾轨一时间没听懂，不过她通过新闻知道露娜失去梦境魔法的事，振作精神，安慰露娜，“我之前和你说，我得背着她去参加月球竞选，因为我渴望自我成就，我需要他这个扮演父亲这个角色，在政治方面，见证我的成功。我选择他不抱有希望的生物遗传学，他认为我既然迈出这一蹄，最好别再改主意，专心搞学业。”

“自己才懂自己的需求。不被干扰的话，自己不会迅速把刚想出的某点想法以客观理由舍去。而当有其他小马指责你，就会转变为反省者视角。面容紧张，紧皱眉头，把当前已感知而进入意识的某些观念加以排斥丢出，否定一些不那么与现实贴切的观点。”露娜说道，雾轨大概听得懂主要含义，“自我观察者能发掘更多新鲜想法用于规划长期目标是吧？”

“自我观察不会用频繁用理性角度对思维进行限制。有一句话叫，如果理性过于严密的检源源不断来自家门口的那些观念，似乎不是一件好事，有损于创造力。所以我喜欢独自思索。环境也明示我持续这种习惯。雾轨，大学的话，应该有更多独处时间，你脑海肯定会产生不同于白天在紧促环境萌发的想法。把它记在纸上，你父亲有找过你吗？”

“只有电话，我每天都要读书写论文，晚上忙到十一点。我会把对明日担忧映射在梦里，持续三天如此。露娜，你早点睡觉吧？没事我挂了？”

“等下，雾轨。我晚上打扰你，的确有急事。”露娜继续道，“你对高校生活进度适应的了吗？月球学校应该重视学术气氛。教授们都正常教课吗？有没有注意到意外情况？”

    雾轨笑了，“啥？咋可能，教授们对学生态度普遍都好。你想问啥？”

 “你是不是在夜之子高校进修生物呀？你父亲告诉昨天告诉我的。”露娜问道

“对，我是学生物遗传多样性的。怎么了？”

“草莓日光（Strawberry Sunrise），你认识她吗？她在夜之子高校也是做生物学教授。我在住宅区发现有里世界存在。某个居民对社会有着强大怨念从而创造里世界。她符合这个条件。”

“我认识她，她是我主讲教授的朋友。五十多岁，带五百度眼镜。带猫讲课。这学期我上过她两次课，她讲课讲一段就要举例刺激我们一下，上周没见她在学校。问辅导员，说是在海滨区买了一套房，搬走了。我觉得她还好吧，闻起来，其他教授说她没课就做实验。之前校内招募了个学生打下蹄，时间不长，干两周就匆忙辞职。”

“她是不是遭受过巨大打击啊？我昨天不知道触发哪个条件，进入里世界。相信我，我来月球没见过那种程度的暴风天气。我被海浪淋湿，差点在龙卷风里殒命。这对应里世界创造者心理阴暗，负面情绪爆棚。还有可能，我在梦游，夜晚暴风雨被夸大加工成类似意向，投射在梦境中。一句话我解释不清楚。”

 雾轨也担心自己，“你别着急，露娜。我仔细想想。”短暂沉默间。露娜把笔记填入暮光日志。她还不能排除第三种可能，魔法作祟。

智能管家在中午派机器维修过大门。雾轨想起重要线索，“我想起来了，草莓教授喜欢养猫。她上课带一只头顶有黄斑的猫，办公室饲养过五只猫，这些猫大多是盘踞在高校附近的流浪猫，学校不允许学生职工私低养猫。草莓教授向校长求情过，她自己没有住所，下班回的是她男马的家。校长不领情，让她在猫和工作只能选一个。结果就是，草莓教授和猫咪们一起搬走了。一周后，校长身体不适，请长假。”雾轨向了解露娜这边的情况，“你在里世界里看到了什么，里世界和梦境也没有个分界线，说来听听。”

 “我睡觉前，白猫在我旁边。一觉醒来。我站在类似船坞木板上。木板对应房间地板。有魔法光束袭击我，对应暴雨天的闪电；我遇到深海章鱼亲近我，我猜章鱼就是白猫在里世界投射意向；它为保护我，被龙卷风折断触手。结果白猫的爪子出现淤青；我醒来全身都是湿的，我看到两只海豚，背上全是藤壶。我卷入水龙卷回来的。醒来再电梯门口。但我一直都没离开住宅。很可能现实世界的我走到淋雨的位置，房屋系统自动打开水阀。你可以说我在梦游的时候洗了个澡。”

“章鱼，海豚，他们都遭遇困难，转换成猫咪，那就是被欺负了？暗面一停电，你就回来了。你在梦游也不可能在坠落电梯里毫发无损。我看闪尘玩过穿越游戏，大概知道点。对社会有怨恨的，太厉害了会创造世界，拉马进来折磨。假如草莓教授是里世界缔造者，我猜是你收留流浪猫，和她的内心产生共鸣，才允许你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