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敌与友
夜幕降临，雪绪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睡在堇子的家里，堇子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书。看到雪绪醒来后，堇子把手中的书放下，说道：“你醒了？”
“堇子酱，我……”雪绪垂着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脑袋里乱成一团，雪绪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自己真正的记忆。
“明天还要回秘封俱乐部呢，别迟到。”堇子用手中的书轻轻拍了拍雪绪的头，说道，“这么消沉，可不像雪绪你啊。”
“我……我今天……”
“无论你是绵月依姬，还是八岐雪绪，在我眼中，你就是雪绪。”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堇子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感情，实际上真的能像嘴上说的这么容易吗？那只月兔肯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绵月丰姬，用不了多久……不过好奇怪啊，八云紫不是去过月都吗？为什么之前八云紫并没有告诉我绵月依姬的事呢？
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问题，至少如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组织想要看到的，我们归根结底，还是组织的棋子。
利用我们，利用月兔，利用月之公主，组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明天就是雷鼓演唱会的日子了，看起来完全没办法参加了呢。
“堇子酱，对不起……”雪绪哭了，抽噎着说道，“如果我不再是雪绪了，堇子酱你还会……”
“不是说过的吗，只要我们五个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
门开了，明沙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手机，说道：“已经给梦美她们去过电话了，把目前的情况通知给梦美了。”明沙看到雪绪已经醒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说道，“我出去转转。”
“明沙，小心一些。”
“嗯。”
明沙一个人来到房子外面，漫步在京都的街道上，走着走着拐进了一个漆黑的小巷，停下了脚步，说道：“出来吧，一直跟着我有什么意思？”
一只月兔缓缓走了出来，端起枪对准明沙，说道：“你们这群污秽，到底对依姬公主做了什么？”
“她是依姬公主啊，也是啊，你们说过的，但是在我们眼中，她就是八岐雪绪，我们的朋友。”明沙转过身去，看着面前的月兔，说道，“在你眼中，我们是污秽，可是身为污秽的我们，和身为高贵之人的你，又有什么分别呢？”
“少拿我跟你们相提并论，我是灵仙，是高贵的月兔，你们只是一群污秽而已！现在把依姬公主交出来，解除你们对她的蛊惑，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不死！”
“你放眼看看吧，这个世界，几乎所有的人都长得差不多，都有一个脑袋，两条胳膊，两条腿，你和我们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就这个样子，你还好意思称呼别人是污秽吗？”明沙抬起头，看着天上那轮并不太圆的月亮，“传说中，姮娥姬食下原本应该送给后羿所食的长生不死药，带着月兔奔往月球，看起来有些事情还真的不是传说呢。”
“你，你怎么会知道姮娥公主的事？而且居然对姮娥公主如此大不敬！”
“堇子已经说过了，月都是制度严苛的地方，自由难道不好吗？连称呼都要如此限制的制度，真的好吗？你回去的话，恐怕还会面临着牢禁吧？”明沙双手高高举起，说道，“如果月都真的有那么好，为什么那个传说中的稻羽铃仙，要叛离月都呢？我可听说她可是你们月都中众多月兔的偶像。”
“够了，你这个污秽……”
咕——
灵仙的肚子放出了“咕咕”叫的声音，宣泄着自己对食物的渴求，明沙愣在原地，说道：“你，还没吃饭？”
“用不到你这个污秽……”
没过多久，京都老铺鲭鱼寿司店。
灵仙抓起桌上的寿司，一个接着一个往嘴里塞，完全不顾及自己高贵的形象，忽然噎到了，伸出手想抓起桌上的水杯，结果一不小心把水杯碰掉到地上。明沙见状，满脸无奈，把自己的水杯递给了灵仙。
灵仙虽然有些顾忌，但还是猛灌了一口，把这口食物顺了下去，明沙看着这一幕，讥讽地说道：“你们这些自诩高贵的月兔，都这么吃饭吗？”
“平时月都管教得严，我们哪里敢这么吃饭啊……”灵仙忽然捂住了嘴，改口道，“你这个污秽，少来借机套我的话。”
“别把我们想的那么坏啊，再说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喜欢这里的食物嘛。而且啊，你张口污秽闭口污秽的，现在不坐在污秽的饭店里，跟污秽说着话，还喝着污秽的水，执行着那些所谓高贵的人安排着的污秽任务。”
灵仙忽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明沙说的是没错的，在月都里，无论月兔立下多么不朽的功勋，终究都是用来随时舍弃的机器……看着沉默不语的灵仙，明沙叫来了一个服务员，说道：“来两壶清酒。”
“很抱歉，二位年龄看起来都没到20岁，是不允许喝酒的。”
明沙掏出了一个身份证明递给了服务员，说道：“这位是我的朋友，我们都已经年满二十岁了，还不允许喝酒吗？”
很快两壶清酒被端上来，明沙给灵仙倒了一杯，说道：“来吃饭的话，就别那么愁眉苦脸的，喝吧。”
“不行，根据月都禁令，月兔是不允许……”
“月都禁令，管不了这么远吧，而且现在的你，只是在喝水而已。”明沙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说道，“张口禁令，闭口高贵，可是，在我眼中，你们跟那个被笼子囚禁的鸟，没什么区别。”
灵仙看着杯中倒映出来的自己，这是什么魔法，居然连如此高贵的自己都要被同化了……她心一横，直接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一杯下去的感觉甘甜而又清冽，这是不曾喝过的味道……
灵仙一杯杯地喝，喝着喝着，趴到桌子上哭了起来，说道：“十年的监禁，明明在战场上立下了那么多功勋，却抵不上这十年的监禁……我也想自由啊！”
“被囚禁的鸟，即便张开翅膀，又能怎样，飞不上这蓝天，而依旧眷恋那笼中，这并不值得同情，而是太可悲了。”
“我不是机器，我也是有灵魂，有感情，会哭会笑的月兔啊，明明我想让丰姬公主看到自己……”灵仙很明显已经喝醉了，一张脸红得像个柿子，“每天被各种律条限制着，天天胆战心惊……我已经受够了！”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堇子和雪绪来了，看到了这一幕，愣住了，明沙看到二人到来，连忙招呼二人坐下，说道：“你们也来了？怎么找到这里的？”
“GPS定位……”堇子坐下，看到一旁喝的醉醺醺的灵仙，说道，“这家伙，真的没问题吗？”
“只是在那所谓的制度之下，迷失自我的可怜人罢了。”
灵仙看到雪绪来了，跌跌撞撞地爬到了雪绪面前，跪在那里说道：“依姬公主……我，我是被那些污秽蛊惑……公主，公主不要惩罚我……”
雪绪将灵仙扶了起来，说道：“没事的，你在这里，没事的。”
灵仙张大了嘴巴，看着面前的雪绪，哽咽了，确实，自由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夜色压了下来，压得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几人把灵仙带回到了堇子的家中，确实，所谓的命运，就愿意这么胡闹。
深夜，堇子看着电脑上的新闻，说道：“到头来，是恐怖组织的袭击吗？看起来这一切都在组织的意料之中……”
暴风雨就要来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