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世界的疯男爵 第九章:神明与魔鬼的化身
1920年初,恩琴刚好住在西伯利亚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镇。
这座小镇位于叶尼塞河的岸边,这条高贵的小河在蒙古的阳光沐浴下,将其温暖的生命注入北冰洋。
而眼前的茶座,正给恩琴以同样的感受,说实话,恩琴很难想到这样一种磅礴的生命力竟出自这个略显阴沉的少女,即使她已筋疲力尽了。
此刻的茶座正在休息室里小口的抿着咖啡,以缓解自己的疲劳,即使是没有观众的出道赛,胜者舞台也是不可缺少的环节,而这一环节对于某些人来说,或许比奔跑这一行为更要令人感到劳累。
茶座和恩琴两人坐在休息室里,无言的寂静和咖啡的香味弥漫在二人的周围,两个不爱说话的人凑在一起就是如此的结果,不过这对他们二人来说或许是一种奢侈也说不定。
茶座的眼角微微张开,眼瞳转了一下,偷偷观察着恩琴的样子。
眼睛布满了血丝,满头大汗,瘦弱,紧张...伤痕累累的人。
看上去是做了噩梦。
茶座心中未免有些不满,但又无可奈何,她依旧小口缀饮着她的咖啡。
正在这时,恩琴开口了:“既然喜欢咖啡,为什么不大口地喝,而非要小口去喝呢?”
来自荒野的男爵不懂得贵族的礼仪和现代的精致,在他看来那些繁琐的社交礼仪不过是为了显示地位而设计出来的无聊事物罢了。
“...那是因为...我喝多了咖啡,胃会感到疼痛。”
恩琴点了点头,从他的袍子里摸索着什么,随后摸索出了一个小锦囊,将它丢给了茶座。
“如果以后胃疼了,就把这里面的粉末放到热水里摇匀了喝下去,会对你的胃有好处。”
茶座接过了上面绣着奇怪的纹路的小袋子,里面装满着深红色的粉末,一股浓郁的药味从里面弥散而出。
“...这是...”
“我在蒙古的时候,那里的巫医送给我的,不过现在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你收下吧。”
“...好...”
不多的对话后,两人继续沉默着,直到茶座前往胜者舞台。
恩琴看着茶座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经历的,与其说是噩梦,更不如说是启示和预言,但这一天启,并没有让其对未来有更清晰的想法,反而愈发迷茫。
我想,他希望人们能够记住他骑着马穿过一群惊恐万状的士兵,用他的马刀把他们砍倒。
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穿过他的斗篷,但从未擦伤恩琴。
他曾是蒙古的摄政王,像他的英雄成吉思汗一样,在一个仓促搭建的帐篷里接受报告、贡品和俘虏。
不过,他并非一个英雄,当他在一个寺庙的台阶上,听到--并且相信--他只剩下一百三十天的生命,他那张残缺不全的脸突然被恐怖所扭曲。
弗雷尔.罗曼.尼古拉.马克西米利安.冯.恩琴-施滕伯格的故事将要落幕了,他是蒙古的最后一个汗,在短短一年内从一个俄罗斯贵族变成了战神的化身、归来的大汗。在蒙古,他被誉为英雄,被视为恶魔,并曾短暂地被当作神来崇拜。
恩琴-施滕伯格是一个虔诚的人,即使他的信仰是非正统的。
他生活在一个神灵和预言的世界里,与他同时代的大多数人所居住的世界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的冒险因其地点而变得更加奇怪。蒙古,有时会让人觉得半真半假,是一个没有资格成为现实的故事中的国家。
大多数国家都有自己的精神形象,而蒙古的流行形象则是空旷和流放;外蒙古是一个隐喻,表示你可以远离任何地方。
当蒙古国前总统恩赫巴亚尔年轻时来到英国学习时,他被一名持怀疑态度的移民官员扣留,该官员拒绝相信蒙古是一个真正的国家。
直到恩赫巴亚尔拿出一份地图册来证明他的祖国是真实的。
不过,曾经有一段时间,蒙古人统治着世界,或者至少是相当大的一部分。
成吉思汗可以说是历史上最成功的征服者,在他的领导下,蒙古人从一群内讧的落后民族转变为一个团结的国家,变成了亚洲的主人。
一个无情的、精简的战争机器,得益于马娘的存在,其速度、力量和灵活性大大超过了这个时代的任何其他军队
然而,在恩琴入侵的时候,蒙古帝国早已崩溃,再次成为了一个分散的、相互争斗的部族的集合体。
但他们早已留下了关于被屠杀的人民和被烧毁的城市的深刻文化记忆。
托尔斯泰在写到十九世纪沙皇制度的残暴时,担心 "有电报的成吉思汗 "会出现。
也许一个更伟大的战士可以把蒙古人的凶残和现代战略结合起来,做出一些成绩。
但恩琴不是这样的人。他的议程是由巫师的咆哮和他混乱的梦境决定的,而不是由铁路时刻表或报告。
他并不祈求如何活下去,或者无人知道他在祈祷时欲求些什么,但是依旧有神明回应了他的请求,想要将他带往她的神国,恩琴答应了。
于是他便出现在了21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