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顶流》【壳卷】(3)
壳卷,找个适合的封面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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壳做了一个梦,梦境是白茫茫一片,宛若云端之境。云雾里有个人影背对着他,长发、西服,犹抱琵琶半遮面一样模糊飘渺,他很想去看这长发男子的庐山真面目,便走过层层云雾拍了拍那长发男子的肩膀,他看见那男子侧了侧脸,随后惊醒。
柔软宽阔的床内,壳尸体还魂一样睁开双眼,瞳孔缩小,被梦境里的场面吓得久久不能回神。
壳看见云雾中那人的脸,竟然是自己的脸,怪异惊恐。
壳坐起来心神恍惚着,看着那盖在身上绣着金纹花样的丝绸羽被,再一次被震惊。
似寝宫一样华美瑰丽的超大房间,壳坐在那大床之中怔怔发呆,随后准备下床,可是穿拖鞋时发现,这双脚不是他的,清秀瘦弱,小了两个码的感觉,身上的睡衣更不是他昨晚的衣服,他睡觉从来没有穿睡衣的习惯。
壳站起来伸着手看,又摸摸自己的身体,跑去看起来像洗手间的门,只是恰巧路过一面全身镜,镜子中照出了他现在的模样。
黑色长发和黑色衬衫睡衣,白如雪的脸,瞳孔如墨一点漆光,是他昨天保护的雇主,当红艺人花卷儿。
壳冲向镜子面前,紧紧盯着镜子中的人,双眸里充满不可置信,这比刚刚梦里他留着长发还要惊悚。
“怎么回事!”壳不由脱口心中震撼,被这一切灵异诡事刺激到头脑混乱。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陌生房间,为什么会长着别人的一张脸,更确切地说,身体也根本不属于他。
壳找了找四周,找到一部手机,没有密码,点开是一张满天星的手机壁纸,几个简洁图标,点开联系人列表,想给炸炸打电话,可是全是他不熟悉的人。
壳离开房间,睡衣也没换,打开古老宛如上世纪的双门,是一条古典回廊,墙壁上悬挂着多幅精妙绝伦的浮绘,钟表幽雅,落地而摆的越窑青瓷里是颜色栩栩如生的孔雀长翎。
壳惊叹不已,走过走廊后,一条旋转而下的楼梯,昂贵古桐木,踩上去是厚重的质感。
壳快速下了楼梯,繁华奢靡的大厅没有一个人,快走出大门时,才看见个小侍女在屏风柜台那边用毛巾擦拭屏风,小侍女见了他后微微躬身,随后继续打扫。
壳出了大厅,身后的古堡辉煌灿烂,院中景致精美,他实在想象不到,卷儿住的地方如同一座王侯行宫。
壳在院子里跑了好几个来回,早起就开始大放灼热的太阳燃烧着大地,热得壳额头很快冒出湿汗。
沉稳年迈的老管家跟佣人交待完事情回来,见自己的少爷在各个院子里跑来跑去,不禁上前询问:“少爷,您有什么事情吗?”
壳喘着呼吸,张望着这迷宫一样的条条道路:“不是,你们家大门在哪?我要离开。”
老管家虽然对壳的措辞感到疑惑,但依然回答了问题,指了指壳身后的方向说:“在那边,少爷,您要出门的话,我联系张司机,可是您下午不是有工作吗?”
壳哪能顶着这张不属于他的脸去冒充人工作,便推辞让推推工作。
于是乎,管家打电话叫来司机,壳准备坐上车时,管家又忍不住询问:“少爷,您不换身衣服吗?”
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又回去房间准备换衣服。
卷儿这房间可真够大的,刚才因为过于震撼,壳没有好好观看,现在才体会到资本家的铺张浪费。
壳找到卷儿的衣帽间,打开衣柜后,各种颜色的常服整齐划一,各式饰品都有专门柜子摆放。
壳对名牌稍微有点概念,就按照自己的喜好风格穿了套休闲的黑白西服,临走时还忍不住从抽屉里拿出一块他馋了很久的腕表戴上。
“过过瘾,反正是你的身体戴的。”
壳虽然不太理解目前发生的这一切惊天变故,但他明白这具纤细柔弱的身体是装载自己灵魂的活体,那么现在他需要尽快去找自己原本的身体,依他所猜,卷儿的灵魂此刻应该在他的体内。下了楼他也没带卷儿的司机,自己开着车跑了。
炸炸的家中,住在壳体内的卷儿正坐在餐桌上,面前摆放的是炸炸简单做的烤面包。
卷儿没有吃,朝对面坐的炸炸礼貌开口:“先生,我可以用下你的手机吗?”
炸炸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卷儿,嘴里包着面包,嘴角还有残渣。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壳不对劲,说话做事行为,都透着一种客气疏离,而且眼神清澈透亮,完全没有以前经历过大风大浪而导致的凉薄冷漠感。尤其是刚刚他去洗手间,发现壳居然对着墙壁上的浴镜用脑袋磕过去,那要是磕过去了,不得头破血流的,幸好他拉住了,以为壳不堪巨债想自杀来着,冲壳吼了一句,壳却只是说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炸炸把桌上放的手机递给卷儿,神色古怪:“用就用呗,这么客气,你到底怎么了?”
卷儿跟炸炸轻轻一笑说:“我去打个电话。”
卷儿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是管家接的,一听到管家的声音,卷儿就忙说:“李叔,我是卷儿,我今天在家吗?”
这问题古古怪怪,李叔默了几秒,年迈的眼神几分茫然,回道:“少爷,您刚出门半小时了,还有,少爷您的声音听着不太对劲。”
卷儿揉了揉喉咙清清嗓子说:“是,有些感冒,变得粗犷了。不过李叔,我出门去哪了?”
李叔更疑惑了:“少爷,您去哪了,您不知道吗?”
卷儿语塞,炸炸已经咬着面包过来用一种诡异的目光在卷儿身上来回打量。
卷儿拿着手机不知所措,转念一想要给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正巧这时有人开了门进来。
炸炸听见开门声一阵大惊,他的家出了他和壳,谁还知道密码啊,结果喊着“谁啊”走去玄关一看,竟然是电视里闪闪发光的顶流大明星,花卷儿。
“花、花卷儿……”炸炸瞠目结舌,手里吃了一半的面包片掉在地上。
壳反手关上门后进来对炸炸说:“我在家吗?”
卷儿立刻跑过来,和占据着他身体的壳照了个面,两人目光微愣,一时间都没说话。
平时每天都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面容,此刻却以别人的视角看着自己,而自己不会再随着自己的动作而同步。
两人虽然无法认同这一变故,但都异常冷静,壳是因为天塌下来的事都能消化得很快,卷儿则是接受能力强,估计哪怕得知自己得了绝症之类的,也能先筹划自己接下来的剩余日子。
卷儿在沙发里坐得端正说:“下午我有个杂志拍摄和采访,我跟你去。”
炸炸表示他就没见过这么斯文礼貌的壳,壳坐得跟名画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优雅,亮亮的眼睛看看壳又看看他特别喜欢的卷儿。
反倒是那边的卷儿坐得大大咧咧,脸上充满张扬地说:“行,不过你也别小看我的能力,不就是一个明星吗?我很会拿捏这种职业。”
壳从兜里掏出个墨镜戴上,粉润的唇一勾,笑容风流:“墨镜一戴,谁都不爱。”
卷儿嘴角微僵,语气特温柔,亮晶晶的桃花眼一眨一眨:“壳先生,我是艺人……”
壳收了收身子,放下了二郎腿,对卷儿乖乖点头:“是,我懂你的顾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的形象抹黑。我不喝酒不抽烟不乱搞一夜情,好公民一枚。”只是嘴角一咧,墨镜下的双眸透着成年人的顽劣。
卷儿默默地看了看茶几上的烟灰缸,烟头都快要堆不下。
壳重重咳嗽一声说:“那是他吸的。”说完指指旁边愣头愣脑的炸炸。
炸炸瞪大眼睛如灯泡。
卷儿摆摆手笑说:“吸烟是正常的,只是我没有吸烟的习惯,所以希望壳先生……”
壳很懂地点头:“我懂的,还有不要老叫我先生了,直接喊我壳就行。”
壳来时其实也有过不道德的想法,那就是从此假扮大明星卷儿,替换卷儿的金银生活,只是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他还是很诚实地第一时间回到家里,和卷儿会面。
炸炸一头雾水,看看壳又看看卷儿,十分不耐地站起来问:“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我怎么什么都看不懂也听不懂?”
壳起来揽着炸炸肩膀,跟卷儿说:“这是我亲生朋友,这件事我得跟他讲清楚,你坐会儿,我去房间里跟他说。”
卷儿点点头,和善笑道:“好的。”
壳把什么都看不懂的炸炸拉进房里,对大明星抱着自己而受宠若惊的炸炸说:“炸炸,还看不出来我是谁吗?”
炸炸似懂非懂地说:“你是花卷儿……”
壳摇摇手指,邪魅一笑:“我是壳,准确地说,身体是花卷儿的,里头的灵魂是华壳我本人的,懂吗?”
炸炸逐渐凌乱,呆若木鸡,壳开始耐心地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最后揽着炸炸的肩挑眉一笑:“我现在是花卷儿,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等炸炸呆滞地眨眨眼,壳说:“意味着我可以让你那些没人要的剧本让我演,荣华富贵从此一生不缺。”
壳眼中精明:“我们得利用这个机会,让我的五亿还上,并且发财。”
炸炸脸色复杂,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