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 但还在打牌02】“是男人，就来打牌！”

（从zcg遗老，到线上小孩，到实卡玩家，到当up主，现在回首就连我自己也感到神奇。我的打牌人生一直没有间断，虽然菜，但在同龄人难以回忆的模糊过去，在后来者难以想象的遥远未来，我还在打牌。谨以此文，纪念曾经的相遇、离别、快乐、悲伤、黑历史、中二行为、吃瘪记录、直男操作）

我的初中和高中是同一所寄宿学校。宿舍条件不错，四人一间，上床下桌。在08年之前，就保证了每间宿舍都有空调，虽然遥控器不在学生手上。除此以外，每个宿舍有独立的厕所和洗脸池，这个比我大学条件都好。中午有一个多小时的午休，下午放学后到晚自习前也有将近一个半小时，晚自习下课到熄灯大约40分钟。这些都让在学校里打牌成了可能。

在开学前，新生们去学校进行了一次分班考试，来划分普通班和实验班。在我的考位抽屉里，居然摸出来一张死之卡组破坏病毒。妈耶，有时候想，如果有决斗之神的话，他几乎没在决斗中庇护我，却在这些奇怪的地方显灵刷存在感。只可惜我入学是2008年9月1日，一年后决斗之神的显灵便化作石灰随风飘散了。

第一周去学校的时候我带了卡组，但是并不确定班上有没有打牌的人。在那个网络平台尚不发达的时代，好像我们并没有提前知道班上同学的名单，只知道是哪个班级。虽然即使知道了，也没法立即拉出一个群来吧。第一周的某个晚上，我去串宿舍，手里拿着我的卡组。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似的，隔壁宿舍的同学看到后，立刻兴奋地朝一个在床上看书的同学叫喊，大致是说他也有卡。好了，我明白了，意思是他也有卡是吧？于是我们立刻有了默契，准备打牌，其他人则开始围观。

那是个看起来有些憨的男生，满嘴骚话，跟我坐过同桌，甚至还写过一篇作文《解剖xxx》（xxx是我的名字），写的还真不错。他的卡都是对折过的，背后用黑色记号笔写了他自己名字的缩写。他的卡好像还有留在我这里的，至少有一张对死者的供奉在我这里。该怎么称呼他呢？他的绰号，多少带点hs。那天见到他的时候他应该在看《大象的眼泪》，后来还在班上四处张扬书里一个ghs的片段，所以就叫他大象吧。

当时的我一共有三套卡组：以黑魔术师、沉默魔术师等武藤游戏用过的魔法师族怪兽为主的魔导卡组（没有红甲）；元素·什么凡骨都有·英雄；类似莫良风格的恶魔·不死卡组。虽然实际上元素英雄在这三套里无疑是最强的，但是我不愿意承认，“只是我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决斗者所以无法发挥魔导卡组的力量罢了”，依旧执拗地使用我“最强”的卡组应战。

我：通常召唤魔导女武神采取攻击状态，结束这回合。等到下个回合我再召一只，就能实现攻击封锁了！

大象：通常召唤真红眼黑龙。

我：什么，真红眼黑龙明明是7星怎么能直接召！

大象：最初的真红眼黑龙就是4星的。

围观群众：对的对的。

魔力女武神粉☆碎，爆☆炸☆四☆散。

哪怕是现在，4星无副作用的2400攻怪兽都不是什么很弱的怪兽，可以单解神影依米德拉什，当时的我哪打得过？第一局很快就输了。

后来憋出沉默魔术师了。

我：哈哈这是我王牌怪兽，不受魔法影响！沉默魔术师，攻击你的盖怪！

大象：云魔物-毒云，被破坏送去墓地时把对手怪兽破坏并给800点伤害！

沉默魔术师粉☆碎，爆☆炸☆四☆散。

我：可恶，我覆盖一张后场，结束这回合。

大象：通召魔导战士破坏者，去一个魔力指示物破坏你的后场。

我：什么？这么厉害？？

噼里啪啦，败下阵来。

总之，在开学的那一段时间里，我被大象有两种意义上离谱的卡吊打。好处是吸引了周围的人，于是在过了一两周后，更多的人带了牌来学校里，大象他们宿舍更是四个人都加入了。我记得有两个zcg相关，一个和我类似的魔导师。别的宿舍也开始有人带牌，后来甚至发展到了别的班，但这个时候不同班之间还没有什么交流。

某天下午，我们在宿舍里说要搞“比赛”。说是比赛，也没有奖品，撑死了分个胜负高低，在班级里排座次。参加的人应该在6-8人，一局定胜负，并没有按照瑞士轮这样合理的规则来排，谁打完了就跟没打过的下一个对手去打。当时的我应该还是信心满满吧，毕竟是班上第一个学会了同调召唤的决斗者。用arcv世界观的话来说，我掌握了你们没有掌握的召唤法，所以我的逼格在你们之上！

提到同调，就再提一下小学时漏掉的事吧。5ds的播出是在2008年4月，是我六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我在电视上看东西动漫社节目时，正好介绍到了这一春季新番。当时的感觉就是“原来游戏王还在出啊”“什么，骑乘决斗，什么SB，我不如去看头文字D”。没错，我也曾是个带着偏见的遗老。直到初二暑假的某个夜晚，系统补完了gx又不想睡觉，抱着“我要看看这后续的游戏王到底有多SB”的心态点开了5ds。这是后话，反正在小学的最后，同调召唤这种异类在我们同学之间都是ban的。在输给大象好多次后，我开始尝试研究同调召唤。只要凑齐了下级怪兽，哪怕没有通常召唤的机会，也能召唤出厉害的怪兽。胜利的方程式已经决定了！然而，因为没有太多接触网络的机会（很关键，在之后还会多次影响到很多事），对于卡池的认知只能停留在动画里的卡以及周围大家拥有的卡。且看看那时候我选择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废品战士，还算好了；炎狱魔神，可能大多数读者对这玩意儿没什么印象；爆破魔术师，2500攻还是魔导师形象，我就钦定你为新ace了！结果呢，自然是对于卡组实力没什么提升，被大象的毒云-红甲-真红眼三巨头摩擦。当初但凡有的是奥金魔术师，也不会这么惨。

那时候有一个男生，就叫他鸭子吧，因为晚一年上学，是我们班上年纪最大的。他两岁的时候，我们班上年纪最小的人还有一个月才出生。鸭子对游戏很狂热，dota打得很好，但是视力却一直在5.0以上。他说这是因为他经常生啃胡萝卜，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是他的眼白确实有些泛黄。鸭子是外地生，没法像本地学生一样周末回家后带卡过来，只能从别人不要的卡里挑卡出来。我记得他挑卡的时候说过一句话：“4星攻击力不到1800为什么要选。”那时候的我，虽然仍然天天被暴打，但因为是班上最早开始打牌的，所以仍旧自负是最强的。当鸭子组好卡组时，我傲慢地说：“我们打11场吧，谁先赢到6场说明谁更厉害。”结果我很快0-5指教。该到决胜局，我却改口：“我拒绝跟你决斗，你对对手不尊重，根本不是真正的决斗者！”

——黑历史材料啊，谁还不是个嘴强遗老过来的。从那之后到今天，我们基本没有了联系，战绩一直是0-5。大概去年的时候，我帮徐州的朋友转发了他们比赛的宣传，同样在徐州的鸭子看到了，回了句话。于是我就想到了我和他还没分出的胜负。只是，现在再去分胜负，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鸭子好像后来组了六武众，没玩多久就给了同宿舍的十八。十八也是个很乐于跟我们打牌的人，依靠六武众的卡组优势能够比较轻松地击败其他卡堆玩家，但构筑毕竟不科学（没有真六武，大师只有1），后来也是落下风多。后面说到他再细说吧。

宿舍也是有老师管的，而打牌显然是重点打击对象之一。某次打牌被抓了现形，卡组被没收。虽然宿管老师不会将没收的东西上交，但我还是很伤心，连夜打着台灯写了份检讨去换回了卡组。宿舍老师也并不是要打造一个完美无瑕的环境，只是不想惹麻烦。大家知道了这些，也稍微收敛了些，不在午休的时候打牌，不在晚上熄灯后打牌。后来宿管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还有些有趣的事，以后再说。

我们学校开设了统一的社团课。说是社团课，但在我上学的时候，在初中部，是没有学生创建并参加的说法，都是学校统一开设的、类似兴趣课的形式。我和班上很多男生选了乒乓球课，因为是体育类比较好玩，在室内可以摸鱼。某一次社团课，我和大象的舍友——琮在乒乓球室摸鱼打牌，旁边凑过来一个初二的学长，说要跟我们打。有认识的人一起打牌，当然是好事啊。只是看他是高年级学生，就问能不能二打一，他说行。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明白游戏王主流卡组的强大。当我想着“我会同调召唤就无敌”召出废品战士，琮也拍出怪兽盖一堆坑开了终焉倒计时后，那个学长开始用我们无法理解的速度堆墓地，然后拍出来两只裁决之龙。遵循村规所以生命值还是4000，一回合一个把我们两个鲨了。什么？裁决？光道？居然还有比4星真红眼还离谱的卡？如果说之前跟大象等人的对局还能骗自己是运气的问题或技术的问题，在光道压倒性的力量面前，自身的弱小暴露无遗。盗版的光道翻译是光领主，所以就叫这个学长光领主吧。他的卡组应该是盗版配好的铁盒，有祭司细剑场地这些一般不投入的卡片，但是满了裁决，就足够强大了。不知道是敷衍还是什么，我们将自己的卡组给他看，想让他给出意见时，他看着那不科学的构筑和zcg卡之后只是说“嗯挺好的还不错”。那一天是唯一一次和他打牌，后来我见到他是我小中考结束，在学校的超市里偶遇交谈。他说为了学习把卡都扔了，并表示可以留联系方式，以后再打牌。当然，鸽了。

无论如何，见识到了光道的强大，我就想起了我家的卡堆里好像也有一些光道的卡，于是就想自己组光道。

最后说下我的宿舍吧。宿舍四人，剩下三人分别是老邸、肉球、猴子。老邸是因为姓邸，很少见，就这么叫了。他差不多是当时班草级的男生，人也很好，大家都愿意和他交往。肉球是因为比较胖被这么叫，初一的时候是暴雪厨，初二入了星战坑，初三带着我和另一个后面会提的重量级人物入了二次元（呕），高中沉迷火车，大学后到现在成了小马邪教徒——讲这么详细是因为他和游戏王无关，纯粹介绍舍友（笑）。猴子和鸭子一样是外地学生，被叫猴子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确实长得像，一个是身手也很灵巧，可以顺着狭窄的过道两边攀上天花板，用嘴里叼的笔在天花板上留记号。我记不得老邸和猴子是因为什么契机开始打牌，不过依稀记得老邸的卡是和弟弟出门逛街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买的。老邸的卡组有主题，反应机，就是5ds动画中波马用的那套。虽然实际上不厉害，但是在村规环境下4000生命值且破坏=无效，魔法反应机和陷阱反应机鲨疯了。猴子的卡组应该是没有主题的，他用过链系列的怪兽，就是5ds动画里监狱长的卡组，也召唤过深海歌后，卡组里还下了地割。记得歌后和地割，是因为当时我们都是午休的时候坐在床上隔空打牌，看不清对方的牌，所以听到他说卡名，我都在想，深海割喉是什么鬼？帝哥是哪个？

当时的我们经常1VS1VS1，总是老邸赢。我最强的怪兽已经成了当时刚刚解除禁止的混沌巫师，组牌的时候就觉得这卡就无敌，实际打的时候发现发效果的回合不能攻击也太蠢了，我又没有别的厉害的怪兽。老邸是个有自制力的人，最狂热的时候跟肉球说“我们先帮你组好卡组吧等你想打的时候直接就能玩了”，初二后却因为学业不再打牌了。这一点我是佩服他的，但从那之后我没有停止过拉他入坑。高中我们虽然不同班但仍然在一个学校。高二的时候，我又知道了老邸班上有一个玩正版卡的人，还有一个高一跟我同班玩牌的人——橙精灵，于是多次托人传纸条给那个玩正版卡的人，希望他能带带老邸和橙精灵。然而好巧不巧，他们班还有个女生名字读音和那个玩正版卡的人一模一样，好像我的纸条都被当作情书给那个女生了emmmmm生活有时候是真的生草。高中毕业我约了一大群人说去卡店啊，想顺便拉入坑，不过老邸鸽了。大学的时候老邸去了台湾上学，次元的暗面剧场版上映时，我跟老邸联系，怂恿他去看电影，亚白龙给我。结果台湾地区不是入场就给亚白龙，而是要把电影票寄给官方再抽奖，于是不了了之了。老邸、大象、十八一直到现在都是关系很好的铁三角，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也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吧。

猴子打牌倒颇有我的风格——用奇怪的卡，不用强的卡。他的口头禅是南京话语气、连云港读音的“你叼得了”。家里人嫌他的名字像女孩，于是改过一次名，但在学校我们都叫的原名，所以也没什么人记得改后是什么。大概初二后不久，因为家里的原因他转校了，后来也没了联系。有时候，我还挺希望他们跟我不再有联系了，因为有联系的人我知道都没在打牌。也许他还在某个角落里搓牌呢？也许他也看到了这篇文章，发现我也在打牌，再次端着卡组出现在我面前，大喊一声duel呢？

到初一结束的时候，除了肉球以外的所有男生都在打牌或打过牌。那个时候，真有一种活在游戏王世界中的错觉。而到了初二的时候，那两个人将会站出来，深刻影响我的牌生；外班的学生也开始加入，班级对抗出现；最大的挫折也就在眼前。

不过这些，就放到下期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