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夺取你的身体
(本文编写了一个不会发生的未来,一个不会实现的结局。部分内容为我私设并且略有ooc请酌情观看,祝各位阅读愉快。)
昏天黑地,狂风在乌云的哭泣下悲鸣。
死寂的原野,仅存的生气在此微弱喘息。
不久之前,自己还见过如此类似的景象。
如今,已是地末之际。
但那又何妨?
意识上的超脱是凡体无法匹及。
千百年间,这个残破的世界终于再次迎来了慰藉。

“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我顺着墙边坐下,呼出一口浊气,仅有的思绪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
“没想到你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这种事,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的薇拉听我说完后便连忙转过身去。
“啊......我是说我们还有可能回去吗。”
“啧,我...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别操心了,有我在你就死不掉。”
“你这辈子都只能死在我的手里。”薇拉又补充道。
不知道薇拉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以她那种性格肯定是一副很别扭的样子吧。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本来这只是一次额外的支援行动,没想到出了这种意料之外的事。
是不是应该听薇拉的劝告不该来的。
我是不是又做出了一次错误的决定。
面对不明身份小队的求救信号,我居然没有犹豫的就来到了他们发送的坐标。这一路上我感觉到有些恍惚,是不是我的精神状态出现了一些问题?
太美妙了。
“我们被困在这里多久了?”
我的声音在这片封闭昏暗的的空间内回荡,仅有的一丝光从狭小的通风口透进,能够看到这里满是灰尘。
“两天五个小时十七分。”一旁倚在墙边的薇拉闭着眼睛答道。
并不是我们出不去这个类似于避难所一样的废弃大仓;相反,而是我们主动进来这里的。可问题是在于行动的过程中电子元件受到不明原因的干扰导致丢失集合地点的信息,也错过了撤离时间。这期间还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红潮包围,便只好躲进这个基本封闭的设施内等待红潮退去。
“周围帕弥什的浓度越来越高了,你还有血清吗?”薇拉睁开眼问。
“还剩下一天的量,但有那个玩意儿应该还可以再多撑一天。”我看向中间那台输出功率日渐低下的老旧净化装置说。
薇拉轻轻拔起插在地面上的旗枪;“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得赶在你的血清没用光之前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红潮依旧没有退去的迹象,我们不好行动。”
“坐以待毙也只是拖延死期,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下出口。”
我拿起制式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之后便和薇拉一样开始不断地敲击地面,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所谓的地道。
其实躲进来的第一天我就已经每个地方都试过一遍了,都是同样厚重结实的声音,没有一处可供人下去的地下空间。
看着不远处一遍又一遍坚持着地薇拉我叹了一口气说:“薇拉,我们能上这房顶吗?”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得先等我先开个洞出来。你想到什么法子了吗?”
“还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得先看看红潮的情况。”
薇拉点了点头示意我退后,随即旗枪脱手将一米厚的屋顶硬生生砸出一个供两人上去的大缺口。
作为有幸见识过功率全开的薇拉的人,她那堪称恐怖的破坏力足以将一台武藏玖型毫不费力地碾碎。甚至挥舞旗枪时的枪风都能对普通人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能够击穿这种程度的合金也只不过是薇拉稍微用了一点力气而已。
“你这个装甲型都快比得过我那几个队员了。”
“嘴儿真甜啊指挥官,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这副机体,但能听到你这么说我一直以来潜藏的不快也消失了。”
那柄旗枪飞回来后薇拉缓缓向我走来将我抱起。
“能不能换种姿势啊?”我无奈的被薇拉公主抱抱在怀里。
“抓稳了。”
薇拉说完我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脖子,随后只听一声机械蓄能的声音便感受到了一阵强风,眨眼间我们已经跳上了屋顶。
“好了指挥官,我们到了。”
“跟TM做梦一样。”
缓过神来的我突然意识到我还紧紧的搂着薇拉,便连忙从她身上跳了下来。
“抱歉抱歉,失礼了。”
“吼?这副样子的指挥官真是有趣又可爱呢,不过我倒是不介意你在我怀里多待一会儿。”
我望着这片被红潮覆盖的区域,除了大片大片的红色毒水,剩下的就是HUD上飚红的帕弥什浓度。
“不太好办啊,得先确认红潮覆盖的范围。”暴露在这么高浓度帕弥什的环境下,即使有净化装置也让我的身体感到一阵疼痛和晕眩。
“最短的覆盖半径为一点三七公里。”薇拉望着远处准确的说出了红潮的范围。
我差些忘了薇拉的这副机体也搭载了超视距模块,亏我还在为没有无人机测量烦恼。
“好了,能说说你的计划吗?”
“你最快能一秒跑多少米?机体适配的时候有测试过吧。”
“没记错应该是一秒二十米。”
我有些震惊,震惊我之前是怎么跑过她的“追杀”的。
“你先对红潮扔一枪试验一下,看能把它们吹开多远。”
保险起见,我没有让薇拉用尽全力扔枪。不过好在就算不用全力的力道也不容小觑。在这样的高度下还将红潮向两边足足吹散开十米左右。
“你扔了多远?”看着不一会儿便把枪收回来的薇拉我问道。
“一点五公里。”
红潮的粘稠度比较大,如果在地面高度相近的地方扔枪的话,一秒二十米应该是够她跑出去的。
“你带着我行动的话想要趁枪风制造的空隙可能会跑不出去,我在这里等待救援,你先去个有信号的地方联络空中花园呼叫撤离专机。”
“这就是你的计划?”一旁的薇拉对此嗤之以鼻,表达着对我这个计划的不满。
“让我抛下队友我可做不到。再说以咱们刚才这些行为发出的声音肯定早就暴露了我们的位置,红潮里有什么我可说不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无异于让你一个人等死。”
我没有想到薇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让我有些感到意外。
不过也确实,光想着怎样离开这,反而给忘了这些需要考虑的因素。
“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道什么歉,我带着你跑出去的话也没什么问题。”
“你要功率全开吗?”
“这看起来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我和薇拉回到避难所内部,打开层层防护的大门。因为该建筑与地面有一定的高度,所以红潮无法蔓延上来。
“我应该早一点想到的。抱歉,没想到我会出现这种严重的失误。”
“都说了不要向我道歉!我信任你做出的任何选择。”说完薇拉握住我肩膀的双手使劲拍了拍。
“我...拜托你了。”
我无法再做出回答,正是知道了她对我的决心,我才更加无法保障我的决策是否正确。
我是不是不适合领导者这个身份?指挥官这个身份承载了太多太多信仰和希望了。
这可太令我非常兴奋了。
感受到震耳欲聋的的巨响和双脚悬空身体离地,我才从刚才的思绪中缓过神来。我也这才注意到薇拉已经掷出了旗枪将我背起。
“现在可不是愣神的时候。”
机械蓄能的声音再次响起,因其功率全开的缘故,所以甚至能看到环绕在薇拉腿部的些许电流。
只听轰——的一声,有如雷鸣般响彻,眨眼的工夫薇拉已经冲出去了好几米远。
看着周围的景象快到变花,身后的避难所逐渐变小,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们已经跑出去了这么远。
看着与前方能够落脚的陆地越来越接近,我的心中只想赶紧离开这片令我有着精神和肉体上双重折磨的地方。
呼啸在耳畔的风渐消,我们也勉强在红潮汇合的那一刻跳上了岸。已经都要看到不断散发出红色粒子的红潮沾染上身,好在薇拉在最后一刻一个大跳落上了岸,这才有惊无险。
薇拉着陆后又向远处跑了一段路程,直到帕弥什浓度降到没那么高的地方才肯放我下来。
“你可真是有分量呢指挥官。”
“我平时有在健身呢!(恼)”
我平时走路下意识的低头才发现刚刚没去注意的电流现在似乎有些不一样,似乎更加暴躁活跃了。
“不如让我猜猜看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吧,一副色眯眯的眼神盯着我的腿看。”
我没去理会薇拉的调侃,自顾自的摸上了她的大腿。
摆出一副无奈样子的薇拉并没有注意我的靠近,以至于我的手刚出碰到她就发出了奇怪的娇呼。
“没...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啊,都敢直接上手了。”薇拉嘴上这么说着但身体却没有任何抗拒的任由我的手在她的腿上摩挲着。
“喂,差...差不多就得了啊,这种事就不要在这种地方做了。这里很危险,难道你脑子里都是那些黄色废啊!”
听到薇拉的惊呼我就知道我按对了位置,这个部位即使隔着靴子我也能感觉到发烫。
“超负荷了,一会儿要是再剧烈运动可能你的腿就要暂停工作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那下次你可别再拖我后腿了。”
“果然带着我这个累赘跑还是有些勉强了,下次我还是跟你少出任务吧。”
“这种事经过我同意了吗?就在那里自说自话。”
“呃...”
“还有,只有我能够说你是累赘,就连你自己也不可以。”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那也不行。”
关于自嘲这方面薇拉似乎对此很是介意,每次都像这次一样强硬的夺取我的发言权,强硬的肯定我的价值。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她似乎容不下任何人说我的不好,除了她本人。
短暂的放松使我紧绷着的精神得到些许喘息,我们决定离开这里找个歇脚点。可大脑突如其来的一阵刺痛使得我的身体险些失去平衡跪倒在地。可这种感觉很快便消失,没有再次出现。
我看向身边已经倒地痛苦地捂着头的薇拉,连忙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有敌袭...”
我顾不上情况目前比我还要严重的薇拉,紧握着手中的制式刀,环顾四周,生怕它从哪里扑出来暗算我们。
可现实并非我想的那样,敌人并没有轻而易举的显露出来,也没有再次攻击。
当身旁的惨叫愈加激烈,我才知道只有我自己不受影响。
“你怎么样?”我仍旧警戒着四周,没有俯身去看她。
“意识海...仿佛...要被撕扯开了一样...”
“还能撑住吗?我现在无法抽出空来与你进行链接。”
“那...边。”我顺着薇拉的指尖看去,一片茂密的丛林映入我的眼帘。
或许是先进的构造体感应到了什么,我二话不说夺过薇拉用以支撑的旗枪不遗余力地朝那个方向扔去。
随着雷霆炸裂与金属落地的铮铮作响,薇拉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你真是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啊。”薇拉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站了起来。
“你的武器能飞回来,比我的方便。”
刚刚那种情况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而薇拉受到的影响比我还要严重许多,甚至不能够走路。
不知道我扔的那一枪有没有击中它或是什么东西,但从旗枪落地后薇拉就好了起来判断,应该是打中了。从之前那种大脑无缘无故的疼痛来看,初步估计是某种精神上的攻击,但具体是怎样做到的还无法确认。我的探测器也没有侦测到任何形式的信号。
“能走路吗?我们得撤了,再拖下去天黑不好行动。”
薇拉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并无大碍。再次确认好她的机体情况处于正常水平下后,我们才收回旗枪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们目前仍然处在信号干扰的区域,还不知道多久能够出去。说不定现在的信号干扰就出自那个会精神攻击的事物之手。
“没想到你刚才那一下力道可不小。”跟我并排走着的薇拉突然间说道。
“不知是福是祸啊,因为失去了手臂才获得了这么强悍的装备。”
“对了,你还从没跟我说过你的手是怎么断掉的呢。你就这么把我当外人?”
“这什么话,你这不是从来没问过我吗。我寻思着这也不是啥秘密,就没说。”
得知我失去手臂在我眼里并不是什么大事的薇拉顿时有了小情绪。
“你的意思是只有我不知道原因吗?”
“啊?不是的,基本上没有人问过我这件事,也许是怕戳到我的痛处吧。”
“你的意思是我不管不顾你的情绪,不识相的让你回忆起过去的事了?”
嗯?!!
我囸你的哥,你们女生都这么咄咄逼人难对付的吗?
“不不不,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字面意思而已,没有言外之意。”
在解释了半天之后又哄了她一会儿,薇拉才不再继续说这些刁钻的话语了。
“所以你的手臂是在那场空袭中被炸掉的?”
“对。”
“那我可得好好把你这个倒霉蛋保护起来,不再让你受一丝伤害。”
不知道薇拉此时此刻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说出了这种听起来像是玩笑的话,但从她那异常严肃的神情就能得知这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你还有其他事一直瞒着我吧。”
薇拉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个。
“你脖子上的疤。”
“你注意到了?”
“如果你是指靠现代科技就能躲过构造体的眼睛,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摸着脖子上一圈的伤疤,我的眼神死死的盯住她说:“你就这么想知道?”
薇拉则是靠近我以更加坚肯的语气答复着我:“若是不把你的一切全部托付给我,我可是不会满足的。”
“告诉你倒是没关系,就怕你接受不了。”
“在这样混乱的时代下,见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为过了。”
我望向远处的天空,稀松的云层勾起了我曾经封存在脑海里的记忆,但我不愿再去回想,只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那场空袭,我的面容连同我的手臂一并被烧毁了。现在你看到的,不过是我很久之前制作的仿生面具罢了。”
“那这是你以前的样子吗?”
“并不是,这是我杀过的人的面貌。”
“什么意思?”似乎是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薇拉有些愣神,尽量告诉自己不去往坏的方面想。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真正的指挥官早就死了。不过,那是在他接管灰鸦小队之前的事了。”
尽管薇拉已经做好了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但当得知一直以来出现在她面前的指挥官是一个曾经死去的人,多少还是让她有些震惊。
“现在,你还认可我这个冒牌指挥官吗?”
明明刚才还有些恍惚的薇拉在听到我说的话后气不打一处来,拽起我的衣领说:“你是你,他是他,一直以来拯救我们的是你这个套着别人样子的蠢货。我才不管你长什么样子,只要还是你就足够了!”
我没有想到薇拉会是这种回答,在我看来知道我的真相后应该会对我敬而远之才对。
真是,令人不快。
“还有,令我生气的原因不是你杀了那个人去顶替他,而是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早点告诉我。一直瞒着我好玩吗?”
“哥们现在这不是信得过你才跟你说的嘛。”
“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信不过喽?”
“一开始印象确实不咋好,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你是故意找茬是吧?!”
“实话实说而已啊。”
··· ···
日常的斗嘴之后我们便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行动。为了确保我有充足的精力作战,也为了避免链接时二人同时受到另一方的影响,所以我们决定继续保持着未连接的状态。
就这样前行了有一段距离,终于走出了那片令我身心都不舒服的区域,信号也彻底恢复正常了起来。
紧接着,总部的呼叫通讯就传了过来。与之短暂的交流情报后才得知自从我们失去联络后就派遣了许多只小队来搜救我们。
其中最关键的信息就是一个名为“心鬼”的新型怪物,但从它的身上却检测不到任何帕弥什病毒活动。
那支发现心鬼的小队在传出这个情报之后便失去了联系。
而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去放松给我们的临时据点暂且休息,补充好后便要去执行清除心鬼的任务。
“麻烦事可真多。”薇拉见我挂了通讯才说道。
我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走吧,抓紧时间去休息。”

到了营地之后情况再次恶化,干扰区域似乎又扩大了一个度,导致我们所有人都处在与总部失联的状态下。这也使得我们无法休息,简单的补给就又要上路了。必须抓紧时间找到并摧毁信号干扰源,不然损失不可估量。
而那个干扰源在其他小队的先进设备追踪之下终于确认了,就隐匿在我们之前那片避之不得的丛林之中。
“这下又得折回去了。”
而一旁的薇拉并没有展现出什么厌烦的情绪,前不久的吐槽似乎也只是为了应和我早已磨灭的耐心才说的。
尽管这一段路程并不算长,但在这种身心俱疲的情况下,再加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任务,使我本就抵触的情绪更加放大整个人显现出极度的暴躁。
薇拉见我这副样子便没再说些什么,默默注视着侦察车窗外的事物。
随着车辆突然间的前倾,我的愤怒也在急刹车下彻底爆发。
暴力地踹掉车门,跳下车取下腰间的佩刀径直往丛林的深处走去。
“首席那是怎么了?”
“不知道,谁也没有惹他吧?”
“如果你们不想在他送死后彻底失去胜算,就赶紧叫上你们的人跟上他!”薇拉说罢就随着指挥官的身影冲进丛林。
可就当薇拉前脚踏入每棵树木都清晰可见的林地时,后脚茫茫大雾陡然而起,不见前方熟悉的身影。
薇拉不得放慢脚步架起手中的旗枪来时刻环顾着周围,谨防着突然袭来的威胁。
“指挥官?”
但没有任何声音回应薇拉的呼唤,甚至就连刚才声势浩大的构造体军队也在自己踏入这片林地时杳无音讯。
就当薇拉察觉到这里的诡异想要撤出这里时,身后踏之即出的丛林入口却不知不觉间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棵棵将要枯死的树木。
而回首间,自己面前就出现了一座破旧的宅邸在迷雾中显现出阴森的轮廓。
楼阁内似乎还传出了阵阵打斗的声音。仔细听去,令薇拉感到无比熟悉的金属碰撞和男性的阵阵怒呵让她断定指挥官就在这里面。
但诡异的丛林,突如其来的大雾和回首间便显现的破旧宅邸,还有其中熟识之人的声音,这些无一例外都恰好出现在薇拉的面前。认真思考就能得知可能是陷阱的种种迹象,可薇拉偏偏在听到了指挥官的声音的时候便已经破开大门冲入其中。
循着打斗声来到二楼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刚才的声音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在原地四处张望的薇拉。
尽管知道这一切可能是陷阱,但薇拉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进来。
就像另一边出现在相同位置的指挥官。
手持那柄从不出鞘的佩刀喘着粗气神态严峻的站在这里。
自己刚穿过充满血红的丛林就听到薇拉的声音从这间房屋里传来,于是二话不说就循着那道声音来到二楼。可自己赶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就戛然而止了,只剩下自己一清二楚的呼吸和透露着诡异红光的窗户缝中进来的风声。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铁锈味和充斥整个空间的危险气息。
破空之声从身后袭来,我也早有预料地向后回击。两把刀相撞在一起产生巨大的嗡鸣和,对方狰狞可怖的面孔下还有着令人惊叹的怪力。
吃力的挑开它的攻击,自己也因为冲击力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而对方根本不想给自己任何机会,以一种无法解释的速度又出现在了我的身后狠狠砍来。
我稳住身形拔出佩刀,出鞘的瞬间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火花一同迎向挥来的刀刃。
刹那之间,噬光的刀锋穿过方才还在闪烁着寒光的威胁,金属断裂和人头落地的声音一同为我喝彩。
可落地后并不安宁的尸首再次长出身体,无头的躯干也再次扭动起来。
··· ···
“他很讨厌你过问他的往事。”低沉可怖的声音从薇拉身后传来。
几乎是顷刻之间,那柄旗枪便已经插在了声音响起的那个方向的墙壁上。
而那个发声者也在同一时间转移到了她的右侧。
“我还轮不到你来说!”
又是一击极快的横扫,快到甚至不知何时薇拉已经收回了枪发起了攻击。
“尽管你没有过问,但你似乎很在意他的真实面貌。”
薇拉没有再回答那个通体散发着黑色雾气的未知生物,继续不断地朝他攻击着。
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怎么着,那个黑影永远只是在薇拉快击中他的时候做出闪避,每次都只是差那一丁点的距离,每次都只是刚好躲过。
“得知真相后你们之间的关系还能像现在一样吗?”
那个黑影继续发问着,但无论怎样说薇拉始终都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只是用愈来愈烈的攻击来掩盖着自己不安的心。
“你是不是很生气他有那么多的事瞒着你?”
黑影紧接着又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似乎是这话确确实实是说到薇拉一直以来苦恼的点上了,攻击也出现了不少瑕疵。也就是这几个瑕疵让黑影抓住了机会。
一阵剧烈的疼痛几乎是让薇拉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那种欲将整个意识海残暴地撕扯开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跪倒在地。可强大的意识和反抗之心让其在这种情况下不允许她轻易倒下,只得单膝跪地用旗枪强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
“你们之间关系的存在与否只是隔了一张名为真相的薄纸,一旦破坏就再也无法挽回。”
“我...可...并不认同...”
“顶替,是他的第一步,而之后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塑造自己的这个身份的形象。等待一切时机成熟之时再来毁灭一切,这就是他简单的目的。他只是单纯喜欢看到别人绝望的样子。”
“你说完了吗?”
“而你的敏锐和那多余的善心让本就不该发生的浩劫提前到来。”
见到薇拉在这样的压力之下还能再次站起身来与自己对峙,黑影没有任何波澜,只是一笑了之,挥起手来想要发力将其彻底制服。
但薇拉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地缓缓走到他面前,任凭黑影怎样发动力量都对薇拉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妖言惑众!”
雷霆的咆哮回荡在这片古老的大地,在一声声怒吼中降下天罚,闪烁的光亮足以将一切污秽眨眼间彻底抹除。
宅邸的废墟随着迷雾一同消失在这片树林里,天边闪烁着的雷光和恢复痛觉信号后隐隐作痛的意识海告诉着薇拉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
“薇拉。”
那永远也听不腻的声音就这样在背后轻轻呼唤着自己,薇拉再也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想要去拥抱声音的主人。
但当她转身看到那个人的模样后使得她瞳孔一阵猛缩。
一个浑身是血基本上只能从轮廓能看得出来那还是一个人的家伙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仅剩的原装右臂以一种极度夸张的姿态扭曲,未被完全扒下的皮肤半吊在胳膊上,部分受伤严重的地方还显露出瘆人的白骨。
“医疗兵医疗兵!!!”薇拉一边焦急地喊着一边不忘伸手去拿腰间的急救包。可此时此刻腰间空空如也的薇拉彻底愣住了,那平时呢能进行高强度高精度运算的机体瞬间宕机,不知所措。
“别浪费口舌了,他们没法从里面出来了。进去之后,那种东西也带不出来。”
“什么?”
“踏入这片森林的,除了我们两个,没有人能够杀出来。”
感受到身体已经到极限的我也许是一直强撑着才能继续站在这里,一旦放松下来一股不可抗衡的无力感瞬间覆盖满了我的全身。
我这副恐怖的模样不用我去说明,也能一目了然。
薇拉见求救无果,这个距离也根本不够我撑回营地,而且如果擅自移动伤员会造成什么二次伤害也说不定。
“你等着,我这就!”
正欲抬起手来的薇拉被我轻轻拽住。
“...你保命要紧...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你没有时间了,听我的!”
薇拉那毅然决然的表情似乎早就下定了决心,毫不犹豫的将拳头轰进自己的钢铁胸腔,忍着剧痛直捣胸椎。随后没有半点迟疑,将藏在其中的药剂拿了出来。
趁着自己还有力气的她将药剂安装在注射枪中,强撑着支离破碎的身体为我注射了进去,随后整个人重重瘫倒在地上。
“薇拉。”
不知是不是被“心鬼”扭曲了心智,放大了薇拉的想要保护我的心情,才导致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但当我注意到自己身体的时候才明白为何她要那样做。
血清时效结束的我全身都已经开始腐烂瓦解。与感染体的交战也使得我伤痕累累,皮开肉绽。但一切似乎又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现象缓缓回复着。
“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但是现在死神可不会收你的...”似乎就连薇拉都有些诧异藏在自己胸腔中的药剂能有这么神奇。见我能恢复的这么快,即使再多说一句话都费力的薇拉却还是嘴角不住的上扬了起来。
可我深知这绝对不是区区一管药剂就能达到的效果。
我摇摇头晃了晃神将快要占据我大脑的浓雾散去,尽力散发着自己在痛觉和疲惫的双重影响下仅剩不多的思维。
“快...关闭痛觉信号。与我进行意识链接,我会保证你的意识海稳定。”
“咳...咳...大忙人今儿个终于肯和我链接了?”
意识到这是一句命令的薇拉丝毫没有拖拉,以最快的速度关闭了自己的痛觉系统,但她还是嘴上挑逗着好让这本就死气沉沉的气氛下多一丝喘息的空间。然后,随着脑海中的一阵刺痛,薇拉的身体机能状态也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看到她各项状态顶着大红的我没有理她,只是拖起有如被石板压着的沉重身躯费力撕扯着薇拉的机体将她的头部与身体拆分开。
飞溅喷涌的循环液跟随着电火花和种种构造断裂的声音一同发生在我眼前,令我感到某种让人惶恐的兴奋。甚至悦耳的声音一度遮压住了我方才濒死的粗重呼吸,使我如死灰般的心脏再次复燃躁动。
“就是这样。”一把抓住自己的脸,随后粗暴的将自己的脸撕扯开,而那人造皮肤背后的真容是一张没有任何五官的惨白轮廓。
“...你这是?”颤抖的语气从薇拉的嘴边流出,让人难以置信的面孔此刻倒影在她无光的瞳孔之中。
“首席!我们来支援...”远处向我们跑来的其中一个人看到我转过身来后手中还提着薇拉的头颅话都说不利索了。
“别担心,帮我把机体回收了吧。”被我用她人造纤维制成的头发系在腰间的薇拉突然开口说道,甚至胆子小的被她吓退了几步。
“好...好的!”
“对,不用担心,马上结束! ”
还没反应过来的众人,在我说话间其中一个构造体的脑袋被我扔出去的佩刀轻松削掉。
紧接着便是一场美妙的屠戮。
“你在做什么?!”
闹出的动静如此之大,其他小队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发生的事。看着他们复杂的神情如蚂蚁一般成群结队的向我涌过来不断对我倾泻着弹药,我内心积攒已久的狂怒终于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剜去夕阳洒满红辉,煞面黑影冲入潮中,急急杀进重重包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来犯之敌顿时丧身,此恨难填。
血池周围一片荣华,烁烁闪耀万丈凶光。唤起残日,了入哀伤。只是往事,泡影已化,似曾相识而又淡忘。
旅人如今步入山谷,远隔火光血红帷幕。眺望鬼影跌跌撞撞,随着杂音疯狂乱舞;煞白怒相破军而出,势比冥河,无休无止,仓仓促促,笑颜不展,唯是狂笑呵呵。
倏忽之间欢愉过后,如今已是日暮途穷。不见狂癫前仰后合,唯视恶相忧心忡忡;恍惚之间仿若君临,危坐尸座,双目无神,愁眉不展,厉声可怖,怒斥光明消逝。
“......渣滓...住手...”发声模块已经快要损坏的薇拉几乎不肯睁眼再去看眼前发生的惨剧。
“如此的信任我,我便留你一命。接下来瞪大眼睛看好,这颗星球的救赎即将开始。”
“......为什么...”
“呃呵呵,因为我自诞生便是如此,以你们的角度来说,如此的邪恶扭曲。你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去寻找一个旁观者来揭示答案,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既然你这么想要窥探我的秘密,那么我便亲自带你见证。”
“突然出现的帕弥什妄图建立新的秩序,新的祸源继续肆虐这片土地。我要将它们的存在抹除,最终只剩下我和它的欢呼。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我漫长等待中无聊的消遣,我要感谢你们让我尽兴。”
“何等的狂喜,何等壮丽的恐怖!”
“可我并不疯狂,它的话也并不适合我。”
天空即将破晓,远处云雾萦绕。
黑色的海水布满了摇摇欲坠的天空,如同灵魂消逝。撕彻大幕的雷鸣施发号令,无数冰冷的雨水俯冲落下,掀起一阵薄雾。那浩势似乎想要对仇恨已久的大地撕裂开来,让世界满目疮痍。
透骨的寒意与我心中的大雾相辅相成,让我陷入难以自拔的阴郁之中。我站在这里放眼望去,枯死的树干,恶臭的死水,漆黑的天空,恶水涟漪中扭曲的面孔,我与此地合一,显现出疲软的病态。
轻轻走下岸,我如同一片触及消散的烟雾漂在水中,注视着那从空中落下的赠礼。
轻轻叹息着,我如同一滴可有可无的水花融入其中,感受着那河流慢慢将我接纳。
我可以感受到时间在不断拆毁我的身体中缓缓流逝,甚至漫长到我接近无穷。
那之后我没再去想。
只是不停的在下沉。
下沉······
··· ···
黑色的身影伫立在阳台上许久,却迟迟不见活动。街道人来人往的画面与他毫不符合,没有人注意到他,也没有人会在意他。他只是在那里默默地站着,嘴巴时而张开,却没有发出声音再次闭合;手臂时而伸出,却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收回。
“你有没有感受过压力突然席卷而来?”
屋内不知守候了多久的少女终于松开紧皱着的眉头,欣喜地站起身来。这是那人这几天来的第一句话。
“要不要先吃些东西?你已经有两天没进食了。”那名有着酒红色头发的少女流露出担心的神色问道。
我仰望着丝丝裂痕天空的干涩双眼紧闭,微微叹气过后转过身来凝视着她。
“坡在两百年前形容过这种感受。‘厄舍府’不止是一个破败的城堡,他还代表着存在的价值。”
凝视有着丝丝裂痕的她。
“在那年的秋季,
一个阴沉寂寥的日子,乌云密布。
我一人策马缓缓前行,
来到这个异常沉闷的村庄。
终于,当夜幕降临时。
阴沉的厄舍府映入眼帘。
我不知道它曾经的模样,
但仅仅只是方才一瞥,
一种难以忍受的阴郁便占据了我的内心。
我看着周围单调的景物,
破败的围墙,
白色的树干散发着死亡的讯息。
我的灵魂都沉浸在绝望之中。
那里没有冰,
只是下沉,
病入膏肓的心。”
空中花园用来模拟白昼的天幕损坏了,如玻璃裂痕般四散开来。
“指挥官。”
我的注意力被声音吸引,抬头望去丽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刚刚听到指挥官在说话,这里有其他人吗?”
“当然。”
“在哪里?”
“别着急,你很快就会和她一样了。”
昏天黑地,狂风骤雨在我的屠戮下悲鸣。
死寂的原野,仅存的生气在此迎来死期。
许久之前,自己还见过如此类似的景象。
如今,已是地末之际。
但无他妨。
虚无缥缈的超脱是肉身的欺诈。
旷日积晷,这个残破的世界终于在我的手中迎来病疾。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