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九】涣兮如尘 第二章
cp：体育全能＋理科竞赛小天才柳 × 文艺青年＋高冷中文系学霸九（沈九=沈暮禾）
“世界这么大，人生这么长，总会有这么一个人，让你想要温柔的对待。”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走不到所希望的结局，错的不是人，是时间，是命运。”
第二章 旧雨新辞
书接上文，入学报到参观一事后。
五周后，半下午，文学系图书馆。
沈暮禾放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手边咖啡只觉得反胃，最近写论文，常是除了早餐几片面包没吃什么了。
旁边过道有几人走过来，一边聊着说“过几天体育节，不少人在操场训练你们去不去看？听说帅哥美女大把！”
“去去去！带上我啊！”虽然有刻意压低音量掩饰激动，可偌大的图书馆里还是聒噪。
“听说篮球校队有个男生好好看，而且听说还是高二就提前录取的，”
“人家竞赛上来的好不好！六边形战士羡慕死了！”
路过身旁，沈暮禾嫌恶地看了几人一眼，那几个学生立刻有些尴尬地闭嘴了，一边欠身说“学长抱歉”一边互相推搡着往外走。
沈暮禾知道秋羽婷打网球，以前家里也请过教练，而沈暮禾打得也还可以，可对体育竞技一点兴趣没有，何况是像被拉着陪练一样。
秋羽婷不说实力怎样，颜值担当也是旁人没话讲。
之前秋羽婷问过他好几几次“暮禾你要不要来看我们训练？”沈暮禾每次都是各种理由拒绝的，看着也合情合理，沈暮禾自己也不大清楚接论文的任务是不是就为了避开被拉去看训练。
“羽婷姐姐！我刚看到沈学长来了诶！”
“哟，羽婷，我就说你男朋友回来看你······”
“普通朋友啦！”秋羽婷脸红了一下，立刻纠正道。
“羽婷你少来，看着你们我整个人都酸。”另一个姑娘嬉笑着轻推了她一把。
“嗯·······他在哪儿？”秋羽婷四下望去，没见到人，该不会是大一那位女士看错了？毕竟沈暮禾每次都说的自己很忙没空抽身的样子，虽然也能感觉到双方是根本没上心这种事。
“你没跟他说咱们在哪里训练吧？该不会没找到你呀，反正现在休息，来个偶遇多浪漫是不是？”身边不少同伴都笑起来，“我们大美女不要那么没自信嘛！”
程月拉起她往人多的地方走。
叫程月的姑娘一边说着“今年篮球队那边好热闹啊，听说新加了人，还都是特长生。要不，羽婷，咱们也去看看？来都来了！”
虽然秋羽婷料到沈暮禾不可能这时候来——最多比赛当天来看看，可抱着希望来的，还是有些失落。
隔着篮球场一段距离，就能听到源源不断的喝彩和尖叫，往年也差不多这个情形，不过似乎今年比去年更热闹些。
还在打比赛。
人群一圈圈围着，根本挤不进去，秋羽婷也不想委屈自己去凑这个热闹，便和朋友分开了。
的确，有几人特别亮眼，特别是······
一场过，之前秋羽婷一直在不远处长椅上坐着。
突然人群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沈暮禾！可是，为什么沈暮禾会来这里？记忆中他从来不是会凑这种热闹的人。
刚起身，好闺蜜程月从旁边跑过来拍拍秋羽婷肩膀，羽婷你看到了吗？那边大一的新生，就是·····那边“说着伸手指了指，”……诶？那不是沈暮禾吗？“程月也是惊讶。
沈暮禾手肘支在栏杆上，摆弄着手里的眼镜，看着场内。
“他是在等谁吗？我们也过去吧。”说着，程月拉上秋羽婷的手，没注意到秋羽婷有些波动的情绪，可没等走上两步，程月小声惊呼“原来他们两个认识啊！”
秋羽婷迟疑了一下，有些生硬的说“我不知道。”
沈暮禾看着一旁扶着栏杆汗流浃背、喘着气的柳清歌，“不错嘛。”
柳清歌缓了缓，才答道，“谢谢学长。”
这时突然有人在背后喊柳清歌，不过柳清歌好像没听到，随后一瓶水飞抛过来，沈暮禾想这都些什么人啊，觉得人家这个状态还接得住吗？下一秒伸手稳稳接住瓶子，给对面那人做了个口型“看你下次还敢仍！”
对面那小伙子吐吐舌头跑开了。
沈暮禾第一反应是那人不会因为输了比赛不服气，偷袭都玩上了？
“记得随时防着点别人。”说着顺手拧开瓶盖把水递给柳清歌。
旁的不少人朝这边投来目光，沈暮禾倒没怎么在意，从比赛一开始，柳清歌几乎就是围观焦点，该不会但纯因为人家不光厉害、长得好看······不过细看过去那少年真的是无可挑剔的完美。
大太阳底下，人又多，这天气终究是不讨喜的。
柳清歌刚喝完几口水，发现沈暮禾看着自己便问了句“怎么了？”
“你们继续打吗？”
柳清歌摇摇头。
“哦。”说着沈暮禾伸手过去，“给我喝一口呗。”
柳清歌反应了一面，刚想说“我去给你拿。”
沈暮禾直接拿过那瓶水隔空倒了一口。
沈暮禾真的一个上午除了几口苦涩的咖啡一口水没喝。
看着沈暮禾的举动，柳清歌先是一愣，对方看过来，眼神就不禁躲开了，刚说“我……我去帮你拿一瓶。”
沈暮禾笑起来，“你怎么了吗？不就喝你一口水吗反应那么大……”还没说完。
“暮禾，来，给，水。”又是一瓶矿泉水轻轻抛过来，纷纷转头看，秋羽婷和程月两个姑娘。
秋羽婷带着气道，“怎么？又是忙起来不吃不喝的！你这样……”
之前一块儿学习的时候，沈暮禾也经常是忙起来其他事一贯不管，姥姥姥爷还能照顾孩子们的时候，还会督促着按时吃饭多喝水，可沈暮禾也不知道怎么还是养成了这么个坏习惯。秋羽婷每次感觉他又是这样，猜一次准一次。
对方是直接称呼名字，柳清歌也知道是她们也是大二，出于礼貌，“学姐好。”
看沈暮禾的样子似乎是招呼都不愿打，程月她们也见怪不怪。
“这位同学哪个系的？认识一下，我叫程月，这位是秋羽婷，她……”羽婷在一旁暗暗拧了程月胳膊一下，姑娘便知趣没往下说。
秋羽婷笑笑说，“我跟程月是金融系的，听说同学还是化学竞赛啊？好厉害呢。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找我们问问。”说得很客气，可语气里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柳清歌也不知道怎么说，答了句“谢谢。”
一旁沈暮禾一闪而过的感觉是——这两人认识？可细想来又好像没理由。
旁边又有熟人围上来，
“这位同学，能加个微信吗？”
“认识一下……”
……
柳清歌想着自己还欠沈暮禾一顿饭的，见他准备离开了，刚想叫住，
“暮禾，”秋羽婷追了上去，“一起去吃饭啊……你真的是！卡都懒得带吗？……随便吃点也行啊，饿坏身体的……没关系你刷我的卡好了，或者我帮你买饭带过去？”
最终是看着两人往食堂方向走远。
“学姐不一起走吗？”柳清歌问程月。
姑娘笑着耸耸肩，“一起去？省饭钱？”
吃狗粮这种事，劝退劝退。
秋羽婷问什么和刚才那位同学叫什么名字，
“‘柳清歌’“
“嗯，挺好听的名字。你们怎么认识的？”秋羽婷偏头问道。
“军训的时候。”
“志愿？”
“嗯。”沈暮禾漫不经心地答着。可秋羽婷一直在留心他的反应，怕是自己表现得过于不自然对方疑心，不过似乎没有。
那件事，秋羽婷不可能忘记，那人就更不可能，所以，离得远点儿好。
两天后，大约21点左右，图书馆。
说起这个全校主要也是最大的图书馆，自然各个领域的书都不缺，以中文系书籍为主罢了。有一个不常用的书籍藏书室，有时候也会拿来堆一些剩下的资料之类。
外面书架上，需要的书被拿完了，沈暮禾打算去藏书室找找。
转过拐角，看到一处几名化学系学生——主要是看到柳清歌也在。
正巧遇上柳清歌抬头看过来，沈暮禾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图书馆碰到熟人也常有的事，特别的表示倒不必，况且都各自有自己的事忙。
图书馆十一点熄灯，基本上坐得下来的都是到最后一刻走。
沈暮禾走到半路，还是拐去食堂买些吃的，加上室友说“哥们儿帮我带份夜宵。”
走进饭堂，人不算太多，可开放的窗口更少。
排队的功夫，可巧又碰上化学系那帮学生。
也许是某人又忘了沈暮禾没带饭卡。
（微信）
【（秋羽婷）要不我去找你，你用我的卡刷？】
……
【（秋羽婷）暮禾？给个答复啊？】
【（沈暮禾）不用。】
这是沈暮禾第一次去理工的实验楼，给柳清歌还饭卡。
站在实验室外的窗口，实验室用的是单面外视玻璃，保证外面见得着里面的情形而里面学生不受干扰。
聚集了不少人在外围观，两位导师其余是学生。
沈暮禾想着这帮人是不是真的闲？跨系也要来围观人家实验操作考试吗？
倒是有不少人认出沈暮禾的——毕竟刚结束的文学学术竞赛，沈暮禾的名字和照片展示在第一的位置，身边多是膜拜学神的目光，那两位导师也向沈暮禾点头示意问候。
没人问沈暮禾来这里干什么，人家看上去就是那种不会搭理你的。
看着实验室那帮学生，雪白的实验服，护目镜，手套，一连串沈暮禾连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的实验装置，一旁有老师在录制视频和记录——应该是打分，似乎到了最后一步，在场的实验员们都不免有些紧张，外面两位导师 议论着些优缺点，沈暮禾有听懂的，也有完全不明白的，至少，对其中几人评价很高。
有人酸溜溜的说“人家那是天赋，羡慕不来啊。”
沈暮禾不做声，但是他自己就从没肯定过这样的说法，毕竟如此言论似乎更像是无视背后付出的所有努力，而正是"背后的付出“这种最该显而易见的东西，总在言谈中被抛弃的最彻底。
最后是实验操作，得到的现象结果很成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评分老师也点点头，示意结束。
柳清歌随一群人出来，由于外面还有老师激动的心情什么先要收住，向两位老师问过好，柳清歌跟沈暮禾打了声招呼，一边脱下实验服护目镜之类。
柳清歌伸手接过卡的功夫，沈暮禾问“你受伤了？”
看着少年手上纱布，旁边有人凑过来说“有人不小心洒了些硫酸。”
柳清歌笑了笑跟沈暮禾说，“小伤没什么事的，好久没碰实验器材有些生疏了。”
“你们课题算是做完了？”
“嗯，对，要去比赛。对了，恭喜学长夺冠啊。”
沈暮禾转头看他，笑到，“你们这边消息灵通得很呐？刚才那两位导师，对你评价不错啊。”
“哦，刚才那是我们和助教。”柳清歌解释说，
“嗯，听说过，你们的主授课老师吧？反正我是没记住人。”
午餐沈暮禾没什么胃口，柳清歌说“改天请学长出去吃”。
沈暮禾笑笑说，“实验室那套，挺适合你。”
“衣服？”
“实验。”沈暮禾解释了句，接着说“看样子做实验也蛮有趣，总之吧，不太了解，还是挺佩服你们。”
“要不找机会带学长进实验室体验一下？”
看着柳清歌很认真的样子，想想吧应该没什么不妥，“好啊，找机会吧。”
明天是周末，下周则是体育节。不论临时组队的、社团或者校队都被安排满了训练任务——届时会有其他学校校队参加，不能给学校抹面子才好。
羽婷走不开，平时会在周末回去一趟的，这周是走不了了。
早上各个队伍集合，秋羽婷跟柳清歌打了声招呼。
一旁队员问，“哟，兄弟，你人缘挺好啊！就刚刚那个，咱们校花嘞！喂，我跟你说，当年咱们队长追她是怎么都没追到，后来才听说她是那个谁女朋友，啧，就，那个谁呀？反正人家文学系······”
“中文系。”
“嗐，都一样，人家中文系大佬，哪像咱们这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要告个白人家不把我们甩个十万八千里呢！”
柳清歌心说我不是我没有。
柳清歌问了句“谁啊？”不过不问他也能大概猜到。
别人见他这么问反倒八卦起来，“怎么，你是看上谁了还是，还是想讨教个追姑娘的路子······”说不下去了，柳清歌冷冷地看着他，那种让人情不自禁恶寒的眼神，就那么一瞬间，那小伙子给吓住了，
好在就那么一霎，柳清歌脸色缓了缓，还是冷冷地道，“没有。”
那人打着哈哈缓解一下尴尬，“哦，想起来了，她男朋友啊，叫什么······”
柳清歌一时间有种想走开的冲动，那人有没有女朋友……？可为什么——偏偏真的是他?
“叫······”那人想来又忘了，
柳清歌沉声问了句——算不上问，而更像百分百肯定，“沈暮禾？”
“哦，对！我想你是不是也认识他来着·······”
柳清歌不耐烦听下去，“走了，训练去。”
那人莫名受了气，那些“你绝对不愁没女朋友”的话也没兴致说了。好在是不太计较的一帮爷们儿。
（微信）
『（秋羽婷）暮禾，你帮我们带两份饭来医务室好不好？程月她扭到脚了。』
『（秋羽婷）抱歉麻烦你，晚餐跟明天的饭我帮你付［拜托拜托］。』
『（沈暮禾）行，体育场那边吗？』
『（秋羽婷）嗯，对，谢谢［我爱你］』
羽婷发完消息，看着屏幕那个［我爱你］的表情包发呆，旁边程月拍拍她，笑着问道，“怎么，和男朋友聊天那么开心啊，我这个伤员都要被你们这小情侣遗忘咯。”
“哪有！”羽婷叫到，“你不要吃饭？那我叫他别买你那一份！叫你开我玩笑。”
“你这丫头，就是想让他只给你一个人带是吧？狠心的女人！”
两个姑娘打闹玩笑一阵，羽婷被叫走继续训练。
12点过一些，沈暮禾把两盒饭放好在台子上，问程月一句“还好吧？”
“还好。”
便没什么话了。
沈暮禾刚想走，程月叫住他说，“羽婷她们训练很快结束的，要不等等她回来吧，或者跟她打声招呼再走？”
沈暮禾想想便在这里等着，不一会儿，有人跑来跟校医要了酒精和碘伏去，看样子是篮球校队的，那人跟两位问了声好拿上东西走了，沈暮禾想着柳清歌不会也受伤了还是怎么着——明明有那么多人，不会那么巧吧？不会的对吧？可为什么总会去想他？
和秋羽婷打声招呼后沈暮禾就离开了，顺道去篮球场那边看了看——还是围满了观众的，不过应该是在休息。
看见柳清歌半跪在地上给一名队员绑上纱布，消毒的药水之类散落在旁，另有人收拾。
柳清歌是没看到他，沈暮禾也没有刻意叫他，毕竟于他无关，而且万一别人嫌他烦多管闲事或打扰耽误之类，而且人多，沈暮禾也不想往人群里凑。
离开后回头看，似乎校医也到了。去年也是这样，体育节之前总有受伤的，几乎成了活动理所应当的一部分，同时又加紧了防范的程度。
体育节，一共六所高校的校队参加，自然热闹非凡。校园对外校学生同样开放，凭学生证就能进。
沈暮禾当真无事可做——除了会宿舍或图书馆看书。
就说吧，本身沈暮禾不大喜欢热闹的地方，而且，不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了，送水送花递别的什么轮不到他，想想吧，比赛会缺那群无比热衷的观众吗？
不过呢，沈暮禾意想不到的是还有不少外校的来找他签名。国赛第一名啊，不要到个签名白来一趟是不是？
更过分的是不断的问题，沈暮禾又不可能在这种场合有什么翻脸的举动。
“请问学长高考省城前三是真的吗？”
——第三名。
“您对写出国赛第一的论文有什么建议呢？”
——靠平时个人功底吧。
“您觉得璟大饭堂如何？”
——能吃，一般。
“您觉得这次体育节最值得期待的是什么？”
——璟昌大学夺冠。（沈暮禾极其平静，暗自说这问的都是些什么啊？有完没完？）
“有传闻说您与秋羽婷是男女朋友关系是真的吗？”
——不是。（什么跟什么啊？）
“那您有女朋友吗？”
——没有。（沈暮禾心想要不赶紧走了，不如天知道还会有什么奇怪的问题）
“那您平时喜欢吃什么？”
——都行，不挑。（沈暮禾已经很不耐烦了，但是仍极力保持微笑）
“您喜欢哪首歌或者哪位歌手？”
——不听歌，没有。（沈暮禾心说各位能不能放我走了？）
“那·······”
（沈暮禾真的怕了这群人了，可明面上依然努力平静。）
“您有对象吗？”
——······你不是问过了吗？
“那就请您再回答一遍。”
——（沈暮禾没有料到自己还真的认真去想了这个问题，最后还是说）没有。
然而就这么停顿的一下，在旁人眼里可不是这个意思。
作者有话说：
很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们，首先我为自己文笔不好道声歉。这一篇里，我知道各位主角们的性格人设可能ooc挺严重，我也并不是抱着洗白九的心态来更文，狂傲是要回去的，冤家戏份虐也是要虐，但目前真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想表现的除了柳九爱情之外，还有那种原生家庭的不幸带给一个孩子多大伤害，友情、亲情能给一个人多大影响，偏向走救赎路线。有什么表达欠佳的地方大家可以提意见指点，也希望永远不弃坑加油更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