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沃特打工的那些年 -29
他知道了，他知道为什么小姑娘要给他打这么多电话了，知道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为什么要去找火车头了，原来，当时，是他没有帮到她。
“卡尔。”你一进屋就抱住了卡尔，现在的你就像一个漂浮在海上的流浪者，只能紧紧抓住眼前的依靠。
“没事了，没事了，不哭，来这，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什么？”他递过来一个文件袋，扶着你坐到床边。
“乔乔，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奶奶可能已经去找爷爷了，但是请不要哭泣，我知道我们的乔乔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姑娘，乔乔，奶奶...”
“所以，乔乔，奶奶爱你，你很优秀，你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你是爷爷奶奶的骄傲，当然，她也是，你们都是我们的骄傲，不哭了我亲爱的乔乔，不哭了。”
可是，你又怎能忍住？你的双眼早已模糊，泪水打湿了信件，这让你感到痛苦不堪。
“乔乔，我在呢，我在。”
祖国人站在门背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转身出去了。
“火车头，你过来。”
正在吃东西的火车头刚一抬头就被祖国人一个巴掌，摁着他的头发出怒吼。
“我问你，到底怎么和她回来的，到底怎么！”他的双眼甚至发出了红光。
“我，拜托，这这重要吗？”
“我让你说！”他手上又使了几份力。
“够了！”你气势汹汹的从台阶上跑下来，用力一推，居然把祖国人推到了。
“你给我滚，滚出我家！”你哭泣着冲着祖国人大喊，顺便把火车头拉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走啊！”祖国人还想上前说什么，你却头也没回的怒吼。
葬礼小型且简单，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和爷爷还有他们的女儿在一起，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日子过的快且无聊，但是这一周内，发生了太多事情了，比如，风暴居然是纳粹，这件事情你是万万没想到的，你原本以为风暴是个很不错的女生，最起码那时候她是真的对莱恩不错。
“算了吧，二战本来就是各个欧美国家之间的狗咬狗，说不上谁比谁高尚，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搞这一套，真无聊。”
你看着电视上各个频道对风暴的冷嘲热讽，一时间觉得有些可笑。
你回来之后越发的懒散了，反正也没人管你，你正一如既往的趴在后勤部那灰色桌子上玩着手机，门开了你甚至都没有回头，但是这次却不一样，来人敲了敲你的桌子，你抬头看去，是艾什丽，她来干嘛？
“埃德加先生要见你。”
“埃德加先生，见我？”
“没错，就是现在。”
听说他是玛德琳死后新来的老大，听说是他一手创造了沃特，听说他比祖国人还要厉害，所以他要见我干啥？
“见我？没搞错吧。”
艾什丽把你拽起来就走，你自从来到后勤部后就越发的穿衣自在，所以当你短裤拖鞋出现在埃德加办公室的时候，和西装革履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还真是年轻有活力啊，你先出去吧。”
他挥手示意艾什丽关上门，随后就让你坐下。
“你就是乔？”
“是的，我是，乔，乔•布朗文。”
“在后勤部工作的怎么样？”
他居然给你倒水，你想站起道谢，却被他又摁了回去。
“还好，托您的福。”花言巧语谁不会。
“你来沃特的第一份工作并不是去后勤，不觉得现在的工作无聊嘛？”
“还好吧，没觉得。”
每天溜达溜达吃吃喝喝玩玩，还有钱拿，谁不想干。
“你曾经做过祖国人的执行助理，我知道，听说还做的不错。”
“还好，也就一般。”他到底想说啥，你心不在焉的看着他身后的雕像，这谁啊？看着也不像祖国人啊！还带个面具。
“你和他儿子莱恩相处的也还不错，你还会做奶茶，下次可以带来给我尝尝。”
“就会一点，怎么能入得了你的口呢。”
他略一停顿，随后脸上又挂上那完美无瑕的笑容。
“最近公司出了很多事你也知道，玛德琳去世，风暴的事情。”
“是，但是真的很抱歉，我没能帮得上你的忙，埃德加先生。”
“那你应该知道现在公司较为混乱的状态，而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将这混乱推到，然后重新建立起我们公司的形象，把所有的罪恶一同消灭。”
“嗯嗯，那一定要加油。”
你摆出一副很励志的模样，附和着这个大老板马上就要来的一连串鸡汤。
“我准备让你重新回到祖国人身边，重新当他的执行助理。”
“什么？不可能，他他。”
“我知道他和你之间或许有一点小误会，对于你奶奶的事情我深感抱歉。”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那时我曾给祖国人打过无数电话，也知道那时候祖国人正在和风暴干什么，他是谁，对啊，他可是埃德加先生。
“你知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会说什么。”
“可是我们现在需要改变不是吗？”
“不需要，艾什丽也挺好。”
“她太忙了，她需要管着超英七人组，哦不，现在应该是5人，而你，我想让你做祖国人单独的执行助理，你有什么事无需汇报给艾什丽，你就和一开始一样就行，你有足够的自由权。”
他舍得放权，为什么？因为他看到了数据分析部拿上来的数据，艾什丽回来之后，祖国人生气和不配合的频率直直增加了百分之70，前提是和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相比。
“不，这不重要，怎样我都不会。”
“不会嘛？能具体说说，为什么嘛？乔。”
为什么？要说为什么那可就太多了。
“为什么，因为因为他，不不对，你知道嘛？他到我家的时候，他问火车头，他居然问火车头是怎么和我回来的，是抱着还是背着，这算什么问题，这重要吗？而且而且当时我就在屋内，当时我，我。”
当时奶奶已经去世了，而他却还在纠结火车头是抱着我还是背着我回到了家。
“是的，乔，我知道，没关系的，不要哭，没关系的。”
他绅士的为你递上纸巾，你端起水杯一饮而尽，随后低下头一言不发。
“那是他的错误，他就是这样，你我都知道的。”
“不，你知道，而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眼睛微红的看着他，他眼睛里没有一丝丝感情，看你就仿佛看空气一样，那时候我就知道，他真的比祖国人还可怕。
“乔，我会让他给你道歉，你跟在他身边，以后会有很多的机会，他听你的话，你不知道吗？”
我喜欢你，我恨不得一直把你圈在身边。
你脑中又浮想起那天在玛德琳家里他对你说的话，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
他站起身来，在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在我面前，上面是几个照片和一张圆柱图，这什么意思？
“这是你走之后和你走之前祖国人参加活动的照片，这个是他发怒的频率，在你走之后增加了多少，你看见了吗？这说明了，乔，他听你的话，而不是艾什丽的。”
照片是你曾经和祖国人参加活动时谈笑的样子，而另外一边是祖国人居高临下对着艾什丽的样子，祖国人，会听我的话？你还是不敢相信。
“我为什么会把你调来后勤部你知道嘛？是谁让我把你调来的。”祖国人呗，还有谁。
“或许我可以猜到是谁，但是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
“是祖国人，在玛德琳死后他要求我把你调来后勤部，还有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也喜欢和你相处。”
“那我宁愿去照顾他儿子也不想照顾他。”
“或许你两个都可以呢。”
“什什么？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一个我都不想，还两个。”
你刚转身要走，他说的一番话却让你停住了脚步。
“你如果走出这个门，明天你就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愿意就辞退我，你你你。”你一时无话可说。
“这是一张10万美金的支票，任意银行都可提取，你的工资会在每个月1万美金的基础上再加一倍，每个月2万，而且如果你偶尔去看祖国人儿子的话，还会有另外的奖励，这些，足够让你不被那些遗产税所头疼，你也大可卖了那里的房子，当然了，如果你想在纽约定居的话，我也会给你提供帮助。”
你瞅了瞅桌子上的支票，又想起来每次祖国人那阴晴不定的脸，还有那天莫名其妙而你却毫发无伤的爆炸，钱还是命重要，当然是后者。
“埃德加先生，你真是看得起我，我想问问，这次是祖国人要求的，还是你自己让我回来的。”
“出于对公司的考虑，是我们董事会一直同意的，显而易见，把你招进我们沃特是我们的荣幸。”
是你的荣幸那就是我倒霉咯，真的是，你刚想开口拒绝，他却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你走出了屋子，手里拿着新合同，里面夹着刚才的支票，你给贝丽发了个短信，你又重新回到了以前的工作，祖国人的执行助理，除了你和埃德加没人知道你为什么同意，明明你始终都是拒绝的。但是那段视频，里面的那个人，你太想要了。
“你的父母，哦不，准确来说是你爷爷奶奶的女儿，这个肇事司机，这段视频，这都是你所想要的，不是嘛？”
视频上的女生你认识，在你记事起，你从小到大的照片一张摆放在她的四周，而她的却从始至终没有变过，爷爷奶奶的女儿，爷爷奶奶经常和你说，要做她那样的人，善良可爱，彬彬有礼，但是这样的人却不被上帝所怜惜，在一个夜晚被一个闯红灯的司机撞死，这个视频清清楚楚记录了这一切，那个杀人凶手的样子，这一切，我都需要。
“那刚才说的一切，不变。”
“不变，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的话，还可以在和我说，这种你满意嘛？”
“谢谢，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一会我会让艾什丽在教下你。”
你回到自己屋内，关上了门，身子却一点点的软了下去，这真的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