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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我心——《追忆》续文

2019-07-06 13:07 作者:玎珂爱劲喵  | 我要投稿

第八章

漆黑冰凉的水牢里,覃妙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被泡化了,麻木到没有一丝感觉。

他被重新抓回来有多久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里,白天黑夜都分不清,覃妙觉得自己的意志正在被一点点蚕食,他觉得在自己死之前肯定会先疯掉。

覃妙想到这里忍不住长叹一声。

“妙哥,你醒了?”黑暗里传来小石头的声音。

“妙哥,你没事吧?”紧接着是小柿子的声音。

黑暗中看不见人,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彼此的位置和身体状况。

覃妙听见他们的声音长舒了一口气,满含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如果不是我把你们带在身边,你们就不会在这里受苦了。”

“哥,你这是什么话?如果不是你,我们早饿死了。”小柿子有些恼了,说道。

“对,小柿子说得对,没有哥哥你,我们两早死了,这些年跟着哥哥你算是我们拣的大便宜,怎么会说害不害的?这话说的真是一点都不兄弟了。”小石头也补充道。

覃妙听这两小子这么说,心里暖暖的,故作轻松地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视死如归”的,那哥哥也就没啥说的了,黄泉路上,我们三个还搭个伴儿。哥哥我只是怕把你们泡坏了。”

“哥,放心,我们皮糙肉厚的,禁泡!”小石头说。

覃妙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挺幸福的。

“哥,你真的确定那个南侠一定会来救我们?要知道,本来那个女妖精是打算让我们伺机骗‘侠女姐姐’去杀掉那个什么张参军的,虽然哥你早就说过,死也不许加害她,但一旦让南侠知道,他真的还会来吗?”小柿子试探性的问道。

覃妙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但愿吧。”

但愿这个南侠能到他们的住处,但愿这个南侠能知道那个未被触发的机关说明他们并不是畏罪潜逃,但愿这个南侠能看到那颗铜珠,但愿这个南侠能参透这颗铜珠的含义,但愿这个南侠能知道哪怕以他们彼此的性命相要挟,他们也从没起过加害孟春妮的心。但愿......但愿......

随着头顶牢门的开启,一缕刺眼的亮光让覃妙他们睁不开眼。只听得一个男人阴冷的声音:“这几个小贼骨头还挺硬,把那两个小喽啰捞上来。月灼,怎么让这个覃妙听话,就交给你了。”

片刻后,小石头和小柿子已经被吊了起来,长时间的浸泡让他们的皮肤已经不堪重负,绳索顷刻间已勒入腕骨,两人咬住嘴唇,一声不吭,眼中的怒火可以将月灼焚毁千万次。

“覃妙,考虑得怎么样了?”月灼的声音响起,同时示意手下将覃妙从水牢中升起,以便于看见他的两个兄弟。

“有什么冲我来!”看到两个小子的惨样,覃妙低吼道。

“我就是冲你来的呀,”月灼拿出一瓶药水,媚声说道:“喝下去,我就放了他们。”

覃妙很是不解,要他服毒,打晕他,灌给他就行了,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问道:“为什么?”

月灼一笑,转脸给了手下一个眼神,银光一闪,两声惨叫,小石头和小柿子的手腕应声而落。

“你他妈的混蛋!”覃妙恨不得冲上去咬断月灼的脖子。

月灼也不介意,重新转回身来将药瓶递到他面前,道:“这药,必须在服药的人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才能发挥它的作用,不然我和你在这儿费那么大的劲儿干嘛?还有疑问吗?”

覃妙看着蜷在地上的小柿子和小石头,眼泪汹涌而出,咬牙抬头道:“放了他们。”

“好。乖乖喝下去。”说完示意手下将药倒进覃妙的嘴里。药一入口,覃妙立刻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让他自己服下,这药就像活的一样,瞬间随着他的血液遍及全身,更可怕的是,它似乎还直接控制了他的意识。在覃妙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只听得那个女魔鬼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覃妙,你的兄弟,我会替你解脱了他们。”

锥心的疼痛和无尽的黑暗瞬间将覃妙包围。

 

“师兄,今天早上我们......”春妮一如既往地直接推开了展昭的房门。正好看见从床上惊坐而起的白玉堂!

“白玉堂,你你你你,你怎么在我师兄的房里?”春妮一见,急忙转身,背对着白玉堂,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质问道。

白玉堂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坏坏地笑意就浮现在了白玉堂的嘴角,他故意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捏着声音道:“天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一大清早地闯进人家房间,还这样大声地质问人家,你叫人家日后还怎么见人啊?”

“白玉堂,你......”春妮背对着白玉堂,被他气得直跺脚,又实在不便转身去教训他。只能暗自后悔,为什么刚刚进门之时没有敲门,撞到了这只白老鼠手里,他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就在春妮万分窘迫之际,那袭蓝衣出现在门口。春妮眼中一亮,只字未及出口,白玉堂已掀开被子,抢在春妮的前面,窜到展昭身边,拉着展昭的袖子一个劲儿地摇着,还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说道:“展哥哥,你可要替我做主啊,你看你看,一大早你师妹就闯进了我的房间。还好昨晚我太累,就这样和衣而眠了,不然今天非得被你这个小师妹看个通透不可。要真是那样你可要对我负责啊?”说完竟然伏在展昭肩上假哭起来,不等展昭反应,刚哭了一声的白玉堂猛地抬起头来,故作惊讶地问:“展昭,你该不会已经被她看了个通透了吧?”

“白玉堂!”春妮觉得简直不能再让这只口无遮拦的老鼠为祸人间了,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朝白玉堂扔了过去。

白玉堂回手一接,稳稳将茶壶抓在手中,笑意更甚:“哇,这么用劲儿,看来这是要杀人灭口啊,”说完回过头来,笑眼弯弯,对展昭说:“你也不管管?”

展昭剑眉一挑,星目含笑,手腕一转,“落日余晖”,半出鞘的巨阙已递至春妮手边,春妮见状,抽出巨阙,剑招轻盈,直指白玉堂面门。

本以为这次可以“扬眉吐气”的白玉堂,万万没想到展昭会有这一出。一边轻身闪躲,一边指着展昭道:“展昭,你够‘狠’!春妮姐姐,我错了,千万别打脸!”

 

几日都未出门的贾择琰还是成功地从母亲的看管下“溜”了出来。毕竟做母亲的还是能够理解儿子那种“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心境的。

走在大街上,贾择琰发现,他竟然开始在意那些他以前从不在意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对自己的态度了,一路行来,似乎还好,还是有不少小惊喜的声音传来,这些声音让贾择琰舒服了不少。

习惯性地步入天香楼,掌柜的殷勤地迎了上来:“贾公子,好几日未见您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小店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公子不高兴了?”

“没有,只是这几日有些俗事缠身。”贾择琰对掌柜的这番话很满意,给了他一个笑容,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您还是楼上请?”掌柜的陪着笑脸。

贾择琰向他点了点头,抬步上了二楼。刚刚坐定没多久,他就听见楼下春妮欢快地声音,转头果然见春妮三人从楼下上来。

今天的春妮,穿一件天青色缀白色竹叶暗纹的纱裙,腰间系一条深蓝色绦带,秀发轻挽,一条同色天青发带,轻灵地垂于发髻两边,衬得本就皮肤白皙的春妮更加灵动可爱,顾盼生辉。

就是这样的一位妙人儿,从贾择琰看见她起,她就一直仰头,望着她身边的那袭蓝衣,爱意就这样氤氲在她的眼中,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情深至此。

“师兄,这天香楼的杏仁露可是一绝。呆会儿一定要尝尝。”春妮兴致勃勃地介绍道,说完径直朝窗边的一张空桌走去,丝毫没有发现贾择琰。

倒是展昭上得楼来,一眼就认出了贾择琰,朝着他颌首一笑。

白玉堂见展昭此举,一回头,两双桃花眼就这样赤裸裸地对视在了一起。瞬间,同时有种“两看相厌厌”的强烈感觉。

看着白玉堂毫不掩饰的嫌弃眼神,展昭真怕他突然跑过去做个自我介绍,忙扯着他朝窗边走去。

当小二把杏仁露端上来的时候,杏仁特有的清苦味让白玉堂很是嫌弃地说:“这玩意儿闻着就倒胃口,还不如给我上壶酒!”

“梅娘最讨厌酒味!”春妮端起碗来轻轻抿了一口,幽幽地抛出了这句话。

“是吗?”白玉堂闻言似乎很认真,端起碗送到嘴边,若有所思:“不喜欢酒味?那成亲那天喝什么?喝茶吗?”滚烫的杏仁露瞬间摧毁了白玉堂的白日梦,一时间,这只白老鼠只能伸着舌头,说不出话来。

“白兄,你在想什么?这样也能被烫到?”展昭见他这般狼狈,想必被烫得不轻。

“师兄,你别管他,这就叫报应。”春妮余怒未消地说。

无视白玉堂喷火的眼神,春妮将自己面前的杏仁露仔细吹了吹,放到展昭的面前,笑盈盈地说:“师兄,你快尝尝,看喜不喜欢,我已经帮你吹过了,不会烫的。”

展昭被春妮这般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搞得一愣,抬眼就给了白玉堂一个眼神,白玉堂立马回了一眼:我什么也没说!

“我喝了你的这一碗,你不是就没得喝了?”展昭一时间实在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有些笨拙地说道。

“不会啊,我喝你这一碗。”春妮麻利地将展昭面前的另一碗杏仁露端到自己面前,托着腮,一双大眼充满期待地看着展昭。

眼见自己唯一的退路也被这样轻易地拦腰砍断,展昭只能俊脸微红地低头尝了一口。

“怎么样?怎么样?”春妮忽闪着大眼问道。

展昭抬眸,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梨涡就这样绽开,沉吟片刻答道:“的确很是清甜。”

“看吧,我就知道你一定喜欢。”展昭如此回答,春妮很是开心。

白玉堂见春妮此举竟然最终得逞,暗暗佩服,恨不得起立为她鼓掌,由衷赞一句:“姑娘,好手段!”

 

“孟姑娘,有礼了,几日不见,姑娘更加明艳动人了。”贾择琰的“直言”如愿得引起了春妮的注意。

“贾公子?”春妮抬头,回了一礼,眼睛却忍不住瞟向展昭,她实在不喜欢刚刚贾择琰对她的赞美。

“假公子?哈哈哈,假公子,真小姐吗?”白玉堂大笑出声,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不喜欢这个人。

贾择琰被白玉堂这么一说,立刻涨红了脸,旁边的贾宁见公子受了委屈,上前指着白玉堂说道:“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对大名府安抚使的公子不敬!”

“哦?”白玉堂俊眉一挑,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仗着自己老子有点官位就在外面作威作福的人,于是转过身将一只脚踏到凳子上,斜眼瞟着贾择琰道:“这么大来头?可惜你白爷爷我偏偏不吃这套。”说完转向展昭笑眯眯地问道:“这安抚使的儿子,是几品官啊?比你如何?”

展昭闻言强压笑意,向贾择琰一拱手道:“贾公子莫怪,我这位朋友,生性不羁,望公子海涵。”

贾择琰见展昭如此,怕自己在春妮面前失了风范,也还礼道:“无妨,择琰不是无量之人。”

“择琰”两字一出,展昭顿觉头大,春妮也不由得朝白玉堂身边挪了一步,心里想着待他疯起来时,也好稍加阻拦。

“小子,别叫这么亲密,你白爷爷和你不熟,也别拍我马屁,你白爷爷是出了名的“气量狭小”。”显然,白玉堂听岔了贾公子的话。

贾择琰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这个似乎脑子不太好使的白衣男子,一时语塞。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叫什么?”瞄到展昭诧异的眼神和春妮憋笑的表情,白玉堂似乎明白了什么,站起身来,不客气地问道。

当白玉堂离贾择琰仅有几步之遥时,贾择琰被迫不得不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和自己同样一身白衣的人。只见此人面如冠玉,眉如墨画,眼含桃花,鼻若悬胆,虽怒时而若笑,真正一副绝美容颜,如夏日骄阳般夺目绚烂。

绝不允许自己在大名府之中,连续两次被人打败,贾择琰挺了挺胸膛道:“不才,贾择琰。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白玉堂一听,凤目微瞪,怒气已起,眼见这位贾公子就要被痛打一顿,展昭抢步上前,按住了即将爆发的白玉堂,示意他不要冲动。

白玉堂亦是聪明之人,当然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过这口气他一时也顺不过来,瞥见仍然还时不时偷瞄春妮的贾公子,白玉堂突然灵机一动,抬手一礼朗声道:“原来是择琰兄,失敬失敬。常听孟姑娘提起这个名字。在下姓白,名“五爷”。还望多多指教。”

听得白玉堂说春妮常常提起他,心中窃喜,又见此人听到他的名字后如此恭敬,自然大喜,恭敬回礼道:“原来是白五爷。哪里哪里,以后还要烦请白五爷,多多指教才是。”话刚出口,贾择琰便觉上当,抬眼正对上展昭和春妮哑然地神色和白玉堂得意的笑脸,顷刻间失了颜色,衣袖一挥,愤然离去。

“白玉堂,你们这算不算也是一种“缘分”啊?你看啊,你是“泽琰”,他是“择琰”,你是白色的,他也是白色的。唯独有一点,就是他姓什么不好,偏偏姓“贾”。今天他这个“假择琰”,遇见你这个真‘泽琰’真是倒了大霉了?”春妮望着贾公子怒气冲冲的背影,再看着眼前这个开心地喝着杏仁露的白玉堂道。

“谁跟他有缘份!白爷爷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任何人都可以叫‘泽琰’,唯独他不行!”白玉堂喝了一大口杏仁露,舔了舔嘴唇,对展昭说:“展昭,你要不要叫这个名儿?‘展泽琰’挺好听的,也适合你,不比你的‘展昭’强?”

展昭抬眸,飞给他一记“不想和你多说”的眼神,端起碗,杏仁淡淡的清苦味传来,展昭心想:这一大清早,可真够热闹的。

远处依稀传来鸣锣之声。展昭一听,便知包大人到了。白玉堂此时也跑到窗边,踮着脚,伸长脖子,向外望去,远远就看见“代天巡狩”的大旗,得意洋洋地说道:“展昭,你家大人到了。看那“假小子”还能得瑟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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