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丨掌中之物 第一章：入学篇（20）
1.20
又过了一周，星期五。
“今晚十一点你有空吗？”
收到堀北的短信后，在将口中野菜不紧不慢咽下的同时，千明司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着，他不知道堀北找他到底是什么事。就算堀北明确了自己将走的道路，将时间选在11点也完全没必要不是吗？
“有的。怎么了？”
“你到时候出来一下，隐藏在我后面不要出声……有些话，想让你听。”
“和堀北前辈的？”
“嗯”过了许久，堀北回复道。
“好。”
距离千明司和堀北二人知晓真相后已过两周有余。不同于千明司在这段时间的“收获颇丰”，堀北似乎停留在了原地。但一直以来都在关注她的千明司明白，她只是在汇集决心。
堀北和千明司都是自我的人，因为这份自我，他们被分在了D班。但不同于背负着自己和母亲未来的千明司，堀北的身上还是太轻了。这让千明司既羡慕，又同情。
在堀北学和校方看来，堀北视野狭窄，所以堀北不是一个优秀的人。但在千明司看来，只要她自愿冲破这个桎梏，她就足以成为年级中最卓越的存在。堀北并非缺乏蜕变的潜力，她只是还没下定走出舒适圈的决心。
想到这里，千明司对学校的不满之情又在心胸中积聚。校方宁愿选择推荐A班的那些平庸者，也不愿多花些时间栽培堀北这位真正有领导者潜力的固执者。千明司不禁想，如果将历史上的那些天才们放在高度育成，恐怕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会被分到C、D班吧。由此观之，负责招生的人倒也算独具慧眼。
冷笑一声后，千明司将剩下的野菜全部塞入口中。他很讨厌吃野菜，但他每顿都会打一些。金钱使人堕落，看着学生证上的巨额点数，千明司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会丧失斗志、沉溺安乐。他要借此来时刻提醒自己那份曾被校方蔑视的屈辱，以及，他不得不留在高度育成的理由。
晚上 十一点。
千明司如约，默默跟在堀北后面。
「铃音。真没想到你会追到这里来啊。」
「我已经和哥哥那时候知道的没用的我不一样了。是为了赶上你而来的。」
「赶上我，吗。」
「虽然已经知道你分到了D班，但还真的和三年前没有任何改变啊。只是看着我的背影，你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缺点。选择这所学校只能说是失败啊。」
听到这里，千明司好像明白了堀北学疏远妹妹的理由。或许，堀北学是想让妹妹走自己的路，不要为他这个哥哥所束缚。
「那是——肯定是哪里搞错了。三年后，我一定会获得升学推荐给你看！」
「不可能的。你没办法的。别说那个了，就连班级都会崩坏吧。这个学校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绝对，绝对会抵达……」
「我说了不可能吧。还真是不听话的妹妹啊。」
「即便我再怎么躲避，也改变不了你是我妹妹的事实。如果你的事情被周围的人知道的话，丢脸的将会是我。马上给我离开这所学校。」
闻言，千明司无声地苦笑起来。他突然觉得堀北的这位哥哥也和自己一样，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在意的人的人际关系。堀北退学，她的视野就会变得更开阔吗？那时的她只会依照自己心中对哥哥的印象来行事，前路不反而会更加狭窄吗？
「做，做不到……我，我绝对会升上A班的！」
「真是，愚蠢啊。」堀北学说着，长叹了口气。
「千明，我知道你在。别躲躲藏藏了。」随后，他对着千明司藏身的拐角处，淡淡说道。
「对不起，会长。疏不谋戚的道理我懂，但——」被识破了的千明司坦率道歉。
「我知道，是铃音叫你来的对吧？」
说完，没有理会千明司，堀北学转向堀北那边，说道：
「铃音，没想到你还有朋友啊。老实说真是出乎意料。」
「千明君……不是朋友。」堀北怯懦地说道。
这让千明司有些伤心，尽管他明白，亦或者是他期待堀北这么说只是因为她羞于向哥哥提及和自己的关系。
「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把孤高和孤独混淆在一起。你和千明这段时间一直在一起行动对吧，叫他偷听我们的谈话也是想让头脑机敏的他给你一些参考吧？」
对着询问的哥哥，堀北点了点头。
「看着千明的眼睛，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语毕，堀北学有些粗暴地将堀北的头掰了过去。
「说啊！」见堀北没有反应，堀北学吼道。
「千明君…不…不是……朋友。」
一瞬间，施加在堀北下巴处的力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长叹。
「铃音，你真的，让我失望极了。」
「我——」
「够了！对你抱有一丝期待是我的错。」不待第一个字说完，堀北学就暴躁地将其打断。
只是一瞬间，千明司好像捕捉到了堀北学眼神中流露出的那一丝落寞。
「我还没说完！」拦住打算转身离开的哥哥，堀北说道。
「千明君不是朋友，但他是…我的伙伴。」迎着哥哥审视的眼神，堀北胆怯却又不失坚定地说道。
「哦？」
「我们会一起拿到这所学校的升学推荐！或许我一个人还很不成熟，但只要和千明君一起，就算是提升班级素质什么的，我也会做给哥哥你看！」
一瞬间，千明司明白了。堀北并不只是要寻求自己的意见，同时，更重要的是，她想借这个机会向自己和她哥哥表达这段时间积聚的决心。
「你怎么看？千明。」
「被铃音大人期待的话，小的自将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千明司本意是想开个玩笑缓解下气氛，但兄妹二人向他同时投来的，却都是满含杀意的眼神。
「对不起……你们继续。」
「铃音，你选择了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你只能拼命挣扎，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我会的，哥哥。」
「是吗？那就加油吧。」感受到堀北的决心，堀北学打算转身离开。虽然很细微，但他确实见到了堀北的成长。
「堀北前辈。」但是，他却被千明司叫住了。
「疏不谋戚，所以我不会评价前辈您的兄妹关系。但，我有两句话要说。」
「第一句，没有人能完全活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即便短暂活成那样，亦不过只是幻象。我们走的，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路。」
「第二句呢？」
「不论您和学校怎么想，我始终都相信堀北。」
「你的依据是？」
「因为她已经收获了最后一片拼图。」
「最后一片拼图，吗……那，祝你们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