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二百四十五章 规划部长（1）
会议厅内议论纷纷。
「他刚才说什么？」
「规划部部长？」
直到此时，教授们才意识到为何院长要召开这次会议。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雨果·布兰特尖叫着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路德格漠不关心的目光转向雨果。
「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你他喵的假装不知道？！」
气到满脸通红的雨果的拳头不停颤抖，他已经想要给路德格一拳了。
「规划部长候选人？你放狗屁！你以为你能为所欲为吗？！」
「我从来都没说过我能为所欲为。」
「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屁话！你他喵在逗我吗？！」
贵族教授们也应声附和雨果的话。
虽然对这种情况本身感到不满，但克里斯·班尼摩尔只是双臂抱胸坐在原位。
「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梅莉妲小姐？」
「不清楚，我也很意外。」
「气氛突然变得好怪。」
会议厅内流动的诡异氛围让瑟琳娜、梅莉妲和布林诺感到紧张。
与此同时，雨果还在尖声叫道。
「把教授们召集到这里就为了你？这太越界了！在你眼里索壬就是笑话吗？！」
「到此为止。」
艾莉莎起身制止他。
然而毫不退缩的雨果愤怒地瞪着院长。
「这都是你的主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想撇清关系，我已经对你无数次滥用权力视而不见了，但这次不行！」
迄今为止只要牵扯到院长决定的事，雨果都有干涉过。但尽管如此，如果他意识到自己处于不利地位还是会点到为止。
艾莉莎以可笑的眼神盯着雨果。
（你哪次有视而不见过，说出这些话你就不感到羞耻吗？）
但雨果假装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只要是与规划部职位有关的事，他就决不能退缩。
「突然让新任教授任职空缺这么长时间的规划部长职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我不理解的是你为什么这么反对。」
「为什么？这么明显的问题你也问的出来？因为他不配，他有什么资格坐到那个位置！」
雨果的高声驳斥让院长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雨果·布兰特教授，这里不是你的家族宅邸，如果你的音量再降不下来就别怪我把你赶出去。」
「......」
正在气头上的雨果本想继续争辩，但院长此刻散发出的强烈气势让他不得不闭上嘴。
过去的他会被震慑到避免与她对视，可这次没有。
院长再次微笑着问道。
「雨果教授，你刚才问我路德格教授有什么资格成为规划部长对吗？」
「是的。」
也许是因为冷静了一点，雨果也以更轻松地语气回答道。
「这样和和气气地交谈不是很好吗？让我反问你一个问题，你有听说过路德格教授在奥术殿堂里的研究发表吗？你该不会说自己一无所知吧？」
「呃，我有......」
一听到她提起那件事，雨果就出了一身冷汗。
整件事已经传遍魔法界，即使雨果不想知道也不可能。
无论他再怎么讨厌路德格，增加魔力释放的试验还是过于令人震惊且佩服。正因为如此他甚至有考虑过是否该板着脸与路德格握手言和。
然而更震惊的是他居然将所有研究公之于众，和一众忙于享受自己伟大发现的法师相比，路德格的举止堪称异类。
因此大多数人都对他赞不绝口，甚至认为索壬教授的头衔已经配不上他了。
雨果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汗。
「我有听说过，但是......」
在所有人的共识中，只有有所成就的人才能坐上索壬规划部长的位置。而考虑到路德格最近的表现，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但路德格不是他的人，而是受院长影响的人。
「他确实，但是，呃......能力！他的能力......！」
「能力？呵。」
艾莉莎迷人的微笑如今只让雨果感到恶心。
没有任何教授能像路德格一样优秀，至少在雨果的认知里是这样。
他所展示的无论是魔法还是理论都无可挑剔，哪怕是实战技能也是如此。
路德格不正是魔法节决斗的优胜者吗？
而他能够掌握光属性的事实更让无数在场的人惊叹。
「......最重要的是，他的职业生涯太短了。」
最后，雨果只能搬出他是新任教授的事。
为了最终胜利，他决定更加无耻一点。
「他只在索壬从事过一年工作。让新人担任规划部长的职位是不公平的。」
艾莉莎看着雨果笑了。
「唉，天哪。雨果教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在乎职业生涯长短了？」
「那也是很重要的评判标准！」
「那么就由玛丽·罗斯教授担任规划部长吧。」
「你觉得合适吗？为什么你总想让你的人来填补这个空缺？」
「我的人？我的人是谁？在场的人有谁不是索壬的人？」
院长看起来十分困惑地睁大了眼睛。
雨果哼的一声撇过脸。
「我不跟你玩文字游戏.......！」
索壬宣称人人平等，但也只是名义上。即使是学生间也有等级之分，更不用说教授里还存在派系。
院长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然而她还是选在这一刻是因为她有炫耀的资本。
「......即便如此，这么做难道不是在剥夺其他教授的权利吗？」
「是这样吗？」
艾莉莎微笑着双手合十。
「那我们就征求下大多数人的意愿吧！」
「什么？」
「路德格教授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还取得了可以说是无人可及的成就。那么就让我们遵循少数服从多数原则，征求下所有教授的意见好吗？」
「......」
雨果觉得“多数”这个词有很大的问题。
索壬的教授虽然不多，但几乎有一半属于贵族派系，可这是在排除中立派系之后的数字。
妖精学教授维拉诺正是中立派系的代表人物之一。
（在这样明确的理由下，中立派系真的会站在我们这边吗？）
这正是让雨果紧张的地方。
因为坚持中立，中立派系几乎不参与任何可能引发严重纠纷的麻烦事。然而现在的事明显不属于那种情况。
「请举手表决。如果你认为路德格·切利希教授不适合担任规划部长职位，请举手。」
贵族教授们也注意到这一点。
（魔力释放增加试验是他提出的。我们真的能阻止吗？）
（和成就无关，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利益。）
即使组成了派系，但贵族们也不总是拧成一根绳。
他们团结起来的原因不仅是为了维持贵族的权威，更是为了保护贵族的稳定生存。
而他们很清楚一旦反对就很有可能招致院长乃至整个魔法界的抨击。
「你们这群混蛋！」
雨果怒视着那些没有举手的教授们。
其中就包括克里斯·班尼摩尔，看着他纹丝不动的样子，其他教授也理解地点了头。
（......克里斯，你在干什么？）
感受到雨果责备目光的克里斯默默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命令。
「如果你赞成，请举手。」
随着院长话音刚落，大多数教授都举起了手，雨果的脸也变得无比苍白。
仅仅就目视来看，支持他的人已经远远多于反对，甚至连维拉诺也赞成。
表决结果不言而喻。
「看来支持的人很多呢。你看清楚了吗，雨果教授？」
院长笑眯眯地看着雨果，但低下头的他无法回答。
「那么我在此宣布，遵从少数服从多数原则。路德格教授正式成为规划部长。好吧，请路德格教授发表一下他想说的话。」
站在院长身边的路德格扫了一眼人群。
大多数教授脸上都带着开心的表情，而部分贵族教授在路德格的目光接近时就急忙避开他的眼睛。
「首先，我想借此机会向各位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多谢大家的支持，我才得以坐上这个不属于我的位置。」
路德格的语气很生硬，但他的声音很有礼貌。
「为了不辜负各位的信任，我也会在未来向你们证明我不仅仅是依靠裙带关系才成为规划部长。」
这些话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由路德格亲口说出时却莫名有说服力。
（他很可能真的会有所作为。）
在场的教授们有着相同的想法。
啪.啪.啪.啪.啪.啪.
会议厅内响起一阵掌声。
在路德格低头下台后，艾莉莎走上前。
「现在会议正式开始。各位都知道很快就要进行修学旅行了对吧？」
教授们点了点头。
「这次我们的目的地是首都莱尼德布雷诺，在那里我们将与帝国魔法学会和其他导师合作，所以请做好准备。」
路德格成为规划部长的传言迅速传遍全校。
然而学生们非但没有感到惊讶，反而认为理所当然。
「规划部长？路德格教授当之无愧。」
「可是他是新任教授，就任这么重要的职位不会有些德不配位吗？」
「总比一直空缺好吧。」
「而且他还公布了增加魔力释放的研究。」
一想到路德格迄今为止的举止，学生们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比起这些，修学旅行快开始了对吧？」
「嗯，我听说这次要去首都。」
「首都是什么样子的啊？你们有去过吗？」
从未去过的学生们幻想起自己要做什么。
「我听说首都有很多美食。」
「我想去市中心！」
「水晶宫也不错。」
莱德维克虽然也是与首都大小相当的城市，但即便如此，首都也有属于自己的浪漫。
此外，导师们还将指导学生的事更激发了学生们的兴趣。
「你听说了吗？他们说今年参加的导师特别出色。」
「真的吗？好期待啊。」
「我想见见新魔塔的法师，我打算毕业后加入他们。」
「魔法学会也不错。」
虽然大多数学生都在谈论他们的梦想和期盼，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
就比如里欧。
「唉。」
里欧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他虽然平时也一直皱着眉头，但今天看上去尤其担忧。
他担忧的原因是因为不久前有人联系了他。
[里欧，我收到索壬的报告说你们正准备前往首都。]
被革命军胁迫加入的里欧收到联系说他们准备在前往首都的路上展开行动。
[革命时刻已至，受压迫的同志将反抗。]
收到消息的里欧将脑袋埋在怀里，现在的他连为何要革命都搞不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