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猫蓝兔七侠传 黑蓝同人短篇
《付流年》番外《枕华胥》
方寸朦胧,隐隐有声;鸿蒙未开,混沌飘泊。不知是入了哪片天地,身躯时重时轻,浮沉不定。
睁眼欲辨,影影幢幢仅有一片晦暗;张口试言,喑喑哑哑只是一阵空寂。
而那耳畔缭绕的声音却愈渐明晰:
“……醒醒…喂……姑爷…醒醒……”
“姑爷!”
半搭在案上的手臂骤然滑落,枕臂而眠的黑小虎瞬间醒来。
他懵懂抬头,却见方才急声唤他的那小宫女蹙眉嗔怨道:“姑爷真是的,怎么在这儿睡着了?都什么时辰了,快些去准备罢!”
他闻言微怔,轻揉了额上穴位,恍惚中开始环顾四周。只见华贵琼殿内一片张灯结彩、红烛囍字,目之所及尽是秾艳朱色。
见他如此,那宫女遂掩面娇笑:“姑爷该不是睡糊涂了罢?”
一语似惊雷忽落,令黑小虎刹那间清醒。
该死!他当真是糊涂了,今天可是他的大喜之日!
事不宜迟,他连忙站起身,脚下生风般一径奔远,只留得一干宫女在身后嚷嚷嬉笑。
“你们不知,据说姑爷昨天整夜无眠,在演武场操练了一晚,难怪这会儿子犯困。”
“果真如此?倒真真有趣。”
“那可不嘛,今早我见姑爷是紧张得了不得呢!”
“这也难怪。毕竟,娶的可是咱们宫主啊。”
宫女们旋即又笑作一团,燕语莺声,娇俏活泼。玉蟾春色正好,袅娜风光中更添几抹明艳漓彩。
朱户雕梁,镂花门楣。华扉紧合,一双宫女扬袖拦在屋前,朝他无奈道:“姑爷可别为难我们,规矩如此,我们也不好放您进去的。”
黑小虎抿了下唇,略有不快。不知怎的,当下他就是想好生见蓝兔一面。
难道真是太过慌张?
他干咳几声清了清嗓,稍定了下神道:“我只进去随便吩咐几句,不作久留。”
“不行不行,这是规矩!”宫女倔强摇头。
正僵持,却听得屋内一声轻唤,清灵悦耳,如环佩初鸣:
“小虎?”
话音将落,朱门轻启,略施薄妆的美人莲步巧挪,依依入眼:雪肤红衫,皓腕纤肢;珠钗未簪,云鬓半散,袅袅漫成他眼底一片暖软。
“蓝兔……”黑小虎呼吸一错,不觉间已是双颊微赧,怔怔移不开眼。
蓝兔巧笑一声,朱唇翕动,娇俏而语:“进来罢。”
“宫主,这……”宫女垂了头,暗自念叨此举不合礼数。
她却轻笑摆手:“不打紧,武林中人向来不拘于俗礼。”旋即牵过他入了屋。
刚合上房门,黑小虎便将蓝兔整个锁入怀中,一点点环紧。垂头埋在她颈项处,细细嗅着丝缕甜香,陶醉沉酣。
说来也怪,明明只是几日不见,他迷离间竟有了种恍如隔世之感,似已辗转历遍数载流光。难不成,当真是度日如年?
念及此,他心中幽幽潮起一捻无名的感伤,只觉怅然若失,空空荡荡。
见黑小虎久久不语,蓝兔葱指轻轻穿过他发端,柔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见见你……”黑小虎嘟囔着吻过她的玉颈,克制而又深情。
迷离一瞬间竟是连这抱着她的感觉也像是阔别经年了。
蓝兔却抵上他的双肩轻推几下,娇媚调笑:“急什么?往后携手相伴,年岁正长不是吗?”而后又附在他耳畔悄声道:“过了今夜,我就是你的妻了。”
黑小虎抬起头看她,目若朗星,浓情缱绻。只见蓝兔香腮绯红,朱唇轻咬,眉目含情,不由喉间一动,缓缓俯下身,温热吐息匀散在两人面庞之间。
至轻至柔,一吻落在她娇嫩唇瓣上。黑小虎虽已是竭力克制,却仍是止不住沉溺其中。一手扶上她的头,一手揽住她纤腰。唇齿交缠,浓淡深浅。
待他不自觉伸手欲褪下她的外衫时,蓝兔才坚定地从他怀中挣出。
柳眉微蹙,软语含嗔:“别闹了,快去准备你那头的事罢。”
他悻悻松了手,又撩起她细碎乌发轻吻了她的额头,恋恋不舍道:“走了。”
蓝兔替他整理了下衣襟,乖巧垂眼应:“嗯。”
于是又仔仔细细上下打量她一番,将她这红妆未成的清丽模样尽收眼底,随后才踱步出了屋。
终是见了她才能彻底安心,黑小虎此时方觉心头的那抹阴郁早已被一扫而空,只余了满怀的欢欣。
明月始照,华灯初上。玉蟾宫主殿前悬着一排火红灯笼,金缕灯穗在晚风吹抚中荡荡悠悠。那白玉牌匾早已披挂上了红绸彩缎,又结了朵朵艳丽堆纱宫花,更衬出浓烈喜庆。
殿内灯盏错杂、烛光掩映,照亮满厅锦绣繁华,富丽堂皇一派盛景。大殿中央的金丝楠木案上珠玉堆叠,洋洋洒洒托着一株约三尺高的珊瑚树,莹白剔透且遍身光华潋滟,绚丽夺目,正是他远赴南海一路带回的聘礼。
此刻黑小虎一袭红装,傲然立于巍峨大殿之上,应酬宾客,对谈如流。
方才他装束完备后曾对镜仔细照看,只觉约莫是因赤红衬喜,今日的他终是少了几分冷峻,凌厉面庞亦柔和不少,倒真有些翩翩君子的气度了。
不知待会儿蓝兔见到,又该是何种感想?
他心绪漫游,不禁入了神。忽觉肩上一沉,转头便见那人眉稍轻扬,高声朗笑:
“没想到这艳俗颜色穿在你身上倒别有风采,真不愧是咱们冰魄剑主挑中的人!”
辨清来人,黑小虎亦笑:“我不过依礼行事,怎么就你话多?”
跳跳又拍了下他的肩:“昨天约你喝酒你不来,今日有什么好酒都给我呈上来!”话毕倏尔缄默片刻,随即轻舒一口气道:“莎丽在蓝兔那儿,其他几个待会儿过来。”
黑小虎点头虚应几下,他现在一心只有蓝兔,对于他人倒是不甚在意。
跳跳随口交待完便去与别人寒暄了,而他依旧在原地静候佳音。
待含六剑在内的诸宾悉数入座时,终有宫人来报,琼筵伊始,华夜将绽。
只听讯声朗朗:
“玉蟾宫主蓝兔到——”
他遍身一紧,没由来地心生慌乱。抬首却见那边的鎏金内殿门缓缓开启,珠帘轻撩,倩影初现。伊人红装似火、娇艳夺目,挽袖半搀着宫人自门内翠屏后悠悠转出。长裙曳地、绫罗飘散,绸面绣花小鞋轻轻点过金缕宫砖,步步生莲。
虽在龙凤呈祥图样的盖头遮掩下尚无法窥见她今夜是何种绝代风姿,然黑小虎竟已深深沉醉其中。眼瞧着她翩然走近,只令他心神不定,久久无法平复。
待陪嫁宫女将蓝兔玉手郑重交付于他掌中时,黑小虎才有了几分实感。冰肌微凉,金凤花染成的殷红指甲艳丽娇媚,更衬出肤如凝脂。静静落在他掌心,一片柔软。
他心下生怜,薄茧的指默默摩挲着她纤纤素手,一径将她引至了大殿西南角的帷幔青庐内。
帐升礼始,三拜为先。他二人共执一条结花红绸,毕恭毕敬俯身拜讫。
一拜天地。天地方寸,蜉蝣一生。其浩渺高远,非常人可及,他二人也不过置身其中。今日既喜结连理,往后便携手共赴尘世万千。
二拜高堂。双亲早逝,香几上已设好了牌位。尘归尘,土归土。今非昔比,前尘往事虽仍历历在目,然心境到底是截然不同了。从来多少爱恨情仇,或许真有天可一笑而抿。
夫妻对拜。红披华服,琼宴高堂。他二人躬身行礼,纱罗摇曳,黑小虎余光隐约瞥见蓝兔玉颜一角,顿生期许。想来众人只羡他艳福不浅,却不知他一路坎坷。浮生若梦,良辰美景得之不易,只叹是苦尽甘来,终能得偿所愿。
大礼既成,且送新侣。在前来闹喜的宫女们欢声笑语簇拥下,蓝兔又被款款扶回了内殿门中。黑小虎轻笑一声欲快步跟上,却忽然被人按住了肩。
“别慌着走啊新郎官,来来来,咱哥几个今晚不醉不归!”
他抬掌拍落跳跳的手,朗笑道:“恕不奉陪,今儿个你爱怎么喝怎么喝,我请!”而后又叮嘱:“替我招待好客人,四处多照看些。”
跳跳也笑:“倒真是春风得意,都使唤起人来了!得,我也不强留,你去罢。”话音未落便见黑小虎早已奔出了几丈远。
青光剑主无奈抱起了双臂,笑骂:“啧,急性子!”
案头烛焰飘摇跃动,映出新房锦绣荣荣,奢华绚丽。
他一进屋便紧合房门并落了锁,转身步步走近端坐在榻沿的她。
黑小虎四肢微僵,只觉满间静谧,似乎可清晰听闻自己一颗心在胸中窜跳不止。他略略报赧,于是悄然整了整息,敛去慌乱,喜怒不行于色。
他已踱至蓝兔身前,轻呼一口气后又慢慢俯下身,心绪百转间竟忘了去取喜秤,只用四指捻住盖头两角,自下而上缓缓揭开。
绮罗轻掀,玉容初现。一时芳菲万千,若昙华新绽,只令黑小虎不禁止住了所有动作。
他早知她是美的,却不知竟可以美至这般绝色。红妆似火,朱颜若焰,将他的心肆意烧灼。明眸皓齿,秋波流转,潋滟晕出一方绮丽。
青黛柳叶眉,含情善睐目;胭脂点绛唇,琼脂映雪肤。红妆尤衬她秾艳眉眼,比起往日更多了万种风情。
只见那丹唇轻启,软语忽落:
“小虎?”
黑小虎此刻方察自己失态,旋即敛了盖头又错开视线道:“很,很美……”
蓝兔嫣然一笑,眉眼弯弯娇俏动人:“你穿红色倒也好看得紧。”
“你若喜欢便再好不过了。”黑小虎柔声道,旋即牵了蓝兔的手将她从榻上扶起。四目相对,笑意满盈。
蓝兔指指案头的一碟精致肉脍,莞尔道:“继续完礼罢?”
“嗯。”他轻声应,于是握起玉碟盘旁的一双银丝乌木箸夹了块精肉,端手小心护着将其送至了蓝兔唇边。
美人檀口微张,露出一排糯白小牙,轻轻咬住肉块一头。正欲吞尽,抬眸却见他忽然凑近,张口咬住了另一头。
唇瓣轻擦,一瞬柔暖。蓝兔一时呆怔,然未及反应便见他已咬下一半肉块退回原处,只余唇角一丝邪笑。
她亦将口中那一半咽下,别过头娇哼一声。
黑小虎见状心中又是忽而一软,笑着扬手抚转她玉颊,使她再度同自己对视。
蓝兔抿唇抬眼,只见那双眸中情意更浓,痴恋漫卷,终是恬淡一笑。
礼尚未完,他与蓝兔一人端起案头一瓣匏瓢,又引玉壶将斟满。
相视而笑,两人一同举杯。
匏瓜本味苦不可食,用于盛酒亦是浓苦涩重,虽酒液仅在口中一漱,却也足以令人蹙眉。
然同牢合卺即同食共饮,正为夫妻同甘共苦之意。此后世间种种,携手历遍,风雨无阻。
说来此次大婚是由他一手操办,为此他也是煞费苦心,耐着性子钻研了好久,只求万事圆满。虽说他与蓝兔都不喜繁文缛节,却乐意循着这道道俗礼悠悠走上一遭,如此方显郑重珍视。
最后仅余一礼。黑小虎小心取下美人头上凤冠,除去支支宝钿珠钗,温柔替她解开了盘发。万千青丝如瀑直下,飘逸在锦衣霞披之间,越发显出她肤色若雪,楚楚动人。
黑小虎亦扬手解下自己发冠,任发丝乱散半掩俊朗眉目。而后拿起案上一把青玉雕花梳,神色虔诚、动作轻柔,自她涣涣乌发间梳取一根。随后又如法炮制取下自己的一根发,将其与蓝兔的缠绕相结、合二为一,装入了一方锦缎小匣内。
结发为夫妻,深情永不负。礼毕婚成,他挽起蓝兔玉手,吐吸稍错间似有欢喜,似有恸动,声中竟微微带颤:
“如今,你终于是我的妻了……”
蓝兔依依抬眸,双目凝光,似流转盈盈碎芒。抿唇轻笑间面颊绯云悄笼,竟是别样的羞怯婉转。
然那芳唇微启,入耳却是一句嗔怪:“铺张浪费,不像话,我之前怎么叮嘱你的?”
黑小虎闻言一愣,只得默默赔笑。除去蓝兔亲自挑选的重要物什外,此次大礼的一切花销皆是由他一人承担。而今他早已失了少主身份,为求万事俱备,几乎耗尽了近年走南闯北所赚下的全部身家,往后说不准还要多多仰仗玉蟾。
只怕这“倒插门”的名号是免不了了。
他知蓝兔是怕他惜面,替他不值,可他对此却无甚旁思。左右已拥得佳人在怀,又何必去斤斤计较功过得失。
想来从前他那十分傲气,如今也尽数化在她温声细语之中了。
于是黑小虎淡然一笑,悠悠挽起蓝兔襟边一辔乌发,俯身轻吻,沉声缓缓道:“蓝兔,我此生已有过太多遗憾。至少这次,我想不遗余力,只为博君欢心。”
蓝兔听罢垂首不语,在他将要发话询问时却扬起一根葱指点上他的唇,水杏眼瞳与他双眸相对,半是嗔怨半是娇羞:“……事到如今,还不改口?”
他唇瓣轻颤,电光火石间思绪百转,踌躇片刻后方暗喜试探着开口:“……娘子?”
蓝兔璨然一笑,似万千流华骤放,明艳旖旎,令世间万物倾刻间便失尽了颜色。
黑小虎见状更是心花怒放,径直将她拦腰抱起,高声朗笑唤:“娘子!夫人!我的娘子!”任她翩翩裙袂随他脚下步伐肆意飘摇。
蓝兔起先还捶打着要他松手,嫌他没脸没皮不害臊。后见他着实开怀也就只得由他去了,并将双臂环上他的颈项,抬首凑在他耳边轻声唤:“夫君。”
黑小虎闻言遍身一软,于是放手将她轻置于鸳鸯红被铺成的榻上,蛮横欺身而上,将她整个囚于自己身下。
“再叫一次。”他定定注视着她,散乱的发参差垂落在她耳畔颊边,阵阵酥痒。
她扬眉巧笑,忽而抻臂猛扯他的衣襟使他越发迫近自己,咬着他的耳尖魅语幽然:“夫君……”
黑小虎再无法忍耐,索性抬脚蹬掉长靴,又三两下替她除去了绣花鞋袜,不由分说便将她裹携入锦缎衾被之中。
蓝兔娇笑着,半推半就,妩媚诱人。他急切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又贴上她柔嫩唇瓣,温热弥散,芳息断续。
唇舌肆意攻城略地,手上动作也未曾停歇。黑小虎稍稍摸索片刻后便顺利解下了她腰间绾着的云纹金缕带,杨柳纤腰只堪盈盈一握。他又一手勾起她的下巴防她逃开,一手则将她那朱红嫁衣层层褪下,绮罗渐去,玉体隐绰。
待他终于肯予她片刻喘息时,她身上仅余一件薄衫。
蓝兔双腮尽染绯色,娇喘微微,眸中水波浮动。然却柳眉倒竖,拧起一张莹润朱唇,赌气般一把扯开他的衣襟,抬掌抚过他裸露胸膛,昂首挑衅般看向他。
黑小虎喉头一滚,无奈勾唇轻笑。
唉,想必此生也只得落败于她了。
他双唇自她鬓边擦过,温润吐吸漫漫萦绕,张口噬咬着她酥腻脖颈,力道渐重。
平日是断舍不得如此的,但今夜,便是放肆些也无妨罢?
在美人的挣扎与轻呼中,那层薄纱亦滑落至榻下。蜡焰跃动、火光明灭,冰肌雪肤一览无余,香弥缭乱。
黑小虎只望着那双杏眸中水光点点,不由越发情醉痴缠。待回过神时方觉自己身上衣物亦被蓝兔扯下了大半。
倒真是斗不过她。
黑小虎脱去余衣,又俯身将蓝兔环紧。她本是至寒的体魄,遍身微凉,此刻却盈了他满怀的热烈,丝丝缕缕若冬日暖阳,于是欣然回抱,静静感受着这独为她而存在的温情。
“娘子,你已是我娘子了……”他在蓝兔耳边喃喃。
“嗯,夫君。”美人娇媚应,旋即一口咬在了他肩上,显然是不肯吃一点亏。
她下口不重,他却浮夸痛呼一声,颇有调笑之意。
然未等蓝兔面露不悦,黑小虎便又强势吻来。越过贝齿勾起香舌,放肆沉醉其中。两手亦不安分,覆满薄茧的掌游离在她凝脂柔肤之间,一点点探寻,一点点感知,呼吸逐渐粗重。
夜月正好,承欢良时。气息交融杂乱肌肤摩挲紧贴之中,二人逐渐失了初时那一份羞怯。互相摸索审视,只觉欲火焚身,不由皆是眉目紧锁,却又有着殷切渴盼。
待到准备万全,黑小虎慨然而攻,看似来势汹汹实则却极尽温柔,生怕伤她半分。然即便如此,蓝兔仍是柳眉频蹙,面露苦色。他虽余心不忍却无法自拔,于是与她十指相扣,附在她耳畔柔声轻慰,在钻心般刻不容缓的忍耐中假作从容。
蓝兔一旦对上他亦是个不服输的,双眸含露丹唇轻咬,倔强仰起头对上他的目光。玉臂随即环上他的颈项,半强迫地压下他并热烈与他拥吻。
黑小虎胸中欲念早已如脱疆野马,此刻更是无可再忍,于是悍然而动,纵情沉溺在这欢愉当中。贪婪感受着她吐吸错杂紊乱、娇嗔妩媚动人;感受着她玉肢摇摆曳颤、雪肤酥腻水滑。目所能及,至纯至洁,冶艳难摩。
纱帐轻摇,他二人于这方小小天地间绵绵痴缠,不舍分毫。情意不诉自达,良宵扺破千金。
许久,他捧起她一缕同他一般汗湿的发,揉搓把玩间又垂首吻了她鲜红泽润的面颊。强压着胸膛起伏,静听她声声喘息。
蓝兔眸中一片朦胧氤氲,只笑着朝他伸出双臂。
“小虎,抱我。”
他恍然间心念一动,慌忙小心揽她入怀,逐渐环紧,仿佛已拥尽此生所有。
她已然失了力气,只命他用衾被裹卷着将自己抱起,堪堪坐在他腿间,软软倚在他怀中。
“夫君,来。”她浅笑着伸出一只手掌。
心有灵犀,他亦伸了掌,与她十指紧扣。
“往后岁月,无论风雨霜雪,携手共赴,生生世世。”蓝兔看向他,语出郑重。
黑小虎亦坚定望着她,恳切立誓:“携手共赴,生生世世!”
“嗯。”蓝兔应着,随即安心阖上了眼,靠着他沉沉睡去。
他默默安置好爱妻,与其相拥而眠。
想来毕生所愿,莫过于此。
后记
薄雾初开,晨曦弥散,霞光映照下的玉蟾宫仿若遍披华彩,瑰丽绚烂。
莲池烟波浩渺,清风微凉,抚落荷叶头颗颗剔透滚珠。
却见一旁朱漆的廊下,几个扫役小厮正窃窃私语。
“诶,你们说掌柜的今儿个是怎了?平日这般时辰早该起来了。”这一个拄着一把竹笤,面露疑惑。
“……该不会是,伤病了罢?”这一个神色躲闪,小心开口。
“别胡说!更别去叨扰!掌柜的都多久不曾好生歇息了。”那一个始终没停下手上活计,只愤愤插进一句。
闻声的几人皆是一阵缄默。诚然,自他们的掌柜、武林中声名远扬的黑虎大侠将昔日玉蟾宫改建成这间同名的江湖客栈之后,十多年以来劳心劳力,几乎不曾有过一日清闲。
“如此说来,难不成是疲累所致?”这一个惴惴发问。
“那倒也不见得,习武之人哪有这般娇气。”这一个摇头否决。
而那一个却轻叹一声,幽幽道:
“依我看,许是……做了个很好的梦罢。”
完